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苏婉:殿下,来,把你的脚放在我的腿上(万更求订阅,求月票)

“如今的形势和那时的形势不是完全一样的吗?

所以,我主张支援焉耆。

你和松赞干布都受到了唐人的蒙蔽。”尺尊公主说。

大相尚囊还想再说点什么,尺尊公主却不愿意再听了。

她冲着门外喊道:“来人,把他的嘴巴堵上,押入大牢,等我们的军队凯旋之时,再把他发落!”

“诺!”

此时,从外面走进两名侍卫,手里拿着一个布团,把大相尚囊的嘴巴给堵上了。

他们一直把大相尚囊押送到上次关押苏婉的那个监狱里,那是一个地下监狱,并不容易被发现。

好在秦英一直尾随在他的身后,只是他们并没有察觉。

那两名侍卫把大相尚囊押入牢中,把门上了锁,扬长而去。

秦英躲在外面,看得真切。

秦英见监狱之中,少说还有二十来人在守把着,他心想这怎么办呢?

在监狱不远处,有一个草料场,那里的草料主要用来喂养吐蕃的战马。

这个草料场对于吐蕃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秦英心生一计,并跑过去放了火。

今天晚上的风还挺大。

所谓风借火势,火助风威,那火越烧越大,惊动了监狱里的那些狱卒。

他们喊了起来,拿着水桶、瓢盆等取水用具赶去救火。

秦英看了之后,笑了笑,然后一个人摸进了监狱。

他转来转去,正好转到了关押大相尚囊的那间牢房。

可是,牢房的门,上着锁。

秦英弄了好半天,也打不开那个锁,急得他满头大汗。

最后,他急了,用双手抓住牢房门上的铁条,那铁条大概有擀面杖那么粗,

他猛地一使劲,那铁条便被他给掰弯了。

这样一来,大相尚囊便可以从那铁条与铁条之间的缝隙钻出来了。

秦英把大相尚囊的口中的破布取出,又把他身上的绑绳解开。

大相尚囊也非常惊叹秦英的神力,问道:“壮士,你是哪位?为什么要救我?”

秦英说:“此处并非讲话之所,请你跟我出去再说。”

秦英把大相尚囊的枷锁打开,在前面引路,带着大相尚囊来到一安全之处。

秦英向他表明了身份。

大相尚囊感到很吃惊和意外:“原来你是大唐的使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松赞干布不是你们的国王吗,什么事不都是他说了算吗?

他不是答应和我们大唐友好相处的吗?

怎么现在尺尊公主又让论科耳率兵去支援焉耆了呢?”

大相尚囊叹息了一声:“这件事说来话长啊!说实话,大唐太子李承乾和咱们的大王松赞干布一见如故,他们俩可以说是英雄惜英雄。

但是,咱们内部意见并不统一,

尺尊公主和松赞干布的叔叔论科耳他们是主张联合西域,对抗大唐的。

所以,上一次在唐军征伐吐谷浑的时候,他们就曾经派兵去支援吐谷浑。

当时,我们的大王在守灵,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等到我们大王知道了之后,又让我率兵去支援唐军攻打吐谷浑。

秦英听了之后,觉得这里面有点乱,勉强算是明白了。

他点了点头,有感而发地说道:“怪不得咱们中原的国家都不允许女人干政,这婆娘们做事,确实不靠谱。

没想到尺尊公主竟有这么大的权利,可以调动军队!”

“我们这里的制度和你们大唐的体制不一样,只要尺尊公主和论科耳两个人说好了,就可以调动军队了。

他们准备明日派一万骑兵去支援焉耆,我得知了这个消息,所以,出面阻止,却惹恼了尺尊公主。

尺尊公主怕我误了她的大事,所以,把我给捆绑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松赞干布呢?”

“他出去巡防了。”

“这事儿也太不凑巧了,那么,现在怎么办呢?”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论科耳给抓起来,可是他身边有五十名侍卫,

而且,他武艺高强,在我们吐蕃,几乎没有对手啊。

想要抓他,可不容易。”

“是吗?那老家伙那么厉害?”

“他也不算老吧,四十岁左右,正当年,只是咱们大王很年轻。”

“看来,真是应了那么一句话,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

我早就听说了,松赞干布十岁时,就相当厉害了。

简直让人不可思议呀。

据我所知,阿史那社尔十一岁时,勇冠三军,没想到松赞干布更厉害!

那么,论科耳在哪呢?”

“此时,他应该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咱们这就去会会他!”

大相尚囊听了之后,面带忧色,问道:“就咱俩?”

“那可不是就咱俩吗?”

大相尚囊摇了摇头,道:“单凭咱们两个人,绝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秦英从腰里掏出来两个面具,拿出一个递给了大相尚囊:“你把这个戴上。”

大相尚囊把那个面具接在手中,看了又看,好像是地狱中的恶鬼,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挺吓人的!”

“这是咱们衡阳公主制作的一种面具,可以起到一种震慑的作用。

你带上这个东西,人家也不知道这事儿是你干的了。”

大相尚囊发现那面具确实不错,做工相当精细,而且从正面来看,的确很吓人。

大相尚囊一笑,道:“这个点子倒还不错!”

“那咱们就去试试吧。”

大相尚囊在前,秦英在后,两个人悄悄地摸到了论科耳的府上。

他们远远地看见论科耳夫门前有数十名侍卫在把守着,于是,他们绕到了后门,爬上了墙头,向里面观看,只见有一间高大的房屋里面亮着灯。

大相尚囊用手一指,低声对秦英说道:“你看那间房就是论科耳的房间。”

两个人飘然落在院中,蹑手蹑脚地摸到了那间房间的后面。

秦英侧耳倾听,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嬉笑的声音,只听那女人说道:“你可真是老当益壮,宝刀未老啊。”

“再老的男人,见到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也会心动的。”

“你可真会说。”

紧跟着,里面又传来了床榻摇晃起来吱吱呀呀的声音。

秦英就说:“这论科耳厉害呀,明天就要发兵去焉耆了,今天晚上,他还不忘寻欢作乐!”

大相尚囊说:“论科耳就好这一口,有什么办法?”

“那女人是谁?是他的妃子吗?”

“什么妃子,应该是他府上的婢女吧!”

“这老家伙真有一套,竟然把婢女都弄上手了。”

秦英说到这里,和大相尚囊两个人转到了前门。

门口有两名侍卫在站岗,被秦英和大相尚囊踢翻在地,顿时昏死了过去。

秦英一脚把门踹开了,只见论科耳和一年轻的女子睡在床榻之上。

论科耳和那年轻的女子见来了两个恶鬼,也是吃了一惊。

但是,论科耳毕竟是一个武将,他不相信鬼神之说!

那名女子拿被褥把自己的头给蒙上了。

论科耳拿衣服穿上了,大声问道:“你们俩是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

秦英瞅了瞅论科耳:“我们俩是地府里的牛头马面,前来索要你的性命!”

论科耳冷笑了一声:“即便是阎王来了,我也不惧!”

“你个老色鬼,今天你的死期到了!”秦英上前一步,一拳击向论科耳的左肩。

论科耳不愧是武将出身,身形灵活。

他见秦英的一拳打来,赶紧向后一闪身,将这一拳躲过。

“你果然有两下子,没想到在这里还遇上了高手,咱俩再比画比画!”

秦英越是遇到高手,越是兴奋。

这房间也宽敞,两个人就在房间里动起手来。

等到两个人交上手,都是吃了一惊。

论科耳没想到秦英的力道这么大,有几次差点儿把他摔倒在地上。

秦英也很吃惊,没想到论科耳的功夫这么棒,看来人家能够当上将军,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怪不得大相尚囊称赞论科耳的功夫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两个人在房间里斗了二十个回合,未见胜负。

秦英有点着急了,心想照这样打下去,要打到什么时候,如果被外面的那些侍卫听见了,他们的人岂不是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果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只听那些人口中喊道:“将军出事了,快来救将军!”

秦英一看,形势危急,如果再不能把论科耳给拿下的话,将对自己一方,十分不利!

大相尚囊也很着急:“我去敌住那些侍卫,你快点把他拿下!”

“好,你快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大相尚囊来到门前,那些侍卫有的已经闯了进来,被他一拳一个接连打下打趴下七八人,其他的见这恶鬼如此凶悍,都不敢上前!

他们手持兵器看着这两个恶鬼,犹豫了起来。

此时,但听论科耳在房间里喊道:“混账东西,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下!”

秦英一听,是真急了,他心想再让那些人都冲进来的话,他们两个恐怕不是人家的对手。

于是,秦英虚晃了一招,直奔那榻而去。

论科耳以为秦英要对床上的那名女子无礼,赶紧飞身过来拦他。

这一下,论科耳上了秦英的当。

秦英这一招叫做声东击西,攻其所必救!

等到论科耳应过来的时候,秦英来了一个扫堂腿,一下子把他绊倒在地上!

秦英紧跟着一脚上去,脚踩住了他,口中喊道:“别动!

再动的话,我脚一使力,踩碎你的骨头!”

论科耳果然不

敢动了。

那数十名侍卫见论科耳被打倒在地,吓得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秦英迅速地从腰里拽出绳子把论科尔给捆上了,然后,把论科耳从地上拉了起来。

秦英又拽出一把匕首,架在了论科耳的脖子上。

秦英对榻上的那位女子说:“这里没你的事,你快把衣服穿上走吧!”

那位女子吓得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她听秦英那么一说,如释重负,胡乱地穿上衣服,从后门跑出去了。

秦英对论科耳说:“让你手下的那些军士把手里的兵器扔了,全部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头!”

“行行行,你不要杀我,”论科耳冲着门外的那些军士喊道,“你们聋了吗?没听见吗?

快把兵器扔掉,跪在地上!”

那些侍卫一个个吓得都把兵器扔在了地上,跪伏于地。

“老实点,别和老子玩耍花招!你们要是敢耍花招的话,我一刀捅进去,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秦英见那些侍卫还算老实,便让大相尚囊把他们的兵器全部收缴了起来。

秦英一脚踹在论科耳的腿腕处,论科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秦英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你就是论科耳吗?”

“听说你集结了一万人马,要去支援焉耆攻打唐军。”

“啊,你是怎么知道的?”论科耳感到很意外,他心想这么机密的事情,眼前这个“恶鬼”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你就别问了!我现在命令你把这一万人马交给他!”秦英用手指着大相尚囊。

“他……他是谁?”

此时,但见大相尚囊把面具给摘了。

论科耳一看是他,也是蒙了:“你……你不是在监狱之中吗?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是的,我是在监狱里,”大相尚囊顿了顿,“是这位壮士救了我呀!”

秦英对论科耳说:“你把那一万军队交给他,就没你的事儿了,有兵符吗?”

“有的,”虽然论科耳不想把军队交出去,可是事情逼到这个地步,他也没办法,“兵符在我床头的枕头下面。”

秦英走过去用手一摸,果然摸出了那个兵符。

他把那个兵符递给了大相尚囊:“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大相尚囊仔细一看:“是的!

这就是我们的兵符,有此兵符便可以调动那一万骑兵。”

“你把这兵符收好了,这一万人马就归你了。”

论科耳听了,忍不住地问道:“你们带着一万人马去干什么?”

“去替你们去支援焉耆呀。”秦英撒谎道。

论科耳并不傻,他一看这个情形,估计秦英说的是假话:“不太可能吧,你们是在骗我,你们是要带着一万人马去支援唐军,攻打焉耆,是也不是?”

“你明白就好。

要说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连这件事都看不明白呢?

焉耆是最狠不过,他们侵犯了敦煌,屠了一座城,抢了咱们太子的几百匹马,还要杀咱们的太子和太子妃,多狠呐!

你们跟他们混在一起,早晚能混出个好来吗?”

“原来你是大唐的人!”

秦英把面具也摘了:“我告诉你,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驸马秦怀玉之子,名叫秦英。

我爷爷便是秦叔宝。”

“哦,原来是将门之后啊,失敬失敬,可是,这件事是尺尊公主让我去做的,你们这样做的话,让我如何向至尊公主交代呀?”

“你还交代个啥?你先考虑一下你的脑袋能不能长在原来的位置上!”秦英说着把那把匕首在他的脖子前样了样。

论科耳只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额头上也冒了汗。

要说他不怕死,那是骗人。

他现在的生活醉生梦死,纸醉金迷,正幻想着长生不老呢。

刚才那个婢女的身段多么的迷人啊,只要他有这条命在,随时可以享受这样的生活。

谁的命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既然如此,我可以把那一万军队交给你们,但是,希望你们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我们大唐哪里有对不起你们吐蕃的地方,为什么你要说那些话呢?

你说什么大义,小义?

如果咱们太子和太子妃不出手帮忙的话,松赞干布能报得了父仇吗?

恐怕未必吧。

松赞干布和咱们太子的关系非常好,两个人可以说是英雄惜英雄,为什么你们不在中间说好话,却偏要在中间挑拨离间呢?

我们承认吐蕃经过这几年的发展,也已经很强大了!

难道你们不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大力发展生产吗?

你们和大唐和睦相处,难道有什么坏处吗?

为什么要派兵支援焉耆攻打大唐?

难道说你们要自掘坟墓吗?

我可不是拿大话拍你们,你们就是派一万军队去支援焉耆,也未必就是我们唐军的对手。

我们唐军先头部队便有数万人马,大队人马随后就到,而且,装备极为先进,此次装备的铁花车,是一种新型的战车,攻击力极强。

实不相瞒,我们在高昌边境还驻扎着一万骑兵,还没动用呢。

那是由阿史那社尔统领的,目前正在日夜训练。

还有,扶余国已经答应支援我们大唐,他们将派十万骑兵,一万铁浮屠前来。

知道什么是铁浮屠吗?”

“不知道。”论科耳摇了摇头,因为他也是第一次听说,真就不知道。

“告诉你那是一种特殊的战车,在战车后面拖拽的有一长约两丈左右的圆柱体,在那圆柱体上面装的有刀刃。

只要有敌军被他们撞上,立即就碾压成肉泥。

那铁浮屠多厉害,你们的军队能是铁浮屠的对手吗?”

论科耳一听,额头上的汗不停地向下滴落着。

秦英看了看他,接着说道:“所以说,你们吐蕃能和我们大唐交好,那是你们的福气啊。

松赞干布是个聪明人,你是他的叔叔,你不要把他往火坑里推呀。

咱们天可汗的战绩,我想你也听说过,人家平定天下的速度是有史以来最快的,难道这是巧合吗?

哪一方的诸侯手下不是几十万的兵马?

那些割据的诸侯,只要是反对咱们大唐的,到最后,一个个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我希望你从今以后不要在松赞干布的面前搬弄是非,挑拨吐蕃和大唐之间的关系。”

论科耳听了之后,也是战战兢兢,对于秦英所说的话,有些他知道,有些他不知道。

虽然秦英所说的话之中有些水分,但是,大体上都是真实的。

大相尚囊也说:“论科耳将军,我一向非常尊重你。

你身份高贵,身为松赞干布的叔叔,应该说,你对吐蕃也是有很大贡献的。

我们吐蕃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和你的辛勤付出也是分不开的。

但是,在对待大唐和西域的问题上,咱俩的意见存在分歧。

当然了,有分歧也是属于正常的。

可是,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所以,对于你们的意见,我不敢苟同。

明日我将率军去支援唐军,在此之前,你现在还要跟我们一起去见一下松赞干布。”

论科耳其实不想去,但是,此时已身不由己。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秦英推着论科耳说。

那些面面相觑,侍卫不敢阻拦。

于是,秦英、大相尚囊和论科耳三个人来到了松赞干布的宫中。

恰巧,松赞干布巡防刚刚回来。

他对于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大相尚囊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对他讲述了一遍。

松赞干布大发雷霆:“尺尊,又是她!

我对她已经是一忍再忍了,没想到她却是得寸进尺!

咱们吐蕃的军国大事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指手画脚了?

来人啊!”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两名盔甲武士,施礼:“大王有什么吩咐?”

“去把尺尊公主给本王抓起来,关进大牢里!”

“诺!”

那两名盔甲武士答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这些盔甲武士不管那么多,他们唯松赞干布之命是从。

松赞干布让他们去抓谁,他就抓谁。

大相尚囊一听,赶紧劝说道:“此事万万不可,毕竟你们是夫妻!”

秦英也劝说道:“大王,你肝火太旺,消消气。

虽然尺尊公主的做法不太合适,但是,她的出发点还是好的。

她还是为了你好!”

这时,秦英把李承乾写的那封信交给了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看完了那封信之后,感慨万分:“大唐太子真是个有心人呐,心里还时常惦记着本王,真是让本王感动啊。

只因本王最近公务繁忙,抽不开身,要不然的话,本王一定到长安去拜访他和天可汗。”

秦英察言观色,发现松赞干布说这话的时候,是出于至诚,就说:“这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瞒你说,咱们太子还打算给你物色一位公主呢。”

对于这件事呢,其实,松赞干布心里是很向往的。

因为他已经听说了,唐朝有一位文成公主,不但容貌清秀,而且通情达理,饱读诗书,像那样的女子正是自己所向往的。

哪里像尺尊公主那样表面上仁慈,其实上,却很凶悍。

因为这件事松赞干布时常苦恼不已。

松赞干布说:“那就让大唐太子费心了。”

“这事儿也算不得什么,只要你乐意,我看这事儿十八九不离十。

等你将来,有朝一日到了长安,这件事就好办了。”秦英说。

松赞干布想了想,道:“等你们把这一仗打完,等到李承乾回到长安之后再说吧。”

“好嘞。”

松赞干布又对论科耳说:“叔父,你

是我的长辈,我对待你,就像对待自己的父亲一样。

可是,这件事你做的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竟然没有经过本王的允许,就要率军去支援焉耆。

你是要把我们吐蕃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论科耳满面羞愧,额头上滴着汗:“大王,对于大唐的态度,始终我与你有着不同观点,可能你是对的,但是,我读了很多的书。

我总觉得我们吐蕃首先要立足于自身的发展。

打铁要自身硬,自己强大了,什么都好说。

自身弱小,指望别人都是靠不住的。”

“叔父,这话算你说对了,我也表示赞成。”松赞干布声音朗朗。

“既然你觉得和大唐和睦相处,将会给我们吐蕃带来很多好处的话,那就按照你所说的办吧。”

“嗯,”松赞干布转过脸来,又对大相尚囊说,“我把这一万骑兵交给你,你到大唐太子那里去报到,一切听从大唐太子的安排,他让你冲杀你就冲杀,让你后退你就后退。

焉耆突骑支命他的弟弟栗婆准率军屠了大唐一座城,这是任何人也无法容忍的罪行。

即便是咱们西域诸国,也很少有哪个国家有像他这样恶劣的行为。

唐军奋起反抗乃正义之师,正大光明,名正言顺。

所以,我们要坚定地和大唐太子站在一条战线上,彻底将焉耆消灭。

你听明白了吗?”

“大王圣明!末将听清楚了。”

秦英在旁边一听,这位松赞干部果然不简单呀,要说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可是人家是大王,而自己呢啥也不是。

看来,人真是没法比呀。

秦英就说:“大王,我代表我们的太子感谢你的理解和支持,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我们太子说的吗?”

“这样吧,本王给他写一封信,你带回去,交给他,就说我很想他。”

“好,这句话我一定带到!”

于是,第二天早上,秦英和大相尚囊率领着一万骑兵浩浩荡荡地直奔李承乾的军营而去。

唐军营地。

李承乾正在军营之中,与众人商量军情。

此时,又一名信使回来了。

该信使是前往拓跋赤辞处请求增援的。

只听那名信使向李承乾禀报说:“启禀殿下,拓跋赤辞拒绝发兵。”

李承乾一听就火了:“什么?他敢违抗本都督的命令?

他为何拒绝?”

“拓跋赤辞说,他们羁縻州要防备西域诸国的偷袭,兵力都不够用,哪里有多余的兵力来支持咱们呢?”

“拓跋赤辞好样的!”李承乾没好气地说。

李淳风就在旁边劝说:“殿下,不要生气了。

拓跋赤辞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

他们党项刚刚投降大唐。

人心并不是那么齐的!

就算拓跋赤辞愿意发兵,你别忘了,他们有八部,另外的七部是否同意呢?

只要有一人不同意的话,拓跋赤辞也不好硬当家呀。”

李承乾一听,可不是吗?

党项那边的制度不一样,相对来说,比较民主。

李承乾对那名信使说:“好,孤已经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去吧。”

“诺!”那名信使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信使回来了,额头上缠着纱布。

该信使是到李恪处求取救兵。

对于这一路,李承乾是很有信心的,因为他知道李恪人还是不错的,非常仗义。

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很好。

然而,令李承乾没想到的是,那位信使说:“蜀王李恪拒不发兵支援咱们,我脑袋都磕破了也不行。”

李承乾皱起了双眉,问道:“为什么?”

“蜀王说,上一次你征讨吐谷浑的时候,他率兵前来支援你,结果你被父皇责罚,他也跟着倒霉。

而且,蜀地现在并不太平,那里盗贼十分猖獗,他需要兵力去征讨那些盗贼。

他实在是抽不开身。

这里是他写给你的信。”

李承乾接过那封信,打开一看,李恪写得非常客气,大致的意思是说,皇兄啊,我这里实在是抽调不出兵力来支援你,哪怕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去支援你的。

其实,李恪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那就是李云景曾经写信给他,让他不要掺和李承乾和李泰之间的事情。

李恪想了想,这也对呀,都是自己的兄弟,帮谁好呢?

搞不好,到最后自己两边都不讨好。

但是,这一点,他也没法说。

李承乾见两路救兵都没有来,心里堵得慌:“好,本都督知道了,你下去领赏去吧。”

“诺!”

那名信使听说有赏金拿,高高兴兴地也下去了。

苏婉就说:“怎么样,大都督,我早就和你说过,指望别人是靠不住的,靠山山倒,靠人人

跑啊。

我没说错吧。

如今咱们处于劣势,人家心里要掂量掂量,他们若是派兵过来了,能不能活着回去?

这是个问题,他们也要替他们自身考虑呀。”

李承乾倒背着双手在营帐内来回走动,铁青着脸。

他感觉到一个人想做点事情实在是太难了。

他心想自从自己穿越到大唐以来,呕心沥血,没过一天安稳日子,不是打仗,就是内斗,自己的精神都耗尽了,哪有像前世那样,躺在床上,拿着手机,连上无线网,刷刷小姐姐视频,那是多么惬意呀。

既然已经穿越到了这里,就得扛下去。

其实,李承乾不知道党项那边,李泰有交代,不许拓跋赤辞率军支援李承乾。

因为党项隶属于李泰的治下,所以,李泰说话,拓跋赤辞得听呐。

李承乾就问,扶余国的军队到了哪里?

众人摇头不止,就在这时。

长孙冲从外面跑了进来,报告:“大都督发现一股特殊的军队,使用的战车和咱们不一样,正在向我军的营地移动,即将攻打我军营地的东门。”

“什么?有这样的事?”李承乾了之后,也是大吃了一惊。

“有没有看清楚是哪一路人马?

对方是什么旗号?”

“据我观察,好像是扶余国的军队!”

“扶余国的军队?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咱们是盟军,虬髯客怎么能打咱们呢?”

“殿下,我看得非常真切,确实是扶余国的军队呀,而且即将攻打咱们的营地!”

“诸位,请随本都督一起出帐观看。”

于是,李承乾、苏婉和李淳风等人来到了营地的东门。

李承乾骑在马背上,长身向外观看。

只见扶余国浩浩荡荡的军队漫山遍野,彻底连天!

看不清有多少!

而且,他们所使用的一种特殊战车,正是铁浮屠。

李承乾对长孙冲说:“你快去喊话,叫他们停下,就说咱们是一家人。”

长孙冲一听,也很是犯难,他心想这有用吗?

“快去!”李承乾催促道。

长孙冲见李承乾执意让他前去,只好硬着头皮,骑上一匹快马,迎了上去,大约距离扶余国的军队有三四百米远的地方,他把战马的缰绳带住,高声问道:“你们是扶余国的军队吗?

头领是谁?

赶紧叫他出来搭话!”

就在这时,只见虬髯客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出现在军队的前面。

扶余国的一位将领,喊道:“我们国王在此,你有什么话要说?”

“平西大都督李承乾让我问你话,你们是不是扶余国的军队?”

虬髯客哈哈一笑:“那你说呢?”

“平西大都督让我传话,说咱们是一家人,你们不要搞错了方向。

焉耆的军队在西边!”

长孙冲说着用手指向西边栗婆准的军营。

“本王今日前来,打的就是你们唐军,怎么会错呢?”

“国王,请你不要开玩笑。”

这时,虬髯客身边的那名将军说道:“谁和你们唐军是一家人?

你休走,且吃我一箭!”

那名将领说着拈弓搭箭,射向长孙冲的脑袋。

长孙冲吓得把头一低,那一箭才落空。

长孙冲伏在马背上,连忙逃了回去。

虬髯客哈哈大笑,只见他拔出屠龙刀,往空中一举,高声喊道:“扶余国的将士们,给我听着!

现在本国王命令你们冲杀过去,把唐军给我斩尽诛绝!”

随着张仲坚的一声令下,五万骑兵和五千铁浮屠冲向了李承乾的营地。

就在这时,西边的焉耆的军队也向李承乾的营地发起了进攻。

李承乾骑着马,站在高处看得真切。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苏婉和李淳风等人吓坏了,赶紧把李承乾抬到了军帐之中。

此时,郭孝恪,侯君集兵分两路进行抵抗。

好在这两位将军久经战场,经验丰富,他们坚守营地没有出击。

虽然扶余国和焉耆的军队发动了数次猛烈的攻击,但是,郭孝恪和侯君集他们硬生生地顶住了。

就在他们快要顶不住的时候,秦英和大相尚囊率领一万吐蕃军队赶到了。

秦英率领五千人马支援侯君集,大相尚囊率领五千骑兵支援郭孝恪。

扶余国和焉耆的军队腹背受敌,到了黄昏时分,支撑不住了,都退了下去。

李承乾经过卢照邻的抢救,苏醒了过来。

这一段时间,李承乾真是累坏了,心力交瘁。

身体上的劳累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心里受到严重的打击,党项投降了大唐,可是,自己调不动他一兵一卒,李恪是自己的兄弟,也不愿出兵支援。

那么,父皇说自己可以调动长安以西的军队,岂不是一句空话吗?

人家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随便找一个理由来搪塞自己。

虬髯客和自己谈了多次,并且,他与李淳风和苏婉签了两次协议,没想到,这个大胡子到最后还是和自己对着干。

这能不叫李承乾伤心吗?

他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愚弄,他心想在大唐当这个太子实在是太难了。

这平西大都督也不好当。

没有援兵,如何抵抗那么多的军队?

自己岂不是要陷入绝境吗?

李承乾醒来之后,发现众人都在他的营帐之中,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

苏婉更是哭得跟泪人似的,应该说,苏婉是个女强人类型的,很少掉眼泪。

可是,这一次,她见李承乾昏迷不醒,也吓坏了。

然而,在帐外也一位姑娘在哭,那便是麹智丽。

她听说李承乾昏迷了过去,也吓坏了。

但是,她和李承乾之间没有名分。

所以,她不便露面,其实她心里一直关心着李承乾。

李承乾挣扎着坐起身来。

苏婉把眼泪擦了擦,拿了一个枕头,放在李承乾的身后,让他倚着。

李承乾面容憔悴,眼睛无神,嘴唇也干裂了。

他看着众人,问道:“敌军都退了吗?”

“都退了!”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侯君集和郭孝恪各自率兵抵抗,就在咱们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秦英回来了。

他从吐蕃带来了一万骑兵,支援咱们,共同把敌军打退了回去。”

李承乾点了点头:“好啊,秦英这一次又立了大功了。”

此时,秦英和大相尚囊从帐外走了进来。

秦英向来都是大大咧咧的,他大着嗓门问道:“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想我想的吗?”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都乐了。

李承乾勉强笑道:“你能回来就好呀。”

此时,大相尚囊过来向李承乾敬礼:“末将拜见平西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