第87章 太子神射,苏婉中计

上午。

东宫。

李承乾坐在文案内正在设计一种新型的犁。

他发现过去的那些农具都太老旧了。

作为一名穿越者,他心想要是能把现代机械化的收割、播种用的东西带到大唐去就好了。

可是,显然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此时,但见模拟器的屏幕上显示:【大唐用的犁是曲辕犁,因为这种犁首先在江东地区推广,所以,又叫做江东犁。

这种犁是在前人所用的犁的基础上改进而成。

犁身短小,更加灵活,使得耕畜更加省力。

自从这种犁推广以来,大大地提高了农作物的产量。】

李承乾点了点头,但是,他觉得这曲辕犁还是不够完美。

于是,他又在思考着怎样设计能更加先进一点。

【宿主,本系统要提醒你一下,你上次从我们这里借的七万两银子,还有三天就到期了,到时候,请你按期归还;】

“什么,你们又来催债来了?孤现在要开矿冶铁,还要购买农具和种子等,哪里有钱还你们?”

【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这事你是和本系统签了协议的。】

“现在没钱还你们,再等等。”

【那可不行,如果是那样的话,本系统将要收取你万分之五的复利。】

“孤正烦着呢!”

【本系统再给你一个评价:千年老赖!

如果你的差评再多一个的话,本系统将要对你进行重新评估,甚至终止和你的合作。】

“难道说在这大唐,离开你们,孤就不能活下去了吗?你特么给孤滚!”

【收到!】

此时,称心从殿门外走了进来,施礼:“殿下,有一件事要向你禀报。”

“什么事?”

“李泰和工部尚书阎立本的女儿阎婉好上了。”

“哦,那是好事儿。”李承乾把手中的笔放下了。

“是好事,但是,对你来说,恐怕有所不利啊。”

李承乾双手抱于胸前:“此话怎讲?”

“你想一想,那工部尚书阎立本也不是等闲之辈啊,他们若是联起手来对付你的话,岂不是麻烦?”

李承乾低头想了想,道:“现在说那些,恐怕还为时过早吧?”

“殿下,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你要事先有所考虑啊。”

李承乾微微颔首:“青雀和阎婉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称心就把打听到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李承乾听了之后,哈哈大笑:“真是没看出来,青雀追女人倒还是有一手。”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越王也是有风月经验的。”

“孤倒是希望他能和阎婉好好相处,将来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那么,阎立本是个怎样的人呢?”

“据我们所知,阎立本善于逢迎拍马,是个善于钻营的人啊。”

“是吗?他能做到工部尚书的位置上,说明他也不是一般的角色啊。”

“是的。”

“你继续打探,有什么情况,立即向孤报告。”

“诺!”

称心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等到称心走了以后,李承乾命人把李淳风给请来了。

李淳风来了之后,躬身施礼:“殿下,你有事找我?”

“也没什么事,只是找你聊一聊,请坐吧。”

李淳风坐下了。

李承乾亲自为他倒了一碗茶:“仙长,你对阎立本了解吗?”

“贫道倒是略有耳闻。他不是一个画师吗?”

“画师?”

“是啊,贫道听说他特别擅长绘画,是个天生的画师。”

李承乾一笑:“看来我们大唐的臣子之中,有特殊能力的人有很多啊。”

“殿下,今日怎么会提到他?”

“是这样的,听说,青雀和他的女儿阎婉好上了。”

“有这样的事?”

李淳风端起茶碗呷了一口,沉思了片刻,“如此说来,局势对殿下更加不利啊。”

“仙长,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李淳风点了点头:“在贫道下山之前,贫道就已经说过,咱们要积极拉拢朝中的那些大臣。

现在看来,房玄龄、房遗爱父子是向着李泰的,而长孙无忌目前保持中立的态度,但是,长孙冲也是帮着李泰的;

在李泰的身边还聚集着岑文本、刘思道、韦挺、杜楚客等一些人,如果阎立本再站在李泰一边,那么,殿下,你想一想,这能是好事吗?”

李承乾听他这么一分析,好像有些道理:“仙长,你觉得这件事,我们当如何应对呢?”

“可派一个人去摸摸他的底,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你说得对啊。”

阎立本的府上。

阎府雕梁画栋,十分气派,前前后后也有几百间的房子。

有门

上人向阎立本禀报说:“门前有一女子自称苏婉要拜见大人。”

“苏婉?”阎立本也是吃了一惊,“那不是太子妃吗?”

“正是她。”

“待我亲自迎接。”阎立本不敢怠慢,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来到门外,降阶相迎。

阎立本躬身施礼:“哎呀,不知道太子妃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阎大人,我和太子还没有成亲呢,此时称我为太子妃,恐怕为时过早。”苏婉也飘飘万福。

阎立本哈哈一笑:“虽然说你们尚未成亲,可是,你们已经订了亲了,那你也是太子妃呀。”

苏婉见阎立本的年龄在三十多岁,体态偏胖,留有胡须,一双眼睛由于肥胖已经挤成了一条线。

“阎大人,是这样的,听说你画画得特别好,我在闲暇之时,也喜欢绘画,所以,今日特来向你请教。”

“原来如此,请教不敢当,一起交流倒是可以的,请太子妃到厅堂说话。”

苏婉点了点头,便跟着他一起进了厅堂。

阎府的厅堂十分宽敞明亮,原来,阎立本正在画六匹马。

苏婉不禁好奇地问道:“这画的是什么?”

“哦,是这样的,陛下想纪念他征战的武功,所以,让我替他画下他当年曾经骑过的六匹骏马。”

苏婉看着那画上的六匹马,每一匹马的神情,神态,动作都不一样,栩栩如生,跃然纸上,那些马就像活了似的。

“阎大人,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天下第一画师,你这绘画的水平真是高啊,你这六匹马画得真是好呀!”

“太子妃,你过奖了,我也是闲来无事画一画,人嘛,总得有个爱好!”

“你这个爱好真是不错,既高雅而又能陶冶情操。”苏婉说到这里从怀中取出一幅画来,“这是我画的,请阎大人指教。”

阎立本把那幅画接在手中一看,上面画的是一对鸳鸯。

所谓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阎立本发现苏婉画得也非常好,可以和一级画师相媲比了,只是在色调上稍有欠缺。

“太子妃,你画的这对鸳鸯是我见过画得最好的了。”阎立本称赞道。

闻言,苏婉心想怪不得人家都说阎立本擅长拍马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我不过是随手拿过一幅画来,他就说好。

“阎大人,你谬赞了,还要请阎大人多多指教啊。”苏婉笑道。

阎立本看了又看:“要说你这幅画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在色调上稍加修饰即可,比如说,这河水是淡绿色的,远处的山是青色的……。”

人总是喜欢和别人谈自己熟悉的事,阎立本也不例外,说到绘画一块,滔滔不绝。

不过,苏婉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不得不佩服阎立本在绘画这一块的造诣。

“太子妃,我想你今天来,不仅仅是为了谈绘画的事吧?”阎立本笑问道。

“阎大人不愧是朝中大臣,既然你问到这里了,那么,我就和你实说了吧,请问阎大人是不是有一位千金,名叫阎婉?”苏婉笑容可掬。

“是啊,怎么,太子妃也知道小女的名字吗?”

“是的,我听说令千金不但容貌出众,而且,才智过人,她和越王有交往,是也不是?”

阎立本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件事,太子妃是怎么知道的呢?

“小女和谁交往,我并没有过问啊。”

“是吗?阎大人,越王深受皇上的宠爱,如果令千金能与越王成就了姻缘,我可就要恭喜阎大人了。”

阎立本心里自然知道李承乾与李泰明争暗斗的事。

苏婉是太子妃,也就是说她和李承乾一家人了。

如果自己的女儿将来和越王成了亲,那么,和他们就是对立的了。

只是这件事,现在还没有落实,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所以,他也不敢得罪苏婉。

阎立本打哈哈说:“孩子们的事情,我不想过多地干涉。但凭天意和缘分吧。”

苏婉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他是在耍滑头:“人们都说儿女的婚姻之事,都是父母做主,你怎么能说不管不问呢?

如果令千金将来嫁给了越王,越王和太子是亲兄弟,那么,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太子妃,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的话,那么,将来小女还要靠你多多关照啊。”

“这个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这个人最好相处不过的了,只要阎婉不要做出什么出格儿的事来,我一定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

阎立本听了,心里也是一惊,因为他也听说了这位太子妃可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乃一位巾帼英雄。

虽然从表面上看,她话说得客气,实际上内含锋芒啊。

阎立本的一双细眼转了转,微微笑道:“小女平时也就是在家里读书,做些女工之类的,怎么可能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

“我觉得也是,她在家吗?可否请她出来我们见上一见?”

“哦,前几日小女偶得风寒

,身体有些不适,早上,她去药房抓药去了。”

苏婉一听,心想,如果真是病了的话,那也是掉进渭水里呛的:“原来如此啊,那是有点遗憾了。

既然她不在家,那么,我就先告辞了,等有空我再来向你请教绘画方面的问题。”

“随时欢迎啊。”

等到苏婉走了以后,阎立本用袍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太子妃似乎比太子还可怕。

东宫。

崇文馆。

李承乾最近又编写出几卷《资治通鉴》注来,众人交口称赞。

众人都向孔颖达和陆德明道喜:“你们真是教导有方,能把太子教导得这么优秀!”

孔颖达洋洋得意,手捻须髯:“太子之所以有这样的成绩,是因为他天资聪颖,也不完全是我们俩功劳,你们大家都有功劳。”

于志宁则说:“孔老先生,你是孔子的后人,你学富五车啊,在太子还很小的时候,你就做了他的老师,所以说,你功不可没啊。

等到《资治通鉴》编写成功以后,完全可以和司马迁的《史记》相媲美了。”

“那么,你说说这两本书有什么不同吗?”

“据我来看,这两本书各有各的特色:

《史记》采用的纪传体编写的,就是以人物为中心来编写的;

而《资治通鉴》则是采用编年体的,也就是说以时间的先后顺序来写的。”

孔颖达说:“你说得对啊,不过,你知道《史记》背后的故事吗?”

“愿闻其详。”

“要说《史记》,就不得不说司马迁。

只有充分了解司马迁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更加深刻地读懂中《史记》啊。司马迁很了不起,他是个能忍辱负重的人。

想当年,他不过是帮李陵讲了两句公道话,没想到却惹恼了汉武帝。

李陵乃李广的孙子,他的父亲是李当户,李陵是遗腹子,将门之后,汉军要去攻打匈奴,汉武帝却让李陵带领五千步兵去运送粮草辎重,李陵作为一名将军,自然是不愿意的。

李陵主动要求参加战斗,汉武帝却不乐意了,认为李陵忤逆了自己的旨意。

于是,汉武帝就说,你若是想领兵作战的话,也可以,但是,你只能带着你手下的五千步兵,没有马匹给你们了。

你们听听,汉武帝这不是有意为难李陵吗?

谁不知道匈奴的骑兵厉害啊,却让李陵的步兵去对抗人家的骑兵,这不是等于去送死吗?”

众人听孔老先生说起这一段,也是频频点头。

只听孔颖达继续说道:“李陵不愧是李广的后人啊,他倔强地答应了,领兵出战。

李陵先是遇到了一小股匈奴军队,双方交战,李陵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后来,那些匈奴人又调来三万骑兵,李承陵毫无惧色,和他们血战到底。

虽然有所死伤,但是,李陵一方消灭的敌人,远远多于他们自己死伤的人数。

结果,这件事惊动了匈奴大单于,一下子调来十万人马,把李陵他们团团围住。

李陵仍然死战不降。

匈奴的军队也死了不少人,大单于都有撤兵的打算了。

后来,有一个叛徒把李陵给出卖了。

他跑去对大单于说,李陵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们手里有一种威力强大的弩,这种弩可以连发,但是,他们的箭支已经用完了,另外,汉武帝的补给没有及时到位,李陵的军中也已经没有粮食了,

再者,李陵是孤军深入,后面根本就没有援军,所以,请大单于不要撤兵,只要把他们围起来,用不了几日,他们就得投降。

于是,大单于听从了他的话。

李陵是在那种情况下,投降匈奴的,若不投降,他手下的那些军士都得死。

他之所以投降,也是权宜之计,等以后有了机会,他就会像李广那样返回大汉的。

在这种情况下,司马迁不过是帮李陵说了两句公道话,他说李陵所杀的敌人,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兵力,而且,人家是骑兵,自己一方却是步兵;

李陵的投降是不得已而为之,并非他的本意,他相信李陵终究还是要返回大汉的。

没想到这席话,却惹恼了汉武帝,汉武帝认为李陵若是败了,就应该以死谢罪,如果将来所有的军士都像李陵那样,只要打了败仗,就投降,那么,汉军还有战斗力吗?

所以,汉武帝在盛怒之下,将司马迁下了狱,要治他的死罪。

当时,可以拿钱来赎死罪,可是,司马迁没有钱,交不起罚金,那时,他已经开始编写《史记》了,决不能放弃,所以,在万般无奈之下,他选择了宫刑。

你们想一想,宫刑是多么的残忍,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啊。

因此,我们每个读书人,都要向司马迁致敬。”

于志宁说:“孔老先生,你说得对啊,司马迁的确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他为了《史记》这部书,献出了自己毕生的精力。

所以,

我们今天读《史记》仍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但是,我读殿下主编的这部《资治通鉴》见解也很独到啊。

其水平不次于《史记》和《汉书》。

你看太子在每一篇的后面都做了注,这种写法也很有特色啊。”

众人也都这么说。

孔颖达越说越兴奋:“诸位,既然我们进驻了崇文馆,我们不但要把崇文馆打造成大唐藏有图书典籍最丰富的学馆,而且,我们还要把太子培养好,不能辜负了陛下对我等的期望啊。

还有,我们要为太子选拔几位优秀的得力干将。”

“孔老先生,你说得对,”于志宁说,“自古以来,人才都是第一位的,

春秋时期的魏国,人才是最多的,可是,魏王不能用,后来,像商鞅、张仪、范雎等那些人都跑到秦国去了,最终使得秦国强大了起来,没有人才是肯定不行的,从某种角度来说,秦国之所以能一统六国,就是秦国善于使用人才啊。

到了秦国末年,刘邦也善于笼络人才,他手下有张良、萧何、韩信、曹参等一大批的文臣武将,这是刘邦最终能夺取天下的主要原因啊;

而项羽只有一个范增,还不能用,钟离昩骁勇善战,也受到了他的猜忌,

到了三国时期,曹操提出唯才是举的口号,他先后把郭嘉、荀彧、荀攸、贾诩等人招到自己的麾下。曹操在众多文臣武将的辅佐下,迅速地统一了北方。

因此,我们也要为大唐寻找和培养优秀的人才啊。”

孔颖达摇头晃脑,迈着方步,来回走动:“从来,都不缺少千里马,缺少的是识别千里马的伯乐。

你们在为太子物色人才的时候,记住了,可不能像曹操那样唯才是举,我们得挑那德才兼备的人才行啊。”

众人都说孔老先生说得对。

李承乾在东宫之中,终于把新型的犁设计好了。

他设计出的这种犁是在原有的曲辕犁的基础上设计出来的。

但是要比曲辕犁更加先进,可以折叠,可以使用双刃,而且犁的深浅可以调整。

这样一来,就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李承乾命人把这图纸拿去,命人立即照此打造。

就在此时,杜正伦回来了。

李承乾抬眼观看,只见他风尘仆仆、狼狈不堪,累得气喘吁吁。

李承乾给他倒了一碗茶:“你怎么累成这个样子,快喝碗茶吧。”

杜正伦也没客气,把那碗茶接过,喝干了。

李承乾就问:“这一次,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杜正伦喘息了半天:“回殿下的话,这些吐谷浑人也太野蛮了。”

“你们把慕容孝隽和一百多名吐谷浑俘虏送到了吗?”

“送到了,伏允可汗派天柱王前来接收,他们非但没有感激我们,还派兵要把我们全杀了,要不是我们跑得快,殿下,你可就再也见不到微臣了。”杜正伦说到这里,仍然心有余悸。

李承乾听了之后,也是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伏允可汗没有对你以礼相待?”

“殿下,还礼什么礼啊?人家说你杀了独角兽,那是他们的图腾和信仰,还要找你算账呢!”

李承乾十分恼火。

他倒背着双手,低着头在厅堂里来回走动:“伏允可汗可真是不知好歹,孤好不容易在父皇的面前争取过来的,给他们活命的机会,没想到他们竟敢这样对待大唐的使节,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殿下,对于那些人,你和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就得以武力解决,微臣这把老骨头能不葬送在吐谷浑,就已经很不错了。

没有再争取的必要了,派兵打吧。要不然他们随时都会侵扰大唐的边境。”

李承乾心想怪不得父皇说自己太过仁慈了些,看来还是父皇看问题看得透彻,吐谷浑伏允可汗果然顽固不化。

如果伏允可汗不知道收敛,继续和大唐作对的话,这一仗就是在所难免的了。

李承乾安慰杜正伦说:“你一路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微臣不辛苦,微臣只是有点替殿下担心啊。”

“你担心什么?”

“是你向你的父皇提出要把吐谷浑的俘虏送回去的,你说能说服伏允可汗来降,结果却弄成这个样子,难道说,你父皇对你能没有意见吗?”

“这——,”李承乾一听,心想他说的也是,“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孤自会去向父皇请罪的。”

“微臣也有罪啊,没能完成使命。”杜正伦十分自责。

“你不必自责,孤知道你已经是尽力了。”

“多谢殿下,那么,那三盒鹿鞭可以给微臣了吗?”

嗯?

李承乾心想这老家伙现在是老当益壮啊:“怎么,孤上次给你的都已经用完了吗?”

“是啊,殿下,你忘了,你不是已经批准微臣带着春燕一起出使吐谷浑的吗?”

李承乾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于是,李承乾又给了

他三盒:“省着点用,这些可都是贡品,只有这么多了,以后,可就没有了。”

“多谢殿下,让微臣怎么感谢你好呢?从今以后,不管什么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微臣都在所不辞啊。”

闻言,李承乾心想你这一套词语都听了好几遍了。

紫宸殿。

李世民坐在文案内批阅奏章,魏征侍立在一旁。

李世民抬眼看了看他,发现这牛鼻子老道现在活得越来越精神了,红光满面。

“爱卿!”

“微臣在!”

“你最近身体好吗?”

魏征再次施礼:“多谢陛下的关心,微臣现在吃得饱,睡得香,身体尚可。”

“哦,那很好啊,朕可没你这好福气,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晚啊。”

“殿下,后宫佳丽三千,也要适当节制一点好啊。”

李世民一听,心想这牛鼻子老道今天说话怎么也跑偏呢?

只听魏征继续说道:“想当初汉惠帝、汉文帝、汉景帝都不长寿啊。

记得汉景帝有个姐姐叫馆陶公主,经常给汉景帝的后宫敬献美女,也正因为如此,栗姬把馆陶公主给恨上了,她心想自己之所以失宠,就是因为馆陶公主总是给汉景帝送美女过去。

要知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酒和色是最伤身体的。

汉景帝有十四位皇子,他也只活了四十多岁。”

李世民听了,觉得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魏征又说:“只有汉武帝懂得养生之道,活到了七十岁。

不过,总体来说,汉代还是短命的皇帝多啊。”

“那么,你觉得朕的贞观之治比起文景之治如何呢?”

魏征摇了摇头:“今后不知道,但是,从目前来看,还赶不上文景之治啊。”

闻言,李世民一皱眉,很显然他心里有点不太服气:“你再说说,朕的贞观之治怎么就比不上人家了?”

魏征手捻须髯:“自从刘邦建立汉以来,由于秦末的战争,以及楚汉相争,所以,百废待兴,生产受到了极大的破坏,但是,刘邦用和亲的政策,和匈奴搞好了关系,然后,休养生息,大力发展生产,到了汉文帝时期,汉文帝亲自到田里劳作;

汉景帝也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在数代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才有了文景之治。

到了汉武帝时期,国力强盛,所以,汉武帝才敢发动马邑之围,和匈奴展开决战。

那时候的马匹多如牛毛,要是谁骑了一匹怀了孕的母马上街,都会惹人耻笑的。

汉军出征动辄十几万匹马,每名军士都配备两匹马,请问陛下,如今的大唐能做到这一点吗?”

李世民听了之后,沉默了良久,道:“你说得没错,我们比不了人家啊,我们每名战士能有一匹马,就已经很好了。”

魏征一笑:“看来陛下是有自知之明的啊。

这也不能怪陛下,自从隋末天下大乱以来,陛下好不容易一统天下,积累的时间太短了啊,去年又和东突厥开战,能把东突厥打败,这就已经很好了。

想当年东突厥也是相当强大的,曾几何时,隋炀帝被始毕可汗率兵围困在雁门关,还是陛下和云定兴一起去替他解的围。

据说,东突厥在鼎盛时期,曾经拥兵百万呢。

大唐建立也不过十几年,而且几乎连年征战,陛下能打败颉利可汗,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而且,这件事也就是去年才发生的事。”

李世民也从文案内站起身来,左手倒背在身后,右手指着西南方向:“那伏允可汗老奸巨猾,你说承乾这一次派杜正伦过去,能把和平协议签了吗?”

魏征微微一笑:“陛下,这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又何必问微臣呢?”

“如果说,伏允不愿意签这个协议,我们下一步当怎么办呢?”

魏征想了想,道:“依微臣之见,还是得忍啊。还是那句话,去年,我们刚把东突厥消灭,正急需休整,大力发展生产,怎么可以连续作战呢?”

李世民听到这里有点恼火:“朕当初就说过,伏允那个老小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给他们送俘虏回去,反而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啊。”

“陛下,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就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积聚足够力量,然后,发兵把吐谷浑消灭掉,把河西走廊那一块地原本就属一于我们的地方再给夺回来。”

李世民微微颔首:“这一次,朕不会再给伏允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