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被剥皮的黑猫（七十六）
“刘磊在接受我们讯问的时候，刻意把对你和赵霞的恨，全部归结到那些可怜的黑猫身上。他说那是他情绪的发泄口。”
“可笑，一个成年人，用这种方式发泄？你不觉得太刻意，太做作了吗？”
“还有，文文曾经跟我们说过，她见过你很多次。很多次，肖然！我不相信，一个男人在发现妻子出轨后，还能心平气和地允许妻子的情人，一次又一次地来见那个名义上属于自己的孩子。除非……”
杰顿了顿，目光如电，首刺肖然内心最深处的防线：“除非，这整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你、刘磊，还有赵霞，你们三个人一手策划的！对不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磊应该不具备生育能力。所以，文文的事情，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甚至可能……是默许的。”
“而他之所以对我们刻意隐瞒，百般掩饰，就是为了帮你完成这最后的计划，让你安心‘进去’，然后他好名正言顺地照顾文文，我说的，没错吧，肖医生？”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肖然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因为长时间的僵坐，双腿有些发软，踉跄了一下。¨我-得¨书+城? ′首·发,
杰冷笑一声：“我胡说？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我，肖然。但是，我想要印证这件事情，非常简单。我只需要派人去查一下人民医院近几年的药品出入库记录，特别是麻醉科和精神科。我相信，吗啡、兴奋剂这类严格管制的禁售药物，每一次的申领和使用，都会有详细的记录。你说，我要是仔细查查，会不会有什么惊喜的发现呢？”
肖然瞪大了眼睛，双拳紧握，他死死地看着杰，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杰不再看他，转向宋长霞：“宋局，麻烦你派人去把刘磊请过来吧。另外，让L县的技术人员，立刻查一下去年10月13号，刘磊在参加完同学聚会后，具体的行踪轨迹，最好能调取到沿途所有的监控录像。”
宋长霞的表情也极为复杂，她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干涩：“好，我马上去安排。+芯·丸*夲`鉮′戦* /芜.错·内~容+”
说完，她快步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再次关上。
见宋长霞离开后，肖然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颓然坐回到椅子上，脸色如同死灰一般。
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滚落下来，砸在冰冷的桌面，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嘴中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蝇：“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明明都计划好了……”
杰走出审讯室，对等在门口的赵戾和雷佳说道：“你们两个，马上去人民医院，仔细查询一下他们近三年的禁售药品使用记录，特别是吗啡、氯胺酮、哌替啶这类药物的使用和核销情况，重点关注儿科、麻醉科和刘磊所在的科室。一个签名，一个日期，都不能放过。”
“是！”赵戾和雷佳应了一声。
“另外，”杰补充道，“再深入查一下刘磊的个人情况，尤其是他的婚姻状况，还有，看看他是否存在……生育障碍方面的问题。查仔细点，任何相关的医疗记录都不要放过。”
“明白！”
半个小时后，刘磊被两名身着制服的民警带进了另一间审讯室。
他看起来有些错愕，但脸上还努力维持着镇定。
杰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他没有坐下，而是走到刘磊身边，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刘磊的肩膀，语气听不出喜怒：“知道这一次，为什么又抓你回来吗？”
刘磊茫然地抬眼，先是点了点头，但那颗脑袋随即又摇得像拨浪鼓，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只是，他那两条筛糠似的腿，早就把他的底气给出卖了。
杰的目光像是钉在了刘磊不断抖动的双腿上：“提供虚假口供、包庇、参与杀人、毁灭犯罪现场证据、为犯罪分子提供违禁药品……刘医生，这些罪名，你掂量过后果吗？”
刘磊猛地吞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警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什么都没做，上次不都说清楚了吗？”
他试图挺首腰杆，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杰像是没听见他的辩解，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刘磊，我再问你一次，你有生育能力吗？”
“赵霞为什么会和肖然搅在一起，你作为一个男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出轨，还反过来帮着那个第三者干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你也算是刷新我的认知了。图什么呢？难道你也想当那个‘名正言顺’照顾文文的人？”
“你胡说八道！”刘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情绪瞬间失控，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一半，又被自己发软的腿给坠了回去，差点摔倒。
他扶着桌子，喘着粗气，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杰轻轻“呵”了一声，再次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刘磊那僵硬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让刘磊狠狠一颤。
“行了，刘医生，别演了，再演下去，奥斯卡都得给你颁个奖。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我们的人，现在就在人民医院查药品记录。一旦我们查出那些吗啡、兴奋剂，或者别的什么管控药品，跟你有关，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是什么？肖然己经招了。”
最后那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刘磊心上。
他猛然抬头，死死盯着杰，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难以置信：“他……他说了什么？”
随即又像是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改口，“就算……就算我碰过那些药又怎么样？你们凭什么说那些药有问题？医生用药，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