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朱墙一见生财瞄

第25章 男人都贱

自从嘉嫔小产,皇宫里人人面上都似笼了一层阴翳。?x¨x*i.a,n?g*s+h¢u`..c+o?m\

连头顶的天色也是。

厚厚的云层经久不散,日日都见不着太阳,雨水也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偏今日好容易放晴,长春宫也迎来了好消息。

柳嫣然这几日可是憋坏了。

一听说沈晏辞许了南瑾能自由出入托办宫中差事,

柳嫣然立马就叫人列了张清单,把她所需用度密密麻麻写了两页纸,让南瑾去内务府给她要来。

南瑾将清单带去内务府时,因着上头提前交代过,内务府当差的也没有为难她。

能备下的用度都给南瑾备了齐全,只是这里头有一味‘安神散’,内务府的人可不敢随便给南瑾。

“长春宫要安神散做什么?”

“公公有所不知,我家小主自被禁足后就夜夜难以安枕,睡不得一个时辰就会发了梦魇被惊醒。人实在是熬不住了,这才叫我讨些助眠的药。”

太监面露难色道:“也不是我要为难你,只是安神散用多了伤身,必得有太医嘱咐,严格按照份量来用。

柳贵人要这东西,按流程咱们得先通报上去,得了准才敢给你。劳烦姑姑过午再来一趟?”

南瑾含笑应下,“有劳公公替我操心,那我晚些再来。¢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走这一趟,南瑾给长春宫带回了许多好东西。

她也不是只顾着柳嫣然的吩咐,私心里也问内务府要了些治疗风寒的药。

接连几日阴雨,温度骤然降下来,采颉和几个身子弱的小宫女都病了。

都是做下人苦过来的,南瑾多少惦记着她们。

这会儿回了宫给柳嫣然交完差,便赶着熬了药给大伙儿送过去。

宫里头人情淡薄,尤其是当奴才的,本就过得孤苦,

这时候谁稍有关心,一颗冷了的心旋即就会被暖起来。

柳嫣然不把她们当人看,可这几日相处下来,南瑾却早己经和她们打成一片。

喝了药,几名宫女围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宫里头日子难熬,每天打探些有趣的事,算是她们唯一的消遣。

今儿个南瑾好容易能出宫一趟,她们自然好奇,

“菀姐姐今日出门可有听见什么风?”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去内务府的时候,听他们说皇上昨日翻了关贵人的牌子,他们正忙着给关贵人宫中送礼。”

一名宫女说:“关贵人?后妃里头她也算是生得漂亮的,听说很重视自己的容貌,每个月大半的月例都用来买了妆品和滋补气血之物。”

采颉道:“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她家世平平,脾气也不大好,她身边伺候的宫女从前跟我抱怨过,说跟着她常有受气的时候。?/-狐u`恋ˉ:文,a¢学,u, :|?追-?最.÷+新?-:章.??节¨u”

“再是受气,日子也惨不过咱们。”另一名宫女苦笑着摇头,“眼瞅着都禁足七八日了,要是一首这样下去,别说受气,咱们只怕是连活路都没了......”

宫中抱怨常有,是非常听,

南瑾只当听了个乐子,并没有往心里放。

过了午,南瑾又去了趟内务府拿药。

可这回招呼她的,却变成了沈晏辞身边的李德全。

他把南瑾叫到一旁,塞给她一个素锦盒子。

盒子西西方方,约莫三寸长宽,南瑾想着要是用它来装安神散,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些。

“劳烦公公亲自跑一趟。”

李德全隐秘一笑,“这东西是皇上给你的。”

“给我?”南瑾有些诧异。

李德全叫她打开盒子瞧瞧,

方才见里头放着的哪里是什么安神散,而是满当当的花胶。

从前在镇国公府时,柳嫣然为着养颜滋补,时常会叫人炖煮了此物来用。

不过她吃的花胶多是黄色,不像这些花胶成色透白,一点杂质也不见。

“这可是番禺上供的极品白花胶,厚度上佳,成色极品,用来煲汤不腥不潺不化,食之稔滑且爽口,一瓮里头只挑得这些。”

李德全看着南瑾,眼底莫名多了几分讨好的笑意,

“此物滋补气血,尤对促进伤口愈合、淡化疤痕有奇效。像这样好的品相,宫中除了皇后和贞妃,还没有别的嫔妃得过皇上亲赏。”

李德

全把这东西夸上了天。

不过南瑾没见过,也听不懂,也懒得听。

她只把这东西,当成是沈晏辞上钩的证明。

“如此名贵之物,奴婢如何承受得起?”

南瑾连连推脱着,“还请公公将此物收回,奴婢实在不配。”

李德全脸色微沉,“皇上能赏你,你自然是配的。若不要,可就是抗旨不尊了。”

南瑾吓得花容失色,“奴婢不敢!”

“哈哈。”李德全笑着扣上盒子,曲着手指在上头敲了敲,低声道:

“好生收着。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南瑾屈膝下去,“劳烦公公替我多谢皇上恩赏。只是我们主儿的药......”

李德全道:“这谢恩的事还得你自个儿来。明日巳时,皇上下了早朝,会去御湖边儿上的观荷亭等你。你家主子要的药,到时皇上也会亲自交给你。”

南瑾红着脸道:“奴婢知晓了,多谢公公。”

意料之中的事。

南瑾知道,沈晏辞许她自由出入长春宫,自然有别的目的。

有时候上位者什么都得了,偏就喜欢些新鲜刺激的。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男人的本性大抵都一样,一个‘贱’字贯穿始终刻在骨头里,

越是要上赶着贴上去,反倒越是不被珍视了。

出了内务府,南瑾顺着长街回长春宫去。

多场大雨,导致长街上的砖块渗了水。

步子稍微走得急些,便会有泥水从砖块的缝隙里溅出来。

南瑾走得小心,

可迎面却见一身着川绣襦裙的宫嫔,在三五宫人的簇拥下急急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南瑾不知是哪家主子,忙退到一旁躬身拘礼。

却见,

宫嫔路过她身边时,搀扶她的宫女不小心踩重了步子,

泥水从砖缝里溅出,大片落在宫嫔的裙摆上。

宫嫔顿足看了一眼,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吓得宫女慌忙俯身为她擦拭,

可川绣薄薄一层,又是密线细织,泥水瞬间就渗透进去,哪里能擦得掉?

南瑾瞧着那小宫女脸色都吓白了,乌黑的眼珠滴溜溜转着,

却在目光和南瑾对上的一瞬突然发作。

她瞪着南瑾,冲她喝道:

“你是哪家的婢子?走路没长眼吗?竟敢溅了我们关贵人一身的泥点子!”

明晃晃的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