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春年华芳华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感情会影响行为
第一百一十一章感情会影响行为
这一个月来,在外人看来。三皇子司马宣是夜夜宿在她的屋子,事实也的确如此,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在屋中一起晚膳,然后各自沐浴,司马宣看书,而她则在一边忙碌着处理着晚膳前各个管事送过来的那些个本子,上面记录着三皇子司马宣作为皇上的儿子之一在天周朝都城里的所有家当、及这些家当每日的出入。
其实对于他的这种做法,白凤娇曾经是非常疑惑与不确定的,所以起初时她只是任由那些类似于帐册的东西放在一边蒙尘,可是后来却发现方总管很是坚持不懈,天天在早膳后一柱香的功夫内将帐册取回,然后于晚膳前两柱香之内再次将帐册奉上,连续十天左右,她都没有理睬,只是在一旁观望着方总管的反应,当然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观察三皇子司马宣的情绪上,不过让她更加疑惑的是,他对她是否看帐册好似根本无所谓,看也罢,不看也罢,司马宣总是会固定的在亥时时。熄灭蜡烛睡觉,并且非常可耻的睡在床铺外沿,也不管她睡哪里,尤其是当她非常没骨气的在睡榻上坚持不到三天,气呼呼的拿起被子铺盖睡回床铺里面与他同床共枕时,第二天早上迎来的是那幅好似奸计得逞的模样时,白凤娇差点当场将床幔给扯下来、当成麻袋将司马宣套起来爆打一顿。
渐渐地,一个月下来,她十分无聊、也十分怨念的拿起帐册当成小说随便翻阅,然后也开始习惯了两人都在一个床上睡觉,毕竟他的确是很守礼的,也算是正人君子,并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刚开始她也提防过他,打算着如果他有任何越规的举动,她就要奋力拼搏不惜以性命来威胁他,当然了,关乎性命大事,她也只是威胁一下罢了,反正她也做了最后打算,如果真的过不去这个坎而于他,那她就退一步堤防着不要怀孕,而她就当是人生的一段特殊经历对付过去,不是有句老古话嘛,黎明前的夜总是最黑的。而她要勇敢的渡过这段黑暗期,好好的活着并且等待着那隐在暗处、对于她来说唯一的一点光希望之光:柳如玥。
在熬了几个夜晚,也熬出了熊猫似的黑眼圈之后,她终于等到了三皇子司马宣带着调侃、又似无奈的提醒:他记得当时面对她暗示拒婚时。他所说出的承诺:只要她不愿意,他是不会强迫的碰她的。
今夜,他半夜时分离开了床塌,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作为两世为人的她,也猜出来他是做部署去了。这样的半夜失踪,司马宣也不止是第一次,只不过,今天晚上他消失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儿。不过,她很理解,毕竟今晚对皇族相关人员、也包括自己的心理上都不是平凡普通的。也许,在某一处,有些人也床铺都没有碰过。
白凤娇想得没有错,明天就是三皇子携家眷回宫居住的日子,屋中灯火虽灭,但却未有安睡的有好几处,太子、二皇子及其各个势力。
“太子殿下今日至臣妾处,却是为何至今也未有安睡之意,可是昨日里,白侧妃惹恼了殿下,至今仍怒气未消?”太子妃吕氏身着中衣、外罩纱缕。言语之间带着娇嗔,可是表情却是淡淡、行动举止上也全然没有与之相配。
平日里总是笑得见眉不见眼的太子司马懿,此时正端坐至一边的软榻上,一边带着审视的望着径自抚弄着琴的吕氏:“本宫的太子妃怎么话里一点也听不出喜意来?难道不欢迎本宫今日前来、或是不满本宫长期以来的冷落?”
太子的眉眼舒展开来处于正常状态下,瞧着才让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果然是皇后的儿子,那双眼睛虽然细长却是隐隐透着算计,让人不自觉得心生出敬而远之之意,也难怪他平日总是不轻易让人看见他的双眼。吕氏抿了一口香茗,进宫数年,每日里面对这样真实状态下的夫君,也只有这口曾经熟悉、至今仍旧依恋到依赖的香茗才能缓解她心中的空洞与不甘、还有。。。浅浅的、一直藏在心中的思念。
“太子可是将来的一国之君,宫中总是要扩充贵女为皇族繁衍子嗣,臣妾怎会认为殿下是在冷落。”吕尚馨淡淡一笑,那模样有几分像皇后,永远保持着高贵典雅中透着不可侵犯的姿态,不愧是皇后一族的女子、或者说,不愧是吕氏家族定向培养的皇后人选。永远是一个标准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些日子里太国公可曾有话?”太子司马懿也没有过多的与她说着这些场面话,多年的相敬如宾之下,他非常清楚他明媒正娶的女子,说起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那可是一套套的,说个一晚上都不会词穷、也不会嫌累,而奉陪之人回想起来,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一点儿正题和重要信息都没获取到,最后总结出来就两字:无趣!
“家母过府只是叙叙家常,虽是冬日,可是日子却也一样的平常过。”吕尚馨想起这几日母亲给她的回复,心思就又远了,又想起母亲忧虑重重的为她打听消息。又劝戒了她几句,让她到现在都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与惆怅。
“可有提到珍氏与上官氏的事情?”太子司马懿与她多年夫妻,虽然相处时日并不多,可自小一块儿长大,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见她可始心不在焉,即知她的心思多半又飞到外面去了,于是也就想速战速决,赶紧问好关健信息之后回到白凤诗处,至少那儿有笑脸、有殷勤的关心与热情的侍候。若不是母族势力太大,他不得不倚仗这些势力以对抗同样势强的二皇子,他堂堂一个太子何必明知妻子心系他人还容忍至今。
“三皇弟与太子殿下一样,对白氏多有宠爱,那珍氏因对白氏不敬,被三皇弟罚在院子里不得出屋,算来至今未有一天承爱恩宠,母后已经禀明皇上,再过月余,太后就下恩诣赐婚上官氏为侧妃,如此即便上官将军与慕容氏联姻,也对殿下勾不成太大威胁。”吕氏的思绪被太子司马懿一问有些个回神,回答完太子关心的话题之后,她看着眼前这个与她没说上两句话就谈公事、谈完公哪就意欲离开的夫君。她觉得自己更加悲哀,沦为家族棋子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也就罢了,可偏偏夫妻之间相处至今就没有一天是真心敞开心痱交流的,见面永远都是公对公的架势,哪怕谈到再晚,他永远也不会留宿在她的卧房。太子府邸的女子,无论份位高低,除了她与白侧妃,几乎都是雨露均沾,而太子对于她与白侧妃的留宿,一个是零。一个是三分之一。真是鲜明对比到完全没有尊言。不过还好,她也不希罕,也省得她每次见到太子,就会拿太子与心目中的他来对比。他是个多么温润的人,总是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想靠近,他曾经对她的笑,到现在都珍藏在心里,美好的让人一想起来就有一股暖意。
“三皇弟那儿如此倒还是让人显得放心,只是那上官家族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当年上官老将军辞官之后,上官家族基本上都是文官,在朝堂上也依附吕氏,如今好不容易上官老将军的儿子重回朝堂官拜少将军,执掌部分兵权,却被珍氏一族笼络,如今他心爱之女子又被三皇弟迎娶,即使上官家倾向于本宫,还不定他是怎么个心思,现在又与慕容家嫡系族女联姻,如若全部归顺二皇弟,实为一大忧患!”太子实在不想与心思恍惚的吕氏再多相处一秒,强忍住本能的身体指令,急欲拔脚离开,却终是想到大事为重,而强自留下来继续道。
“慕容世家?”吕氏浅浅一笑、带着些许嘲讽与不屑之意道:“殿下忘记了上年的桃花宴吗?”
太子眯起眼睛似是回忆,顿时只看见两条细长的线缝。
“慕容世家即使再怎么请求太后压住事态发展,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上官将军为何突然提出迎娶慕容氏,殿下难道就没有听闻吗?”吕氏挑眼看着太子道:“以殿下对上官将军的了解,这其中的蹊跷与事情的曲直,心中定然也有些了然吧!”
只是几秒,太子又恢复了往日里人前的表情,那笑意盈盈的和善面容,倒叫人一时之间难以断定,到底是人前的面具,还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愉悦。
又过数秒,太子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索性哈哈的笑了出声,然后爽利的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吕氏就这样没有出声,屈膝目送着他的离去,当起身时,就听到太子司马懿吩咐着久候在门口的贴身太监,让他传话至诗意院。
吕氏当然知道白凤诗如今的风头完全盖过了自己,在府中的待遇除了月奉不如自己之外,其它用度上几乎可以与自己看齐,而造成如此局面的就是那刚才与自己谈话的太子殿下。
即便她不爱太子,可是身为太子妃的她却不得不为自己打算,她现在是太子妃的身份暂且因为家族势力太子动她不得,可是如若哪天他继承大统,母仪天下的她没有任何子嗣,迟早都会从高位上下来,而一旦身为皇后的她退位,唯一的下场就是死,只是死的时间而已,一是马上死;二是在冷宫里多活段日子,然后死。
吕氏脸上的浅笑渐渐被冷笑代替,白凤诗,且让她多享福段时日,她以为上次那次怀孕流产事件,她心中没数吗!?真不知道那个白凤诗是自视甚高,还是把她想得太蠢!
躺在床上、又是一年冬天,同样的清冷、无人陪伴的寒夜也不是第一次渡过,可是今夜她却心悸不已,秘密远赴塞外的他就要回来了,她不知道他怎么会将生意做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是这一个月来,每次至福满楼都不见他的身影,让她感觉到的是煎熬,哪怕每次相见只是客气的说上两句问候语,她都觉得无上欣喜。而明天,她就能看见他了,明正言顺的与他坐在一席,看着他悠闲的喝着茶、品着酒,时不时的能与她聊上一会儿,她的心就止不住的跳得加速。
可是她因这一个月未见他而请求她母亲去动用家族势力去打听时,母亲在满足她的要求时却也给了无数训诫,让她的心又十分难受。
是啊!这些都是无望的,当年就已经无望,今日更加是无望。可是他至今未曾娶妻,明知道不是为了她,她却依旧心里觉得甜蜜。
月儿啊月儿,今夜就请你将他带至她的梦中吧!
唇儿弯弯,渐渐睡去!
风尘仆仆的从塞外赶回,一路上白日里扮成正常外出经商的商客,终于在某一晚成功摆脱暗中跟踪,与柳如玥达成了协议,终于回到了天周朝自己的邸院,将消息发出后,看着信鸽飞翔之后消失在天际,他看着破晓而出的太阳,带来了黎明前的曙光,他无奈的笑了笑,是什么时候他办事会给人留活路了,他不想柳如玥死,是因为她吗?
自己也不甚清楚,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身负着重大职责,看似权力很大、富贵逼人,可是有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责任,他必须如此。看得多、掌握得多,却是不能插手干涉,哪怕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残忍到令人发指的事件、已经提前被洞晓的阴谋,他就算知道,却也不能干预,那么他可以选择不要知晓吗?不可以,他。。。只有忍受!不断的忍受。。。一直忍受到他已经麻木。。。而连带的负面影响就是,任眼前美女多情女子多如江鲫,他也提不起半点男女之情意。。。算一算,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碰过女人了,看来自己真的可以已经达到了修仙的境界了,不知道那些个老家伙们知道了之后,是不是让他赶紧御去世俗之责,与他们一起僻谷修练。
叩门声轻响,福满楼的优掌柜得到屋中人允许之后,他一边自己动身脱着袍服一边进得内屋,隔着屏风,优掌柜汇报着这一个月来都城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然后又留下了各路传来的秘信在桌上就离开了。穿上早已经准备妥当的新袍之后,看着天色离入宫的时辰还有一会儿,他一点点的阅读起那堆秘信,看着看着,他的眉头禁不住挑了起来、并且缓缓的越皱越紧。。。
宫中与各个贵族府,一早就已经现出热闹前的情景,无论是皇帝的妃嫔还是太子与二皇子的家眷、还有各个王公大臣及其家眷都早早起身做足准备,尤其是下了早朝之后,街上的轿子几乎可以与现代上班早高峰时那样,也如小河汇合入大海大般,四面八方的软香小轿与一顶一顶的前往皇宫。
今儿个是三皇子大婚后回归皇宫,皇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兴奋过度得哪一根筋抽住了,而皇后与太后对外也是双手赞成,积极筹划着举行欢迎大典。
一进宫就被拥上来的宫女与太监分别引了开来,三皇子大概是被他的老子叫去单独问诊了,因为她好像听见那前来迎接的高得保大太监说了一句,十三长老已经候着多时了。
这一个月来,白凤娇也算是有些接受现实了,白天她积极配合着三皇子司马宣在外人眼里秀恩爱,隔三差五还因为两人的小小“冲突”弄得声音不明,其实这些冲突都是三皇子司马宣故意找碴,把白凤娇给惹的回击与不回击都是一个结果,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两人都会“扭打”成一团跌落至床上翻滚得床铺一团乱。其实也正是因为白凤娇会些小把式,才会在被限制了自由时与三皇子拼体力,战况是激烈的,战斗结果是白凤娇筋疲力尽的沉沉睡去。
这样下来,又在三皇子司马宣的有意安排下,谣言开始满天飞了起来。
目送着几乎是被别人驾着走路、虚弱无比到恨不得让高得保拿个软榻直接抬进宫内的三皇子,他瘦弱的身影突然让白凤娇觉得陌生起来,好像这一个月来,他给白凤娇的背影并没有眼前那般佝偻与单薄,疑惑归疑惑,却并没有让她怎么上心,反正三皇子直“忙”到早上才偷偷潜回屋,已经睁开眼的白凤娇一边自力更生的梳洗完毕坐在屏风外享受早餐,一边等着进屋倒腾的三皇子换衣出来,当桃红与丫儿得令进屋收拾时,宫中来接应的几个深宫太监与麽麽出现时,三皇子就开始又在众人面前呈现出、比以往任何一天都像是濒临死亡的模样,那模样让我这个心里跟个明镜的人冷哼不已,却让不明真相的人看了还真有几分怜惜,而如果再听到外面的传闻,内心一定会责怪起她这个不懂事的皇子妃一点也不知道疼人,三皇子都身体弱成这样了,还要他,不劝导着节制,瞧把三皇子给“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走在通往永乐殿的路上,时不时的能与一同前来的贵族小姐打个照面,茑茑燕燕的,白凤娇真怀疑明年的桃花宴是不是提前开设了,当她走入永乐殿时,眼睛一瞄,第一个入她视线的就是莲仙子,出于本能,她又朝她多看了两眼,没办法,当她得知三皇子冒充过莲仙子与她共处了那一段时日,她就对莲仙子产生了诸多怀疑与好奇,这样的一个女子帮助三皇子却又不是三皇子的人,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因为她始终是无法想通当初莲仙子的暗示,到底是何意?
坐在太后下首右侧第一的莲仙子也感受到了白凤娇的视线,她带着淡笑的回应着白凤娇,那笑容对于别人来说就是一种风度与礼貌,可是却让白凤娇感觉到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