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温泉池
见李云昭不予回应,汤予荷一手揽她的腰,一手勾起她腿弯,将人从椅子上抱起来,鸠占鹊巢地坐下,才放她在自己腿上。
他搂着她的腰,声息低压,殷切唤道:“昭昭,我很想你。”
李云昭慵懒地靠在他肩膀上,翻了一页书,看得心无旁骛,淡淡道:“嗯,知道了,让你想。”
汤予荷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书册,发现她看的是一本兵法,不由讶异,“这本兵法,陛下十四岁的时候不是已经看全了吗?”
关于这本书,他们曾经各持己见,辩论了长达一个月,所以汤予荷印象格外深刻。
“温故而知新,再说了,朕又不是林侍郎,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李云昭虽不披甲出征,亲自上战场,但结合地域、天气、两军战力、以及惯用战术,能够对这场即将来临的战争有一定的预期。
她提起林效,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汤予荷心中很不是滋味,但看她如此认真,就老实了一会,安安静静抱着她,贪婪地细嗅她发间熟悉的清透的香气。
室内热气慢慢腾腾,窗外红梅落雪,一派好景。
没能忍多久,他眼中不一样的情愫开始漫上,这捏捏,那揉揉,止不住上下其手。
柔厚的的衣裳下,是温热软腻的肌肤,他对于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揉捏磨蹭,寻到后腰尾椎骨,打圈按揉。
李云昭倏然挺起腰,不自觉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啊”,反手去按他的手臂,“别闹。”
汤予荷用鼻唇亲昵地蹭她的脸侧,轻声诱道:“好昭昭,别看了,我背给你听。”
他将她按得紧,有物隔着衣袍抵在她腿上,似有若无地轻动,“你理理我。”
李云昭抬眸瞧他,神魂顷刻被吸入桃花眼中,眼睫一颤,甚至没有思考,就不由自主地往上微微仰头。
其意不言而喻。
汤予荷眼眸一亮,顺势低头衔住她的唇,舌尖勾去了她唇上剩余的胭脂,缠绕间,筱雾雪芽的甘醇若隐若现。
似春消融的冬雪,清甜柔和。
李云昭靠躺在他臂弯中,双臂攀着他宽阔结实的肩,仰着头回应他的深吻,呼吸渐紧,却不肯松开,尤意迷离。
大臣们说得不错,这真是个祸水。
她很想他,这些日子没有他在身旁,总觉少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但是她得忍着,为了大局,为了……他们的将来。
室内气息越发潮热,暖了窗棂上的积雪,生出旖旎的春色。
窸窸窣窣的动作下,汤予荷体温骤然攀升,她能感受到,贴在自己脊背上,劲瘦的腰腹蒙上细密的汗珠。
“昭昭。”汤予荷在她耳后喘着热气,却问道,“冷不冷?”
他又在明知故问。李云昭仰起修长的颈,腰线曲起,后脑勺靠在他的肩膀,浑身汗淋漓,能拧出二两的水来,鬓边发丝沾在脸颊上,红唇微张,显得有些魅惑。
她朝前探去,似想离开身后的火热的人形暖炉,可才稍微离开,就被一只强劲的手臂拦住腰,一把按回去。
“别——”她长吟一声,遭遇强烈的敌突袭,声音戛然而止,胡乱地在他手背上抓了一把。
他感应到她的变化,低笑一声,似嘲弄似暧昧地轻叹,“陛下越来越不经事了,这样可不行。”
李云昭双颊泛红,咬着牙不发声,掐他以作谴责。
汤予荷游刃有余,手掌拢住她作乱的手,反剪在她身后,继续道:“壁云山猎场的别院周围,洒了一片花种,待春天时,会开出花海。到时候去游猎几日可好?”
一滴汗从鬓角落下,李云昭迷蒙地半阖眼,身心柔软,应道:“好……”
汤予荷从她的发丝,吻吮到她红透的耳垂,忽然抱着她起身,慢步往里边走去。
“去哪……放我下来……”李云昭几乎要疯了,哑声低吟,惊险的刺激从四肢百骸汇入,死死咬着牙,霎时间泪光闪闪。
“天景园的温泉池闻名于世,既来了,岂可辜负?”
他往前走一步,怀里的李云昭眼泪就多一分,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可怜央道:“予荷……好心肝,饶了我吧。”
“没几步路,很快就到了。”汤予荷低声诱哄着,手臂抱紧她的腿弯,脚步四平八稳地迈去。
一步刺,一步捣,毫无章法。
几十步路的距离,最后生走了一炷香,才到了温泉池。
温热的水荡漾在周身,清光波动粼粼。因天子入住天景园,这方院内的每一处都是精心布置的,温泉池四周的光滑地板上铺了毯子,假山树木栩栩如生,流水瀑布雅致四周熏香弥漫,仿佛身处仙境。
李云昭仰靠在池边,柔软的乌发飘散在水面上,肤白如玉,面若春华,姿态矜贵,一动不动便可勾人神魂昏昏。
池边的小桌上,放着酒壶和酒杯,还有香甜的果子点心。汤予荷勾了托盘至水面上,将紫红的葡萄酒浆倒在一琉璃杯里,尝了一口,才送到李云昭唇边。
李云昭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就听他不咸不淡地问:“这段日子,也有人这样喂过陛下吗?”
她瞥了他一眼,从托盘上挑起酒杯,仰头直接灌上一口,倾身去吻他,将酒浆渡入他口中。
紫红的酒液从唇角流下,划过下颌,又滴入水池中,缓缓融入水中不见。
李云昭语气霸道,捏着他的极艳的脸,“好了,别吃这种飞醋,答应过你的,一定会给你。”
她一贯是知道怎么拿捏他,怎么哄他心花怒放。汤予荷深深地看着她,抿了抿唇,不知餍足,将酒壶拿起,“再来。”
在下一记缠绵悱恻的深吻中,汤予荷扣着她的腰,反客为主。
一壶酒不知不觉已见底。
潺潺静水流深,却翻涌起惊涛骇浪。
千回百转后,汤予荷将李云昭从温泉池抱起,放在铺着锦缎的躺椅上,用帕子擦拭她湿漉漉的乌发。
他看着她姝丽柔和的脸,状似无意地问:“昭昭可考虑过子嗣?”
这是一个笼统且有漏洞的问题,不像是汤予荷这个心思周全缜密的人会问出来的。
作为一个帝王,怎么能不考虑子嗣的问题,江山社稷需要传承,若后继无人,待李云昭百年之后,国家定会发生争权夺位的内乱。
或许他真正想问的,其实是他们能不能有孩子?她愿不愿意冒着将来外戚当权的风险,要一个有汤氏血脉的孩子?
以巩固朝廷长久安稳来看,李云昭似乎更适合找一个势弱,且没有丝毫威胁的男人,作为继承人的生父,又或者——去父留子。
这是现实的,理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