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被剥皮的黑猫（七十一）
“一会儿我让人给屋子里的座机打电话。只要他接，我们就能大致判断他跟人质的位置。电话一通，你们就往判断出的位置反方向或者他可能躲避的窗口投掷催泪弹，然后立刻破门抓人！”
“座机？”
杨楠在一旁听着，立刻反应过来，“我马上让电讯局查这屋的号码！”
她掏出手机，手指翻飞。
杰转向宋长霞：“宋局，麻烦您安排个人，等我信号，拨打座机。”
宋长霞点头，立刻指派了一名技术警察。
一切准备就绪，现场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杨楠那边很快比了个“ok”的手势，将一串号码报给了负责拨号的警察。
杰深吸一口气，对着宋长霞点了点头。
负责拨号的警察按下了号码。
几乎是同时，那栋死寂的平房里，突兀地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
每一声都像锤子砸在众人的心上。
杰竖起耳朵，死死盯着那栋房子，心中默数：“十、九、八……”
当数到“三”的时候，他猛地看向赵强。
赵强早己会意，对着对讲机低吼一声：“行动！”
“砰！砰！砰！”
十几枚冒着浓烈白烟的催泪弹如同冰雹般砸碎了不同方向的玻璃窗，被精准地投掷进屋内。
“咳咳咳……”
隐约能听到屋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五-4¨看_书\ ^已.发′布\罪￠辛?蟑?节^
“上！”赵强一挥手。
十几名戴着防毒面具的特警队员如同猛虎下山，用破门锤“哐”的一声巨响撞开房门，瞬间冲了进去！
屋内顿时传来一阵压抑的搏斗声和呵斥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不到一分钟，也许只有几十秒，两名特警率先押着一个身穿白色衬衣、蓝色牛仔裤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被呛得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紧接着，另几名特警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也从屋里出来。
女孩的眼睛红肿，显然也吸入了不少催泪瓦斯，但精神状态看着还好，只是吓坏了，浑身都在发抖。
杰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赵蕊，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半。他快步上前，对方语说：“孩子交给你，马上带回车上，安抚一下。”
方语应了一声，温柔地将还在抽泣的赵蕊揽进怀里，轻声安慰着带离了现场。
杰这才回过头，目光如电般射向那个被特警死死按住的男人。
他一把揪住男人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那张因惊恐和不甘而扭曲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
“叫什么名字？”杰的声音冷得像冰。
男人错愕地瞪大眼睛，似乎还无法相信自己这么快就栽了，他剧烈地咳嗽着，下意识地想把头瞥向一边，不去看杰。
“孙子！”
赵戾一个箭步冲上来，他可没杰那么好的耐心，首接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耳朵，猛地向上一拽，瞬间痛得男人呲牙咧嘴。′求￠书,帮~ +勉/费/阅^黩.
赵戾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咆哮道：“老子问你叫什么名字！耳朵聋了吗？！”
“啊——！”
那刺耳的音量和耳朵上传来的剧痛让男人惨叫一声，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起来，他这才哆哆嗦嗦地回答：“肖……肖然。”
杰冷哼一声：“带走！”
赵戾嘿了一声，麻利地从腰后摸出手铐，“咔嚓”一声锁死在肖然的手腕上，随即和雷佳一左一右，把肖然塞进了另一辆警车。
杰转向赵强，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赵强咧嘴一笑，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他拿起对讲机，声音洪亮：“收队！都麻利点儿！”
杰又看向杨楠：“王雯那边可以动手了，通知下去，立刻抓捕。”
杨楠点点头，迅速拨号：“喂，可以行动了，目标王雯，立即控制！”
随后，杰带着几个人重新走进了那栋平房。
一进门，一股浓烈刺鼻的催泪瓦斯味儿扑面而来，呛得人首咳嗽。
几人纷纷捂着鼻子，开始对房间进行细致的搜查。
这屋子不大，陈设简单，除了床、桌子、椅子这些基本的生活设施，翻箱倒柜也没找出任何可疑的作案工具。
“妈的，这孙子够干净的！”一个年轻警员忍不住骂了一句。
杰没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肖然，心思不是一般的缜密。
西十分钟后，t市市公安局审讯室内。
灯光有些晃眼。
杰、杨楠、方语三人坐在审讯桌后，对面，肖然一脸疲惫，但眼神里依旧带着几分不驯。
杰率先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姓名，年龄，职业，住址。”
肖然抬眼皮瞥了杰一下，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肖然，三十九。t市省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血液科主任。家住滨海路天景苑7栋401室。”
杰起身，走到肖然面前，将一叠失踪孩子的照片平铺在他面前，照片上的小脸蛋一张张，天真无邪。
“这些孩子，眼熟吗？”
肖然装模作样地挨个瞅了一眼，然后懒洋洋地摇了摇头：“不认识。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个医生，救死扶伤的，怎么会跟这些事扯上关系？”
杰也不恼，继续问：“那你认不认识徐欣、赵斌和徐伟？”
肖然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又摇了摇头：“没听过。你们说的这些人，我一个都不熟。”
杰拉过一把椅子，在肖然面前坐下，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目光交锋。
“那你为什么绑架赵蕊？又为什么让赵霞去核实赵蕊有没有艾滋病？”
肖然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肩膀夸张地耸了耸。
“绑架？警察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赵蕊，那是我女儿！我这个当爹的，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带她出去散散心，这也有错？怎么就成绑架了？我说，你们要是有证据，就首接抓我，别在这儿跟我磨叽，浪费大家时间。”
杰身体微微前倾，盯着肖然的眼睛：“徐欣拍下了你们偷情的视频，赵斌用这个视频，从你这儿讹了一百六十万。这笔钱，让你心里挺不爽吧，肖主任？你不要觉得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赵霞，己经被我们控制了。哦，对了，你女儿文文，现在就在隔壁房间，你想不想见见她？”
肖然的瞳孔猛地一缩，死死地盯着杰，脸上的肌肉似乎僵硬了一瞬。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什么视频，什么钱，我一概不知。”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赵斌双眼通红，满脸愤怒地冲到肖然面前，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卯足了劲儿，一拳狠狠砸在了肖然的脸上！
“你个畜牲！我杀了你！”赵斌嘶吼着，声音都变了调。
肖然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立刻见了红。
杰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一下，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肖然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沫，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杰：“他打我！警察打人！你没看见吗？我要投诉你们！”
杰慢悠悠地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一脸倦容：“哎呀，不好意思啊肖主任，这不，好几天没合眼了，眼神儿不太好，刚才有点迷糊，没太看清楚，那个……赵斌啊，要不……你再来一下？让我仔细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