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苏婉下战书,太子牛刀小试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婉终于醒来了。
她觉得昏昏沉沉的,头痛欲裂。
她环视四周,一片暗黑,像是一间牢房。
房间里燥热难当,有蟑螂,也有蚊子。
自己的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枷锁,脚上戴着铁链,重达八十斤。
她心想这是到了哪里?
她手扶着牢房的门看着外面,也是一片漆黑,也不知雪儿和苏瑰到哪里去了。
“苏瑰!”
“雪儿!”
可是,无论她怎么喊,也无人应声。
就在这时,只听一女子的笑声传来。
苏婉侧耳一听,这声音好像还很熟悉,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又过了片刻,只见有人点起了火把,把这里照亮了。
有人把牢房的门打开了,有一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婉仔细一看,进来的这个人竟然是尺尊公主。
“苏姑娘,别来无恙,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苏婉仔细观看,见尺尊公主脸上带有得意之色。
“原来是尺尊公主,没想到你能来看我。”
“听说你已经成了大唐的太子妃,你迷惑男人的手段不错啊,竟然连李承乾都被你拿下了。”
“你说笑了,松赞干布不也被你拿捏得死死的吗?”
“我要是有你那种讨男人喜欢的手段就好了,松赞干布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和本公主同房了。”尺尊公主说到这里眼神幽怨。
“哦?那是为什么呢?”苏婉不禁有些好奇。
尺尊公主双手放在腹前,在牢房里来回走动:“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喜新厌旧,得陇望蜀,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不是吧,我倒觉得松赞干布对你挺好的啊。”
“咱们就不要说那些没用的了,”尺尊公主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说吧,你此次到吐蕃来的目的是什么?”
苏婉看着她问道:“这么一说,是你把我抓起来的了?”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本公主,要怪,只怪你们太不小心了。”
“那么,你为什么要抓我呢?”
“自从上一次你们把苏毗王子抓了以后,本公主就知道你这丫头的鬼点子太多,我们和你们在一起混长了,肯定没什么好处。
你们唐人向来都是这样,先是和别人好,然后,暗中积蓄力量,等你们一旦有了实力,就会找个理由来攻打人家。
你们和东突厥是这样,和吐谷浑也是这样,所以,这一次,我们绝不能上你们的当,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所以,你们此次攻打吐谷浑,本公主也出兵支援了他们。”
苏婉一听,明白了,怪不得吐蕃也参加了此次的战斗,原来是这个女人搞的鬼:“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出兵支援吐谷浑,松赞干布知道吗?”
“他并不知情,他的父亲亡故了,他终日在灵前守灵,把军国大事托付给了本公主,像这样的小事,本公主也用不着向他请示,就可以决断了。”
“这还是小事?”
“这对于本公主来说,就是小事一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此次到吐蕃来,是不是要蒙骗松赞干布,想让他出兵支援你们?”
苏婉只觉得浑身难受:“你能不能把我身上的这些零碎摘掉,咱们再聊?”
尺尊公主冷笑了一声:“如果本公主把你的刑具摘了,你跑了怎么办?”
苏婉说:“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难道你还怕我不成吗?”
尺尊公主想想也是,于是,一挥手,让手下人把苏婉的刑具都摘了。
苏婉的手脚都麻了,她活动了一下筋骨:“雪儿和苏瑰呢?”
尺尊公主笑道:“雪儿那丫头很机灵,你放心,本公主不会为难她的,至于你弟弟苏瑰,武艺倒是很出众,不过,他是个愣头青。
本公主不过略施小计,画了几幅画,他就气得不行了,像这样的性格,将来怎么能做将军呢?
不过,由于他功夫不错,还是让他给跑了。”
苏婉听了,虽然有点儿扎耳朵,但是,不得不说她说得有一定的道理,苏婉也觉得苏瑰做事有点儿急躁了些,好在他们没抓住苏瑰。
苏婉来的时候,身上带的有弩箭,还斜背着一个包,包里有李承乾给松赞干布写的信。
“尺尊公主,你把我带来的东西呢?”
尺尊公主命人拿进来一个包裹,放在了苏婉的面前,进来的那个人正是那小个子的男人。
“这里面都是你的东西,本公主丝毫未动。
松赞干布仍在守灵,不便打扰,你有什么话就和我说吧。”
苏婉把东西检查了一遍,其他的都没少,只是那封书信没了。
尺尊公主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你是在找这个吗?”
苏婉把那封信夺了过来,怒道:“你怎么可以私拆人家的信件呢?”
尺尊
公主不以为然地说:“如今,本公主和松赞干布已经成了亲,本公主和他之间没有任何秘密,他在守灵,所有的军国之事,都交由本公主处置,这又怎么能说是私拆信件呢?”
“我们中原人最讲究知恩图报,上一次,我们来到吐蕃,恰逢松赞干布的父亲被人刺杀了,你们派出去很多人,也没能把人家抓住,反而,你们死伤了很多人。
后来,我们想办法帮你们抓住了苏毗王子,松赞干布才得以报了仇。
难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的吗?”
“上次的事情,松赞干布不是已经感谢过你们了吗?
难道这事还要我们感谢你们一辈子吗?
何况你们这次来吐蕃,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闻言,苏婉正色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人是非不分呢?
我们来,是要拯救你们,你们却认为我们要害你们,是什么道理呢?”
尺尊公主冷笑不已:“你可真会说,你们唐人会有那么好心?
你们不来攻打我们吐蕃就是万幸了,还会来救我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说错了,人们常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们大唐和吐谷浑之间已经开通了互市,可是,伏允可汗却多次派人率领军队侵犯我们大唐的边境,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而且,有两次他们还企图抓捕和诛杀我们大唐使者,要知道我们大唐的使者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前不久,他们趁着高阳公主大婚,派出一百多名细作混进了长安,结果,被太子所擒,天可汗当即就要把他们全杀了。
可是,太子不忍心,在皇上的面前苦苦地替他们求情,后来,又派使者把那些人都送了回去,可是,伏允非但不感激,而且心生歹意。
我们大唐并非软弱,而是皇上怜惜天下的百姓,不愿意再发动战争,所以,才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可是,伏允却把我们的忍让当作软弱可欺,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所以,天可汗忍无可忍,才发兵攻打他们。”
“不对吧,本公主怎么觉得你们说的都是片面之词呢?
本公主可是听说了,李承乾把人家的图腾独角兽给杀了。
要知道人家吐谷浑人是最有信仰的,你们这样做,岂不是惹得人家的愤恨吗?”
苏婉听了,没好气地说:“照你这么说,太子只能站在那不动,被那独角兽攻击呗?
又不是太子主动去击杀那独角兽的,而是那慕容孝隽自己把独角兽带过来的。
而且,他们居民叵测,把那独角兽放在一个铁笼子里,让太子进到铁笼子去和独角兽搏斗,并且,不让殿下携带兵器。
他们就是想让独角兽杀了太子啊。
怎么能怪太子呢?”
“呃——。”尺尊公主为之语塞。
“我们唐军此次必定会彻底消灭吐谷浑,如果你们吐蕃和他们混在一起的话,那么,早晚也会跟着吃挂劳。”
尺尊公主哈哈大笑:“你好大的口气,前不久李泰不是兴十万军队来打吐谷浑了吗?
结果怎么样呢?
还不是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
说什么唐军是不可战胜的,那些都是骗人的鬼话!
依本公主看,你们唐军也不过如此。
虽然说,你们表面上是在和吐谷浑交战,而实际上却是在和西域诸国作对啊。
你们唐军的十万人马,已经损失了上万人,而且,我们还听说,逃跑了不少,那么,算一算,你们的军队也不过六七万人马,
十万都不是我们的对手,换个李承乾过来,就行了吗?
本公主认为,你们这一次必败无疑。”
这也正是苏婉心里所担心的事。
不过,她心里这样想,嘴上不能这么说:“我们唐军从来都是不可战胜的,我们大唐的军队尚有百万,东突厥那么嚣张,不也被灭了吗?
难道说吐谷浑比东突厥还要厉害吗?
因此,吐谷浑必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两个人相互争论,谁也说服不了谁。
后来,尺尊公主说:“咱俩也不必争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
“我请求面见松赞干布。”
“他正在守灵,现在不方便见你,这事你就不要想了。”
“我现在是大唐的使者,你不能这样对待我。”苏婉说。
“本公主可不管那些,你先在这里委屈一下,等打退李承乾以后再说吧。”
尺尊公主说到这里,离开了牢房,又命人把牢房的门给锁上了。
“放我出去!”苏婉怒道。
可是,尺尊公主只装作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瑰在树林之中找来找去,也不见苏婉和雪儿的踪影,不免担心起来。
他也很后悔自己太过冒失了些,竟然轻易上了人家的当。
他用梨花大枪在草丛里拨打着,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闪着光。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簪,这不正是太子
和姐姐订亲时,送给姐姐的定情信物吗?
也就是说,这是她姐姐有意留下的线索。
苏瑰把那个簪收了起来,环视四周,除了那片树林之外,好像也不见什么特别的地方。
苏瑰心想,这就奇了怪了,明明姐姐给自己留下线索,可是,却看不出什么来。
他就在周边转悠,迟迟不肯离开。
夜幕降临。
一轮明月升上了天空。
苏瑰埋伏在一个隐蔽之处。
他吃了点干粮,又喝了两口水。
虽然有蚊虫不停地叮咬他,但是,他潜伏在那里不动。
果然,时间不长,他发现一队人马过来了。
大约有数百人,走在最前面却是一个女人。
他借着月色观看,发现那女人正是尺尊公主。
尺尊公主和那些人进入了树林之中。
那些人如临大敌,加强了警戒,只是不见了尺尊公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尺尊公主又出现了,和一个领头的嘀咕了几句,带着那些侍卫走了。
苏瑰很是纳闷,他心想刚才尺尊公主是去了哪里呢?
苏瑰来到了那片树林,仔细地观察着。
同时,他用手里的大枪敲打着地面。
“咚,咚,咚。”
终于,他听到了一种很空洞的声音。
什么情况?
有地下室?
他把一个翻板掀开,在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洞穴。
他进去之后,发现有一条遂道通向里面。
他越往里走,越是宽敞,在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火把。
苏瑰警惕地向里走着,却发现这是一个大型的地下牢房。
他先是发现了两匹马,那两匹马正是苏婉和雪儿所骑的马。
“啊!啊!”有数人发出了惨叫声!
紧跟着,只听狱吏说道:“尺尊公主有令,这几个人私投李唐,罪当斩首,把他们的尸体拖出去,扔在山沟里喂狼!”。
“诺!”
只见过来数名狱卒,把那几具尸首给拖了出去。
苏瑰躲在暗处,听得毛骨悚然,心想尺尊公主竟然这样狠。
看来,她对大唐很有成见啊。
等到那几名狱卒走了以后,苏瑰突然闪到了那名狱吏的身后,左手擒住了他的脖子,右手从腰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不要出声,不要乱喊,否则,我杀了你!”
“壮士饶命啊。”那名狱吏顿时感觉到情况不妙,哀求道。
苏瑰一看他的样子,心想你刚才多么骄横,原来你也怕死:“我且问你,你是否见到我的姐姐?”
“你姐姐是谁?”那名狱吏颤抖着声音说道。
“她叫苏婉,是从大唐来的。”
“哦,这个我不能说。”
“什么?”苏瑰一听,把匕首又向里递了半公分,那人的脖子已经见了血,“你信不信我给你捅个透明窟窿?”
“你不要杀我,只是这件事尺尊公主有交代,不能说啊。”
“那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苏瑰又加重了力道。
“我说,我说。
她和一个叫雪儿婢女被我们给抓住了,当然了,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们也是奉命而为,她们俩被关在前面的牢房里,你姐姐在左边,雪儿被关在了右边的那间牢房里。”
“原来如此,你带我前去,不要耍花招,要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走!”
“知道。”
那名狱吏领着苏瑰来到了苏婉的牢房门前。
“姐姐,你没事吧?”苏瑰喊道。
苏婉一看是苏瑰来了,心想这小子还算机灵,竟然真的找到了这里:“我没事,你是怎么找这里的?”
“回头再说,”苏瑰对那名狱吏说,“快把牢门打开!”
“不能开啊,你们走了,我怎么办?尺尊公主是不会饶了我的。”
苏瑰从他的腰里夺过钥匙,上去给他一脚,把他踹在了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苏瑰把门打开了以后,和苏婉一起又去找雪儿所在的牢房。
很快,他们便找到了雪儿,把她也救了出来。
苏瑰领着她们俩快速地向牢房门外奔跑。
忽然,他们听见了一阵嘿嘿的怪笑声,那声音让人听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那个小个子的男人又出现在他们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苏瑰!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我看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那小个子男人说到这里,把手中的钩镰枪一横,“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你把我的马腿砍折了,今天小太爷就要把你的狗腿打断!”
“是吗?那咱们就比画比画!”
苏瑰怕夜长梦多,力求速战速决,因为时间长了,人家的援兵会越来越多,而自己一方可是没有援兵的呀。
然而,令苏瑰没想到的是,那小个子男人并不好斗,身形十分灵活,动不动还会
使用土遁,你明明看他在面前,可是,当你一枪扎过去之时,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为此,苏瑰也十分恼火。
两个人打斗了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
苏瑰急得满头大汗!
就在此时,谁也没想到苏婉趁其不备,给了那小个子男人一箭,射中了他的左腿。
“哎呦,我的腿,疼死我了!”
那小个子男人手中的钩镰枪也撒了手,坐在地上抱着腿,疼得满头大汗。
要是依苏瑰的脾气,上去一枪就要扎他个透心凉。
苏瑰把梨花大枪抵在他的胸口之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土行怪。”
“你服不?不服,再起来和小太爷大战三百回合。”
“我的腿已经受了伤,如何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苏婉白了他一眼:“不要杀他!”
苏瑰这才把大枪收了起来。
苏婉看着那土行怪,问道:“松赞干布在哪?”
土行怪心想如果想活命的话,不说也不行,于是说道:“在布达拉宫的左侧,有一个偏殿,设有灵堂,他在那里守灵。”
“你说的是真话吗?”
“千真万确,女菩萨我怎么敢撒谎呢?”
苏婉点了点头,随即让苏瑰拿绳子把他给捆了起来,又把两匹马牵了过来。
就这样三个人离开了地下牢房。
布达拉宫。
该宫殿正在修建之中,已经建好一半了。
三个人在夜幕的掩护下,来到了布达拉宫。
苏婉发现这宫殿建得不次于长安的太极殿。
他们把马匹拴在了一边。三个人悄悄地摸进了那个偏殿。
有两名侍卫见有人来了,刚想问什么人,已被苏瑰打昏在地上。
苏婉、苏瑰和雪儿便闯进了那个偏殿。
果然在偏殿的中央设有灵堂。
有一人正跪在灵堂前烧纸。
苏婉仔细地观看才认出那人正是松赞干布。
有段时间没见了,苏婉差点儿都没认出来他,只见松赞干布两眼深陷,眼睛也没有了昔日的神采,胡子也长了出来,整个人瘦了三圈,看上去十分憔悴。
“松赞干布,是你吗?”苏婉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
对于苏婉他们的突然到来,松赞干布也感到很意外,他站起身来问道:“原来是苏姑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的太子李承乾来了吗?”
“没有,他没来,你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苏婉让苏瑰和雪儿到门外放风。
“本王的父亲去世了,叫本王如何不心痛呢?”
“难道说,自从我们上次离开你们这里,你一直都在这时守灵的吗?”
“是啊,一直到现在,本王都不曾出去过,按照我们的礼法,本王当为我的父亲守孝三年。”
苏婉吃惊地看着他:“这么一说,外面的发生的事,你都不清楚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本王已经把军国大事交给了尺尊公主处置。”
“我们大唐和吐谷浑已经开战了。”
“哦,这么快就打起来了?”
“是啊。”
“那么,你们双方谁胜谁负?”
“第一仗吐谷浑赢了,而且,你们吐蕃也出兵支援了他们,你可曾知道?”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松赞干布说,“本王已经和他们交代得很清楚,我们要联合你们大唐对付吐谷浑,他们怎么可能出兵支援吐谷浑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哎呀,事实如此,你怎么还蒙在鼓里呢?非但如此,尺尊公主还把那些与大唐有交往的人都杀了啊。”
苏婉说到这里,把李承乾写给他的信拿了出来,交给了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借着灯光仔细地观看,脸色也变了:“尺尊公主怎么能这样做事呢?”
“你怎么可以把军国大事交给她呢?”苏婉不解地问道。
松赞干布愧疚地说道:“苏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本王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等一下,本王就去找她,问个明白。
你放心,本王绝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你们帮了本王的大忙,本王感激不尽。
你们先到馆驿休息,回头本王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松赞干布,在我们的心目中,你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苏婉的嘴巴可是不饶人的。
松赞干布满面羞愧:“苏姑娘,你现在是大唐的使者,也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本王知道那一次捉拿苏毗王子,也是你的计策,你令本王十分钦佩啊。
本王怎么敢在你的面前胡言乱语呢?”
“好吧,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希望你能把这件事处理好,太子还等着我回话呢。”
“可以,本王尽快给你们回复。”
于是,苏婉、苏瑰和雪儿就去了馆驿。
在路上,苏瑰就问:“姐,松赞干布,不是使了稳军计,先是把我们稳住,然后又去调集
军队来捉拿我们吧?”
“我看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苏婉说。
“何以见得?”
“你们看他是多么的孝顺啊?一个至孝的人,是不会言而无信,做那种小人才做的事的。”
苏瑰听了,点了点头:“姐,还是你看问题看得明白。”
果然,松赞干布当天晚上就召集众人开会。
他坐在正座之上,面沉似水,眼看着众人,问道:“你们和本王说说,都发生哪些事?”
一开始,没人说话。
松赞干布就问尺尊公主:“因为本王的父亲不幸遇害了,所以,本王要为他老人家守灵,这是做儿子应该做的事,于是我把军国大事都交给你来处置,让大相尚囊和叔父论科耳一起辅助你,那么,你又是怎么样做的呢?”
尺尊公主也没有想到松赞干布这个时候会出来,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苏婉他们已经被苏瑰救了出来。
她心中慌乱,深吸了几口空气,然后说:“大王,你怎么会突然出来,和我们说这样的话呢?是不是你听说了些什么?”
松赞干布看着她说:“之前,本王是怎么和你们说的,一定要和大唐搞好关系,要和吐谷浑划清界限。
如果唐军要攻打吐谷浑的话,咱们非但不能帮吐谷浑,相反,咱们还要出兵支援唐军。
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呢?
难道你们希望我们吐蕃招来灭顶之灾吗?”
尺尊公主听了,更是心惊,心想这些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有人去向他告密。
她支吾了半天:“大王,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那唐人是最狡猾不过了,你可千万不能上他们的当啊。”
松赞干布气得真想抽她一个耳光:“难道说你把本王所说的话都当作是耳边风吗?”
这时,论科耳说话了:“这事儿,我看你也不能全怪尺尊公主,是我要领兵去支援吐谷浑的。”
“什么?叔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松赞干布听了之后是更加的生气。
论科耳手捻须髯:“对于这件事,我和你有着不同的观点。
多年以来,我一直在暗中观察,我认为唐人是最靠不住的。
他们早期的时候和匈奴和亲,后来,汉把匈奴灭了;
到了隋朝,他们又把义成公主嫁给了东突厥的启民可汗,启民可汗死了以后,由他的儿子始毕可汗继位。
于是,义成公主又嫁给了始毕可汗;
始毕可汗死了以后,义成公主又嫁给了,处罗可汗;
等到处罗可汗死了以后,她便又嫁给了颉利可汗;
然而,去年,他们又把东突厥给灭了;
之前,他们要借用吐谷浑的兵力攻打李轨,也和吐谷浑和亲,但是现在又来攻打吐谷浑;
综上所述,中原人只要和谁和亲,他们就会灭谁的国家;
而一直以来,吐谷浑都是我们的盟友,我们怎么可以背弃盟约去帮着大唐攻打我们的盟友呢?唇亡则齿寒啊。
所以,是我主动要求出兵支援吐谷浑的,你不要怪尺尊公主,要怪你就怪我好了。”
论科耳把这事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叔父,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呢?”松赞干布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相尚囊,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呢?”
大相尚囊十分委屈:“大王,尺尊公主和论科耳身份都非常尊贵,我能阻止地了吗?”
松赞干布一听,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他是知道尺尊公主的脾气的,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大相尚囊又如何能阻止得了呢?
松赞干布豁然站起,倒背着双手在厅堂里来回走动:“本王今天就和你们说清楚,你们的看法纯属迂腐之见。
在本王看来,汉灭匈奴,唐灭东突厥灭得好,灭得对,像他们那些国家,屡屡侵犯人家的边境,攻占人家的城池,屠杀人家的子民,抢夺人家的财物,如同强盗一般,像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杀吗?
还有,如今的吐谷浑和他们也是一样,据本王所知,他们已经侵犯大唐的边境达二十多次,大唐太子派使臣给他们送俘虏回去,他们却要诛杀人家的使者,他们的做法,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不要说天可汗要灭吐谷浑,本王也要发兵攻打他们。
像伏允可汗那样把大唐的宽容当作软弱可欺,早晚必死无疑,难道我们吐蕃要做吐谷浑的殉葬品吗?”
尺尊公主反对说:“大王,你不能这样干呀,李唐是在利用你啊。”
松赞干布沉着脸问她:“谁允许你把那些和大唐有交往的人都杀了的?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像这么大的事,难道你不和我打声招呼就自作主张了吗?”
“我——。”尺尊公主心里更是疑惑不定。
“来人!”松赞干布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诺!”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两名盔甲武士,“请大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