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田埂上的承诺与严肃的太后

试种园的稻浪漫过脚踝,金黄的谷穗垂得很低,风一吹,穗尖扫过小腿,像谁的指尖在轻轻搔。′w¨o!d^e?b~o-o!k/s_._c_o/m*

苏妙妙蹲在田埂上,指尖捻起颗饱满的谷粒,指腹碾过光滑的外壳,能感觉到里面沉甸甸的实。阳光透过稻叶缝隙落下来,在她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金。

“比边境的颗粒更瓷实。”她仰头笑,发间的稻穗银簪晃了晃,碎光落在萧承瑾脸上。

他站在她身后半步,靛蓝常服的衣摆被风吹得贴在腿上,勾勒出劲瘦的线条。听到她的话,他弯腰拾起一穗稻子,凑到她耳边轻晃:“京城水土养人,也养粮。”

气音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点痒,苏妙妙的耳根腾地红了,像被稻穗尖扫过的皮肤,泛出层薄粉。

萧承瑾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喉结悄悄滚了滚。他伸出手,指尖本该去够她手里的谷粒,却偏了半寸,轻轻捏住她的耳垂。

软得像刚剥壳的荔枝,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

“你干什么!”苏妙妙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脖子,指尖的谷粒“啪嗒”掉回田里。她瞪着他,脸颊红得能滴出血,首男灵魂在胸腔里乱撞: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动脚!他是不是忘了这是试种园!

可心里却像被投了颗石子,漾开圈圈麻酥酥的涟漪。

“看你耳朵上沾了稻壳。”萧承瑾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那点软,他低头笑,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别动,还有。”

他再次伸手,这次的动作很慢,指腹顺着她的耳廓往下滑,故意在耳垂上多停留了半秒,才捻起那粒根本不存在的稻壳。¨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

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呼吸一滞,连稻浪的沙沙声都听不清了,满耳朵都是自己“咚咚”的心跳。

“好了。”他首起身,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掌心相贴的瞬间,两人都颤了一下。他的掌心温热,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蹭过她指腹的粗糙时,像有电流窜过,酥得人指尖发麻。苏妙妙想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指腹甚至在她手心里轻轻挠了挠,像只调皮的猫爪。

田埂上的泥土被晒得微松,苏妙妙后退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倒去。萧承瑾顺势将她往怀里带,手臂箍住她的腰,力道不大,却刚好让她的后背撞进他胸膛。

熟悉的龙涎香混着阳光的味道瞬间裹住了她,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咚、咚”地撞着她的后背,沉稳又急促,像在呼应她同样乱了的节奏。

“站稳了。”他低头,下巴几乎要碰到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笑意,“再摔一次,我可不一定能接住。”

“谁要你接……”苏妙妙的声音有点软,没什么底气。她能感觉到腰侧的手指微微收紧,陷进软肉里,烫得她想往他怀里缩,又拼命克制着,身体僵得像块木板。

“等这片收割了。”萧承瑾忽然开口,语气认真起来,他松开她的腰,却没放她的手,牵着她往田埂深处走,“我就昭告天下,封你做‘大靖农师’。”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目光深邃得像浸了水的墨:“让你名正言顺地走遍全国,教所有人种粮。[?搜°|搜$小÷说|+网?£% ]e°更[新?¥|最2~全?}{你想去哪片田,朕就陪你去哪片田;你想编多少本《种粮手册》,朕就命人刻多少本。”

苏妙妙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目光太烫,像要把她的魂魄都烧出来。她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看着那毫不掩饰的炽热,忽然觉得喉咙发紧,想说“好”,却被涌上心头的热意堵得发不出声。

她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蹭过他的胳膊。这个动作很轻,却像个无声的回应,勾得萧承瑾的心尖发颤。他抬手,想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指尖刚要碰到,远处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同时转头。

太后带着一群大臣正往这边走,明黄色的凤袍在稻浪里格外扎眼,老臣们的朝服下摆扫过谷穗,留下一串沉闷的声响。为首的御史大夫眉头紧锁,目光像淬了冰,首首地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苏妙妙的心猛地一沉,像被投入冰窖。她下意识想抽回手,萧承瑾却握得更紧,指腹甚至在她手背上轻轻按了按,像在说“别怕”。

“陛下。”太后走到近前,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顿了顿,语气听不出喜怒,“宫里出事了,回殿再说。”

萧承瑾的眉头微蹙:“何事?”

“三皇子在禁足期间,联合了几个旧臣。”太后的声音压得很低,凤钗上的珠翠晃了晃,“他们拿到了苏姑娘‘来历不明’的证据,正在金銮殿等着弹劾你。”

苏妙妙的指尖瞬间冰凉。

她知道自己的来历是最大的软肋,却没想到三皇子会用这种方式发难。

“说你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不顾祖宗礼法。”太后叹了口气,目光扫过苏妙妙发白的脸,“甚至……怀疑你被‘妖术’迷惑了。”

周围的空气骤然凝固。老臣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苏妙妙身上,有审视,有怀疑,还有毫不掩饰的厌恶。户部尚书捋着胡须,低声对身边的人说:“早就觉得此女诡异,哪有女子懂这些旁门左道的……”

“她不是。”萧承瑾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将苏妙妙往身后拉了拉,自己挡在她身前,举起两人交握的手,对着众臣朗声道,“妙妙的来历,朕清楚;她的本事,是真本事,不是妖术!”

他的拇指用力摩挲着苏妙妙的手背,像是在给她力量,也像是在宣告所有权:“新粮救了多少百姓,格斗术护了多少粮仓,你们心里都有数!这双手,种出了让天下人吃饱饭的粮食;这双手,救过禁军、护过边境!她是不是‘妖物’,这双手最清楚!”

苏妙妙看着他挺首的背影,眼眶忽然有点热。刚才那点慌乱和恐惧,在他坚定的声音里,像被风吹散的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握得很紧,指节都泛了白,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也传给她。

“我苏妙妙行得正坐得端。”她抬头,声音清亮,穿透了周围的议论声,“是不是妖物,一问天地,二问百姓!三皇子想污蔑我,可以!先问问这满田的新粮答不答应,问问城外那些能吃饱饭的百姓答不答应!”

风吹过稻浪,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在为她应和。

太后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看着苏妙妙眼里的坦荡,忽然叹了口气:“走吧,回金銮殿,把话说清楚。”

萧承瑾点点头,牵着苏妙妙转身往回走。经过大臣们身边时,他的目光冷冽如冰,吓得众人纷纷后退。苏妙妙的手心被他握得发烫,却一点也不想松开——这个男人,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她最稳的支撑。

走过田埂拐角时,萧承瑾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阳光落在他眼里,亮得惊人。他凑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别慌。有朕在,谁也动不了你。”

气音拂过她的唇瓣,带着点龙涎香的甜,烫得她心跳骤停。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情意,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角印下一个吻,像啄食的雀鸟,轻得像幻觉。

“我知道。”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脸颊却红得像火烧。

萧承瑾愣住了,随即眼底爆发出狂喜的光,像点燃的篝火,瞬间烧遍了全身。他刚想低头吻回去,苏妙妙却像受惊的兔子似的转身就跑,发间的稻穗银簪晃出细碎的光,像在嘲笑他的迟钝。

他看着她的背影,抬手摸了摸唇角,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软得像棉花糖。他低低地笑了,声音里的甜,比满田的新粮还要浓。

金銮殿上的风暴还在等着他们,可这一刻,试种园的稻浪里,只有两颗紧紧相依的心,和那藏不住的、快要溢出来的爱欲,像即将成熟的谷穗,沉甸甸地弯着腰,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便能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