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公主怒打房遗爱,魏征亲临徐州城

苏婉在一名婢女的带领下,来到了李茂的房间。

那名婢女退了出去,房间里只有苏婉和李茂两个人。

李茂的房间十分奢华,可以比得上皇宫了。

苏婉察言观色,发现那李茂果然面色红润,二目有神,看样子是伤情好了很多。

李茂斜躺在榻上,见门外走进一位美丽的姑娘,不知是谁。

他坐起身来,仔细地打量着苏婉。

只见苏婉身着一袭素裙,美若天仙,好似仙女下凡,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李茂一双眼睛盯着苏婉,问道:“你……你是哪位?”

“我便是李承乾的太子妃苏婉,”苏婉嫣然一笑,“想必你就是李茂吧。”

“是的。”

李茂听说他是李承乾的太子妃,心里有几许失望,心想这样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这李承乾的命也太好了吧,不但做了太子,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太子妃,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有呢?

这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

苏婉从怀中掏出两个葫芦瓶,一个是红色的,一个是白色的。

“是这样的,太子回到长安之后,对我说,你受了伤!

说你和秦英比武,不小心受了伤,太子担心你的伤情会加重,所以,让我送来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这个红色的瓶是金疮药,是外敷的,

这个白色的瓶里面装的是口服的。

外敷的每天涂抹一次,口服的吃一粒药丸即可。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你的伤情应该在半个月之内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多谢了!”

“你不必客气,你和承乾是兄弟嘛。

秦英那小子愣头愣脑的,下手不知道轻重,误伤了你!

希望你不要怪他。”

李茂说:“看在你千里迢迢给我送药的份上,我可以不和他计较。

这个药现在可以服用吗?”

“可以。”

苏婉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从那白色的瓶里倒出来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递到了李茂的手上。

李茂接过药丸,喝了一口水,把那颗药咽了下去。

苏婉说:“要不我来给你上药吧。”

李茂听苏婉这么一说,心里好一阵激动。

苏婉把那白色的瓶子装在口袋里:“这外敷的药涂抹在后背处。”

于是,李茂把上衣脱了,光着个膀子。

苏婉手里拿着那红色的药瓶来到了李茂的身后,果然看见一个鲜红的掌印。

只听苏婉口中说道:“秦英也真是的,怎么下手这么重呢,真是太过分了。”

苏婉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小勺子在那红色的葫芦瓶里搅了搅,然后,挑出了一点在李茂的后背上抹了抹。

李茂的一颗心突突直跳,他没想到太子妃竟然对他如此温情,难道说苏婉对自己有意思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他只感觉到背后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直把他疼得龇牙咧嘴。

他背部的肌肉不由得一下子收紧,问道:“太子妃,这是什么药?怎么会这么疼?”

苏婉温柔地劝说道:“有那么一句话,叫做良药苦口利于病,你有一种灼热的疼痛感,说明就是有效果了呀。

如果此药涂抹上去,毫无感觉,那能有什么作用呢?

你咬牙坚持一会儿,就行了。”

“那好吧!”李茂坐在榻上,双手扶住膝盖,牙关紧咬。

可是,后背上的疼痛感越来越剧烈,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掉下来巴掌大小的一块肉皮,鲜血淋漓。

然而,后背上的疼痛感倒是次要的,真正让李茂难以忍受的是腹部的疼痛,他只感觉五脏六腑就像是翻江搅海似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忍住,到后来简直把他疼得撕心裂肺,他双手捂着肚子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口中嗷嗷直叫,又过了一会儿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李茂,快起来!”苏婉用脚踢了踢他。

李茂哪里还有什么感觉?

苏婉冷笑了一声道:“小样,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吗?

你这体质也太不行了。”

夜里三更。

众人都睡熟了,有三名侍卫仍在那站岗。

秦英和卢照邻每个人从外面推进来了一辆车,车上装载满满的,用帆布蒙上,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之前的那名侍卫统领见到秦英之后,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秦英说:“这是太子让我送来的五万两银子,你们仓库在哪?

要把这些银子运到仓库里去。”

秦英说着给那名侍卫头领塞了五百两银子。

那名侍卫头领一看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高兴得不得了:“原来如此,如果我们大人有了钱,马上就会给我们发军饷了。”

“那是肯定的,你们刺史大人爱兵如子啊,怎么可能会克扣你们的粮饷呢?”

“那你跟我们来

吧。”那名侍卫头领在前面引路,手下两名侍卫手持火把,秦英和卢照邻推着车子跟在他们的身后,左拐右拐来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前。

侍卫头领用手一指,道:“你看,就是这里了。”

他说着拿出钥匙把仓库的门打开了,群英伸头看了看,果然见里面堆积了不少金银财宝。

那名侍卫头领说:“这里就是仓库,你们把这些把银子搬进去就可以了。”

“好嘞。”秦英嘴上这么说,人却迈步进了仓库,把里面好东西向外搬运。

那名侍卫头领就问:“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们来搬银子呀!”

那名侍卫头领一听,疑惑不解:“你不是说,要送银子来的吗?”

“我特么送你个大头鬼呀!”

秦英趁其不备,上去就是一拳,击中了那名侍卫头领的颈部,那人“轰”的一声栽倒在地上,死于非命。

秦英又把刚才给他的五百两银子给掏了出来,揣进了兜里。

另外两名侍卫一看头领死了,顿时,拔出佩刀,要和秦英拼命。

秦英一拳一个,把那两名侍卫又打死在地上。

原来他们车上装载的哪里是什么银子?都是一些硫磺、硝酸等易燃物品。

卢照邻把那些东西搬下,堆在库房的四周。

秦英则把仓库里的东西迅速地向外搬运,然后,装载到车上。

等到他们俩把两辆车装载满之后,然后,又用帆布蒙上。

这两车好东西,起码价值三十万两银子。

秦英点起了火,那些硫磺硝酸沾火就着。

刺史府的仓库就这样熊熊燃烧了起来,而秦英和卢兆邻每人推着一辆车离开了刺史府。

等他们回到客栈之后,向苏婉禀报了事情的经过。

苏婉对他们俩大加称赞:“好,干得漂亮!

每人赏白银一千两!”

卢照邻虽然是个文人,有几分清高,但是,文人也是要生活的嘛。

当天夜里,刺史府乱成了一锅粥。

好在他们救火救得还算及时,仓库里的金银珠宝损失了一半,还剩下一半。

这下可把李元礼给疼坏了。

再看那名侍卫头领和两名侍卫都死了,也不知道是谁杀的。

就在李元礼慌乱之时,赵氏跑来对他说:“李茂又昏死了过去。”

“什么?”

李元礼一听这话,几乎都走不动路了。

赵氏搀扶着他,来到了李茂的房间。

再看李茂,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背后鲜血顺着脊背往下流。

他把李茂山抱在怀中,呼唤:“茂儿,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他又拍打他的前心,捶打他的后背,又来掐人中,忙活了好半天,李茂果然睁开了双眼:“爹,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你在胡说什么?你若是死了,又怎么能和为父说话呢?”

“哎呀,爹,我这肚子疼得要命啊,我感觉我的肠子都搅在一起,都快要断了!”李茂手捂着肚子说。

“怎么会这样呢?那太子妃不是来替你治伤了吗?”

李茂摇了摇头,道:“你就不要听她胡言乱语了,那太子妃不是个省油的灯,我们都上了她的当。

他哪里是来替我治伤呢,他分明就是想来要我的命啊。”

李元礼听了之后,也是晕头转向:“此话怎讲?”

李茂就把苏婉来替他治伤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赵氏听了之后,冷笑了一声:“大公子,莫不是你看上人家了吧?

所以,才会着了她的道,但凡你稍微动脑筋,长点心,也不至于如此啊。”

李茂脸上一红:“我怎敢对太子妃有那种想法呢?

只是她太过狡猾而又刁蛮了,对了,爹,刚才我听外面人声嘈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元礼叹息了一声,道:“就甭提了,咱们的仓库失火了,而且,里面的金银珠宝损失了一半。”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呢?”

李元礼摇了摇头,道:“为父也不知道啊。”

赵氏双手放于腹前,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照我看,这件事多数都与那太子妃苏婉有关。

她不但不给咱们送钱,还盗走了咱们的钱。”

“这不太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关于那个苏婉的事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姑娘,你们要这样看的话,那可是太小看她了,她诡计多端,而且心狠手辣。”

李元礼说:“即使如此,但是,我们没有掌握证据,也不能乱说呀。

如何能证明这件事就是她干的呢?

而且,那三名侍卫已经死了,现在死无对证。”

“什么?他们是怎么死的?”赵氏问道。

“他们好像是受了内伤,像是少林拳法震断经脉而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以断定,那三名侍卫就是被秦英打死的。

因为秦英在少林

学过拳脚功夫,相当厉害的。”

李元礼一听,气得火冒三丈:“李承乾真是太过分了,他不但要霸占整个淮南的煤,就连我们府库里的东西,他都想得到。

他说要给我们送来五万两银子,原来只是一句空话。”

赵氏冷笑了一声,道:“大人,李承乾不过是个刚刚行了冠礼的少年。

你是他的叔父,没想到却被他玩得团团转。”

“凭我对李承乾的观察,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他从小就品性敦厚,善良真诚。”

“他不是那样的人,不代表太子妃也是好人啊。”

“你所言极是,不行,我要在陛下的面前参他一本。”

赵氏一听,连忙阻止道:“大人,我想你是气糊涂了。

当今的皇上李世民乃李承乾的父亲,你参李承乾一本,又没有充分的证据,李世民能把太子怎么样呢?”

徒添烦恼罢了。”

李元礼和李茂一听,也觉得赵氏说得对呀,做什么事都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李世民又怎么会相信自己的话呢?

李元礼损失了众多的钱财,只好暗气暗憋。

苏婉、秦英和卢照邻三个人回到长安之后,苏婉让他们把那些钱财暂时放在自己府上的仓库里。

因为李承乾有规定,像那些大额钱财,不准放在东宫。

下午。

苏婉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东宫找李承乾。

可是,当她到达东宫时,云娟却对她说:“太子不在东宫。”

“太子去了哪里?”

“他父皇找他有事,他去了紫宸殿。”

紫宸殿。

李世民面沉似水,端坐在文案里,魏征垂手伺立在一旁。

李承乾和李泰跪在文a案前面。

李世民并没有让他俩起来的意思,而是,低头看了看他们兄弟俩。

再看李泰浑身是伤,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的,哭得跟泪人似的。

李世民有些烦躁:“你别哭了,说说你在焉耆出使的经过,怎么到了这种地步?”

李泰向前跪爬了两步:“父皇,儿臣差点儿就见不到你了呀。”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呀。”

“启禀父皇,前段时间,父皇让儿臣到焉耆去把皇兄替换回来,于是,儿臣奉命前往焉耆。

儿臣原以为焉耆不过是个藩邦小国,没什么了不起,因此,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于是,我到了焉耆之后,也没有多想,便直接去面见焉耆王突骑支。

谁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骑支火冒三丈,说什么他手下的一名侍卫统领者力被他的兄弟颉鼻叶护给杀了。”李泰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那么,这件事的根源是什么呢?”

“原来是因为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此话怎讲?”李世民不解地问道。

“原来皇兄骗走了突骑支最心爱的女人。”

李成琴听李泰这么一说,脑袋瓜子也是嗡嗡直响。

李世民听李泰这么一说,气得把文案一拍:“泰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承乾不是有太子妃苏婉了吗?

他怎么会骗走突骑支的女人?

那突骑支多大年纪了?

这怎么可能?”

李泰跪的时间长了,只觉得头部一阵发晕:“父皇,儿臣头晕得厉害,儿臣可以站起来说话吗?”

“你们俩都站起来说话。”李世民说。

可是,李泰由于跪的时间太久了,手脚都麻了,想要站起来都很费劲,李承乾把他搀扶了起来。

李泰活动了筋骨,然后,说道:“父皇,儿臣所说的都是事实。

原来高昌王麹文泰有一个女儿叫麹智丽,长得十分美貌。

突骑支十分喜欢麹智丽,便向麹文泰提亲。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麹智丽喜欢的人不是他,而是皇兄李承乾。”

“有这样的事?”李世民听了,也很疑惑。

“父皇,儿臣岂敢在你的面前胡说八道呢?

事实如此啊。

麹智丽不喜欢突骑支。

突骑支便把麹智丽的哥哥麹智盛给抓了起来,然后,麹智丽去找皇兄想办法把他的哥哥给救出来。

于是,皇兄一个人便来到了焉耆王的宫殿。

不知道皇兄是怎么和突骑支说的,把麹智丽给惹毛了,突骑支一声令下,把皇兄关到了后山的牢房里,

突骑支认为皇兄是他的情敌,所以,想把皇兄杀死,以此来绝了麹智丽的念头。”李泰说。

李世民说:“看来这个焉耆王也是个情种,他的心也真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