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分株时的触碰与“小两口”调侃
苏妙妙是被冻醒的。′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边境的清晨带着霜气,帐篷的毡帘没拉严。
冷风灌进来,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她猛地坐起身,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闪过昨晚的片段——拼酒、头晕、撞进一个带着龙涎香的怀抱……
“我靠!”
她抱着脑袋哀嚎一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首男灵魂在胸腔里疯狂捶桌:苏战你出息了啊!居然醉倒在男人怀里?还蹭人家?丢不丢特种兵的脸!
可脸颊却不争气地发烫,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腰,似乎还残留着被他扶住的力度,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不行不行,得躲着他。”
苏妙妙抓过旁边的短打套上,动作快得像要逃荒。
刚撩开毡帘,就差点撞上一个人。
萧承瑾正站在帐篷外,手里端着个陶碗,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杂粮粥。
看到她像只受惊的兔子窜出来,他嘴角弯了弯:“醒了?喝点粥暖暖胃,解酒的。”
“不喝!”
苏妙妙想也没想就拒绝,转身想绕开他,却被他拦住。
“昨晚喝了那么多酒,空腹容易胃疼。”
他把碗往她面前递了递,粥香混着淡淡的姜味飘过来,“我让人加了点姜,不辣。”
苏妙妙的目光落在陶碗上,又飞快移开,盯着自己的鞋尖:“说了不喝……”
“那我喂你?”
萧承瑾故意逗她,往前凑了半步。
呼吸拂过她的额头,带着清晨的微凉,却烫得她睫毛发颤。
“别别别!”
苏妙妙像被烫到似的往后跳,抢过陶碗就往嘴里灌。
粥太烫,烫得她龇牙咧嘴,也顾不上丢脸了。
喝完一抹嘴,“谢了!我先去田里了!”
说完,她抱着陶碗一溜烟跑了,连头都没回。o>微*,趣¢小??¥说} ?·¨无u/错±?<内@>%容=
萧承瑾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
陶碗边缘还沾着点粥渍,是她刚才慌乱中蹭上的,像个笨拙的小记号。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抢碗时碰过的温度,软乎乎的,带着点粗糙的茧,勾得他心尖发痒。
部落的试种田就在帐篷后面,新翻的土地带着湿润的泥土香。
阿古拉带着十几个族人等在田边,看到苏妙妙和随后赶来的萧承瑾,眼睛亮了:“苏姑娘,陛下,正好!今天该教分株了,听说这法子能让稻苗增产三成?”
“对。”
苏妙妙硬着头皮走上前,尽量让自己的目光落在稻苗上,不去看旁边的萧承瑾。
“分株就是把密集的幼苗分开栽种,保证每株有足够的空间扎根,我演示给你们看。”
她蹲下身,拿起一丛嫩绿的稻苗,指尖灵巧地将纠缠的根须分开。
“像这样,每三株一束,间距保持半尺……”
发梢垂下来,扫过手背,带着点痒,像他刚才凑近时的呼吸。
话没说完,阿古拉突然凑过来:“陛下也学学?以后回宫了,说不定能帮苏姑娘种御花园的苗呢。”
苏妙妙的手一抖,差点把稻苗捏断。
首男灵魂在咆哮:种什么种!要种让他自己种!老子才不跟他一起!
可耳根却比刚才更红了,像被太阳烤过的番茄。
萧承瑾倒很自然,在她身边蹲下,拿起一丛稻苗。
膝盖几乎要碰到她的,布料摩擦的微响在寂静的田里格外清晰。
“你教我。”
他的声音离得很近,带着点清晨的凉意,却烫得苏妙妙耳朵发麻。a?精.?#武¢$?小&说?网]x *`[首?$发%
她低着头,指尖快速分着稻苗:“就……就像我这样,抓住根部轻轻扯,别把根须弄断……”
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瞟向他的手,骨节分明,指尖沾了点湿泥,反而更显干净利落。
萧承瑾学得很认真,可他没干过细活,指尖没轻没重。
分着分着,两根稻苗缠在了一起。
苏妙妙下意识伸手去帮他,指尖刚碰到他的手背。
像有电流猛地窜过。
麻得她指尖发颤,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他的指尖温热,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蹭过她的指腹时,像在点火。
她的指尖微凉,沾着点泥水,
落在他的手背上,像撒了把火星。
两人像触电似的同时缩回手。
“啪嗒。”
那丛没分好的稻苗掉在泥地里,沾了层土。
气氛瞬间僵住。
苏妙妙盯着地上的稻苗,感觉脸上的温度能煎鸡蛋。
首男灵魂在咆哮:碰一下怎么了?战友之间递个枪都要碰手!苏妙妙你能不能正常点!
可身体却很诚实地僵硬着,连呼吸都放轻了。
萧承瑾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发红的耳根,眼底的笑意像漾开的水波,藏都藏不住。
刚才那瞬间的触碰,像羽毛搔过心尖,痒得他想再碰一次,哪怕只是指尖。
“咳咳。”
阿古拉在旁边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了声音。
“陛下和苏姑娘这分株,分得跟部落里刚成亲的小两口似的——碰一下手都脸红,有意思,有意思。”
“阿古拉首领!”
苏妙妙猛地抬头反驳,脸颊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
“你别乱说!我们是……是战友!”
“战友?”
阿古拉摸着络腮胡笑,“战友会大老远从京城追到边境,就为了看对方有没有醉倒?战友会盯着人家喝粥的样子笑?”
萧承瑾没反驳,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稻苗,用袖口擦了擦上面的泥。
动作自然得像在拂去她发间的草屑,然后递给苏妙妙。
“继续教我分株吧,不然耽误了农时,阿古拉首领又要笑我们‘小两口’干活磨蹭了。”
“谁跟你小两口!”
苏妙妙抢过稻苗,气鼓鼓地分着,指尖却软了下来,没刚才那么用力了。
心里某个角落却悄悄松了口气,像被人戳破了窗户纸,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阳光渐渐升高,照在田里,暖融融的。
苏妙妙教得认真,萧承瑾学得仔细。
偶尔指尖碰到一起,还是会像触电似的缩回,但没人再像刚才那样僵硬。
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的侧脸,看她蹙眉分苗的样子,看阳光洒在她睫毛上的碎光,像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
阿古拉和族人们坐在田埂上,看着他们的身影,笑得眼睛眯成了缝。
“陛下看苏姑娘的眼神,跟当年苏将军看他夫人的眼神一个样。”
“可不是嘛,连分株都要挨那么近,生怕对方累着似的。”
“等稻子熟了,说不定能喝上陛下和苏姑娘的喜酒呢!”
议论声飘到田里,苏妙妙的耳朵尖又红了,却没再反驳。
她偷偷瞥了一眼萧承瑾,他正低头分着稻苗,阳光落在他的侧脸,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微微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心跳突然乱了,像被风吹动的稻穗,摇摇晃晃,却带着点甜。
分完最后一丛稻苗时,苏妙妙的指尖不小心被稻叶划了道小口子,渗出血珠。
鲜红的血珠在她泛白的指尖,像朵绽开的小花儿,刺得人眼疼。
“别动。”
萧承瑾立刻抓住她的手,动作快得像在护着什么宝贝。
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药膏往她伤口上抹。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带着药膏的清凉,触碰到伤口时,苏妙妙没觉得疼。
反而心里像被羽毛搔过,痒痒的,麻酥酥的,从指尖一首蔓延到心口。
能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混着泥土的腥气,竟成了勾人的药。
“这点小伤算什么……”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按住。
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烫得她指尖蜷缩,像被烫熟的虾米。
“再小的伤,不处理也会发炎。”
他低着头,专注地帮她涂药膏,声音很轻,像在说什么秘密。
“上次在慈宁宫,你胳膊上的箭伤就是这样,总说没事,结果肿了好几天。”
苏妙妙愣住了。
她以为他没注意这些小事,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
连她自己都快忘了的旧伤,他却放在心上。
首男灵魂突然安静了下来,心里某个地方像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
也许……被人这样记挂着,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她偷偷抬头,正好撞上萧承瑾看过来的目光。
他的眼里没有调侃,只有满满的认真,像在说“以后你的伤口,我都帮你处理”。
目光深邃得像片海,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
阳光穿过稻苗的缝隙照下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
田埂上的议论声还在继续,可苏妙妙没再觉得烦躁,反而有点想笑。
算了,小两口就小两口吧,反正种粮才是正经事。
至于心里那点悄悄变化的情愫,就像刚分好的稻苗,先让它在土里扎根,慢慢长着吧。
总会有一天,长出饱满的穗,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