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偷看洗澡,太子立威

李泰派人去原党项,命令拓跋赤辞出兵支援。

拓跋赤辞打算出兵增援,光化公主却说:“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人啊,我的父亲正在遭受着灭顶之灾,你不去帮他的忙也就算了,你竟然还要帮着别人来对付我的父亲,我也不活了。”

光化公主用圣火令对准自己的咽喉,就要自杀。

这一下可把拓跋赤辞吓坏了,他赶紧把她手里的圣火令夺下了,把她抱在怀里百般安慰。

其他七部的人因为被李泰讹去了很多钱,所以,对李泰的意见极大,都反对出兵。

他们向拓跋赤辞建议说:“大王,你可以说在我们的左翼有西突厥,右翼有高昌,他们要增援吐谷浑,我们要防范他们,所以,抽不开兵力。”

拓跋赤辞一听,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是,点头同意了。

他就按照七部首领的建议给李泰回了一封信。

李泰接到信以后,气得大骂拓跋赤辞不是个东西,屡次看他的哈哈笑。

但是,人家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他也拿人家无可奈何。

李泰行军一日三百里。

等那些唐军到达吐谷浑边境时,有的马匹已经累死了。

就在当天的夜里,李泰还在熟睡之中,突然伏兵四起,从四面八方涌出来无数的军队,喊杀声震天,直把李泰唬得脸色也变了。

原来,吐谷浑把杜正伦他们打跑了之后,就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他们联合了西突厥、高昌、龟兹和吐蕃等国,事先早已布好了口袋,就等着李泰往里面钻呢。

不过,吐蕃这一次出兵,松赞干布并不知情。

李泰急忙披挂整齐,在手下亲兵卫队的保护下,出了营帐,上了马,逃之夭夭,他的宗旨是保命要紧,哪里还管那些将士的死活?

手下的骑兵死伤了数千人,后来,他们才知道李泰早已经跑了。

既然主将已经跑了,那还打什么?

兵无斗志,纷纷溃逃。

吐谷浑和西域诸国的军队在后面掩杀。

由于吐谷浑的军队马快,唐军的马慢,又死伤了数千人。

五万步兵,还没有到达指定的地点,听说,前面骑兵败了,也都撤了回来。

李泰惊魂未定,一口气逃到阳关,收拾残兵败将。

他心里也慌了起来,不知道如何向他的父皇交代。

他召集众人商量此事。

此时,从外面进来了一名军士,躬身施礼:“启禀大王,昨天夜里逃跑了两千名骑兵,三千名步兵,其中包括三名校尉。”

“什么?有这么多的军士逃跑,如之奈何?”李泰听了更是心惊。

房遗爱向他建议说:“大王,既然事已至此,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我看这仗也甭打了,干脆咱们返回长安算了。

要不然,再过几天都跑完了。”

李泰摇了摇头,苦瓜着脸:“这样恐怕不行呀,父皇对本王的期望很大,把十万军队交给了本王,可是,本王寸功未立,却死伤了好几千的军士,叫本王如何向父皇交代呀?”

长孙冲就说:“我早就和你们说过,吐谷浑不是那么好打的,你们却不听。

现在好了吧。”

房遗爱道:“这事儿,也不能怪大王,要怪就怪那拓跋赤辞,虽然他名义上已经投降了大唐,但是,他每次都是这样,拒不出兵增援,看咱们的笑话。”

李泰一听,骂道:“可不是吗?并非本王无能,而是拓跋赤辞不听本王的命令,他不是说他要防着左右两翼的西突厥和高昌的军队吗?

为什么西突厥和高昌的军队却会在吐谷浑出现呢?”

“那不过是拓跋赤辞的托词!”

“这一笔账,本王非和他算不可!

本王这就兴兵讨伐拓跋赤辞!”李泰说到这里气得脸红脖子粗,额头上青筋暴起,豁然站起,就要下达军令。

众人赶紧把他拦住。

长孙冲劝说道:“大王请息怒,外敌尚未消灭,自己内部怎么再能闹矛盾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泰头脑冷静了冷静,叹了一口气:“这样吧,本王修书一封,房遗爱你回去,交给父皇!

探探父皇的口风。”

房遗爱一听,心想这倒霉的事怎么落到了自己的头上,道:“大王,你还是请别人回去吧。”

李泰把眼一瞪:“咋的!你动不动和本王说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本王叫你送一封信,你就怕成这个样子?”

“这——。”

“什么这个那个的,本王叫你去你就得去!”李泰说到这里,把青釭剑拔出一半,“本王尚且不知此剑是否锋利,正好拿你的脑袋试一下剑!

就是你极力怂恿本王出兵征讨吐谷浑的,你不去送信谁去?”

房遗爱一看李泰是真急了,也不敢再说别的了:“好吧,那卑职就跑一趟吧。”

房遗爱回到长安,把信递给了李世民,李世民一看,气得大骂:“饭桶

,废物!好你个青雀!

朕说此时不宜出兵,你偏要出兵!

朕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好不容易给你凑了十万军队,你却连一寸土地也没给朕夺回来,还死伤了那么多的军士。

既然你说过立军令状,现在你打了败仗,那么,你就应该提着脑袋回来见朕。”

房遗爱吓得抱头鼠窜,又返回了阳关,把情况对李泰诉说了一遍。

李泰一听,脸也绿了,他把军队交给房遗爱和长孙冲:“你们谁想去打吐谷浑,你们谁去打,你们看着办吧。

本王不管了,回扬州去了!”

李泰想了想,又把那柄青釭剑从腰上解下,交给了房遗爱:“倘若李承乾来了,你代本王把这柄还给他吧,本王没有本事佩戴此剑!”

房遗爱不解地问道:“大王,这么好的剑为什么不留着自己用呢?”

“本王要这柄剑干什么?留着它砍自己的脑袋吗?

剑乃凶器,也不是谁都可以佩戴的。

不如把它还给李承乾,或许还有用处!

要知道本在父皇面前曾经说要立下军令状,虽然未立,但是,此话已经出口,父皇和母后都在场,如何抵赖?

如果按照军中的制度,父皇就可以将本王斩杀。

如果将来李承乾能在父皇的面前替本王美言的话,本王或许可以不死。”

“大王所言极是!”

李泰吓得也不敢返回长安,他偷偷地派人把阎婉接了出来,带领手下人等到扬州去了。

东宫。

李承乾正在和李淳风谈论着李泰他们的情况。

苏瑰进来向李承乾禀报说:“殿下,我们得到最新消息,李泰兵败,驻扎在阳关。

他担心你父皇找他的麻烦,已经返回扬州去了。”

“什么?有这等事?他们这么快就败了?你们的消息可靠吗?”

闻言,李承乾也感到很吃惊。

“是的,消息绝对可靠。”

苏瑰便把探得的消息讲述了一遍。

“知道了,继续打探,下去吧。”

“诺!”苏瑰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李承乾倒背着双手,面色忧虑。

谁知李淳风却笑了:“殿下,贫道要向你道喜啊。”

李承乾听了,一皱眉:“仙长,前方打了败仗,孤正愁呢?这喜从何来啊?”

“正因为李泰打了败仗,殿下,才有大显身手的机会啊。

李泰吃了败仗,这对于大唐来说,是坏事;

但是,对于殿下来说,却是好事啊。”

“此话怎讲?”李承乾不解。

“殿下想想,既然唐军已经出征,不把吐谷浑打下来,你父皇能答应吗?

要是那样的话,‘天可汗’的脸面往哪搁?

今后,那些西域诸国肯定是个个蠢蠢欲动啊。

因此,你父皇是肯定要把吐谷浑收复了不可的。”

李承乾听了他的分析,认为他说的有理:“那么,仙长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呢?”

李淳风微微一笑:“征讨吐谷浑一事,原来就是殿下最新提出来的,可是,李泰却贪功,抢了去。

此时,他已经打了败仗,逃到扬州去了,殿下,可以趁此机会,再次请战,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这一次,你父皇必定会同意你去的。”

“但是,据探得的情报,可以得知,吐谷浑很不好打呀,如果孤去了,就一定能打胜吗?”李承乾神情忧虑。

“殿下,尽管放心,殿下若去,贫道料定必胜无疑。”

紫宸殿。

李世民气得倒背着双手在厅堂内来回直溜,魏征站在一旁。

李世民说:“自从朕出兵征战以来,从未有此大败,真是奇耻大辱啊。

难道说李泰就是一个废物吗?”

魏征清了清嗓子:“陛下,恕微臣直言,这事也不能全怪李泰,陛下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嗯?

李世民心想,这牛鼻子老道越来越和自己过不去了,动不动就说朕的不是。

“那么,你说说朕哪里做错了?”李世民心里有点不服气。

“选择军队的统帅是至关重要的事,怎么可以当作儿戏呢?

想当初,在汉武帝时期,汉武帝宠爱李夫人,于是,他便也喜欢李夫人的哥哥李广利,他让李广利领兵去征讨匈奴,其目的就是希望李广利立有军功,回来以后,好封侯。

可是,汉武帝想错了。

李广利毕竟不是卫青,哪里有什么军事才能呢?

那么,打败仗也就是预料之中的事了。

后来,李广利和匈奴作战,果然吃了败仗。

李广利吓得不敢回来,最后投降了匈奴。

如今的情况不也是一样的吗?

李泰哪里懂得什么带兵打仗呢?

可是,陛下却不考虑这些,就轻易地把十万军队交给了他。

若是让他做文章还行,若是让他领兵打仗,那不是在开玩笑吗?”

李世民听了,虽然有点不大痛快,但是,也认为魏征说得不无道理:“朕现在也很后悔啊。”

“陛下神勇,百年不遇,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很能打仗,就简单地认为所有的皇子都像你一样有军事方面的才能啊。

这件事,当初是由太子提出来的,陛下为什么不让他去,却改让李泰去了呢?”

“哪里是朕要让春泰儿去的呢?是他跪在那里苦苦的哀求,不起来啊,朕这才答应了的。”

闻言,魏征心想怪不得人家都说皇上偏心眼儿,果然如此啊,哦,李泰不起来,你就把十万军队交给他了?

“陛下,行军打仗乃国之大事,怎么可以因为李泰跪在你的面前,你就同意他去了呢?”

“这——。”李世民一时为之语塞。

此时,李承乾来了,跪伏于地,口称:“父皇!”

这一次,李世民说:“起来吧。”

“诺!”李承乾站起身来,态度恭敬。

李承乾又向魏征行了师礼。

“你来见朕,有什么事吗?”李世民看着李承乾。

“启禀父皇,儿臣是来请求征讨吐谷浑的。”

“你也听说泰儿吃了败仗?”

“是的,所以,儿臣来请求替代他继续征讨吐谷浑。”

“如今,我们唐军士气低落,你有把握提高我军的士气吗?”李世民面带忧虑。

“请父皇放心,儿臣有办法。”李承乾胸有成竹。

李世民见他说得十分肯定,略带歉意地说道:“上次之所以让李泰去,是因为他跪在朕的面前苦苦地哀求,朕又考虑到你身体有恙,所以,才答应让他出征的啊。”

李承乾听了心想,眼前的父皇也是个会推脱责任的人啊,到了现在,还说这些:“父皇,没关系,青雀年幼,让他多历练也好。”

李世民看向魏征,那意思是能不能同意李承乾的请求呢?

魏征点了点头。

李世民这才说:“那么,朕封你为平西大元帅,领兵征讨吐谷浑,你此次出征有什么要求吗?”

李承乾恭身施礼:“父皇,儿臣请求把侯君集、段志玄、李道宗、高甑生、薛万彻、薛万昀和契苾何力调拨给儿臣听用。”

这些人都是大唐名将,能征惯战,李世民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可以。”

“另外,儿臣请求把我们的军队装备上儿臣最新设计的弩箭。”

“好,这事朕会想办法尽快解决。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前往军中?”

“明日!”

晚上。

东宫。

李承乾正在准备出征应用之物,苏婉来了。

两个人见了面之后,苏婉就问:“殿下,听说你请求出征吐谷浑了?”

“是的,明天早上就出发了!”

“这么急吗?”

“是啊,军情紧急,刻不容缓啊。”

“可是,你这一次出征,我并不赞成。”苏婉十分担心。

“为什么呢?你之前不是赞成孤征讨吐谷浑的吗?”

“那会儿是那会儿,现在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呀。

之前吐谷浑没有防备,你可以出其不意,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如今他们已经有了充分的防范,你再想出奇兵取胜,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是其一。

其二,听说唐军此次死伤了不少人,而且,兵无斗志,每天都会有兵逃跑,甚至连校尉都逃跑了。

兵力不如以前了,那么,你有没有向你父王请求增调兵力呢?”

“没有,父皇能挤出来这么多的兵力已经很不错了,其他的军队都分布在各大处,短期内哪里还有兵可调呢?”

“这仗还怎么打?”

“不好打,也得打呀。”

“我要和你一起去。”

“这恐怕不行,此次出兵打仗,凶险万分!你去了,孤不放心。”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这样吧,你和常何打个招呼,让苏瑰带领他手下一千禁军军士,去做你的亲兵,保护你的安全。”

李承乾一想,觉得这样也好。

“如果你和孤一起,等到了军中,千万不要乱跑!”

“你就放心吧!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

随即,李承乾和苏婉又商量了很多细节上的问题。

第二天早上。

李承乾率领几名战将,在苏瑰及其一千名禁军军士的保护下出发了。

他把药师惠子留在长安,把药师惠日、杜正伦和杜荷带上了。

杜正伦本不想去,可是,他又不敢说,只得跟着去了。

一路上还算顺利,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这一天便来到了阳关的唐军军营。

房遗爱和长孙冲听说太子来了,赶紧和其他将领一起出帐迎接,并且把青釭剑还给了李承乾。

李承乾面沉似水,当即升帐议事。

在大帐之中有一个木制的文案。

承乾道:“本元帅的第一道军令,便是把这个木制的文案搬走,再把孤带来的铜案摆上。”

“诺!”

于是,有手下人把一个崭新的铜案搬了过来。

李承乾坐在铜案的后面,果然十分威武!

李承乾目光如炬,扫视众人:“孤在来的路上,已经抓了三名逃兵,一名校尉。

孤想问问你们,逃兵能打仗吗?”

房遗爱和长孙冲一听,都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此时,有禁军军士把那三名逃兵和一名校尉推了上来。

那四个人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哀求道:“太子饶命啊!”

李承乾看了看他们,声音冰冷:“来呀,把这四个人推出去当众斩首,把他们的人头挂在辕门上示众!”

“诺!”

“太子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逃跑了!”

“我家中尚有老母在堂,我若死了,谁来赡养我的老母!”那名逃跑的校尉哀求道。

李承乾当即道:“苏婉,把他的母亲的姓名登记下来,每月按时发放财物,直到老人家去世为止!”

“诺!”苏婉拿过纸和笔做了登记。

李承乾低头看着那名校尉,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只要太子能够赡养我的老母,我也死而无憾了!”

任凭那四个人如何哀求,李承乾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摆了摆手:“拖出去,斩!”

那四个人被拖了出去,紧跟着听到了四声惨叫,人头落地!

房遗爱、长孙冲等诸将一看,吓得脸色苍白,额头上也冒汗了,只觉得脊梁沟冒凉气。

他们原以为太子不过是个文弱的书生,可是,今天让他们大开了眼界!

“从今天开始,士兵逃跑,斩伍长;

伍长逃跑,斩什长;

什长逃跑,斩校尉;

校尉逃跑,斩将军;

将军逃跑,孤自斩头颅以谢父皇,你们听清楚了没有?”李承乾朗声说道。

众将听了,面面相觑:“听见了。”

“大点声!”

“听见了!”众人齐声道。

房遗爱心想刚才那名逃跑的校尉正是自己的部下,如果按照这条军令执行的话,自己的脑袋也搬家了,看来,殿下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情面的。

李承乾手扶着铜案:“吐谷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那些盟国,所以,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瓦解他们的联盟,把吐谷浑给孤立起来,我们再去打他,就容易得多了!”

众人听了,频频点头,认为李承乾说得对!

李承乾当即提笔在手写了几封书信,分别是写给吐蕃、西突厥、高昌、龟兹、焉耆和薛延陀等,叫他们不要参加此次的战斗。

同时,又写下了几封信给原党项的拓跋赤辞、益州大都督李恪和阿史那社尔,让他们从侧翼支援唐军。

其他几国的使者都好安排,李承乾派药师惠日到党项去,杜正伦去阿史那社尔的军中,但是,谁去吐蕃好呢?

李承乾犹豫未定。

苏婉道:“大元帅,还是我去吐蕃吧!”

“此去吐蕃路途遥远,一路上诸多凶险,如果你去的话,恐怕有所不便!”

“请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完成此次使命的!”

李承乾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让苏瑰和雪儿陪着你一起去吧。”

“诺!”

苏婉接过书信,也很兴奋。

“明天早上,孤要亲自阅兵,房遗爱和长孙冲你们俩准备一下。”

“是,殿下!”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闻言,李承乾正色道:“军中没有殿下,只有大元帅!”

“是,大元帅!”

晚上。

此时,已经到了六月,天气炎热,蚊虫也多。

穿越到大唐的李承乾的血型可能是AB型的,特别惹蚊子喜欢,他的腿上、胳膊上被蚊子叮咬的都是包。

他心想这里没有空调也就罢了,连个电风扇也没有,还没有蚊香。

他手里拿着一个蒲扇不停地扇着,仍然觉得燥热难当。

此时,但见模拟器的屏幕上显示:【宿主,如果你觉得不适的话,本系统可以赠送你一个多功能风扇,此风扇不用通电,也能运转,而且,具有驱除蚊虫、发射暗器等效果;】

李承乾一听,真是想啥来啥,有这么好的事吗?

但见一道亮光闪过,在铜案上出现了一个类似于落地扇的东西。

那扇叶轻轻转动,便吹出凉风来。

李承乾顿时觉得空气凉爽,而且,暗含着一股香味儿,蚊虫也没有了。

此刻,苏婉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见李承乾有风扇在吹,也觉得很好奇。

她瞅了瞅那风扇,确定在大唐从未见过:“大元帅,这也是你制作的吗?”

“呃,”李承乾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向他解释才好了,“算是吧。”

“你的奇思妙想可真多,不过,这玩意儿看上

去,还不错。”

“如果你喜欢,拿去用吧。”

“明天早上,我就要走了,也用不着,要它干嘛呢?等我回来再说吧。”

“好的,你明天就要走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苏婉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只是有一件事,我觉得你做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哦?什么事?”

“就是你今天斩杀那四名逃兵的事。那名校尉家中尚有老母在堂,你把她的儿子杀了,这样做是否合适?”

李承乾双手抱于胸前:“你平时总是说孤心肠太软,为何现在又说这样的话呢?”

“我也说不上来。”

“孤绝不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孤之所以这样做,恰恰是为了保护更多的唐军军士啊。

你想一想,如果所有的人都像他们几个那样逃跑了,那么,这支军队还会有战斗力吗?

等到吐谷浑的军队一到,将会一触即溃,一败涂地,到那时将会死更多的人啊。

所以,孤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坚决杜绝这种现象!”

“你说的是啊,”苏婉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另外,我要提醒你,那长孙冲和房遗爱可是李泰的人啊,你要提防着点儿,不如把他们打发回去就得了。”

李承乾来回踱着步子,低头想了想,道:“不用,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啊。

不能让他们回去,那房遗爱乃一名武将,功夫还是不错的。”

“他?他不是那方面不行吗?都不知道他到现在和高阳公主同房了没有。他能有多厉害?”

闻言,李承乾都觉得有点抹不开,这事不是别的事,他做兄长的,也不能去问高阳。

“不管怎么说,他的功夫还是不错的,冲锋陷阵是一把好手。孤这里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倒是你到吐蕃去,孤很是放心不下。”

“你不用想太多,我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吗?不用担心。”苏婉信心十足。

李承乾一听,笑了:“那倒也是,孤完全相信你的能力。”

“据我所知,吐谷浑的马匹都是良马,他们最是善于长途奔袭,来去无踪,你可要小心着点啊。”

“孤知道了。”

“还有你手下的那些大将,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你要虚心地向他们求教,切不可骄傲自大,不把他们当回事啊。”

“你说的有道理,在这方面孤会注意的。”

第二天早上,各路使者都走了。

苏婉、苏瑰和雪儿也辞别了李承乾,前往吐蕃。

李承乾领着手下众将来到了校军场。

这个校军场是临时的,但是,各种设施应有尽有。

房遗爱和长孙冲两个人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果然,自从李承乾命人把那四颗人头挂在了辕门上,又下了那道军令之后,没有一人逃跑了。

军队还是那个军队,只不过主将换了之后,就不一样了。

李承乾来到校军场,步兵在前,骑兵在后,排列得倒也还算整齐,但是,士气低落,所有将士就像那霜打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

房遗爱高声道:“平西大元帅到!”

那意思是提醒各位将士,你们都精神着点儿。

但是很显然,并没有什么效果。

李承乾一瘸一拐地走向了中央的一座高台之上,转过身来,面对着大家,朗声道:“将士们,你们辛苦了!

本大元帅受父皇所托,前来军中接替李泰的职务,与众位一起讨伐吐谷浑。

临来之时,本大元帅已经在父皇的面前下过保证,此次必须消灭吐谷浑,活捉伏允可汗那个老小子,将他押送回长安,交给父皇处置。

否则,本大元帅绝不还朝,你们有信心打败吐谷浑吗?”

“有!”

台下有那么三三两两的人说道,可是,声音不是太大。

“你们是没吃早餐吗?大点声!”

“有!”这一次的声音比上一次要大上许多。

“本大元帅和你们说,我们唐军是打不败的,从来都是我们打人家,哪里有人家欺负咱们的呢?

想当年,我父皇和皇爷爷从晋阳起兵之时,那才多少点人马?

他们马匹也少,既没有盔甲,也没有兵器,更没有援军,隋军都把他们当作叫花子,结果怎么样呢?

我们的军队从晋阳一直打到长安,势如破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如今,我们大唐国力强盛,我们有着坚强的后盾,我们手里有锋利的兵器和坚固的盾牌,身上穿有盔甲,我们的骑兵有战马,步兵有战靴。

我们现在的装备是当年所不敢想的。

另外,本大元帅还和大家透露两个好消息。”

有一名军士大着胆子问道:“什么好消息?”

“本大元帅在临来之时,业已对父皇表明,马上就要给你们配备这种最先进的弩,这种弩可以连发,而且可以一次性发射出去三支箭,上面还有瞄准器,精度

更高,射程更远,穿透力更强,可以射穿对方的铠甲!”李承乾说到这里从肩头上把那弩取下展示给众人看。

那些将士把那弩拿在手中,仔细观看,发现那弩比一般的弩要小一些,更加灵活方便,那箭的箭镞比秦时的三棱箭镞也更加先进。

李承乾来到靶场,转过身来对众人说:“这样吧,孤现在给你们演示一下。”

李承乾把那弩箭接过,一下子搭上了三支箭,瞄准前面两百步开外的靶心,只听“嗖”地一声响,那三支箭已经发射了出去,正好射中了三个靶的靶心。

“好!大元帅神射!”众军士齐声叫好!

所谓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就这么一下子,令众人刮目相看。

要知道两百步远啊,能射中一个靶心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何况是一下子,射中三个靶心,这令人简直不敢想像啊。

当年,吕布辕门射戟,也不过是一百五十步,而且,他只是射出了一支箭而已。

整个校军场顿时沸腾了起来。

原本所有人都知道李承乾是太子,占了皇上的光,所以,做了平西大元帅,又见他腿脚有疾,心想,可能还不如李泰呢。

没想到李承乾竟有如此神射,似此等绝技,在场能做到的,恐怕很难再挑出第二个来。

唐军的士气一下子便高涨了起来。

将是兵的胆,兵是将的威啊,众将士见太子如此神勇,能不兴奋吗?

“将士们,你们要为自己能成为一名唐军将士而感到骄傲啊,因为在唐军的历史上,就没有‘失败’两个字,无数人,从一名普通的小兵成长为大唐的将军。

在本元帅的身后,有很多的将军,相信有的你们也认识,他们中间有很多人就是从底层做起,现在成了名垂青史的名将。”李承乾指着他身后的侯君集、段志玄、薛万彻等人说道。

这些将军的名气太大,可以说家喻户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在场的有很多军士都认识他们。

李承乾接着说道:“只要你们肯努力,就不定哪天,你们也能像他们一样。所以,你们一定要把握好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吐谷浑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大唐放在眼里,根本不拿我们当回事啊。

伏允派兵侵犯我们大唐的边境已经二十多次了,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而且已经有两次要诛杀我们大唐的使者了,上一次,他们还想把孤捉住,他们也拒绝朝贡大唐,哪里有半点做臣子的礼节呢?

前段时间,孤抓住他们一百多名俘虏,当时,父皇就要把他们全杀了,孤不忍心杀害他们,在父皇的面前苦苦地替他们求情,终于,父皇饶他们不死,把他们遣送回去,可是,没想到他们却要杀害我们的使者,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台下众将士听到这里也是义愤填膺。

“你们说像伏允那样的人该不该杀?”

“该杀!”

“杀死他个王八蛋!”

“老不死的!”

“背信弃义之辈!”

“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

侯君集、李道宗、薛万彻等将一看,都竖起大指称赞。

“从现在起,你们要加强训练!不数日,我们就要攻打吐谷浑了,而且,我们将会有数路大军前来助阵!”

“有军队来帮我们的忙?”

“哪来的军队?”众人都不相信。

“是的,本大元帅说有,就有!你们放心好了。”

果然,没过几日,李世民派人把最新型的弩箭全都送来了,每名军士配备一个弩,另外配发五十支箭!

唐军的士气果然比之前高涨了许多。

苏婉、苏瑰和雪儿三个人骑着马前往吐蕃。

半道上,苏瑰就问:“姐,你到了吐蕃打算怎么说呢?”

“等到那再说。”苏婉说。

“我怎么觉得那个松赞干布也不是什么好人呢?”

“别这么说,我觉得他人还是不错的,是个英雄。”

“他哪里算得上是什么英雄呢?

之前,我们在吐蕃时,是我们帮他报了父仇的,可是,他是怎么做的呢?他并没有和我们签署协议。

而且,这一次,他竟然派兵去帮着吐谷浑攻打唐军,这不是太可恨了吗?”

苏婉想了想,道:“可能其中另有隐情吧。”

“有什么隐情?事实胜于雄辩啊。”

他们走着走着,已经进了吐蕃境内,前面是一片树林。

苏瑰眼尖,发现在前面的树林里的一棵树上悬挂着一幅画,而且,画上的那个人好像是李承乾,只不过是被丑化了的,画的是李承乾上次在党项被围困的情形。

苏瑰一看,大怒,心想这是谁这么缺德,他用手里的梨花大枪一挑,把那副画给挑了下来,递给了苏婉。

苏婉看了之后,也很是纳闷。

他们又往前面走了一程,又见到第二幅画,画的是李承

乾他们上次在吐谷浑时,被天柱王率领军队包围了的情形。

苏瑰更是生气,又用大枪把那幅画给挑了。

紧接着,苏瑰向前面又走了一程,又看到第三幅画,那画上画得更离谱,画的是李承乾和一个半裸的女子在一起睡觉,那女子很显然就是苏婉。

苏瑰简直气疯了,他心想这是谁干的,如果让他抓住,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由于,你左一幅画,右一幅画挑着,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把苏婉和雪儿她们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突然,在苏瑰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小个子的男人,相貌丑陋,手里拿着一柄钩镰枪,哈哈大笑:“你就是苏瑰吧?”

苏瑰一愣,心想他是怎么认得我的呢?

“不错,正是我!”苏瑰说,“你又哪位?”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告诉你,那几幅画都是我画的。”

“什么,你特么找死!”苏瑰也不是好脾气,听他这么一说,上来就是一枪。

那小个子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动起手来了呢?”

奇怪的是,苏瑰明明看见他就在眼前,却一下子不见了踪迹。

苏瑰大吃了一惊。

苏瑰骑着马找来找去,也没找到那人。

此时,忽听他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怪笑:“我在你后面呢。”

苏瑰回头一看,原来那个小个子从地下一下子冒了出来,用手里的枪钩住了苏瑰胯下马右边的后腿,然后,向后一拉,那马腿当即断了。

苏瑰顿时被掀下马来。

苏瑰大怒,所谓大将无马,如折双腿,做将军的最爱马不过了。

苏瑰回枪一刺,那小个子男人又不见了。

不过,这一次苏瑰看得清楚,原来那小个子男人钻入了土里。

会土遁?

你特么就是挖地三尺,小太爷也要把你给揪出来。

苏瑰也钻入了土中。

可是,等到他跳下去之后,才发现,下面就像是一座迷宫似的,苏瑰找来找去,也找不到那个小个子男人。

真是怪哉!

苏瑰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他转念一想,坏了,莫不是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赶紧跳了上去,等到他再去找苏婉和雪儿时,已经不见她俩的踪影。

“姐,你们在哪?”

“雪儿,你们人呢?”

苏瑰再也没有找到她们,只是在地上看到她姐姐留下的一个手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