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太子成立丽景门 苏婉贺礼(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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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政殿。

长孙皇后在这里召见了阎婉。

因为她听说李泰对这个丫头很感兴趣,想让阎婉做他的王妃。

长孙皇后作为母亲,她也要把这件事重视起来,替李泰把关。

阎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跪伏在地上,由于过分紧张,身体不住地颤抖。

长孙皇后坐在正座上,低头看了看她:“抬起头来!”

“诺!”阎婉缓缓地把头抬起。

长孙皇后仔细观看,只见这丫头满头珠翠,涂脂抹粉,长得果然水灵,不过,眼神荡漾,飘忽不定,眼角眉梢还带着几分妖媚,似乎有风月女子的风情。

“本宫问你,你和泰儿是怎么认识的?”

阎婉自从进了殿门之后,心一直咚咚直跳,她见长孙皇后如此端庄、美丽、严肃,竟然吓得脑袋里一片空白。

过了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手心里尽是汗,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衣襟。

“怎么,本宫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哦,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阎婉的心太过慌乱,支支吾吾地把她和李泰在庙会上相识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你去赶庙会,然后,遇到了四个登徒子,恰巧泰儿赶到了,把他们赶跑了,是这么回事吗?”长孙皇后听了,也是半信半疑,因为在她的心目中,李泰没有那么勇敢。

“是的。”

长孙皇后一皱眉,她站起身来围着阎婉转了几圈:“要说你的容貌倒是不错,可是,太过妖媚了些。你可曾读过书?”

“也读了一些!”

“都读了哪些书?”

“我喜欢法家的《韩非子》《商君书》。”

闻言,长孙皇后神情一变,因为长孙皇后尊奉的是儒家思想,没想到阎婉喜欢的却是法家的那一套。

不过,她想了想,这事也好理解,因为之前,阎婉的父亲阎立本在刑部待过,任刑部侍郎。

“本宫听说你的父亲擅长绘画,那么,你对琴棋书画熟悉吗?”

“回皇后的话,我对那些并不是很感兴趣,却对刑罚有点兴趣。”

阎婉的话让长孙皇后十分恼火。

如果将来阎婉成了越王妃,她势必蛮横霸道,甚至使用权术,到那时,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她的殃呢。

长孙皇后又问:“假如你将来做了越王妃,你认为越王应该如何对待他的兄弟呢?”

“越王勇猛刚强,却少了点心计。我一定想办法帮助越王,使他的那些兄弟臣服于他,唯他是从。”

阎婉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她想在长孙皇后的面前树立一种精明能干的形象。

谁知阎婉的这一句话让长孙皇后听了极为不悦。

长孙皇后心想李承乾、李泰和李治兄弟三人都是她生的,作为母亲,当然希望他们三兄弟能够和睦相处,平平安安。

如果按阎婉的这种思路走下去的话,恐怕没有李承乾和李治什么好果子吃。

长孙皇后亲身经历了玄武门之变,她深深地理解和体会到兄弟之间相互残害是多么令人心痛啊。

可是,阎婉却当面说出了这样的话,这让长孙皇后如何能放心得下呢?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长孙皇后说道。

“诺!”

阎婉这才站起身来,退到了门外,等她到了外面,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尽湿,额头上都是汗。

朱雀大街。

苏家连锁超市一店。

苏婉正在用算盘计算着最近的收入,收获满满。

那种日进斗金的感觉真是好。

她现在已经成了该店的店长,事无大小,都她说了算。

此时,有一人走了进来。

苏婉抬头一看,原来是李泰,这倒是她事先没想到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越王来了。”

“太子妃,小王这厢有礼了。”李泰施礼道。

李泰发现超市里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

“今天是哪阵香风把越王给吹来了?”苏婉有意说道。

“是这样,小王听说你们这生意不错,所卖的货物也全,所以,过来看看。”

“还行吧,难道说,今日,你是要照顾本店的生意吗?”

李泰倒背着双手:“前几日,阎婉和小王说要做几件衣服,你们这里有丝绸卖吗?”

“有啊,只要是你能想到的,我们这里都卖。

越王你可真有本事啊,在不知不觉中,就把那么大的美女给弄到手了。”

“此事还不一定呢。前几日母后召见了她,也不知她们说了些什么。”

“这么快,你母后就召见她了?”

“是的。”

“我看这事儿,只要你越王同意,就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但愿吧。”

“你今天怎么没把她带过来,让我瞧瞧的呢?”

“以后有机会。”

“下次,你把她带来,听说她很漂亮,我瞅瞅,我来请你们吃饭,以后,咱们可都是一家人了。”

“那倒也是。”

“我先带你到楼上看看吧。”

“那就有劳了。”

李泰因为之前数次吃过苏婉的亏,知道她不好对付,心里对她也加着小心。他今天来,也是为了考察一下市场。

苏婉陪着他一起上了二楼。

李泰上个楼梯,累得呼呼直喘粗气。

二楼的商品琳琅满目,不但有各种丝绸,而且有皮货。

李泰心想这大热的天,谁特么没脑子会买这玩意儿?

苏婉向他介绍说:“这些丝绸,目前来说,在长安已经是最好的了,做工精细,堪称上品。”

李泰把那丝绸拿在手里,摸了摸,果然不错。

颜色也很鲜艳。

苏婉就问:“你还满意吗?”

“还行。”

“你要买多少?价格方面你放心,咱们是一家人,你来照顾生意,我还能收你贵吗?给个本钱就行。”

“先给她买一千匹吧。”

苏婉听了,吃了一惊。

她也没想到这小子对那女人竟然如此舍得,出口就是一千匹。

“可以啊,看来越王对阎婉还是十分中意的哈。”

“这也算不得什么。”

苏婉就说:“既然你对她很满意,那么,何不给他的父母也各买一份呢?这个丈母娘的路线有时也是要走一走的嘛。”

“这——,”李泰本来到这里来,只准备给阎婉买些丝绸,没想过要给阎娘的爹娘买,可是,经苏婉这么一说,觉得好像也有道理。

再说了,他也不能在苏婉的面前太过小家子气了,“好吧,你说的也是,那就给她的父母每人再来一千匹吧。”

苏婉一听,大喜,心想这一下可赚发了。

苏婉心中高兴,表面上却不露声色:“这里有很多刚到的皮货,你也看看吧。像什么貂皮、豹皮、虎皮等都有。”

“现在是夏天,谁要这些啊?”李泰不以为然地说道。

“越王,你这么说,可就是外行了。”

“此话怎讲?”

“如果买皮货,就得在这个季节买。”

“那是为什么呢?”

“反季节的东西,价格才更有优势。

如果到了冬天,天降大雪,人们都来买了,那么,皮货的货源必定会紧张,谁不知道赚钱呢?到时候都涨价了。”

李泰一听,眨了眨眼睛,好像苏婉说得也对。

苏婉也正为皮货备得太多,卖不出去而发愁。

她察言观色,发现李泰好像是有点心动了,便接着说道:“这些东西又不是吃的东西,放在家里,也不会坏。

你想一想,哪个女人不喜欢穿皮衣呢?

等到了冬天,把皮衣穿在身上,显得多么高档啊,既美丽,又保暖,是不是呢?”

“这——,不知道阎婉喜不喜欢,回头我问问她。”李泰心里有些犹豫。

“问什么问啊,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直接买下来,送给她就好了。

女人最烦的就是那种,动不动就征询她意见的男人,尤其是送礼物这一块,你让人家说什么好呢?

如果说要,怕男人说她太过物质,如果说不要,可是,明明她心里很喜欢。

难道你想让阎婉觉得你是一个虚伪又没有主见的人吗?”

闻言,李泰想了想,道:“看来太子妃对于女人的心思十分了解啊。”

“那可不。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的想法。”

“这样吧,皮货买上一百件。”

一百件皮货那也是不得了的数字了,因为皮货的价格更贵啊。

闻言,苏婉心头窃喜,称赞道:“越王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啊,可是,一百件怎么能够呢,还有她父母的呢?”

“那就再来两百件。”

苏婉一听,心想我这里大概也就只有三百件,这一单,就可以清仓了:“好,越王真是个有孝心的人啊。

对了,我们这里还有金银首饰,你不给阎婉买一些吗?”

“金银珠宝?”

“是啊,哪个女人不喜欢这些东西呢?

如果那个女人身上,一件金银首饰也没有,就说明她是个没男人爱的女人啊。”

“太子妃言之有理啊。”

于是,在苏婉的劝说之下,李泰又买了不少的金银珠宝。

“中午就别走了,我请你吃饭。”苏婉假意地说道。

李泰心想,我若在这里吃饭,说不定还会上她的当:“多谢太子妃的好意,那倒不用了,小王得把这些东西给阎婉送过去。在哪里结账?”

“哦,在楼下,找雪儿结账就行。”

苏婉事先向雪儿透了底,把李泰所购买的货物价格提高了一倍。

李泰见到雪儿,发现这丫头现在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

本来,夏天衣服穿得又少,前凸后翘,脖颈细长,让人看

了都眼馋。

“雪儿姑娘,麻烦你结个账。”李泰说。

“原来是越王啊,又发福了哈。”雪儿笑道。

“是又长了三十多斤。”

“我可是听说了,越王找了一位出了名的大美女,也该减减肥了,要不然,到时候怎么上炕啊。”

李泰一听,脸上一红:“也不知道为啥,我喝凉水都长肉。”

“我们这里有减肥药,是从西域弄过来的,很灵验的,只不过价格稍微贵了点啊。

你越王有的是钱,也不在乎这点小钱。是不是呢?

你放心,我们这里不会卖春药给你的。”雪儿说着给他倒了一杯凉水。

越王听了,一脸的尴尬,心想这丫头什么都知道啊,不过,自己也确实该减点肥了,便问道:“多少钱一份?”

“这个药是分疗程的,你买几个疗程的?”

“你看着办吧。”

“那就五个疗程吧。

一个疗程两千两银子,一共是一万两的银子,保证你能瘦成一道闪电!”

“啊?要这么多钱吗?”

“这不多啊,这已经给你打了折扣了。

越王,请你想一想,你的形象可是无价之宝啊。

区区一万两银子对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好吧,算账吧。”

雪儿开列了个清单,然后,用算盘打了半天:“终于算好了,丝绸五万两银子,皮货五万两银子,金银首饰五万两银子,加上减肥药一万两银子,一共是十六万两银子。”

“什么!十六万两?”

“正是,这可是给你打了八折的,你要是不放心,你自己再算算,清单在这里。”

李泰心想雪儿那么聪明,料想,也是不会算错的。

李泰给出具了一个手续,道:“回头,你们派人到本王府上去拉银子。”

“好嘞!越王这次必定能讨得心上人欢心。”

于是乎。

越王让手下的仆从把所购买的东西全部装上车,拉到阎府去。

他原以为阎婉这一次肯定会非常高兴,可是,当他来到阎府时,阎婉却把那些东西扔了出去。

李泰是一脸的懵逼,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阎婉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可真是个蠢货,人家把你宰了,你都不知道。这些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能值那么多钱?

再说了,我要那些皮货干什么?

这大热的天,你穿啊?

等到冬天再说,你急什么?你还怕有钱买不到东西吗?

再说了,你减个肥啥的,有必要花那么多的钱吗?至于吗?

你不能每顿少吃点啊?”

李泰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唯唯诺诺。

“而且,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的问题是,你母后把我叫了去,和我说了一番话,可是,我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我们的事已经黄了?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你不关心,却去关心那些细枝末节的事。

你买这些有什么用啊?”

李泰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紧张了起来,问道:“母后和你是怎么说的呢?”

阎婉便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李泰一听,也觉得这事可能有点麻烦:“我母后是一个尊奉儒家思想的人,你怎么能和她说法家那一套东西呢?”

“你事先也没和我说啊。怎么能怪我呢?”阎婉辩解道。

“当母后问到你如何处理兄弟们之间的关系时,你也不能那么说啊。”

“我不那么说,怎么说?难道我不维护你,却去维护别人吗?”

“你可以在心里维护,却不能摆在面上啊。”

阎婉气得趴在榻上一哭。

李泰也麻了,不知道该怎样哄她好了。

“你说,咱俩都那样了,如果你母后不同意咱俩的亲事,可怎么办呢?”

阎婉一边哭,一边说。

阎婉心里挺喜欢李泰的,当然,不是因为喜欢他的外形,更多的,是喜欢他的权势和地位。

阎婉有着很强的权力欲,同时,她心里也很不服气,心想自己也不比苏婉长得丑啊,自己的父亲是工部尚书,比那苏亶也不差啊,为什么苏婉能做太子妃,自己就不能做越王妃呢?

要说自己也读了很多书啊。

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李泰只好说:“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待本王回去,问问母后,她不是没表态吗?”

“我和你说,她要是不同意,我就不活了。”

“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本王这就去找母后。”

立政殿。

长孙皇后神情忧虑。

她在想阎婉这丫头根本就不适合做越王妃,如果把她招进越王府里来的话,那么,整个越王府就乱了。

虽然说她的容貌不错,可是,却给人一种妖媚而不端庄的感觉,像她这样妖媚,将来会不会淫乱,也很难说。

早在汉初,汉高祖死了以后,吕后当权,直接

就把刘邦的儿子整死了好几个。

所以,到了汉景帝时期,汉景帝的有十四个儿子,他也很担心儿子们的安全。

有一次他生病了,他把栗姬叫到自己的榻前,问道:“如果朕百年以后,你会善待朕的那几位皇子吗?”

栗姬却不愿意。

没想到的是,汉景帝的病又康复了,于是,他把栗姬给废了。

长孙皇后熟读经史,对于历史上的这些事,了如指掌。

她发现这个阎婉和吕后、栗姬倒是有几分相像。

何况阎婉信奉的是法家那一套,喜欢严刑酷法,单从这一点上来看,她也不是个善类。

哪里有心地善良的女人喜欢那些东西的呢?

长孙皇后想来想去,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同意这门亲事啊。

此时,李泰从外面走了进来,趴在地上磕头:“儿臣给母后请安。”

长孙皇后一看是他,气就不打一处来,也没让他起来,就问:“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儿臣听说,母后召见了阎婉。”

“是啊。”

“那么,请问母后对她的印象怎么样呢?”

“这门亲事,为娘不能答应。”长孙皇后直接说道。

“为什么?”

长孙皇后站起身来,双手放于腹前,在厅堂里来回踱着步子,缓缓道:“你呀,看人还是差了点儿,阎婉的长相是不错,家庭出身也还行,可是,你要看清她的本质啊。

你知道她是个什么人吗?”

“儿臣觉得她挺好的啊。”

“她哪里好呢?

她的父亲阎立本做过刑部侍郎,可能对她产生了影响,她居然崇尚法家那一套,你想一想,一个喜欢严刑峻法的女人,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那也不一定啊,也不能说她喜欢读法家的书,就说她是个坏人啊。”

“本宫经过仔细观察,发现她的眼睛,眼神荡漾,飘忽不定,说起话来,左右躲闪。

人们常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通过观察一个人的眼神,我们可以得知她内心的想法。

像她这样的女人,绝非善类。”

“母后,你是不是对她有偏见啊,你们只是见过一面,也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就可以这样断定她不是好人吗?”

长孙皇后自信地说道:“为娘见过的人太多了,是不会看错的。”

“那你为什么会同意苏婉做太子妃呢?”李泰心里也很是不服气。

“你觉得苏婉能和她一样吗?

首先,苏婉的父亲苏亶是个忠实的人,他身为秘书丞,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来没有过失,而且,他做人谦恭,为官低调。

要知道有什么样的父母就会有什么样的孩子。

父母对孩子的影响是很大的。

其次,再说她们俩也不一样,苏婉饱读诗书,性情温婉,为娘经过多次了解,可以确认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李泰一听,心想你哪里知道苏婉是什么样的人呢?她真是太坏了,我都不知道上了她多少次当了。

“母后,苏婉是个特别善于伪装自己的人,而且,她的鬼点子太多了。”

“你胡说些什么,什么叫鬼点子多,人家那叫智慧。”

李泰听了一咧嘴,心想这不公平啊,母后分明就是两眼看人嘛,她看苏婉顺眼了,怎么的都行;

看阎婉别扭,就觉得她哪里都不好。

“母后,这事希望你能成全,儿臣觉得她挺好的。”

“为娘说不行,就不行!

难道为娘说的话,你敢不听吗?”长孙皇后语气严厉。

李泰吓得打了个哆嗦,心想这事怎么办才好呢?

他趴在地上哭了起来:“母后,阎婉和儿臣已经说好了,她非儿臣不嫁,儿臣非她不娶啊。”

“你们真是乱弹琴!

儿女的婚姻当由父母做主,你们有什么权利自己决定呢?

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长孙皇后怒道。

李泰被长孙皇后一顿训斥,吓得连滚带爬,像个球似的滚出了立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