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苏瑰救姐,松赞干布发威
李世民和魏征两个人正说着,李承乾从外面走了进来,跪伏在地上,口称:“父皇!”
李世民一看是他来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也没让他起来。
李承乾见他父皇的脸色不太好,就知道今天有点麻烦了。
他看了看魏征,魏征向他点了点头。
“你来见朕有什么事吗?”李世民面沉似水。
“启禀父皇,儿臣最近又编写了两卷《资治通鉴》,送来请父皇御览!”李承乾说着把那新写的两卷书呈了上去。
李世民打开,仔细观看,点了点头:“承乾,你这书写得很好,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我们要学以致用,朕怎么觉得你书上写的和你实际所为差别太大呢。”
李承乾静静地听着,不敢犟嘴。
“就拿这一次杜正伦出使吐谷浑来说,结果怎么样呢?”
“父皇,吐谷浑伏允可汗顽固不化,不愿意和我们签署协议,而且,他还派天柱王企图把我们的使者杀死。”
“当初,朕就说过,像伏允那样的人是不会臣服于大唐的,你偏不听,你说要把那一百多名俘虏送回去,希望他们从此能和大唐和平相处。
你说说你的这些想法是不是太简单了?”
李承乾低头不语。
“咳,咳,”魏征咳嗽了两声,“请允许微臣说两句。”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虽然这一次杜正伦出使吐谷浑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但是,也不能说一无所获,最起码可以向西域诸国说明我们是有诚意的,我们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如果吐谷浑再要侵犯我们大唐的边境,那么,我们出兵的话,就师出有名了。
正义从来都是所向披靡的。”
魏征说这话,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在帮李承乾开脱罪责。
李世民说:“西域诸国我们要区分对待,比如党项,他们有诚意归顺大唐,那么,我们就要给他们机会,朕也不希望有战争,毕竟兵者,凶器也,双方打起来,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而像伏允就属于那种典型的顽固派,朕已经给过他很多次的机会了,他却不懂得珍惜,甚至把朕对他的宽容当作是好欺负。
不必等到他来打我们,朕就要兴兵去打他们。”
魏征一听赶紧劝说:“陛下,请息怒,去年我们刚刚和东突厥打完仗,此时上,正需要休养生息,怎么可以轻易再出兵呢?
此时,出兵恐怕有所不利啊。”
李承乾向上叩头:“父皇,儿臣愿意领兵出征,攻打吐谷浑,势必将吐谷浑收复!”
魏征连忙向李承乾使眼色,那意思现在不宜出兵,你怎么能主动请缨呢?
李世民沉思了片刻:“你勇气可嘉,朕心甚慰,但是,你从来也没有领兵出征的经验,这事容朕三思。”
“诺!”
越王府上。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李泰召集房遗爱和长孙冲等人商量此事。
李泰端坐在正位上,看着众人:“本王已经听说了,李淳风那个牛鼻子老道已经出山帮着李承乾了。
上一次,本王送给他那么多的礼物,他却给本王一副假药,差点儿没把本王给害死,这笔账早晚本王是要和他算的。”
长孙冲一听,脸上一红,低头不语。
因为这事是他挑的头,李泰要是追究起来,他也脱不了干系。
李泰接着说道:“李承乾此次派遣杜正伦出使吐谷浑不利,并没有和吐谷浑签署协议,其实,这件事早在本王的预料之中。
父皇原本是要治李承乾的罪的,可恨那魏老道帮李承乾说好话,父皇才没有处置于他。
李承乾主动向父皇请战,父皇尚且没有答应,你们看这件事如何处置才好呢?”
房遗爱原本和李泰的关系就非常铁,如今他又是驸马,关系就更加亲近了,于是,他首先发表观点:“大王,据卑职来看,这一次,李承乾是想借此机会在军中立威啊,
他是想抓军权,如今不就是这样吗,谁手里有兵权,谁就说了算,想当初,戾太子刘据手里没有兵权,他要是有兵权的话,在巫蛊之乱中,能失败吗?
兵权是至关重要的,刘据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子,都没有把兵权交给他。
你父皇乃一代明君,他如何不懂得这个道理呢?
李承乾手里没有兵权,他也怕将来走刘据的老路,所以,估计是李淳风帮他出的主意,让他领兵讨伐吐谷浑,这么一来,他就掌握了兵权。”
众人听了也频频点头。
房遗爱接着说:“如果陛下同意了李承乾的请求的话,起码来说,也要给他十万人马,
李承乾有了这十万军队,就可以纵横天下了。
因此,我建议去争取一下,把这个出兵的机会给争取过来。”
长孙冲听了,面带忧色:“大王神勇,我完全相信,可是,吐谷浑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他们慕容氏英雄辈出,还有那个天柱王非常难斗
。
大王如此年轻,也没什么统兵的经验,如何能把吐谷浑给打下来呢?
我认为还是不去趟这浑水的好!”
房遗爱听了,一瞪眼:“长孙冲,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你是欺大王年幼吗?
要不说你是个花花公子呢,你懂什么?
如果大王能把吐谷浑打败的话,那么,他可就立下了不世之功,当初,杨广为什么能夺取太子之位,难道和他平定南陈没有关系吗?
他在南陈立了大功,在军中有着极高的威望。
所以,他才能一呼百应,像杨素那样的老将都听他的。
如果,他没有参加平定南陈之战,没有军功,杨素能听他的吗?
若是没有杨素和杨约兄弟二人的帮忙,他能当上太子吗?”
“房遗爱,我认为你说得不对,此一时,彼一时也。
南陈和吐谷浑是不一样的,南陈后主是个窝囊废,他们的军队又少,举国上下也不过十来万的军队,而隋文帝却给了杨广五十二万的军队,兵力悬殊巨大。
如今,伏允可汗是一代英主,隋炀帝把吐谷浑灭了之后,他趁着隋末大乱,又重新复了国,由此可见,他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了,他是陈后主能比的吗?
其次,吐谷浑的军队骁勇善战,军队的数量也多,也不是南陈的军队所能比的。
再说了,我们去年刚把东突厥刚打败,消耗巨大,和隋文帝那会儿准备了好几年的情况不一样啊,皇下能给大王五十二的军队吗?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啊。
另外,吐谷浑和西突厥、龟兹、高昌和吐蕃之间都有联系。
因此,我认为这一仗不好打,大王还是不要去的好。”
两个人争论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
房遗爱就骂长孙冲是个胆小鬼,缩头乌龟,成不了大气候。
长孙冲则说房遗爱就是一武夫,考虑问题,头脑太过简单了些。
李泰被他们俩吵得头疼,其他众人也是说法不一。
后来,李泰把手一挥:“你们俩就不要再争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本王好,这样吧,这事且容许本王再想想。”
立政殿。
长孙皇后刚把为善哄睡了,李世民从外面走了进来。
长孙皇后见他气色不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柔声地问道:“陛下,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李世民在桌子边上坐下了,便把出使吐谷浑的事讲述了一遍。
长孙皇后听了之后,给他倒了一杯绿茶,劝说道:“这事本来就在你的预料之中,你又何必如此呢?”
李世民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去年我们刚把东突厥收复,虽然说,最后我们是打胜了,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大唐也是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此时,正需要恢复生产,储蓄力量,朕哪里想发动战争呢?
可是,伏允那个老小子冥顽不灵,竟然侵犯我们大唐的边境二十多次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真是让朕忍无可忍啊。
这一次,我们给他们送回去一百多名俘虏,他们非但不感激,反而试图杀害我们的使者,哪里还有什么礼节可言呢?
我们大唐的使者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有这么一句话,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吐谷浑敢对我们的使者无礼,也就等于对朕无礼。
如果朕忍了,将来,那些西域诸国还会把大唐的使者放在眼里吗?还会把朕这个‘天可汗’当回事吗?
因此,这件事从本质上来说,不是一件小事,如果处置不当的话,不要说西域诸国,就连高句丽也会不把我们大唐放在眼里的。
承乾请求出战,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置才好呢?”
长孙皇后听了之后,安慰他说:“想当年东突厥带甲百万,都被你收拾了,何况是吐谷浑呢?
那伏允可汗当年国力强盛之时,都不是隋炀帝的对手,如今,虽然他已经复了国,但是综合国力是不如以前的,所以,如果他继续这样胡作非为的话,他早晚必为陛下所擒。
要不然,他就是被他的那些部下杀死,把他的头颅送到长安来。”
李世民听长孙皇后这么一说,心里舒畅了许多:“那么,承乾主动请缨,你说能让他去吗?”
长孙皇后想到了汉高祖时期,黥布兴兵作乱,刘盈想统兵出战,但是,后来,吕后却阻止了这件事,因为,刘盈太年轻了,没有领兵作战的经验,在军中也没有威望。
让他一个娃娃领着一帮能征善战的老将出征,那些将军能听他的吗?
如果打胜了,不足以显示他的功劳;
如果打败了,则会大大影响太子的地位。
长孙皇后想到这里,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诚如魏征所言,我们此时要忍,要恢复生产,积蓄力量,等等再说吧。”
恰巧在此时,李泰来了。
他趴在地上磕头:“儿臣给父皇和母后请安了。”
李世民瞅了瞅他:“哦,你小子最近怎
么又胖了?”
“儿臣也不知道为啥,好像是喝凉水,都会长肉。”
“起来吧!”
李泰哼哧了半天,从地上爬了起来。
“说吧,你有什么事儿?”
“儿臣看中了一位姑娘,请父皇和母后成全。”
李世民不知情,就问:“你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她是工部尚书阎立本的女儿阎婉。”
李世民听了之后,和长孙皇后对看了一眼。
长孙皇后没好气地说:“这事儿为娘不是让你再等等吗?
你着什么急?”
“启禀母后,这事儿,儿臣和阎婉已经谈过了,她似乎没什么意见。”
“她没意见,照你这么一说,你们俩是私定终身了?”
“儿臣不敢,儿臣还得听父皇和母后的。
如果你们觉得合适的话,就挑选吉日,把这事儿给定下来;
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就此作罢。”
对于阎立本本人,李世民倒是没什么意见。
最近,李世民让阎立本画六匹骏马图,他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长孙皇后和李世民低声地商量了一番。
长孙皇后说:“这样吧,既然你愿意了,有机会为娘亲自看看那姑娘,等她过了为娘这一关再说。”
“诺!”
李泰听他母后这么一说,也不便再说别的了。
等把这件事说完了之后,李世民发现李泰并没有走的意思,问:“这么晚了,你不回去休息,还有什么事吗?”
“听说父皇打算出兵征讨吐谷浑,儿臣请求领兵出战!”
这倒是出乎了李世民的预料,李世民就说:“上次,你出兵到吐谷浑去,带了两千人马,被人家差点包了饺子,你这次去能有把握打赢吗?”
“那一次,儿臣是大意了,因为他们之前签的有协议,协议上说他们愿意投降大唐,所以儿臣没有防范,才被他们包围。
这次情况不同了,儿臣肯定会做好充分的准备,然后,出其不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此次出兵,儿臣一定能够收复吐谷浑,活捉伏允可汗,把他押回长安。”
李泰信心十足。
李世民微微颔首,心想这小子现在长得人高马大的,果然有男子汉的气派。
可是,长孙皇后不同意:“一是,你年龄太小,没有领兵作战的经验;
二是,我们现在的主要精力要放在发展生产上面,等几年再说。”
“你们放心,伏允绝不是我们的对手,”李泰跪在地上,“恳请父皇和母后允许儿臣出兵征讨吐谷浑,如果不胜的话,愿立军令状!”
李世民见他信心十足,一方面想让他历练,另一方面,他也着实把伏允给恨上了。
大唐刚刚建立之时,那是多么艰难,不也把周边的那些割据势力都灭了吗?
如今的大唐再不济,比起那会儿还是要强许多。
长孙皇后本来是不同意出兵的,架不住李泰这样苦苦的哀求,道:“既然如此,陛下,那你看着办吧。”
李世民语重心长地说:“泰儿,你要知耻而后勇,上一次你被吐谷浑的军队围住了,这一次一定要把面子找回来。
这样吧,朕封你为征西大将军,给你十万军队,其中五马骑兵,五万步兵,择日出师,把吐谷浑给朕灭了,再把伏允那个老小子押到长安来,朕要当面问问他,朕到底哪里对不住他,为什么他要屡次侵犯我们大唐的边境?”
李泰听李世民这么一说,激动坏了,趴在地上磕头:“儿臣领旨!”
东宫。
李承乾制作了一个沙盘,在沙盘上面有吐谷浑、吐蕃、高昌、西突厥和龟兹等国,他反复的模拟和推演,如果出兵吐谷浑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他把各种糟糕的情况都想到了,做到心中有数。
这就叫未料胜,先料败!
李承乾心想如果出兵吐谷浑,该如何进兵呢?
他心念所动之处,忽见在战略模拟器的屏幕上显示:【河西走廊一带地处大唐西南方向,山道也多,地形复杂,当首选骑兵出击,骑兵和步兵相互配合是最好的进攻方式。】
【以前吐谷浑和吐蕃相互结成联盟,一方有难,另一方肯定会派兵支援;
如今宿主帮着松赞干布报了杀父之仇,如果宿主亲自统兵征伐吐谷浑的话,那么,吐蕃应该不会出兵支援吐谷浑的;
若是其他人统兵前去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
【吐谷浑和西突厥、高昌等国家有联盟,所以,瓦解他们的联盟是进军的首要条件,否则,打吐谷浑,就是攻打西域诸国;】
【吐谷浑的骑兵十分厉害,他们的战马大多都是良马;奔跑的速度和耐力都比中原的马匹要强;擅长长途奔袭;】
【因此,如果出兵吐谷浑的话,必须高度重视他们的骑兵,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
就在这时,苏婉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了,刚一见面,就说:“殿下,你不要再演练了,
你搞这些都没用。”
李承乾见她气色不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你父皇已经封李泰为征西大将军,让他统兵十万前去攻打吐谷浑,你知不知道?”
这事李承乾是真不知道,他一皱眉:“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母后的婢女采湘和雪儿的关系要好,她听说了,所以,跑来对雪儿说了。我发现李泰是真有意思,为什么你每次要干什么事,他总是和你争呢?
你父皇也太偏心眼儿了,一下子就给了他十万军队。
他有了这么多的军队,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了。
为什么你总是做人家的嫁衣裳呢?”苏婉气得粉面通红。
闻言,李承乾也很生气,他心想父皇这事做得可不太对啊,出兵吐谷浑可是我先提出来的啊,你怎么又让青雀去了呢?
上一次,我说要出使党项,你让青雀去了,结果,青雀一个人跑回来了;
这一次,又让他抢了先。
不过,李承乾心里这样想,嘴上不能这么说:“婉儿,你也不必生气了,吐谷浑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既然青雀愿意去,那就让他去好了。
若他能把吐谷浑打下来,那不是更好吗?
孤也省事了。”
苏婉白了他一眼:“你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此次和上次出使党项是不一样的,这一次你父皇给了青雀五万骑兵和五万步兵,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那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想当年匈奴的冒顿单于就是一万骑兵起家的,他用一万骑兵就把整个草原给收拾了。
这一下青雀兵权在握,包括朝中的很多老将都得听他的,那么,他在军中的地位就会与日俱增;
如果有大将支持他的话,那么,他将来还了得吗?
他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兵有兵,他就可以和你分庭抗礼了呀。”
李承乾听了,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事已至此,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苏婉又说:“要说你总是心肠太软,不计较他,也不和他争,可是,他不是这样的,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和你争。
如果这一次他能成功了,那么,将会大大地提升他在军中的威望啊。
你还记得当年杨广是怎么上位的吗?
如果他没有统兵打下南陈的功绩,他能当上太子吗?恐怕未必!
远的不说,咱们再说近的,你父皇是怎样当上皇帝的?
这李唐的天下大多是你父皇打下来的,正因为他一直在军中,所以,才和秦琼、程咬金、尉迟恭等将领建立了深厚的情谊,你父皇也才能一呼百应。
也正因为如此,你父皇才敢发动玄武门之变啊。
如果他没在军中呆过,可能吗?”
李承乾只好说:“很多事情是想争也不争不来的,一切都是天意,先不要想那么多了,且随他去吧,他们何时出征,孤当前去送行!”
苏婉更为恼火:“他都这样对待你了,你还去给他送行?”
李承乾眼看着窗外的长安城:“不管吐谷浑是被谁打下来的,都是我们大唐的领土,我们大唐的军队是无往而不胜的。
孤去给他送行,也是为我们大唐的军队壮威啊。”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三日后的早上。
李泰身着戎装,精神抖擞,倒也像那么回事。
粮草辎重已于三日前就已经开始运往吐谷浑方向了。
他从校军场点齐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李承乾从西边的金光门而出,相送二十里。
他拉着李泰的手:“这一次他前往征讨吐谷浑,诸多凶险,你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孤等着回来喝你的庆功酒呢。”
李泰也说:“皇兄,弟走了之后,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另外,父皇和母后,你要多多关心啊,后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行,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派人回来和孤说,只要是孤能帮上忙的,一定帮。”李承乾说到这里把那青釭剑递给了他,“孤偶得此剑,就送给你了。”
李泰把青釭剑接在手中一看,果然是一把好剑:“君子不夺人之美,这怎么好意思呢?”
李承乾心想你能算得上是君子吗?
当然了,他心里这样想,嘴上不能这么说:“咱俩是亲兄弟,分什么彼此呢,你还记得吗?前不久,你送给我一把匕首,锋利无比,那一次我潜入雅鲁藏布江,没想到遇到了一头恒河鲨,如果不是这把匕首,孤如何能杀得死那头恒河鲨呢?
既然你能把那么锋利的匕首送给孤,孤又有什么舍不得送给你的呢?”
“呃,”李泰听他这么一说,脸上一红,他把青釭剑悬在腰上,“皇兄,如此,弟就多谢了。”
“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你能打赢这一仗,比什么都强。
临别之际,孤有几句话要提醒你,你此次攻打吐谷浑,事关重大。
父皇在极端困难的前提下,咬着牙拨了十万军队给你,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从表
面上看,你是在与吐谷浑作战,但是,你不要忘了,吐谷浑还有很多的盟国啊,他们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啊。”
李泰再次施礼:“多谢兄长提醒,弟会严加防范的,绝对不会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那么,父皇给了你十万大军,你打算如何进兵呢?”
“兵法有云:兵贵神速,我打算骑兵急行军,一天三百里,步兵一天一百里。等到步兵到达吐谷浑的边境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弟想,那时,我们的骑兵已经把吐谷浑打下来了,他们去打扫一下战场就可以了。”
李承乾听了,一皱眉:“这样恐怕不行,一天行军三百里,等到了吐谷浑,我们的军士已是人困马乏,也成了强弩之末,那么,我们的军队还有战斗力吗?”
李泰不以为然地说:“皇兄,若论处理政务,选贤任能,弟不如你;
若说这行军打仗,你恐怕就不如弟了,不用你操心,弟心中有数。”
李承乾听他这么一说,也就不便再往下说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点别的,此时,李承乾见有一位姑娘站在旁边,泪水涟涟,似乎有话要对李泰说。
那女子非是旁人,正是阎婉。
李承乾不认识她,不过,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李泰向李承乾介绍说:“皇兄,这位便是工部尚书阎大人家的千金。”
只见阎婉过来飘飘万福:“殿下,阎婉这厢有礼了。”
李承乾也以礼相还:“阎姑娘不必多礼。”
李承乾闪目观看,见她的确是长得十分标致,人样子倒是没的说,怪不得把李泰迷得神魂颠倒。阎婉说:“听说越王要出征,所以,奴也来此送行。”
李承乾笑道:“阎姑娘对越王的情谊深厚,越王福分不浅啊。”
阎婉脸上泛起了红晕:“殿下见笑了,奴不过一寻常女子,能和越王交往那是奴的福气啊。”
“姑娘不必过谦,你们先聊。”李承乾说完借故离开了。
那阎婉眼圈一红,眼泪又掉下来了:“大王,你此次出征一定要小心在意,注意安全啊。”
李泰一笑,用双手扶住她的肩头:“你这是干什么?本王很快就会回来的。”
“奴家听说吐谷浑人十分彪悍,骑兵甚是厉害啊!你可千万不可轻敌啊。”
“这些你就放心吧,将来,本王要一统西域,谁要是不服咱们大唐,咱们就打他,直到把他们打服了为止。等打完了西边,本王再打东边,真不知道当初那隋炀帝是怎么弄的,一百多万的军队打了三次高句丽,居然没把高句丽打下来的,看来这份功劳是上天要留给本王啊。”
“大王,你想的可真多,吐谷浑还没有打下来呢,就想着打高句丽了,如果高句丽好打的话,那么,隋炀帝为什么打了三次都打不下来呢?
说明高句丽不是那么好打的。
我听人家说骄兵必败,你可千万不能骄傲啊!”
李泰不以为然地说:“像隋炀帝那么饭桶的人,都能把吐谷浑打下来,难道本王不如隋炀帝吗?如今伏允可汗已经老了,本王去打他,岂不是易如反掌吗?”
“不管怎么样,奴家希望你早日凯旋。”
“好的,你放心吧,等本王凯旋回来之后,咱们俩就订亲。”
闻言,阎婉的脸更红了,低下了头:“这事也不是你说了算的,你父皇和你母后是怎么说的。”
“母后说她要见见你,等见过你之后,再做定夺。”
阎婉听了之后,心中一凛:“照你这么说,你母后是不同意我们之间的事了?”
“那倒也不是,她只是想看看你罢了。”
“可是,如果你母后看不上我,又怎么办呢?”阎婉的表情显得很是忧虑。
李泰看着她说:“你就放心吧,你长得这么好看,母后不会不同意的。”
“长得好看姑娘多了,你母后恐怕不是要我的容貌吧,恐怕还有别的吧。”
“那本王可就不得而知了。”
阎婉的眼睛转了转,问道:“倘若你母后不同意我们之间的事,你又当如何呢?”
“即使如此,本王也一定会娶你的。”
“希望你不要忘记你今天说的话,那一次在那个客栈,我都已经让你便宜了,如果,我们的事没成的话,叫我如何做人呢?”
李泰也有点懵,心想本王什么也没看到啊,更不要说别的了,那怎么能叫占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