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虬髯客私会红拂女,太子拜访李渊
李承乾抬头看向夜空,好像很随意地一箭射去,天空中传来了“啊,啊”的两声惨叫声。
两只大雁果然从天上落了下来。
众人看了之后,无不惊骇。
苏瑰连忙跑过去,发现李承乾一箭射中了其中一只大雁的脖子,并且,穿透了另一只大雁的腹部。
“射中了射中了,”苏瑰兴奋地叫道。
因为他知道想一箭射中两只大雁是多么的难,就是自己也做不到。
虬髯客和祝员外一看,也是大吃了一惊。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李承乾竟然如此厉害,在过去,“一箭双雕”只是个传说,今日竟然亲眼所见。
李春琴笑道笑着对邱然可说,咱俩算是打了个平手。
虬髯客说:“你的剑法比我要高超许多。”
接下来,便是第三局:比试兵器。
李承乾走到了苏瑰的近前,把手伸出:“青釭剑拿来!”
苏瑰神情忧虑:“殿下,我看这兵器就不必了吧。
万一伤着殿下,如何是好?”
李承乾微微一笑:“好的,怎么能不比呢?”
苏瑰见李承乾执意要比,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把青釭剑递给了他。
李承乾接剑在手,倏地,天地之间就像是打了一道闪电。
青釭剑寒气逼人,光彩夺目。
虬髯客一见此剑也是吃了一惊,问道:“你手里的那把剑,莫非是青釭剑吗?”
“正是。”李承乾回答道。
“你可真了不起呀,竟然能得到这么好的剑,传说此剑当初乃曹操所用。”
“是的。”
此时,但听“呛啷”一声响,虬髯客把佩刀拔了出来。
那一把刀和平常的刀也不一样,刀头较宽,刀身较长,整体呈黑褐色,刀身之上有各种龙的图案。
“难道你这把刀是屠龙宝刀?”李承乾不禁问道。
虬髯客哈哈一笑:“算你说对了。”
穿越过来的李承乾听了之后,心想这把屠龙宝刀颇有来历。
想当初,明教教主张无忌为了这把刀,大费周折,少林,武当各大门派为了争夺此刀,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后来,明教金毛狮王谢逊为了躲避武林中人的追杀,带着这把刀远离中原,跑到了一座孤岛之上。
天下武林同道中人,之所以想得到这把刀,是因为此刀除了特别快之外,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时,整个天下武林为了此刀,掀起了腥风血雨。
没想到如今此刀,居然在虬髯客的身上,怎么能让他不感到诧异呢?
李承乾也很好奇,屠龙宝刀之中到底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
李承乾撤剑在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虬髯客。
再看虬髯客拉开了架势,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握住了刀柄。
虬髯客心想刚才的两局,自己都不占上风,只有靠着第三局找回一点脸面了,无论如何也要击败李承乾,否则,自己在江湖上闯荡了大半生,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虬髯客想到此处,举刀便劈向李承乾的头顶。
李承乾一看,他真的向自己下死手,心中更是恼火,心想孤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过是切磋武艺罢了,你用得着这样对待孤吗?
你还说什么认为我父皇是天下的英主,那你就是这样对待孤的吗?
李承乾的性格也很倔强,眼看这一刀劈了过来,他竟然没有躲避,而是,横刀向上来架,耳廓中只听“咣当”一声响,两件兵器撞击在了一起,火星子四冒。
直震得李承乾双臂发麻,虎口发酸。
李承乾心想,这虬髯客好大的力气呀!
再看虬髯客向后倒退了三步,这才勉强站住了。
虬髯客的心头突突直跳,他瞪着一双大眼,看向李承乾。
他简直不敢相信,李承乾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道!
好在天釭剑和屠龙刀都是宝刃,两件兵器完好无损。
虬髯客一击不中,心中不服,同时,也觉得自己脸面上有点挂不住。
他又挥刀砍向李承乾的脖子。
李承乾沉着冷静,见招拆招。
两个人便斗在了一处。
李承乾手中长剑,宛若游龙,上下翻飞,神出鬼没。
屠龙刀,刀光闪闪,横劈竖砍,威风八面。
刚开始的时候一招一式还能看得清楚,可是,到了后来,越转越快,只能看见两团雾影。
纵然苏瑰武艺出众,也看得呆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李承乾的剑术如此高超。
他想不出太子每天公务那么繁忙,哪里有时间练剑?
不过,他也看得虬髯客的刀功也非比寻常啊,就是自己和他打斗的话,也未必打得过他。
祝员外在一旁也是看得呆若木鸡。
顷刻之间,两个人又打斗了三十个回合,未分胜负。
虬髯
客心中慌乱,额头上已经冒了汗。
他静静地感到体力不支,刀法逐渐变慢,他心想,如果想用屠龙刀胜李承乾的话,恐怕是难比登天。
于是,他向后退出去一丈多远,把屠龙刀交到左手之上,伸右手从怀中不知摸出什么来,再一抖手打向李承乾的面门。
在打斗的过程中,李承乾就暗自留意,见他伸手入怀,便更加小心了起来。
他这么一抖,李承乾猛地向右一闪身。
只见两点寒星正打在了院中的榆树干上。
李承乾也是吃了一惊。
李承乾纵身来到了那个榆树的近前,仔细观看,原来是两枚银针打了进去。
李承乾伸手把那两枚银针拔出,长约三寸。
他发现这两枚银针和李茂头顶之上的两枚银针是一模一样的。
此时,李承乾顿时明白了。
李承乾又把那两枚银针递给了苏贵。
苏瑰接在手中看了看,也认出来了。
他用手指着虬髯客道:“原来是你杀死了李茂!”
虬髯客冷笑了一声:“那李茂早就该死。
他仗势欺人,欺男霸女,专横跋扈,为所欲为,逼死了祝员外的女儿祝翠莲,我这也是为民除害,伸张正义。”
李承乾迈步过来说:“张大侠,你说的没错,李茂确实有罪。
但是,我们认为,如果他真的有罪的话,你们可以把他扭送到官府,由官府审理治罪。
你怎么可以直接把他就杀了呢?”
虬髯客仰天大笑:“官府?真是笑话,在这徐州城中最大的官是李元礼,而李元礼是李茂的父亲,你说一个做父亲的能不庇护自己的儿子吗?
因此,还不如直接杀了省事。”
此时,苏瑰大声说道:“虬髯客,我和祝员外在旁边看得很清楚,三场比赛,你都输了。
那么,你要兑现你的承诺,从今以后臣服于大唐。”
闻言,虬髯客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如何对答。
李承乾一挥手,制止了苏瑰,然后,看向虬髯客:“刚刚的比试,孤与张大侠并没有分出输赢,咱们俩算是打了个平手。
张大侠,无论是拳脚功夫、射箭、还是刀法,都很出色。”
其实,李承乾说这样的话,已经很给虬髯客台阶下了。
因为李承乾明白,像虬髯客这样的人最要面子。
苏瑰对虬髯客说:“既然是你杀死了李茂,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到徐州刺史府向李元礼和众人讲述清楚,此事和我姐没有关系。”
虬髯客却说:“我不去!”
苏瑰问:“为什么?难道你是怕李元礼吗?”
虬髯客哈哈一笑,道:“笑话,我堂堂扶余国的君主,还会怕一个刺史吗?
只是我还有事在身,马上就要离开,没时间去和李元礼说那些。”
苏瑰一听,就火了起来,道:“如果你不去向他们解释的话,那么,他们岂不是要误解误会我姐姐了?
认为是我姐杀了他们吗?”
虬髯客还刀入鞘:“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和我毫无关系。”
“你!”苏瑰还想发怒,李承乾挥了挥手,阻止了他。
李承乾明白,像虬髯客这样的人,一旦做出了决定,是很难使他改变主意的。
李承乾把青釭剑背在了背后,一抱拳:“张大侠,今天晚上,我们切磋武艺到这里就结束了。
等你有空到了长安,孤再请你喝酒。”
“多谢了!等我到了长安,一定到东宫去找你。”虬髯客说道。
“告辞了!”
李承乾和苏瑰两个人辞别了虬髯客和祝员外,翻身上马,返回了客栈。
李承乾回到客栈之后,向众人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众人听了之后,也是惊叹不已。
苏婉更是心惊肉跳,道:“殿下,你怎么可以和虬髯客比试兵器呢?
俗话说,刀枪无眼,倘若伤了你,如何是好?”
李承乾把胸脯一拔,道:“你又何必如此紧张?你看孤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苏婉却说:“以后,可不许你这么冒险了。”
李承乾笑道:“记下了。”
苏婉为李承乾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他,然后,缓缓道:“如此说来,是虬髯客杀死了李茂。
由此可见,虬髯客胆大心细,疾恶如仇,伸张正义,抱打不平。
他那个人亦正亦邪,他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他为朋友两肋插刀,亲自为祝员外跟女儿报仇,同时,他这个人做事也不是那样的光明磊落,他也会使用暗器杀人。
既然是他把李茂给杀了,为什么不到徐州刺史府去向李元礼讲述清楚,却要让我来背这个黑锅呢?”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是不便勉强的。
既然他不愿意到刺史府去讲述清楚,这件事就此作罢。
身正不怕影斜,脚正不怕鞋歪,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总有一天,李元礼会弄清楚事实的
真相的。”
李承乾说到这里,又看了看众人,问道:“咦?秦英呢?”
苏婉说:“刚才他还在这里的。”
李承乾听了,把脚一跺,道:“孤发现这个秦英就是个惹事的母子。
每次只要把他带在身边,他总是惹是生非,想拦都拦不住。
苏瑰、卢照邻,你们俩快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诺!”苏瑰和卢照邻二人答应道。
于是,苏瑰和卢照邻两个人收拾了收拾,带上应用之物,骑上马离开了客栈。
他们俩在徐州城中寻找秦英。
苏瑰就问:“你认为秦英会到哪里去?”
“这——,”卢照邻顿了顿,“在下也不敢妄加猜测呀。”
“你说这徐州城这么大,咱们到哪里去找他?”
“你说的也是,可是殿下的旨意谁敢违背?”
两个人只好顺着大街寻找秦英。
原来,今天晚上,秦英有点儿情绪。
李承乾前往祝家庄,没带上他,却带上了苏瑰,因此,他心里老大的不痛快。
他心想自己哪里比苏瑰差了?
哪一次出门,我不是立下了赫赫战功。
难道是因为我爹不让我在东宫呆着,我回家待了几天,太子就嫌弃我了吗?
还是因为苏瑰是苏婉的弟弟,所以,太子任人唯亲。
秦英越想心里越不得劲儿。
于是,秦英到街上买了一壶酒,一个人一边走着,一边喝酒。
秦英想着自己的心事。
他心想如果拿自己和武松相比的话,虽然自己的出身好一点,不像武松家里那么穷,但是,自己自从上了少年寺,那也是吃尽了苦头。
但是,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论智商,论谋略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只有苦练武艺将来才不会被别人欺负。
自从自己下山以来,他认为自己遇到了太子,是自己最大的幸运。
可是,由于自己在朱雀大街举石狮子,得罪了李泰。
后来,房遗爱为了替李泰出气,来找自己,自己失手打伤了房遗爱。
这一下,又把房遗爱给得罪了。
后来,自己到了高昌,在皇家赌局又把麹智湛给揍了一顿。
麹智湛带了那么多的侍卫和弓箭手来攻击自己,把自己抓了起来,投到狱中,幸好麹智丽及时赶到,把自己给救了下来,否则,自己恐怕早死多时了。
再后来,自己又跟着太子到了焉耆,先是把朵那支给暴打了一顿,扔进了酒缸里。
栗婆准来替他小舅子打抱不平,又和栗婆准打了一架,结果打得鼻青脸肿。
他又想起了颉鼻娜,那姑娘长得真是太美了,自己时常与他在梦中相见。
那么,颉鼻娜对自己到底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呢?怎么,总觉得她看太子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呢?
难道说她也喜欢太子?
还有,这太子妃也真是的,说过要给自己提亲的,怎么也不听她提起了。
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
没想到,上次到徐州来又把李茂给打成了重伤,得罪了李元礼。
因此,秦英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锋芒太露了,把身边的人都得罪光了。
他回想起在下山之前,师父教导他的话,除了说女人是老虎之外,还对他说下了山之后一定要忍耐,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施展自己的功夫,否则,将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此时,秦英想起师父的话,觉得他说得好像有点儿道理。
于是,他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那么张扬了,还是低调一点好。
秦英正在街上溜达,忽见前面一男一女走在自己的前方,那男人个头挺高,搂住女人的肩膀,低声呢喃。
那女人笑得腰枝乱颤。
秦英斜着眼看去,只觉得那女人的背影十分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一男一女向前又走了一程,然后,拐进了一个巷道。
秦英觉得好奇,把酒壶扔了,跟在身后。
那对男女进了巷道之后,左拐右拐,然后,来到了一所宅院的门前。
那男子转过身来,回头张望。
秦英赶紧把身体缩了回来。
那男子见四周无人,然后,对那女子说:“宝贝,我都想死你了,今天晚上良辰美景,咱们正好可以在一起休息了。”
那女子格格直笑:“死鬼!我就知道你约我出来,没安什么好心!”
“我想你都想得受不了了,难道你还不成全我吗?”
那女子抬头看着他问道:“难道你不怕刺史大人吗?”
“我怕呀,可是我更想你呀。”
“真是会耍贫嘴,怪不得别人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呵呵……。”
两个人说着进了院中,把院门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有一间房间里亮了灯。
秦英来到了院墙的外面,一纵身,双手扒住了墙头,然后,腰眼
一使劲儿,便攀上了墙头。
他见这院落之中大概有十几间房子,是一个四合院的造型。
秦英双腿一纵,飘然落下,悄无声息。
他轻轻地来到了那间房间的后面,捅破窗户纸,透过窗户向里面观看。
那男人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五官端正,眉清目秀,面如冠玉,齿白唇红。
那女子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柔声道:“周郎,你是真的爱我吗?”
“那是自然。我一天见不着你,魂都不在身上了。我的一颗心全在你身上。”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此时,那女子转过身来,向门外观看。
秦英借着灯光一看,吓了一跳,原来那女子非是旁人,正是李元礼的宠姬赵氏。
秦英心想不是听说这赵氏回娘家去了吗?怎么还在徐州城中?
哦,明白了,原来她有个相好的,就是这周郎。
那周郎名叫周文远,是李元礼刺史府上的主簿。
周文远说:“自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
可是,你是刺史大人的宠姬,我又能怎么样呢?
那一段时间,我真是痛不欲生啊。”
赵氏咯咯地笑了:“虽然李元礼对我不错,但是,他的年岁比我大很多啊,差不多有一半吧,我怎么能和他一起白头到老呢?
我这后半辈儿就指望你了。”
周文远把她抱在怀里抱得更紧了,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你就放心吧!有我周某人一口吃的,就有你半口吃的。”
赵氏神情变得忧虑了起来:“可是,咱俩这事儿是见不得光的,万一被李元礼知道了,咱俩一个人都活不了呀。”
周文远看着赵氏娇羞的模样,轻轻一笑:“你不用担心,总有一天,我要光明正大地把你娶回来。”
赵氏的一双美眸看向周文远:“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希望那一天能够早点到来。”
“你急什么?现在咱俩还不是在一起吗?”
“那不一样。”
“告诉你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你说吧。”
“你知道吗?李茂生前竟然对我有想法。”
“是吗?他可真是个畜生,死有余辜。
现在他也就是死了,否则,我非捅他个透明窟窿。”
“你知道李茂是怎么死的吗?”
“不清楚。”
“李茂是苏婉毒死的。”
“你是说那个太子妃?”
“正是。”
“这可能吗?”
此时,赵氏站起身来,来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周文远,缓缓道:“我和你说,我总觉得大唐太子李承乾虽然年龄不大,却不是等闲之辈。
自从他来到徐州之后,先是死了三名侍卫,然后库房失火,被别人拉走了两车金银珠宝,紧跟着,李茂死了,难道这些事和太子没有关系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你认为李承乾想谋夺徐州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
“今日我在刺史府上又听说了一个新闻。”
“什么新闻?”
“太子李承乾和苏婉带着几个人来了,却发现了李茂并非死于毒药,而是死在两枚银针之下。”
“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两枚银针打在了李茂的头顶之上,礼貌受到了这样的致命一击才会死去。”
赵氏听了之后,眉头紧锁,问道:“你觉得这两枚银针又是谁打的呢?”
“那我可就不得而知了。先不要管那些烦心的事了,趁此良辰美景,咱们赶紧上床休息去吧。”
赵氏嫣然一笑:“看把你猴急的。”
然后,两个人迈步走到了榻边,开始宽衣解带。
秦英看在眼里,心想李元礼这皇叔当得太冤了点,人家都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还不知道。
秦英想到此处,拿出一个面具戴在了脸上,然后,转到了前门,上前一脚。
只听“咣当”一声响,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