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卡西米尔国际骑士竞技邀请赛
1096年5月，天气：雨，卡西米尔，大骑士领，商业联合大厦。
雨水顺着大骑士领内商业联合会大厦的玻璃幕墙蜿蜒而下，高层会议室的落地窗前，恰尔内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隔着两百米俯瞰着脚下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
那些闪烁的霓虹招牌上，\"骑士荣耀卡西米尔精神\"之类的标语霓虹灯构成了卡西米尔雨中的独特风景。
\"发言人先生，还有三十分钟会议就要召开了。\"身后传来秘书提醒的声音。
恰尔内没有回头，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水晶杯，里面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从你那个消息放出去开始，商业联合会总部周围就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记者，他们像嗅到腐肉的秃鹫，等待着他落实那个足以震动整个泰拉的消息。
\"哥伦比亚的代表到了吗？\"
\"您是指……哦哦，他们刚到休息室。\"秘书犹豫了一下，\"只是他们还带了三名武装警卫……\"
恰尔内的嘴角微微上扬。这很哥伦比亚——永远带着武器，永远不信任任何人。他转身时，脸上的疲惫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商业联合会发言人标志性的得体微笑。
\"没事，这才是军火贩子的风格，让我们先去见见这些未来的合作伙伴。\"
穿过铺着深红色地毯的走廊时，恰尔内注意到墙上新挂的油画。
画面上，一名骑士高举染血的巨斧，脚下踩着堆积如山的尸体。
画作角落的落款显示这是上周才完成的作品，标题是《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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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的空气弥漫着雪茄和火药的味道。雷神工业的代表马克西姆正用他的机械义肢敲击着桌面，那支价值二十万哥伦比亚代金卷的仿生手臂落在休息室的实木桌面上，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经理，你说卡西米尔人会同意我们的要求吗……”和马克西姆一起来的代表显然有些没底“进城之前，情报显示塔山生物和沙滩伞也和卡西米尔人有所交流……僧多粥少啊。”
\"可以啊，去了一趟炎国，连他们的谚语都会用了？我们要求的又不多，两个测试场而已。\"马克西姆耸了耸肩，\"一些感染者骑士的性命而已，商业联合会会得到我们最新的这款新型源石爆破装置……前提是他们为我们提供足够多的实验数据。\"
恰尔内推开会议室的门，微笑着回应马克西姆——
\"您会得到三个，其中一个还是贵公司邮件里提到过的是封闭式城市作战环境，来自雷神工业的伙伴。\"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贵公司愿意承担合同中的赞助费用。\"
马克西姆的义眼闪烁着红光：\"哦？那你们有足够的感染者骑士吗？我们听说最近因为血骑士的号召，卡西米尔本土的感染者局势很紧张。\"
\"这也是我们举办这次国际赛事的原因。\"恰尔内坐到马克西姆面前，\"我们为那些边境难民开辟了绿色通道，相信会有不少……志愿者慕名而来。\"
两人的讨论声被敲门声打断。刚刚站在恰尔内身边的库兰塔女性秘书神色紧张地走进来，没有在意马克西姆的存在，走到恰尔内的身边恭敬的说道：\"莱塔尼亚皇家术士协会的代表提前到了，他们坚持要立刻见您……\"
恰尔内叹了口气，露出苦恼的表情“这帮莱塔尼亚人永远这么不合时宜，抱歉了，马克西姆先生，看来我们之间的讨论要放在正式会议上了……”
他起身时，马克西姆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机械手指传来的压力让骨头隐隐作痛。
\"先别急，我的朋友，你刚刚说，雷神工业能拿到三个不同场合的测试数据，对吗？“
恰尔内点了点头。“爽快，那我可以在合同上签字，但是记住，哥伦比亚要的是实战数据，不是你们那些电视转播中花里胡哨的剧本。\"
\"当然。\"恰尔内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商业联合会从不让同伴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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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莱塔尼亚的代表是位白发苍苍的卡普里尼，他穿着象征退役金律法卫的长袍，上面绣着复杂、精致的源石纹路。
在他身后还站着两名年轻卡普里尼术士，兜帽下的眼睛中泛着属于源石共鸣才有的蓝光。
“欢迎，奥尔海德先生，欢迎来到卡西米尔。”恰尔内在秘书的指引下踏入新的一间休息室，商业联合会大厦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隔音休息室。
“卡西米尔人，我以霍赫贝格家族的名义，交出霍赫贝格的长女，不然女皇的天音就会降临在你的身上。”
\"别这么紧张，老先生，我们反对在一切情况下中使用那些威力巨大的禁咒法术。\"恰尔内直截了当地说，\"薇薇安娜小姐是我们不可多得的人气选手，上一次的卡西米尔骑士竞技中，烛骑士这个名号赚取的马克可以熔铸成一座移动高塔，想要让我们放弃这名人气选手，那就要拿出……有同样价值的东西。”
“贪得无厌！你这是在挑衅莱塔尼亚的选帝侯吗？\"
恰尔内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正如我刚才所说，烛骑士本人并没有要返回莱塔尼亚继承家族的意思，难道您要把她捆回去吗？\"
他看到了老者眼中的惆怅，压低声音，像是个达成目的魔鬼\"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们需要有人来测试新武器的质量，我可以将哥伦比亚最新武器的实战数据交给莱塔尼亚，莱塔尼亚只需要派出选手为我们收集数据，比赛结束之后，我会主动解除烛骑士的商业合同……\"
老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如果您能派出超过五十人的参赛队伍，我们还能为您和您背后的选帝侯提供哥伦比亚最新的矿石病抑制剂。\"恰尔内翻开文件夹，\"只要协会能确保我们在莱塔尼亚境内拥有这种新型抑制剂的独家销售权。\"
协议达成得比预期更快。
送走莱塔尼亚人后，恰尔内看了看怀表——距离新闻发布会还有十五分钟。他快步走向电梯，按下通往地下三层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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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指挥中心的灯光刺眼得令人不适。数十块监控屏幕同时闪烁着，显示着大骑士领各个角落的实时画面。
负责这次的赛事总监沃伦正对着话筒咆哮：\"再把东区的警戒提升一级！我不想看到任何整合运动的标志出现在镜头里！\"
看到恰尔内进来，沃伦匆忙结束通话：\"发言人先生，一切准备就绪。主席在等您。\"
最深处的房间里，商业联合会主席莫里斯背对着门，正在观看一段录像。画面中，一名感染者骑士在竞技场里痛苦翻滚，他的皮肤下仿佛有活物在蠕动，最终整个人爆裂成一团血雾。
\"第47号实验体。\"莫里斯关掉录像，\"塔山生物的新玩具看起来效果不错，就是副作用有点大。\"
恰尔内清了清嗓子：\"哥伦比亚和莱塔尼亚都已上钩。维多利亚方面要求转播权分成提高五个百分点，但我已经——\"
\"不重要。\"莫里斯转过身，他左眼闪烁着冷光，\"监证会那边怎么样？\"
\"他们自然当然反对，可伊莱奥塔却罕见的保持了沉默，就好像她已经知道无力阻止我们的计划了。\"恰尔内露出微笑。
\"就算她反对，我们也收买了足够多的票数。\"莫里斯双手搭桥，挡住自己的下巴。
恰尔内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走到莫里斯面前墙上的泰拉地图前，手指划过卡西米尔的边界。
\"切尔诺伯格事件后，全世界都在害怕感染者。我们要让他们明白，恐惧可以转化为利润。\"说着，发言人猛地将一枚图钉扎在乌萨斯和卡西米尔交接的位置，\"这场赛事结束后，每个国家都会排队购买我们的'解决方案'——无论是抑制剂、武器，还是……能帮他们把感染者变成财富的处理‘服务’。\"
墙上的时钟指向整点，刺耳的铃声响起。
恰尔内整理了一下领带，镜中倒映出的男人西装革履，笑容完美得像个假人。
\"该去向世界宣布我们的狂欢派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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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骑士领东区的贫民窟里，雨水混合着源石废料在街道上形成粘稠的泥浆。封号灰烬骑士的竞技选手此刻正蹲在漏雨的屋檐下，盯着远处高楼上的巨型屏幕。
屏幕里，恰尔内正对着无数闪光灯宣布\"卡西米尔国际骑士竞技邀请赛\"正式启动。
\"骗子。\"灰烬啐了一口。他右臂上的源石结晶在黑暗中泛着微光，那是两年前他参加骑士竞技选拔赛后被无胄盟用源石箭头留下的纪念。
阴影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个披着破斗篷的红发扎拉克女孩悄无声息地出现，她怀里抱着一叠传单，最上面那张被雨水浸湿了一角，隐约可见\"感染者联合\"的字样。
\"索娜，消息可靠吗？\"灰烬骑士拉住了扎拉克女孩，低声询问。
扎拉克女孩点点头：\"耀骑士这次会回来，她会揭穿商业联合会利用感染者的丑恶面目。\"
远处屏幕上的恰尔内正慷慨激昂地宣称这是\"感染者证明自我的最佳机会\"。
灰烬骑士看着自己布满伤痕的手掌，那里曾经握过为卡西米尔奋战的剑，也握过同伴在赛场上被那些企业支持的骑士们暴揍后垂死的手指。
\"或许我们该联系血骑士了。\"他站起身，雨水顺着他的护甲流下，\"是时候让那些老爷们知道，感染者不是任人宰割的实验品了。\"
屏幕中的恰尔内举起酒杯，盛大的烟花在他身后绽放。
而在阴暗的巷子里，一张被雨水打湿的传单飘落泥泞，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他们想看到血？那就给他们一场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