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春年华芳华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开始争辩
第一百一十四章开始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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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家族是不能轻易将之摒弃在皇权争夺之外的。尤其是上官家族曾经的‘骄傲’上官翔对于天周朝所做的贡献，而这个‘骄傲’在失去踪影后留在尘世中唯一的儿子上官云凌，在当年的劫难中逃脱后至昆仑山学成归来后，所创立的功勋与兵法谋略均有乃父之风，如今被皇上以少将身份重用，更是让其在先锋军中又有着不可忽略的声望作用。以前其父的下属也将对其父的崇敬之情寄予在上官云凌身上，无疑在军中，又为上官家族添加了一个有用的势力，也算是少有的能文能武的大家族之一了。而上官家族本身也是复杂多于其它家族，文臣中有一些人是私底下投靠着吕氏的，甚至有的还是吕氏的门生的门生，那关系也就够曲里拐弯的了，而在上官云凌没有回归上官家时，除了那些私底下投靠着吕氏的旁支外，上官嫡系一直以来在明面上都是保持着中立的态度，直到此次上官云凌立功回来，才因其背后提拔者是珍氏一族而彻底在朝堂上开始逐渐顷向于珍氏，虽然仍旧不是很明显，却基本上让人看出了一些风向与立场。
作为两世为人的白凤娇，同时也身处天周朝皇权漩涡中，她不得不将所有正在发生的事都想个周全。并且都要多想几个为什么。尤其是三皇子司马宣现在明面上是个废物，实际上却是表里不一到让她感到一丝危险，而且也让她自穿越以来头一次深深的对自己的未来感受到了危机与无力、还有那无法预见的不确定感。可是偏偏她的命运还要与他紧紧的绑在一起。
想到后面，白凤娇已经在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基础上，基本上想清了一些前因后果，只是她不禁有些个纳闷于上官菲儿的态度与表现。
若说别人无法理解或是有些个奇怪白凤娇的遇事镇定、处变不惊也就罢了，她可是现代穿越过去的成年人，可是上官菲儿在面对着这样的场景却也能不慌不忙，没什么大的惊讶，相反还能与白凤娇差不多的站在一边，静静的、含着微笑的倾听着众人在那儿的言谈，要知道现下她们谈的可是上官菲儿与三皇子的婚期啊！而三皇子司马宣在上官菲儿等众贵女的眼里，应该并不是托付终生的良选。
想起上官菲儿适才做出的举动与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白凤娇自觉得认为有些古怪，却又一时半会儿想不出缘由，只是暂时归因于上官菲儿也许是逆来顺受的遵从家族的安排吧！
“对于下月初五大吉之日，三皇子妃意下如何？”太后有些个突兀的从调笑中转过话锋，并且直直的看向白凤娇，似是在亲切的征询着她的看法道。
“秉太后，皇孙媳不太懂得历法，不过太后既然以此日为赐婚吉日，那自然就是好的。”白凤娇屈膝一礼，依旧垂首敛目，态度恭敬的回道。
“如此甚好！”太后对白凤娇的回答与‘合作’态度很是满意，转过头来对着皇后婉尔一笑道：“哀家就说嘛，白家的女儿自然是知书达礼、贤惠淑德的，况且哀家还听闻三皇子妃大婚前又特地回贵女苑重修妇德。由莲仙子专门，又岂会在此事上有所微词！？”
“太后说的是，臣媳自是多虑了！”皇后上身前倾一礼柔声回道。随着太后右手抬起示意，皇后转过头来面向众贵妇淡笑道：“太后亲自赐婚慕容氏与当朝四品威远将军之婚事，众位届时过府道贺之余，可也千万别忘了恭贺上官府的另一门喜事呀！”
语焉虽然不尽详细与明显，但是话音刚落，那些个习惯听话听音的贵妇们都纷纷附合着笑了应声，均表示着今儿个一回府就着人备好双份贺礼，绝不会亏待了同时成婚的上官菲儿。要知道上官菲儿可是上官家族嫡系出了名的九姑娘，也算是在都城中、与吕氏这样的有着渊厚根基的大文臣之女吕尚香齐名的才女。连那位虽然是珍氏家族、但也只是族女身份的珍芙、在嫁予人人眼中的废材三皇子成为侧妃时，而且还是屈居于白凤娇这样身份的庶女之下，都会让人觉得有些个可惜，更别提上官菲儿了，简直就算是委屈她了。没人能想明白熬到近十六岁都没有嫁人的上官菲儿，会最终进入三皇子府成为一名侧妃。
想当年，上官家族可是生生拒绝了所有上门提亲的皇族与贵族子弟的，当时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缘由，可是现下的情景也不是能够让人一下子就能看明了的。
不过，对于白凤娇来说，她的关注点除了在上官菲儿本身。还有就是揣摩各自行为后的最初动机。虽然有些个云里雾里，可是当下她也基本上分析出了自己下一步如何做才比较妥当。只是在走每一步时也不那么确定罢了，就像是摸着石头过河，但愿今日里她的决定是对的。当然了，如何可能的话，她会尽量和着稀泥，不激怒太后她们，但也不让太后或是皇后真正把旨意给正式颁布，只要不颁布太后懿旨，那事情还有旋转余地，将来即使有所更改，面子上还是可以过得过去了，大不了就说今日属于开玩笑性质就得了。
“皇后说的可是上官姐姐也要嫁人？”刚刚归座的慕容小雪见时机成熟，只待将话挑明就可以打击一下白凤娇，有些个急不可奈的率先出声，俏生生的微偏过头装作瞢懂的模样道：“而且大婚之日也是下月初五？和我一样？”说完随后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有些个喜意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后我又我了个经常串门玩的去处了！”
众人不管心里是什么别样的想法，面上均是带着纵容的微笑，尤其是太后，笑眯眯的又将慈爱欢喜的眼神投向她回应道：“你这丫头，羞也不羞。怎可随意就在殿上人前谈及对婚期期待，有哪家姑娘家像你这般呦！”
“小雪这丫头，心思就是单纯，说话做事也就直白了点，肚子可哪有那些弯弯绕绕的。”皇后笑呤呤的接话道，可是当她看向慕容小雪时，慕容小雪却承受不住皇后的眼神，脸上发红、略显尴尬的低下了头去。
白凤娇直觉的怀疑起皇后话里、动作中必有深意，慕容小雪的性格有些个无法无天、唯我独尊。她能说出刚才的那一句话，就不会因为皇后的随意一句调侃就害羞的连话都不回一句。况且装作害羞的动作容易做，可是脸红这样的生理表现却是不那么能够轻易的就表现出来。
果然此番情景刚刚露出，太后就及时插进来打起了圆场，她的眼尾轻轻扫了一眼皇后，轻瞄淡写的说了句：“小雪那丫头皮薄，哪经得起这样时不时的编排。”立时让皇后的表情恢复正经，并且老实的颔胸顿首，身体自然前顷恭顺的应着。
“姑娘家最羞就是当众谈着婚事，瞧瞧咱们的今天的主角儿可是被大家说的站在那儿老半天了，现下里肯定是燥得慌了。”许久未出声的珍贵妃见状倒是出声轻笑了起来，不过她调笑过后却是接着慕容小雪的话茬儿道：“菲儿才华横溢是都城里出了名的，今儿个见三皇子妃也是不赖，你俩人将来定能够融洽相处，姐妹和睦。本宫说得可对？”珍贵妃脸上的笑意带出她的梨涡深深，同时也带出了掩饰不住眼角的细纹，只是那细纹所包围着的双眼，却是看向了白凤娇，以眼相询并且等待着白凤娇的应答。
白凤娇还正暗自苦恼着如何插话而不被别人捉到错处，毕竟她接下来要表达的立场会惹怒今日最高地位的女性。这下顺着珍贵妃倒正合她的心意，她淡淡一笑，看似从容，心里却是打着不耽搁一分一秒。不给任何人打岔的机会接口道：“臣媳也有此所想，正如慕容郡主所言，得个闺中知己、又多个串门玩的地儿，真是令人可喜。”说完顿时抬头，话锋一转以眼瞅着珍贵妃一笑，也带着点小辈的俏皮道：“如此才华横溢，娇媚可心的人儿，想必太后、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定然会给她赐一金玉良缘，定然不会委屈了她吧！”
被白凤娇提到的太后、皇后与珍贵妃都是所谓的宫斗‘胜利品’，直觉得不回应着白凤娇，而白凤娇也没打算要等着别人附合才继续话题。只要没有打断她，她就提高音量、带着一点点艳羡道：“正所谓郎才女貌，自古英雄配美女，抚琴武剑，吟诗弄对，相得益彰，放眼天周朝男儿之中，有武有勇有貌有才的还是当属二皇子殿下，臣媳斗胆猜测，贵妃娘娘可是要将上官贵女的配婚对象可是二皇子殿下？”
在人人都以为白凤娇碍着太后等人在场，又基于本人刚被赞扬过贤良，应该不会如此作答，更加不会主动出击，如此被她一搅和，直让珍氏一时无语，怒也不是，喜也不是，而太后的脸色更是不太好看起来。
尽管白凤娇也是有些个小心肝略微颤抖，可是嘴上却也没停顿多久，尤其是见到珍贵妃在她故意停顿的几秒钟时间里快速反应过来，意欲张口说话时，她赶紧出声，有些个故意的带着惊诧语气道：“对呦！一定是的！二皇子殿下可是至今未迎娶正妃呢！？”
立在一旁良久的上官菲儿，本来挺淡定的，但是被白凤娇自说自话的浆糊言论惊到了，她忍不住在心中觉得好笑，她料到白凤娇一定会站出来推拒，而且为了白凤娇，上官云凌今早一进宫就递拜见贴子给三皇子了，反正也没她什么事，而她也乐得在一旁多多观察、明里牵扯着自己，暗里其实没自己多大的事儿，可是却没料到白凤娇会以这种形式，就在话即将挑明那一刻将二殿下司马德抬出来。如果事成了，这算不算歪打正着呢！？她也跟着抬起头来，装作与其她人一样略带惊讶的看着白凤娇。其实她是在本能的猜测着白凤娇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也或是下一句打算说些什么。
上官菲儿不似白凤娇。白凤娇小时候几乎是被人遗忘的，而上官菲儿自小生活的环境都充斥着各种相关教育、与听着各种类似宫中发生实事的故事长大，她知道太后是个非常强势的女人，也正因为太后的强势才使现在的皇帝顺利登基，但是也造就了三皇子母亲的悲剧。而通常非常强势的女人，一旦主意已定，是不会轻易被别人而更改的，包括当今还在位的皇上，无论是客观也好，主观也好，总之太后的话在整个天周朝都会起很重要的作用，至少在各个贵女的婚事上，几乎没有通融更改余地。
想到此，上官菲儿倒有些担心起太后今儿个会被白凤娇给逼急了，当场拟诣可就遭了。可是再想想太后今日的举动，明摆着就是如果白凤娇不抵抗，这个诣也是会下的，只不过会很愉快的下诣而已。
上官菲儿无奈的、轻轻吐了口气，她将自己的青春白白耗了两年，图得是什么？家中人都知道。尤其是自己的父亲，也因为疼爱她而挡了许多那些上门求亲的贵族子弟，可是偏偏她们这样的世家贵女，婚姻永远都和利益相关。而唯一可以更改婚姻对象的无非就是双方家族是否要这份利益。
她之所以没有如愿以偿，无非就是上官家族不愿意太过介入皇权之争，而珍家也不是特别想投入重铒来拉拢一个中立、中等势力文臣的力量。而对于那些贵女、与家族最终顷向来说，这个重铒就是二皇子司马德的嫡妃之位。但是珍氏又重视上官家的力量，于是他们宁愿选择来扶持上官云凌，只出了保举推荐的小力，却换来了军队先锋营及一些旧部的真心归属，同时也换来了上官家族嫡系一派的好感。
“原来在三皇子妃心目当中，二皇子殿下如此了得。”皇后的心里很是不爽，却也没办法当场表现出不满来，只是瞧在吕尚馨眼里却是偷着乐了一会儿。
别人不知，她可是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似的，拉拢上官氏也是吕氏家族的心愿，尤其是上官云凌，别看他今年也就近十八岁，整个军方势力，也只有自其父上官翔开始的一条线下来是最游离的，其它的几乎都是对珍氏死忠到底的。如果不是碍于皇上和珍势的反对，她是恨不得让太子司马懿迎娶了上官菲儿。如今打着算盘，想让三皇子来迎娶就是不希望上官菲儿最终会嫁给二皇子司马德。
其实最终会有让上官菲儿嫁予三皇子的主意，主要就是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权势对峙，哪一方都容不得对方迎娶了上官家族的嫡女。却又不愿意上官菲儿与其他人配婚而莫名的失去这一枚好棋子。而提出这个主意的就是太后。
皇后与珍贵妃今日都不会真心让上官菲儿的婚事就此成定局的，只不过皇后是无奈之下的妥协举动，必竟三皇子是她抚养长大的，阵营上又是踩在太子营里的，比不上直接将上官家族纳入自己核心控制中，至少还是在自己这边做了预防，而珍氏的动机，吕尚馨却是不甚清楚，只是一种感觉。毕竟让明面上已经开始归顺的家族好棋落入死敌怀里，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的。难道是故意为了珍芙而给白凤娇难堪的！？吕尚馨坐在一旁莫名的想到这点，自己都觉得好笑，而弯起了嘴唇。抬头看了看日头即将正午，心情突然间更加明媚起来。马上就要用午膳了，而午膳过后就是可以如同桃花宴那般，只留贵族子弟在御花园月亮河那儿散步游艺，这可是自天周朝建朝以来，女皇殿下特地在后院命人挖出来的，据说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爱情河！几百年下来，除了桃花宴，皇家每逢大型宴会，都会让年轻人在此河边散步，或是午茶，甚至到了傍晚时分烧烤，只是现下里是隆冬季节，窝在各个帐篷里聊天的机会会更多一些，散步的情趣倒是很少有人会有了。那么一会儿是和他散步呢，还是在帐篷里喝茶聊天呢！？吕尚馨甜蜜愉快的想着，待清醒时才发现母亲的担忧眼神就这么一直落在她的身上，顿时肃容整仪，端起茶杯低喝起了茶。
“文有太子，武有侯爷，所谓文武双全，臣媳适才如此猜测也是应着这四个字想起的，天周朝有太子、有二皇子殿下是当朝的天赐久安、延续当朝皇上英明，举国太平长治，而上官贵女与二殿下，一文一武岂不也是天作之合！？”白凤娇满脸虔诚的解释着自己的想法。
一声轻蔑的笑声从慕容小雪的嘴里传来，带着点阴阳不清的语调道：“敢情在三皇子妃心中，三皇子殿下可是一无是处？即不文，也不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