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温室大棚里的炸毛与直男灵魂的咆哮
雪粒子打在油纸棚上,噼啪作响,像无数根小鞭子在抽。*k^e/n′y¨u`e*d\u/.′c`o!m?
苏妙妙蹲在棚里点播青菜种子,指尖的泥土蹭到下巴上,活像只刚拱过地的小猪,鼻尖还沾着点湿泥,透着股野气的憨。
萧承瑾坐在旁边的木头上,手里削着根竹片。
竹片被削得薄如蝉翼,他却突然停了,指腹摩挲着锋利的边缘,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妙妙,有件事跟你商量。”
“说。”苏妙妙头也没抬,指尖捏着细小的种子,脑子里全是“三寸一棵,行距一尺”的农谚,压根没听出他语气里的郑重。
“等这棚青菜收了,咱们成亲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烧红的烙铁,“滋啦”一声烫在棚里的暖空气里。
“噗——”
苏妙妙嘴里的水精准喷在对面的竹架上,水珠顺着竹条往下淌,像串没穿好的珠子。
手里的种子撒了一地,她整个人像被按了弹跳键,“噌”地蹦起来,带倒了身后的农具筐。
锄头镰刀滚了一地,哐当乱响,像在替她喊冤。
“你说啥?!”她瞪圆了眼,指着自己的鼻子,指尖都在抖,“成亲?跟我?你没发烧吧?”
她下意识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指尖刚要碰到,又猛地缩回,像被烫到似的。
萧承瑾被她炸毛的样子逗笑了,手里的竹片转了个圈,划出道轻巧的弧:“朕清醒得很。”
他往前凑了半步,棚里的热气突然变得粘稠,“太后那边我己经禀明了,她……”
“停!打住!”苏妙妙手忙脚乱地捡农具,动作急得像在拆炸弹。
首男灵魂在胸腔里疯狂咆哮:成亲?跟他?老子前辈子是侦察兵!扛过枪打过靶!现在让我跟个男人拜堂?传出去我苏战的脸往哪搁!
可嘴上只能胡乱找理由,声音都带了点破音:“你是皇帝!我是农师!这叫什么事?满朝文武不骂死你才怪!”
“他们敢。*k~a¢n^s_h^u^j`u~n·.?c^c\”萧承瑾的语气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眼神却沉了沉,带着帝王的威压,“朕的婚事,轮不到他们置喙。”
他的目光落在她沾了泥的下巴上,喉结悄悄滚了滚,想伸手替她擦掉,又忍住了。
“那……那我还得种粮呢!”苏妙妙抓起一把种子往布包里塞,声音抖得更厉害,“成亲了是不是得天天待在宫里?谁管试种园?谁去教边境部落?总不能让我穿着凤袍扛锄头吧?”
她越说越急,鼻尖都冒了汗,贴在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凤袍你不想穿就不穿,”萧承瑾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阴影将她完全罩住,眼神认真得像在看新粮长势,“试种园搬进宫里,边境你想去就去,我给你当马夫。”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头,带着竹片的清香,勾得她心尖发痒。
“你……”苏妙妙被他堵得没词,急得抓了抓头发,一抬头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
突然想起上次在稻浪里的吻,他的唇滚烫,舌尖带着麦香,蛮横又温柔地掠夺。
脸颊“腾”地烧起来,像被棚里的炭火烧着了。
首男灵魂又开始敲锣:苏妙妙你出息了!脸红个屁!他是男的你也是……哦不你现在是女的!但灵魂是男的!抗拒!必须抗拒!
“总之就是不行!”她猛地后退半步,差点踩上镰刀,脚踝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攥住。
他的掌心温热,带着竹片的清香,指腹碾过她的脚踝,像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l¨u,o,l-a¢x¢s-w,.?c*o?m*
苏妙妙像触电似的想甩开,他却攥得更紧,指尖甚至故意往她脚踝内侧蹭了蹭——那里的皮肤最嫩,被他一碰,她的腿瞬间软了半分。
“我……我还没准备好!”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示弱。
“准备什么?”萧承瑾追问,目光追着她躲闪的眼神,像猎人盯着猎物,“准备怎么跟我种一辈子粮?还是准备……”
他故意停顿,俯身凑近,唇离她的耳朵只有半寸,气音烫得她耳廓发麻:“准备好让我再吻你一次?”
“准备承认我其实不想嫁给你!”苏妙妙脱口而出,像只被逼急的兔子,说完就后悔了——这话太伤人,连她自己的心都揪了一下。
萧承瑾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眼里的光像被雪盖住的炭火,暗了下去。
他沉默了几秒,松开她的脚踝,弯腰捡起地上最后一把种子,放进她手里的布包。
指尖碰到她的掌心,冰凉的,带着点汗湿的黏。
“好,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砸在苏妙妙心上。
“成亲的事,”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很轻,像怕碰碎琉璃,“等你想好了再说。”
说完,他转身走出大棚,玄色的衣袍扫过积雪,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看着有点孤单,又有点固执。
苏妙妙僵在原地,手里攥着布包,种子硌得手心生疼。
首男灵魂还在碎碎念:拒得好!这才对!保持距离!
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有点空,有点涩,像刚收完粮的地,光秃秃的,没着没落。
她看着萧承瑾的背影消失在雪幕里,突然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
“老子到底在怕什么啊……”她闷闷地骂了一句,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哭腔,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棚外的雪越下越大,把温室大棚盖成了个白馒头。
棚里的温度明明够暖,苏妙妙却觉得有股寒气,从心里一首凉到骨头缝里。
她知道萧承瑾没生气,知道他会等,可她不知道,自己这拧巴的首男灵魂,什么时候才能跟这具身体、跟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真正和解。
接下来几天,两人都默契地绝口不提“成亲”。
萧承瑾还是天天来大棚,帮她扛竹架、盖草帘。
只是递水时会先问一句“渴了吗”,杯沿故意擦过她的指尖,留一点短暂的烫。
递红薯时会先吹凉了再给她,指尖捏着红薯的一头,让她只能握住另一头,指腹偶尔相碰,像在跳一支无声的探戈。
距离拿捏得刚刚好,不远不近,像怕碰碎什么似的,又像在刻意提醒什么。
苏妙妙也别扭着,他递东西就接,指尖触到就飞快缩回,像碰了烙铁。
他搭话就应,声音低低的,眼神总往别处飘,落在竹架上,落在种子袋上,就是不敢落在他脸上。
干活时故意把自己累得像条狗,好没力气想那些烦心事,可夜里躺在铺上,总能想起他说“成亲吧”时眼里的光,亮得让人心慌。
这天傍晚,收工的时候飘起了小雪。
萧承瑾从怀里掏出个暖手炉,塞给她:“路上冷,拿着。”
暖手炉是烫的,隔着布都能感觉到温度,像揣了个小太阳。
苏妙妙捏着炉沿,指尖有点抖,炉身的花纹硌着掌心,像他没说出口的话。
“那个……”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前几天……我说得太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萧承瑾笑了笑,眼里的光柔和了些,像雪后初晴的太阳:“没事。你不想,我不逼你。”
他顿了顿,往前凑了半步,雪粒子落在他的发间,像撒了把碎盐。
“不管是做农师,做战友,还是……别的什么,只要你在身边就好。”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搔过心尖,痒得她呼吸都乱了。
苏妙妙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他抬手揉了揉头发——像揉一只炸毛的小狗,指腹穿过发丝,擦过她的头皮,麻得她睫毛颤了颤。
“走了,送你回去。”他转身往棚外走,玄色衣袍在雪地里划出道利落的线。
苏妙妙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攥着暖手炉的手心,全是汗,把炉身的花纹都洇湿了。
首男灵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完了,这皇帝太会了,再这样下去,老子迟早要投降……
可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像被雪压弯的梅枝,藏不住那点甜。
雪落在两人的肩膀上,像撒了层糖霜。
路还长,拧巴的日子大概还得持续一阵子,但至少此刻,他们还能并肩走在同一片雪地里,朝着试种园的方向,慢慢挪。
他的脚步放得很慢,她的步子迈得很碎,偶尔肩膀碰到一起,像两块互相试探的磁石,既想躲开,又忍不住靠近。
预告: 太后看出端倪,故意派两人去南方巡查新粮。
坐船时苏妙妙晕得昏天黑地,抱着船舷吐到怀疑人生,萧承瑾蹲在旁边给她拍背,指腹顺着她的脊椎往下滑,带着安抚的力道。
后半夜船晃得厉害,她吓得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他肉里,脸埋在他的颈窝,呼吸烫得他皮肤发麻。
天亮时她松开手,看着他胳膊上的红印子,脸腾
地红了,萧承瑾却笑着凑近,唇擦过她的耳廓:“抓得再紧点也没事,朕扛得住,也……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