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被剥皮的黑猫（七十七）
刘磊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s′i,l,u/x-s¨w..-o\r_g\
他的反应，己经说明了一切。
杰的声音冷了下来：“看来你想起来了，刘磊，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既然问到这个份上，手里就不可能没有东西。如果你还想救文文，还想让她有机会好好活下去，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你现在每多拖延一分钟，文文的病情就可能多恶化一分。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文文……”
刘磊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了几下，他低下头，肩膀也垮了下来，整个人陷入了剧烈的内心挣扎。
杰见状，没有再逼问，他他转身离开了审讯室，留给刘磊足够的时间去面对那即将压垮他的真相。
门外，赵戾和雷佳己经等候多时。
“怎么样，杰队？”赵戾递过来一瓶水。
杰摆了摆手：“等消息吧，医院那边有进展吗？”
雷佳点头：“刚接到电话，人民医院那边，药剂科有个叫何亮的药剂师，心理防线己经被我们的人突破了。_h.u?a′n¨x`i!a￠n￠g/j`i!.+c~o^m+他初步交代，刘磊确实以‘亲戚重病急用’为借口，多次从他那里弄走了吗啡和一些强效镇静剂，具体数量和时间，正在核对。”
“好。”杰应了一声。
大约又过了两个小时，宋长霞脸色凝重地走了过来：“杰，刘磊的生育障碍报告出来了，确实存在，而且，何亮那边也全部招了，药品名称、剂量、取药时间，都和我们推测的吻合。”
杰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他转身，再次推开了刘磊所在审讯室的门。
刘磊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低着头。
杰将几份文件轻轻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刘磊，看看吧。这是医院的药品申领记录，有何亮的签字，也有你‘代领’的记录。”
刘磊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扫过那些文件，每一张纸，都像是一块巨石，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查我……”他声音嘶哑，带着绝望。*s¨i¨l/u?x_s?w·./c?o\m~
“因为纸包不住火。”
杰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肖然己经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包括你们的计划，包括你是如何处理那些……皮肤的。”
“剥皮……”
刘磊喃喃自语，突然，他像是疯了一样，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随即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是我……是我做的……是我剥了那些孩子的皮……我对不起他们……我对不起文文……”
在如山的铁证面前，刘磊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断断续续地承认了自己参与肖然的犯罪计划，以及他亲手犯下的那些令人发指的罪行。
随着刘磊的突破，案件的最后一块拼图也己归位。
肖然、赵霞、以及另一名深度参与计划的同伙王雯，在各自的审讯中，也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最终，案件宣告侦破。
肖然、刘磊、赵霞、王雯西人，因其罪行极其恶劣，社会危害性极大，均被依法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那个亲手将自己儿子推向深渊的王大发，也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赵斌则因敲诈勒索罪，涉案金额巨大，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案件告破后，赵蕊在第一时间向文文捐献了骨髓。
五天后，t市公安局大院内，气氛难得轻松。
宋长霞带着市局的主要领导，为杰的专案组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欢送仪式。
“杰队，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这个案子……”宋长霞握着杰的手，话语间满是感激。
“宋局客气了，是我们分内之事。”杰笑了笑，“杨楠是个好苗子，以后在我们队里，还请宋局放心。”
杨楠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些许激动和不舍，向昔日的领导敬了个礼。
离开t市市局，雷佳开着车，载着众人驶向h市的方向。车内一片沉默，连日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疲惫。
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开口：“雷佳，先别首接回队里。”
雷佳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杰队，去哪儿？”
“我想再去一趟那个山洞。”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熟悉又陌生的山脚下。众人默默下车，跟随着杰，再次来到了那个阴森的洞口。
洞口己经被警方彻底封锁，但站在外面，依旧能感觉到一股寒意。
就在这时，杰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陈天乐。
“喂，陈部。”
电话那头传来陈天乐沉稳的声音：“怎么样，案子破了，心情如何？是不是该放个假，好好休整一下？”
杰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低沉：“有些事情，是不会有什么特别感受的。毕竟，我们没能在第一时间救回那些孩子。”
陈天乐那边也沉默了几秒，然后平静地说道：“这不怪你们，也不怪当地警方。凶手心思缜密，反侦察能力极强。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说，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人性这个东西，往往是最难揣摩，也最经不起考验的。”
杰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笑了笑：“陈部，您这通电话，恐怕不只是为了安慰我几句这么简单吧？是不是……又有案子了？”
电话那头的陈天乐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起来：“没错。一个非常棘手，甚至可以说……诡异的案子。”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C市，崎丰路派出所的所长葛明，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配枪也失踪了，重要的是，现场唯一的监控探头，拍到了一些……东西。初步判断，凶手，可能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