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对峙
“（拉斐尔，赶紧联系普罗米修斯！）”
【告知。向究极能力“先见之王普罗米修斯”发送思想——无回应。】
“（什么……！？）”
“先见之王普罗米修斯”也没反应？这绝非正常情况！
玛丽安贝尔的狂笑声在耳边回荡。
“哈哈哈！弟弟被当作玩偶的感觉如何？”
“别开玩笑了！你不可能控制得了佩斯特……！”
“可笑，真是可笑。不管你如何逃避，现实都无法改变。”
恶魔般的轻蔑笑声中，怒火在心中燃烧。
佩斯特的异常也引起了紫苑的注意，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你这家伙！你对佩斯特大人做了什么！”
“哦哦，你还有闲工夫管别人呀？”
“可恶……！”
紫苑怒不可遏，径直向玛丽安贝尔冲去。优树一记重踢袭来，紫苑用大太刀刀面格挡，但因心神不宁，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哥布塔也被佩斯特的情况分了心，动作变得迟缓。要不是与生俱来的直觉和兰加的协助，他可能早已被拉玛的剑击中。
“紫苑、哥布塔！佩斯特交给我，你们专注战斗！”
“利姆露大……”
“是、是，知道了……！”
利姆露下定决心，从“空间”中重新取出刀刃，准备迎战。
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能制止佩斯特的，唯利姆露一人。
若佩斯特真的被洗脑，利姆露必须尽快将他从中解救……然而，佩斯特那出神入化的剑术，让利姆露难以接近玛丽安贝尔。更糟糕的是，若玛丽安贝尔拿佩斯特当人盾，利姆露绝无法忍受。
眼下之计，唯有先制住佩斯特，再对玛丽安贝尔下杀手，这是最优解。
只是……
当利姆露握住刀柄，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指尖那股微妙的紧绷。
自己与佩斯特的能力相性——
自己，处于绝对劣势。
或许佩斯特操纵着丽剑攻向自己，神情宛如人偶，这不过是场噩梦罢了。
利姆露心中涌起的不快，绝非针对佩斯特，而是对制造这场令人作呕景象的罪魁祸首 —— 玛丽安贝尔。她那冷酷的笑颜，似在观赏一场好戏。但利姆露无暇顾及她，当务之急是制止佩斯特。
稍后再算账。
连续袭来的剑尖，在毫厘之间被利姆露一一避过。
佩斯特的攻击多为刺突，从利姆露的视角看去，其剑路几乎可浓缩为一个“点”。幸好而有“未来攻击预测”在视野中绘出光点，指示攻击落点，才让利姆露稍感轻松。
“佩斯特……！喂！说句话啊！”
利姆露一边呼喊着佩斯特，一边专注于躲避。这并非因为下不了手攻击自己弟弟，背后另有缘由。
再次闪躲时，那光点竟从利姆露视野中消失了。
“——！”
“未来攻击预测”本应是确定无疑的预测。这意味着……佩斯特在利用“未来攻击预测”后，取消了本应确定的攻击。能做到这点，唯有他也掌握着堪比“未来攻击预测”的技能，十有八九是“先见之王普罗米修斯”的“未来预见”在作祟。
这是一场预见与反预见的博弈，稍有迟疑，便是生死之别。利姆露后退的一步踏得浅了。
佩斯特瞄准躯干的极速突刺，疾如闪电。
“（躲不开了……！）”
千钧一发之际，利姆露以刀身险险格挡。然而，这才是噩梦的开端。刀身受击瞬间，利姆露即刻撒手飞退。
那把刀，瞬间分崩离析，化为沙砾。
这便是丽剑“荒咬”堪称最强之矛的奥秘所在。
从沙之剑中触发的“风化”，能摧毁一切武器……一旦佩斯特的剑碰上利姆露的剑，后者便会被“风化”吞没，化为乌有。“交剑”仅在佩斯特主动克制“风化”时才有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才能制住他啊……？）”
【解答。要使个体名：佩斯特·坦佩斯特行动不能，究极能力“誓约之王” 的“无限牢狱”颇为有效。但若在完全捕获前，对方发动究极能力“干旱之王”，“无限牢狱”有被摧毁的可能。】
利姆露空着的手再次握上刀——为应对被风化的情况，利姆露提前用“复制”准备了以前的刀——同时借助“思考加速”聆听智慧之王拉斐尔的声线。
连封印维尔德拉的“无限牢狱”都使出，据说只要完美囚禁，佩斯特也无法发动“干旱之王”，可若未完全捕获便遭摧毁呢？
【需以某种攻击手段弱化对方个体。】
若真要制住佩斯特，想必如此。他物理魔法抗性皆强，“万能结界”守护，“万象衰灭”与“创造再现”更是令攻防一体，近乎不灭。唯有施加超越其防御的攻击才行。但 ——
“（拉斐尔…………你当真认为佩斯特是被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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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凿的证据不足，但个体名：佩斯特 ·坦佩斯特存在未被支配可能性】
拉斐尔似也心存疑虑。利姆露心底始终有个声音，认为这是佩斯特的演技。佩斯特对自己的呼唤毫无回应，可能是为了欺骗敌人，先瞒住同伴也未可知……虽说利姆露希望佩斯特能坦诚相告。
【通知。在商讨应对之策时，因个体名：佩斯特·坦佩斯特信息共享不足。虽推测其演技可能性大，但万一非演技——该个体能力技能具备伤害主人的威力。】
原来如此。若利姆露误判，信赖有假，自己的安危便无从保障。因此，拉斐尔建议稳妥起见，优先制住佩斯特。
利姆露亦深知，绝不能轻易被“风化”所伤。若不小心被溶化，刺激“干旱之王”暴走，后果不堪设想。佩斯特理应明白这点，可他为何不加解释——
【信息不足的决策，可能导致主人不利。】
“（…………）”
这是忠告吧。
即便对方是佩斯特，也别无条件信任。
思索片刻，利姆露唤道：“拉斐尔。”
“（我仍觉是佩斯特的演技。你先前的判断没错，独特技能对究极能力无效。）”
“分析”已完成，“贪婪者”对佩斯特无效。
那佩斯特沉默是何故？他绝非会主动欺骗大家的人。若他愿作诱饵，自当知晓应该共享关键信息。
“（即便会挨骂，这般要事他也会告知……就像武斗大会那回。如今毫无动静，必有苦衷。或因装作被控制，怕“思念传达”被玛丽安贝尔窥破。）”
【信息依旧不足，难下定论。】
“（再等等吧……）”
佩斯特的性格，绝不会因“思念传达”受阻便撒手不管。他必会以其他方式示意。利姆露相信自己一定能读懂，这是利姆露的期待，也是对佩斯特的信任。
“（拜托了，拉斐尔，请稍等片刻……）”
【……好。针对个体名：佩斯特·坦佩斯特的持续战斗，启动运算。】
拉斐尔总算答应。
“（好了，佩斯特，看你的了。接下来只需看穿你的演技。）”现实中不过一秒的交锋，利姆露将注意力重归眼前。地面上堆积的沙砾间，利姆露与佩斯特对峙。
佩斯特丽剑轻挥，如丝绸拂动，再次摆出架势。
“——奉上对神的祈愿——”
佩斯特浅吟低唱，仿若自天际而来的虚幻之声，编织着咒文。
“——我祈求，得见圣灵之力——”
“（这咏唱，是“灵子崩坏” ——不，不对劲。）”
随着咒语，佩斯特的丽剑开始泛起光芒…………
“（崩魔灵子斩吗！？）”
“（喂，佩斯特疯了吗！停下啊！剑有“捕食无效”属性，我的“暴食之王”无法抵消……！）”
【建议同样使用圣剑技：崩魔灵子斩。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拦截。】
“（果然只能正面刚啊……！）”
利姆露内心一片混乱，可局势容不得我多想。
即便面对日向时，利姆露的“暴食之王”也难抵消其净化之力，周遭魔素被一扫而空。这次余波会造成何种影响，根本难以预料。
咏唱即将结束——
“（…………咏唱？）”
“（创造再现应该无需咏唱才对？）”
佩斯特本就无法施展魔法，若被控制，更不可能做出这般无意义之举。这是佩斯特刻意而为…… 是在向利姆露传递信号。
回想起来，“魔王霸气”也值得玩味。若佩斯特悄无声息地来到利姆露背后，释放魔素，偷袭便无从谈起。佩斯特是想让利姆露有机会躲避，提前察觉危险。
“（拉斐尔，就是现在！佩斯特神志清醒……！）”
【了解。假设个体名：佩斯特·坦佩斯特未受控制，重新运算。依其意图，他选择以同等级圣剑技：崩魔灵子斩相撞，抵消攻击——避免使用“万象衰灭”，力求安全。】
“（安全？超强圣剑技？）”
可既然已确认是佩斯特本尊，这点微末细节便不足为虑了。
佩斯特的咏唱落幕，“灵子崩坏”灌注于圣洁丽剑。利姆露亦借“咏唱破除”，为刀裹上破邪之光。
【告知。对“灵子崩坏”能量略作削弱后，究极能力“先见之王普罗米修斯”随之降低输出。现双方崩魔灵子斩威力相当。】
“（原来如此，他是在配合我啊！）”
旁人只见两位神明以神圣之光对峙，谁也无法预测孰强孰弱，紧张感弥漫。但后续的精准调和，就交给两位吧。
“（……喂，拉斐尔。）”
明知此刻不该多问，利姆露还是借“思考加速”的间隙，向拉斐尔发问。仅仅因为心中隐约的好奇。
“（你觉得……佩斯特这人怎样？）”
拉斐尔沉默片刻。
过往利姆露从未留意，但方才的言行让利姆露隐约察觉。
佩斯特是自己珍视的弟弟，能力却过于强大，强大到令人咋舌。若真被控制，甚至暴走，连利姆露自己也难保能制得住他。对这般强大的佩斯特，拉斐尔是否心存忌惮？
短暂沉默后，拉斐尔开口，语气如常，毫无情感起伏：
【答，个体名：佩斯特·坦佩斯特，被我视作外向型的秘密主义者，独断专行的利他主义者，以及自虐倾向的乐观主义者。】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