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跑步

好真实的梦,尤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是河灯送来的,与她毫无关系,却还是对那个孩子涌现了“母爱”,并险些被“母爱”迷惑,生出愿意为这个孩子不顾一切,牺牲一切的冲动。+l/a+n\l_a¨n^w\e¨n+x!u^e^.\c¨o~m¢

好恐怖的“爱”,好恐怖的梦。

那盏河灯果然有问题。

尤梨深吸了口气,把梦境残存的诡谲“爱意”仔仔细细地清扫干净,确定河灯不会对她有影响了,她睁开眼。

暴君又把她抱到了龙床上,而他却不在。

尤梨打着哈欠,抬手撩开床帏纱幔,手一顿,困意全无地看着纱幔上投着的人影。

那“人影”看起来很正常,但风一吹,它就跟吊在空中的线一样,浮了起来,在微弱变化的气流里飘飘荡荡。

这种安安静静、不动声色的恐怖不会一下捏碎人的心脏,只会慢慢磋磨人的神经,让人自己想象出一大堆瘆人的东西。

尤梨满脑子转的都是鬼,突然听到纱幔外响起笑声:“你又被孤吓到了。”

接着暴君的手探进来,顺着她的指尖抚到她的手腕。

指尖是凉的,手腕处的脉搏是乱跳的。

尤梨听到了一声叹息,暴君的手收了回去。

她刚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下床给暴君行礼,突然感觉床帏外的烛光亮了一些,将暴君的影子更清晰地照在纱幔上。

“孤可就这样哄尤梨一次。”

随着暴君的声音,他的身影动了起来,慢慢地剥掉了自己的外衣。`l~u¢o′q¨z,w_..c+o/m~

尤梨在痘印上见过这种表演,看现场还是第一次。

接着是里衣,里衣只是解开衣襟,没有脱掉,但里衣布料单薄,被光一打,在剩薄薄的一层“雾气”,“欲盖弥彰”的里衣是浅色的,暴君宽肩窄腰的好身材是深色的,都清清楚楚地拓在纱幔上。

这不好吧?尤梨有点紧张,总感觉看着看着会被抓起来,但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看得认认真真。

好像能透过纱幔看到她看得入迷的样子,暴君又在纱幔外笑起来:“官人,还要奴家继续么?”

不是,他这个称呼怎么这么专业?

让人怀疑他有没有做奇怪的兼职。

尤梨看了看纱幔上那层很薄但还是有点碍事的里衣,默认了他可以继续。

暴君不急不慢地抬起手,放在衣领处,修长的指缓缓握住自己的脖颈,微微仰起头,指尖顺着喉结滑向锁骨。

不做团播真的太屈才了。

他太有天赋了。

尤梨正这么想着,突然见到有腥红的血滴喷溅过来,她下意识眨了下眼,血滴被纱幔隔住,她的视线被晕染开的血珠分成不规则的形状,透过它们,她看到暴君的影子慢悠悠地剥开了自己的皮。

动作妖魅蛊惑,所以才叫人慢半拍反应过来这一幕有多惊悚。

啊啊啊啊啊!

脱衣服舞就这么血淋淋地给她变成了脱皮肤舞了。

纱幔被沾着血的手分开,暴君的脸露出来,殷红的血溅在他脸上,配上昏暗的光影,好像给他上了一套诡丽的妆面,又美又疯。′4`2`k*a^n_s,h?u?.¨c/o+m/

他靠着床边看她,随手丢给她一套方便跑动的短打衣裳:“清醒了就起来,趁孤还没上朝,练练你的体力。”

尤梨腿都软了,咬牙看着这个鬼里鬼气的祸水,在被子里对他竖了个中指。

皇宫里的温差还是挺大的,早上和晚上冷得甚至叫人打哆嗦,尤梨穿着暴君给她的衣裳,瑟瑟发抖地站在风中。

暴君比她穿得更单薄,站在台阶上,身后的殿宇笼在昏暗里,靡丽的颜色都变得黯淡,只剩黑灰白三种颜色,但还是不如他长发乌黑,皮肤雪白刺目,只是成全了他的一身阴湿鬼气,让他看着更吓人了。

他抱着手炉,对尤梨很善良地笑了一下:“跑起来就不冷了。”

尤梨好想把自己甩过去,创飞他。

握拳,转身跑起来。

感觉自己跑得很远了,尤梨喘着气,缓下脚步。

“尤梨,偷懒。”

男鬼的声音立刻飘过来,贴着她的后颈,让她整个脊柱都窜过凉气。

尤梨吓得赶紧又跑起来,跑过了一道惨白的影子,她转头看去,是不知怎么又飘到她前头了的暴君,他的人站在远处,声音却在她耳边:“罚你多跑一刻。”

家人们,尤梨想哭,千万不要找鬼当教练啊。

根本没得摸鱼。

只能一首跑,一首跑。

不行,她真的跑不动了,尤梨感觉自己一喘气,肺都在呼呼响,扶着腰停下来。

暴君拖着他的鬼影过来,她也假装没看到。

要不就杀了她吧,反正她跑不动了。

墨诀偏头看她:“不跑了?”

尤梨嗯了一声。

“这样也不跑?”暴君张开手,一道金色的影子闪过,尤梨抬头看去,一只金子小狗在踏着空气往前跑。

“陪小狗跑完,它就是你的……”

暴君话音没落,就见小宫女出发了。

尤梨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暴君的寝宫,又怎么闭上眼睡回笼觉的,反正就是“断片”了一会儿。

被太阳照醒了,她赶紧摸了摸怀里,摸到了金子小狗松了口气,翻了个身,给足自己开机时间。

混蛋暴君威逼利诱、用尽手段,让她跑了一早上。

她大学体侧都没这么拼命,尤梨捶着腿坐起来,越看暴君的龙床越不顺眼,躺着打了套军体拳,把他的被子和枕头都弄得乱糟糟这才解气地下床。

脚凳也给他踹歪。

有点太歪了,尤梨又把它踢回来一点。

在门口的阳光里抻了抻筋,才走向侧殿,看都不看地往丑鱼和小小桃张开的嘴巴里丢吃的。

哦,尤梨看向排在小小桃后面,努力o着嘴巴,硬装樱桃小嘴的大黑蟒蛇。

还有它一个。

“你不去找你的主人么?”尤梨转身往大黑蟒蛇的嘴巴里扔了两个奶黄包。

什么主人?奶黄包好吃得让蛇忘本,哦,它有主人。

大黑蟒蛇把自己粗长的身体摆成尤梨剪影的样子,讨好地拍打着尾巴对她表忠心。

尤梨歪头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大黑蟒蛇摆的什么图案。

有点像变成怪物的暴君。

它怕暴君会发疯,不敢回去?

可是它就躲在她的侧殿,也太容易被发现了吧?

大黑蟒蛇看出尤梨想让它去找暴君,悄咪咪地靠近她,看准时机把自己一圈圈缠在她的腿上。

不只抱大腿,小腿也都被抱住了。

尤梨还在想怎么让它放开,狗狗花就提着正义的铁拳来了。

花打蟒蛇的画面太暴力,她没看,趴在床下看猫猫怎么样了。

床底的黑暗里有两个小灯笼似的光亮,和她对上眼后,刷地熄灭了。

猫猫还在,尤梨就很欣慰了,没去打扰它,把放猫粮和水的碗扒拉。

都空了。

甚至放猫粮的碗边还有几个小小的牙印,尤梨拿去给小小桃和丑鱼的牙比了比,排除是他们啃的。

给猫猫放少了,不够它吃?

尤梨点点头,也是猫猫那么多尾巴呢,得多吃点。

她拿出在暴君身边时买的冻干猫粮,找了个小盆倒满,又把水补充好,再开了一个罐头,放罐头的时候,猫猫闻到了香味,没能忍住诱惑,从尾巴中间露出一双眼睛看了看,尾巴又打开了一个缝儿,鼻头从里面探出来,怯怯地嗅着香气。

尤梨看着戴着尾巴面具的猫猫,被它可爱得快要晕过去了,赶紧拍了两张照片躲开,让猫猫放心出来吃东西。

转身,是三双对猫罐头无比渴望,都要哭出来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