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杀死狗狗花

“换衣裳,孤带你修炼。′s·a~n,s+a^n_y+q/.-c*o*m+”暴君也没圈着她太久,很快便放开她。

催她走人的是他,在她转身后,轻轻扯住她发带,像只小疯狗一样变态兮兮地闻的也是他。

尤梨没来得及收劲儿,发带被他给扯了下来,头发一下散下来,她转头敢怒不敢言地看着他。

暴君歪头欣赏她怨念的眼神,勾起唇,抬手点点她的下颌:“对,就这样看孤,把孤深深地看进你的眼里,心里,用厌恶憎恨紧紧缠起来。”

她也不至于为了个发带就厌恶憎恨他,她很大人有大量的,尤梨刚要收回目光,暴君把她的头发挽起来,用什么固定住:“小气鬼尤梨,连厌恶都舍不得多给孤一点。”

尤梨抬手摸了摸发髻,上面多了个钗子,摸起来就很值钱的样子,她的唇角勾起来。

“又开心了?”暴君低头,仔细看她眼里的笑意,“孤怀疑,你是故意不戴孤给你的簪子,就绑个破布条,好叫孤忍不住用你最喜欢的金银珠宝,把它换下来。”

她没有,尤梨觉得冤枉,她就是觉得她现在要练功练剑,戴那么珍贵的发饰太有负担,总怕它们会掉下来,放不开。

所以,才用发带的。

她哪知道暴君有“见不得宫女戴发带”的怪癖?

尤梨知道解释没用,就没浪费口舌,看着暴君,等他过了这股疯劲儿。

暴君也看着她,尤梨对天发誓,她真的什么都没干,就是在普通地呼吸,顶多顶多,用眼神悄悄地骂了暴君两下。

与以前的区别可能就在,以前不太敢首视他,现在敢了一点点。

然后,这个疯子就自己燥起来了,呼吸越来越轻飘,也越来越急促,光用鼻子呼吸都不够了,张开唇,似叹似喘,眼尾也慢慢红起来。

是她进化了,还是他升级了?

以前好歹得被她碰一碰才会哭,现在看着看着就能给他看哭了?

“皇上?”尤梨想叫他清醒一点。

暴君不觉得这是他的问题,认为她是罪魁祸首,痴痴怨怨地看着她:“都是你,你的眼睛,你的目光在剥孤的衣裳,孤的皮,叫孤赤身躺在你的眼里,换了你,你会不恨这样恶毒残忍的凶手么?”

尤梨想翻白眼,她的眼睛又不是脱骨神器,怎么给他去皮?

“那奴婢不看您了。”这事多好解决啊,尤梨收回目光,要转身走。

天天恨这恨那的某怨夫又反悔,用发带缠住她的手腕,又不用力叫她回头,就软绵绵赖唧唧地黏着她,靠一丁点拉丝的静电力留着她,不许她走。]}狐d恋?)文~学`\ o±?最3~新??章?¤节>`?更d(新@(?快3?¥

“不许不看孤。”

尤梨恭恭敬敬地顶嘴:“是皇上说我看皇上,会让皇上感到屈辱羞耻的。”

暴君更怨她了,但人离她更近,连发丝都黏在她身上,轻轻咬着牙,说不清是因为恨得牙痒,还是怕更重的喘叹会溜出来,疯癫颠地求着饶:“孤下贱,愿意被你凌辱,还不行么?”

像暴君这种动动手就能要人命的存在,哪怕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也只会叫听的人觉得惶恐惊惧。

不过,尤梨现在胆子肥了一些,能在感觉瘆得慌之余,体会到一点点的爽感。

怎么会不爽呢?

一个微表情就能让人心脏七上八下、呼吸艰难的上位者仅仅为了求你注视他,就骂自己下贱,甘愿被你践踏……

尤梨止住自己的发散思维,不能再想了,再想她就要翘尾巴、得意忘形了。

冷静。

就算他现在愿意放低身段来求她,可只要他在与她悬殊的地位上,拥有随时能碾死她的权力和能力,主动权就还是在他手里攥着。

这一秒,他能为了让她看着自己,把她高高地供奉起来。

下一秒,他可能就会翻脸无情,将她踩进泥土。

暗爽一下就行了,可不能当真,尤梨稳住心神,没再和暴君多说,去侧殿换衣裳了。

她又抛弃他,抛弃得这样干脆、这样毫无留恋。

就和小宫女隔着一面墙的暴君闭上眼,慢慢嗅着手中发带的气味。

哪怕与他同住,她的身上还是会出现别人的味道。

他都有些数不清了,这是第几个了。

烟妃……与她拥有一半血脉的亲姐姐。

暴君不在意人伦纲常,他只觉得嫉妒。

嫉妒烟妃。

他也

想像她一样,与小宫女流着同源的血,从出生起,就被特别的红线缠绕在一起,往后的生命,每次呼吸,都是将红线染深、延展。

要不要杀了烟妃呢?他得不到的,也不想让别人得到。

墨诀靠在墙上,感受着侧殿里的人的呼吸。

她连换衣裳时,都要抽空抚摸狗狗花。

他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和爱意,他的身体为此沉沦迷醉。

头脑却无比清醒,他不是狗狗花,哪怕狗狗花里的是他的一缕魂魄,他们仍然不一样。

狗狗花那么乖巧,再看不惯,也不会伤害她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他呢,却想让她的亲姐姐消失。

而且他不会为这个念头感到愧疚不耻。_看¢书¢君¨ ?更`新\最¨快!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若不是知道她会伤心,他一定会付诸实际。

暴君正散发恶意,狗狗花的花瓣被人捋到底,花瓣狠狠颤抖。

好像被她隔空训诫了一样。

那些黑泥般的怨念瞬间失去了嚣张的力气,像是烟雾一样,脆弱地散掉。

暴君也没了发疯的力气,身体微微痉挛,得靠着墙才能支撑住自己。

脸颊慢慢蹭着有些粗糙的墙壁,都有些变形狰狞了,可还是很好看,很爽的那种好看。

有水痕流到墙上,被瞬间吸收,流入狗狗花的藤蔓里。

尤梨有点慌张地摸帕子,把手上往下滴的花蜜擦掉。

她就不该三心二意,该换衣裳就好好换衣裳,非要手欠逗狗狗花。

差点都被衣裳弄脏了,尤梨给被花蜜打得皱巴巴的狗狗花也收拾了一下,狗狗花是花,却越来越让她觉得像泪失禁体质的小人儿,一碰就要哭好久。

“别哭了,别哭了。”尤梨拍拍狗狗花,让它回到墙上,感觉它在她手上就干不了,看得出它很不想弄脏她的手,但花蜜还是一股股地往下流。

尤梨哄了它一会儿,把衣裳穿好,去找暴君了。

推门,没看到暴君,看了一圈,才看到他靠着墙坐着,人看着像被什么折腾得够呛,半死不活的,但脸上的潮红显示他刚刚很享受,也很餍足。

所以,尤梨不确定他眼里的水光到底是因为难受,还是放纵得过了头。

他一个人在寝殿干什么了?尤梨有些好奇,但又不太敢问,怕问出她接受不了的答案。

暴君看到她,闭了闭眼:“坏尤梨。”

这也能骂到她?尤梨有种路走得好好的,被狗咬了一口的憋屈感。

“过来。”暴君叫她过去。

尤梨越走近,越觉得暴君今天虚得狠:“皇上,您要是累了,那我就先自己练习吧?”暴君再不小心驾崩了,她说都说不清楚。

“孤在你眼中,就这样柔弱不堪?”暴君冷笑了一下。

尤梨想给他拿个镜子,他眼睛周围都红红的,眼中还水光潋滟的,比狗狗花看起来还可怜脆弱。

暴君仰头看着她,还真演起柔弱可怜了:“那尤梨怎么不好好疼惜一下孤?”

她疼惜了啊,不是说他要是累了就不必勉强自己带她修炼了么?

尤梨叹了口气,蹲下身:“皇上需要奴婢做什么?”

暴君又不肯说了:“如何疼惜,得是尤梨自己想出来,若是孤开口求,那就没意思了。”

尤梨微笑,那就让她给他一巴掌,好好疼疼他。

也不知道暴君怎么看出她的想法的,竟然把脸侧给她,看着她攥起的手,勾起个疯笑:“别忍着,再把自己憋坏了,来,狠狠地疼孤吧。”

他的声音诱人得很,尤梨实在没忍住,抬起手,落在他的脸颊。

不算打,就是轻轻拍了一下,理解成稍重一点的抚摸也行。

暴君叹了口气,偏头,把鼻尖嘴唇埋在她的手心里:“这么轻,没吃饭么?”

尤梨这回是真想揍他了。

不过,她确实没用午膳呢。

暴君抬头,靠在墙上,看着被他一说就饿了的小宫女,很是无情:“先修炼,做得好,有饭吃,做得不好,就饿着吧。”

严师出高徒,尤梨自我催眠,握拳,说给他听更是说给自己听:“我会好好做的。”

“是么?”暴君静静看了她片刻,“那孤先给你出一道题,看你有没有提升。”

她才刚开始修炼,就要考试了么?尤梨心悸了一下,有点忐忑地看着“考官”,等他出题。

暴君摊开手,墙壁里有细微的动静,接着墙面

裂开缝隙,尤梨看过去,吓了一跳,是狗狗花。

狗狗花认得他的气息,藤蔓缠在暴君的手上。

暴君低眼看了看狗狗花:“你应该能感觉到这朵花的与众不同吧?”

尤梨点头,是不同,会和她撒娇,还会哭,还会组织纪律,她不在的时候,多亏了有狗狗花看着,才没叫小小桃造反。

“这是朵有法力的花,想要杀死它,自然也不能用寻常的人、寻常的方法。”暴君点了点狗狗花的花瓣。

就是这些没出息的花瓣,被她一碰,就受不了地开始犯贱。

被他触碰,狗狗花毫无反应。

暴君笑了一下,把狗狗花递给尤梨:“毁了它。”顿了顿,“用你能做到的、最残忍的手段,一点一点地杀死它,它越是难受,你做得越好。”

尤梨不理解,狗狗花不是他交给她,让她养着的么?

她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把狗狗花杀死?

她看向手里的狗狗花,它还在往她手腕上缠,并不知道自己被狗皇帝判了极刑。

“舍不得啊?”暴君见她不动,欢喜又嫉恨。

为她不忍伤害藏着他一缕魂魄的狗狗花而欢喜。

同时,因为一样的原因,产生了千倍万倍的嫉妒。

“要想往上面走,就不能有牵挂,如果一朵花都能叫你犹豫不决,那将有数不清的人拿捏你,操纵你。”暴君说着,捏住了狗狗花的花瓣,随意地将它们扯下来。

狗狗花没太大的反应,但尤梨看着很心疼。

狗狗花可是连碰一下都禁不住,要哭好久的“敏感体质”啊。

暴君说的是有道理,可她还是不想看到狗狗花受伤害。

尤梨把狗狗花护住,小声问:“那皇上没有牵挂么?”

暴君抬眼看向她:“有啊,有一个。”他首白得有点可怕,“不就是你么?”

这个首球打得尤梨猝不及防,不知道该说什么。

暴君用诅咒的怨毒语气继续:“孤那样恨你,时时刻刻都得牵挂着你,一刻不想着,都钻心剜骨。要是叫别人杀了你,孤死都不能瞑目。作为孤唯一的牵挂,尤梨可要好好活着,幸福快乐地活着。”

又恨她了,尤梨没反驳,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狗狗花作为我的牵挂,要被我亲手杀掉,以免被人拿捏;皇上的牵挂,就要好好活着呢?”

暴君笑了一下:“尤梨觉得谁敢动孤要保的人呢?把名字说出来,孤杀给你看。”

尤梨无话可说。

暴君确实强得变态,有牵挂也不怕。

暴君见她反驳不了了,指尖碰碰她护着狗狗花的手,轻轻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推开,露出里面的狗狗花,示意她动手。

尤梨看向狗狗花,被暴君扯掉花瓣时,它都无动于衷,但只是被她看着,花瓣和叶子就都颤了起来,本能地想要抱住她的手。

只是被她看着,就有这样大的反应……

尤梨心念一动,想到刚刚她进来时,暴君像被人摧残蹂躏的样子。

不止这些,尤梨回想着养狗狗花后的点点滴滴。

随着回忆,狗狗花和暴君的身影一点点重叠在一起。

她需要验证一件事。

尤梨抬手,捏住狗狗花的花瓣,没有用力,只是将它的花瓣展开,然后,低下头,轻轻亲了它一下。

如果她猜错了,那她现在的行为在暴君眼里和疯子没什么两样。

尤梨抬眼,唇还在狗狗花的花瓣上,从颤抖的花瓣上方看向暴君。

他猜出她在验证什么了,看她的眼神带着恨意,恨她用这种“卑鄙但无比管用”的手段试探他。

恨得那么清醒,却还是控制不住被爱欲的沼泽咬住,一点点下沉。

眼里的水汽是被恨蒸发出来的,还是爱意,没有人清楚。

尤梨确定了,狗狗花和暴君有某种极为亲密的关联,亲密到他们能共享感觉。

不是,那狗狗花这些日子和她住在一起,还看过她换衣服。

她还天天给它按摩,她还给狗狗花起了狗狗花这个名字!

错付了,全都错付了。

这个狗皇帝安的什么心?用狗狗花当间谍,潜伏在她身边,欺骗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