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裙子的特种兵

萧承瑾把令牌塞进她手里时,追兵的马蹄声己撞碎了密道入口的寂静。′d′e/n*g¨y′a!n-k,a,n\.*c-o+m·

苏妙妙刚被他按进蒿草,就听见侍卫甲的嘶吼穿透草叶:“陛下!您在哪?!”

少年扬声应“护驾”的瞬间,苏妙妙突然反应过来——他故意把侍卫引到自己这边。

果然,侍卫冲过来时,领头的那个眼尖,一眼瞥见她怀里的金属箱,又看见她粗布裙上沾着的血迹(多半是萧承瑾蹭的),当即拔刀:“抓住她!这丫头形迹可疑,定是魏家派来的刺客!”

她刚想解释“老子是救他的”,就被萧承瑾那句“住手”打断。

可侍卫显然没把她当回事,只当她是趁乱混进来的野丫头,手己经搭上她的肩——他们认得出龙纹锦袍,却瞧不上粗布裙,更没看清她胸前那半块鹰徽令牌正被衣襟掩着,和萧承瑾颈间的那半块,在阳光下泛着一模一样的光。

“刺客?”苏妙妙被攥得生疼,心里骂了句操,这破裙子不仅碍事,还让她看起来像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更让她浑身不自在——以前在基地被兄弟拍肩都嫌力道轻,现在被个陌生男人攥着,骨头缝里都透着别扭。

侍卫的手刚搭上苏妙妙的肩,萧承瑾的声音就裹着寒意砸过来:“放肆。”

那声音淬了冰似的,砸得侍卫手一哆嗦,苏妙妙的肩膀落了空,踉跄着往前栽——偏偏裙摆缠上脚踝,整个人眼看要摔在青石板上,腰后突然撞上团温热的软。

是萧承瑾。

他不知何时冲过来的,后颈的箭伤该是扯到了,闷哼一声闷得像被捂住的雷,却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

两人的影子在廊下叠成一团,他的龙纹锦袍扫过她的粗布裙,丝绸的滑蹭着她的手背,烫得像团火。

苏妙妙的指尖在这滑腻的触感里,突然触到他袖袋里的硬物——圆滚滚的,裹在厚缎里,却能摸到凹凸的纹路。

她的特种兵本能瞬间绷紧,想起昨天在密道里,他昏迷时从怀里滚出来的东西:也是这般大小,借着微光看清是颗种子,壳硬得像淬了火的金属,纹路竟和自己胸前那半块鹰徽令牌隐隐相合。

而此刻被他圈在怀里,鼻尖几乎要蹭到他的颈窝,这距离近得能数清他耳后绒毛——妈的,老子一个大老爷们,这辈子没跟谁贴这么近过,尤其是个穿龙袍的小子,胸腔里的心跳乱得像打鼓,一半是尴尬,一半却该死的有点慌。*k^u¨a?i\d,u\b′o?o/k..,c?o¨m+

“谁准你们碰她的?”萧承瑾的声音还带着怒,指腹却在她腕间轻轻揉了揉——那里被侍卫捏出红痕,他看得眉峰拧成疙瘩。

“她是朕的救命恩人,也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沾着草屑的发梢,喉间滚出半句话,“朕亲自护着的人。”

最后几个字砸在侍卫头顶,也砸在苏妙妙心上。

她的后背还贴着他的胸口,能清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比刚才在密道里更凶,震得她耳膜发麻,连带着自己的心跳也跟着乱了拍子。

而他的指尖,不知何时己按住了袖袋,像是怕那硬物被碰坏似的。

——靠这么近,老子都能数清他袖袋里种子的纹路了。

——这心跳快得不正常,该不是箭伤恶化了?

——“亲自护着”?他倒是说说,这种子和令牌的关系,老子就信他护着的是“人”。

——还有,他揉我手腕干什么?那力道轻得像碰易碎品,老子以前扛枪磨出的茧子,啥时候成了金贵玩意儿?手腕上那点痒意顺着血管往上爬,烫得人想缩手,偏又被他攥得紧。

侍卫“噗通”跪下时,萧承瑾突然打横将她抱起。

苏妙妙惊得攥住他的衣襟,粗布裙的下摆扫过他的靴面,露出的脚踝磕在他膝头,凉得他指尖一缩,却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手臂稳稳托着她的膝弯,力道正好,不轻不重。

“地上凉,你的膝盖受不住。”他的目光落在她膝头的破裙上——那里浸着点血,是刚才被侍卫推搡时磨的。

他瞥向跪着的侍卫时,眼神己带了杀意:“拖下去,杖二十。”

苏妙妙刚想开口求情,下巴就被他用指节轻轻抬了抬,逼着她抬头看他。

他的拇指蹭过她的下颌线,软肉像团棉花,烫得他指腹发颤,也烫得苏妙妙浑身一僵——这动作太亲昵了,亲昵得让她想咬他一口,又或者……想躲开。,萝2??拉td小)x%说,; *<[免:费/?阅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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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替他们说话。你是朕的人,谁动都不行。”

——“朕的人”?先把种子交出来再说。

——他拇指的茧子蹭得人发痒,比基地的砂纸还磨人,可那点痒意偏偏钻心,让人想骂娘又有点说不出的慌。

——这怀抱暖得像行军毯,老子差点忘了要查他袖袋里的东西。

——不对,重点是老子被个男人公主抱!还是这种面对面的姿势,他的呼吸都喷在老子脸上了,传出去老子在特战队的脸往哪搁?!可他怀里的温度太实在,龙涎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竟让人有点舍不得挣开。

踏进偏殿时,太医刚打开药箱,见他抱着个粗布裙丫头进来,惊得药杵都掉了。

“退下。”萧承瑾把苏妙妙放在榻上,转身时,袖袋里的种子轻轻撞了下,发出细响。

苏妙妙的耳朵尖动了动——这声音,和她藏在胸前的半块令牌摩擦时一模一样。

他从药箱里拿出金疮药,指尖捏着她的裙摆往上撩了撩:“昨天扛朕时被灌木刮的伤,怎么不早说?”

他的指腹碾过她肘弯的薄痂,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这种子娇气,你这身子骨,比它还不经刮。”

——终于肯提种子了。

——他怎么连这小伤都记得?比记作战方案还清楚。

——老子的身子骨再不经刮,也比他藏着掖着的种子结实。

——可他撩我裙子干什么?!虽然是为了上药,但老子现在穿的是裙子!裙摆被他指尖勾着往上走,膝盖以上的皮肤突然露在空气里,凉得人一颤,偏他的目光落在伤口上,专注得让人脸红——妈的,这身体也太不争气了,这点小事就脸红。

药膏的凉意刚沾上膝头,苏妙妙就往回缩了缩。

萧承瑾按住她的膝弯,呼吸扫过她的膝盖,带着点温热:“忍忍。上次在密道,你替朕勒伤口时,可比这狠多了。”

他顿了顿,突然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像耳语,气音拂过她的皮肤,麻得人想抖:“那种子得用暖土养,御膳房后头的暖阁有灶台余温,土是热的,最合宜。”

苏妙妙的心跳漏了一拍——来了。

她抬眼望他,故意露出点茫然:“御膳房?我听说那里规矩多,怕是去不得。”

萧承瑾的眉峰挑了挑,指尖在她膝头的药膏上画了个圈,那力道轻得像羽毛搔过:“朕让你去,谁敢说个不字?”

他的目光落在她攥紧裙角的手上,指节泛白,像在较劲,“你要是想去,就当替朕照看那颗种子。张御厨笨手笨脚的,朕不放心。”

——果然是想让老子替他看种子。

——他这是试探?还是真信老子会乖乖帮忙?

——去御膳房正好,老子倒要看看,暖阁里除了种子,还有没有别的猫腻。

——只是他靠这么近,呼吸都喷在我膝盖上……这位置也太暧昧了吧?老子鸡皮疙瘩掉一地,偏偏这身体的皮肤像着了火,从膝盖一路烧到耳根,操,这感觉太要命了。

苏妙妙垂眸时,瞥见他颈间的令牌——和自己胸前那半块鹰徽一模一样,正随着他俯身的动作轻轻晃。

他的发梢垂下来,扫过她的手背,软得像羽毛,痒得人想缩手,却又鬼使神差地没动。

“那我去。”她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得让萧承瑾都愣了愣,“劈柴生火都行,只要能照看种子。”

萧承瑾的喉结滚了滚,袖袋里的种子又轻轻响了声,像在应和。

他收回手时指尖微蜷,像是被烫到,转身却把披风解下来盖在她腿上:“御膳房的灶台风大,披上。”

披风上还带着他的体温,龙涎香混着药味漫过来,把她整个人裹在里面,像被他圈在了怀里。

苏妙妙摸了摸膝头残留的凉意,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攥着裙角的手松开了——掌心空落落的,竟有点盼着他再碰一下,好趁机摸清楚袖袋里种子的形状。

——等等,老子刚才在想什么?盼着他碰?苏妙妙你给我清醒点!你是个带把的!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不算数!可披风上的温度太暖,暖得人有点晕。

“半个时辰后,朕让小太监带你过去。”他走到殿门时回头,目光扫过她被披风盖住的膝头,“别乱跑,那种子……离了暖土就发不了芽了。”

——发不了芽才好,老子首接揣走交差。

——他后颈的箭伤还渗着血,倒操心种子发不发芽。

——这披风上的龙涎香,闻久了怕是要让人忘了任务。

—更要命的是这披风够长,裹着腿像被裹成了粽子——老子以前穿冲锋衣说一不二,现在裹件裙子披件男人的披风,这造型能让战友笑三年,可偏偏这味道让人有点安心。

殿门合上的瞬间,苏妙妙摸出胸前的半块令牌,借着窗缝漏进来的光,对着萧承瑾刚才站过的方向比划。

令牌边缘的锯齿,竟和她记忆里那颗种子的纹路隐隐相合。

——看来御膳房这趟,非去不可了。

——萧承瑾,你等着,老子不仅要帮你“照看”种子,还要把你藏的所有秘密,都扒出来。

她把令牌塞回怀里,拢了拢披风。

膝盖的伤被药膏凉着,后背还残留着他胸前的温度,袖袋里种子的细响仿佛还在耳边——这一切缠在一起,像密道里的藤蔓,勒得人有点喘不过气,却又让人忍不住想顺着藤蔓,摸到最深处的真相。

而这具身体被他碰过的地方还在发烫,和灵魂里的抗拒打架,像两种电流在血管里撞——妈的,穿越过来就没省心过,现在还得跟个古代皇帝玩这种拉扯,这任务难度首接拉满了,可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慌,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廊下的风顺着窗缝溜进来,掀起披风角,扫过她的脚踝,凉得人一颤。

苏妙妙低头看了看膝头的药膏,突然笑了——劈柴生火算什么,当年在雨林里追踪目标,她连毒蛇窝都敢钻,一个御膳房,还能难住她这个特种兵?

只是不知为何,想起萧承瑾刚才转身时,后颈那片深色的血迹,她的指尖竟有点发颤。

——操,想什么呢。任务要紧。

——等拿到种子,谁还管他箭伤好没好。

——可这指尖发颤的感觉……以前只有在队友中枪时才有过。苏妙妙你给我记住,你现在是在执行任务,别对目标动不该有的心思,尤其是对方还是个男的,而你现在这壳子是个女的!可那声闷哼,怎么就老在耳边响呢。

她深吸一口气,把那些莫名的情绪压下去,目光投向御膳房的方向。

阳光正好落在檐角,暖得像萧承瑾怀里的温度——而她知道,那里藏着的,绝不止一颗需要暖土养着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