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落荒而逃
顾晏之想过很多种他拿到解药的方式,是十日期限到了之后。
也许是他将解药,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将解药毁掉,再也不会让她找到,又或者是直接问温洛那是什么,也可能是十日还没有到,她已经喝下了解药……
可他,却唯独没有想过,她会自己毫无保留地、将一切,全部告诉自己。
看着她的眼睛,顾晏之被里面的坦荡刺痛,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还有一些事还未处理……”
温洛看着那脚步匆匆,抽离而去的人,不解地自言自语道:“怎么走这么急,这解药都还未曾拿走……”
“算了,我先留着吧。”
秋雨见世子爷匆匆而去,推开门进来,看到温洛悠哉悠哉地边吃着酸杏糕,边看着书,好不惬意的模样,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毕竟刚刚世子爷的脸色不太妙,那模样真是像极了以前。二人针尖对麦芒,夫人不肯服软,出言刺世子爷,而世子爷也不是个软和性子,二人总是不欢而散。
“夫人,我再给您端些杏仁饼来配着吃,您看可好?”
毕竟这酸杏糕好是好,就是吃多了牙都酸。
闻言,温洛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酸杏糕,而糕盘里,只有两个了,不知不觉,她竟吃了这么多。
温洛摇摇头,略微有些郁闷,“不必拿了,你觉不觉得,我最近又胖了许多……”
说着捏了捏自己肚腹间。
秋雨仔仔细细端详着温洛,肤如凝脂,粉面含春,还是一样的好容貌。
比起从金陵回来时候,是圆润了一些,但和胖,远远是搭不上的。
秋雨想得也简单,圆润不少的原因是世子爷对姑娘每每多上心,从衣食住行多有关心。
夫人也总是乐呵呵的,不似以前心事重重,心境也养人,现在比以前,更加贵气逼人。
似出水芙蓉,纤尘不染,又带着娇媚而不自知的恬淡,叫人一看,便再难移开视线。
“夫人,您又多想了,不胖的,气色好着呢。”说着,秋雨给温洛到了一杯茶。
温洛接过,压下酸杏糕的味道,却更给郁闷了,“秋雨,你莫要哄我了,我觉得……真长胖了一些。”
“那天给我改嫁衣时,我便知道了……唉,夏天要到了,还是得控制些。”
秋雨有些不解,“夫人,您这不胖,这是福相呢。”
温洛笑笑,“你惯会说些好听话来安慰我。”
秋雨也笑了起来,解释道:“夫人,这是真的,在我老家,大家都说女子圆呼些,是福气呢,您这是福气之相,以前太瘦,看着就叫人害怕,一阵风都可以将人刮跑似的……”
秋雨一向话少,今天玩笑似的,倒是让温洛感到有几分有趣,也忘记了自己真有些长胖的事,“好啊……你敢打趣起我来了。”
秋雨也知温洛也是在和她玩笑,毕竟温洛不是计较的主子,笑着道:“夫人恕罪……婢子今天自罚给您再说些新鲜事。”
温洛笑笑,“你倒是说来听听。”
她许久没有出门,外头有些新鲜事,她也不知道。
秋雨声音低了几分,道:“听说三公子进宫,得了陛下的赏,又被陛下叫去圣前呢……前日回府,都是由宫里的轿子送出来的,那会,夫人是没有看到,好大的阵仗。”
温洛却皱起了眉,三公子顾绥之?他不是就要去安西军了吗?如此一来,那就是还要留在京中一段时日了。
秋雨见温洛对于这件事兴致不高,便接着道:“夫人,还有一件事,说来也十分稀奇。”
温洛示意她说。
秋雨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几分声音,这才道:“贤亲王来送礼了,叫人抬了两口大箱子进来,还说是夫人的亲眷……”
温洛这会来了电兴趣,她的家眷?贤亲王?这时候闹哪一出。她认识号人吗?
况且,她的家眷,可都在现代呢。
秋雨点点头,证明自己所说非假,接着道:“咱们都奇怪都很,可世子爷却将人请进了书房去,请进去时,贤亲王还是笑呵呵的,就是瞧着有些渗人,奴婢只敢远远地瞧了一眼……”
“再出来时,那贤亲王,却是阴沉着脸色呢。”
温洛有些不解问道,“你可知,这贤亲王为何要说是我的家眷?”
秋雨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温洛点点头,越发觉得奇怪,自己和贤亲王非亲非故,他为何好端端地要认自己是他的家眷。
罢了,还是等顾晏之回来再问吧,只是这一等,顾晏之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这也是温洛第一次醒来时候没有见到顾晏之。
当习惯养成之后,便成了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昨夜世子爷回来了吗?”温洛坐在桌前,慢悠悠问道。
秋雨不敢说,其实昨夜再夫人睡着之后,世子爷在屋里待了许久,却又离开了。
世子爷叫她们不说。
“奴婢昨夜睡得有些实,没听着声音……许是回来了罢?”秋雨有些为难。
“要不奴婢喊来院里其他当值的丫鬟问问?”
“不必这么麻烦,我们去找他。”说着,温洛起身。
…………
书房里,顾晏之看着面前不过两日不处理便有些堆积起来的公文,不知怎的,有几分心烦意乱。
以往,这些公文,一早上他就能处理完,但此刻摊开的字,却好像成为一些扭动的图案。
直到书房的门被打开,顾晏之皱眉,“我不是说,莫要让旁人进来扰……”
话未说完,一道带着笑的清脆声音先传入了耳朵,“我也进不得吗?”
“自然可以。”顾晏之搁下笔,起身迎着温洛坐下,心烦意乱随着这熟悉的声音消散于无。
“怎得来了?”
“昨夜你为何没回来?”
二人的声音同时开口,顾晏之轻笑,先解释了起来。
温洛看了一眼他身后堆积的公文,理解的点了点头,顾晏之心里却有几分喜,她现在,会挂念自己为何不归。
“那你今后,如果有事要忙,可要让人来知会我一声,昨夜我等你到了很久。”
“我的错。”顾晏之想通了,他心里有她,而她心里亦有他。
既如此,他又何必躲闪。
一场顾晏之心里的风波悄无声息过去。
顾晏之的书房之中,给温洛也支了一张案桌,顾晏之看着那旁边正低头认真写写画画的人,心里只觉贴慰,堆积的公文自然也很快处理好了。
“想不想去医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