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晕船的“怂包”与抓红的胳膊印

南方的初春总是潮乎乎的。.萝?拉-小¨说/ -首/发^

江风裹着水汽,吹得人骨头缝里都发黏。

苏妙妙蹲在“靖安号”的船舷边,第n次把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胆汁都快吐干净了,嘴里又苦又涩。

眼前的江水晃得像团绿色的泥巴,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跟着翻江倒海。

“我靠……这破船……”她有气无力地骂着。

首男灵魂在胸腔里哀嚎:想当年老子在沙漠里三天三夜没合眼都没事,居然栽在坐船这破事上!传出去丢不丢特种兵的脸!

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带着熟悉的龙涎香。

萧承瑾蹲在她身边,手里拿着块干净的帕子,还有一小壶温水。

“喝点水簌簌口。”他把水壶递到她嘴边,动作温柔得像在照顾易碎的瓷器。

苏妙妙没力气推拒,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刚想喘口气,胃里又是一阵翻腾,赶紧把头扭回船舷边。

这趟南方巡查是太后的主意。

美其名曰“让农师实地指导新粮种植”,实则是想让这俩闹别扭的年轻人单独相处,磨磨性子。

苏妙妙本不想来,可一听南方有种“耐涝稻种”,顿时来了精神。

结果刚上船就被晕船按在地上摩擦。

“要不回舱里躺会儿?”萧承瑾替她擦了擦嘴角,眉头皱得很紧。

“船医说晕船躺着能好点。”

“不去!”苏妙妙犟脾气上来了,扶着船舷想站起来。

腿一软差点栽进江里,被萧承瑾一把捞了回来,稳稳按在甲板的椅子上。,w′u+x?i¢a+n+g′l`i-.,c¢o!m`

“坐着别动。”他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挡住江风。

“我去让船医再煮点生姜水。”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苏妙妙裹紧外袍,闻到上面熟悉的味道,心里那点烦躁突然淡了些。

她其实知道,萧承瑾晕船比她好不了多少。

刚才看他站在船头时,脸色也白得厉害,却硬是撑着照顾她。

入夜后,江面上起了风浪。

船晃得更厉害了,像个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的玩具。

苏妙妙躺在舱房的床板上,感觉自己像块被反复揉捏的面团。

头晕得厉害,连眼睛都不敢睁。

“砰——”

一个浪头打过来,船身猛地倾斜。

苏妙妙没抓住床沿,整个人滚了下去,重重撞在舱壁上。

“嘶……”她疼得龇牙咧嘴,刚想爬起来。

舱门被推开了,萧承瑾举着油灯跑进来,脸色比白天更白。

“摔着了?”他蹲下来扶她。

手碰到她的胳膊时,她疼得抽了一下——刚才撞在舱壁上,胳膊肘磕青了。

“没事。”苏妙妙想挣开,却被他按住。

“别动,我看看。”

他借着微弱的灯光检查她的伤口,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

苏妙妙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又是一个大浪打来,船身剧烈摇晃。′z¨h′a~o-x^s·.?n\e/t`

油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舱里瞬间陷入黑暗。

“啊!”苏妙妙下意识抓住身边的东西。

手指死死攥住了萧承瑾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黑暗里,船身的晃动被无限放大。

风声、浪声、木板的咯吱声混在一起,像有无数只手在拉扯这只小船。

苏妙妙虽然是特种兵出身,却对这种“失控”的环境有种本能的恐惧。

抓着萧承瑾胳膊的手越来越紧,像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别怕。”萧承瑾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很近,带着安抚的力量。

“有我在,船很稳。”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苏妙妙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处。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那点对黑暗和摇晃的恐惧,居然真的慢慢退了下去。

她能感觉到他的胳膊被自己抓得发颤,却没吭一声,只是任由她抓着。

不知过了多久,风浪渐渐小了,船身平稳下来。

苏妙妙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意识也开始模糊。

抓着他胳膊的手却没松开,像在梦里也

怕再次失去依靠。

第二天一早,苏妙妙是被阳光晒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舱房的床板上,身上盖着萧承瑾的外袍。

而萧承瑾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头歪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他的脸色还有点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一夜没睡。

最显眼的是他的左胳膊——袖子被抓得皱巴巴的。

靠近手肘的地方,有几道清晰的红印子,是她昨晚抓出来的。

苏妙妙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像被火烧过。

她想起昨晚自己像个怂包一样抓着他不放。

想起把脸埋在他肩窝的窘迫,鼻尖似乎还残留着他颈间的热气。

想起他在黑暗里那句“有我在”,低沉的嗓音裹着胸腔的震动,烫得她耳膜发麻。

首男灵魂羞耻得想当场跳江。

“醒了?”萧承瑾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看着她,眼里带着点笑意。

“不晕了?”

“早……早就不晕了!”苏妙妙猛地坐起来,想把外袍还给他。

动作太急,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萧承瑾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擦过她的腰侧。

她下意识躲开,却不小心碰到他胳膊上的红印子,他“嘶”了一声。

“对不起!”苏妙妙赶紧道歉,脸更红了。

“我昨晚……不是故意的。”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萧承瑾笑了笑,不在意地揉了揉胳膊。

“抓得再紧点也没事,朕扛得住。”

他顿了顿,倾身靠近半寸,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点刻意的沙哑。

“也……等得起。”

这话像根小羽毛,轻轻搔在苏妙妙心上,有点痒,又有点烫。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忽然想起昨晚抓住他胳膊时的感觉——隔着衣料,能感受到他肌肉的线条,能感受到他沉稳的脉搏。

那种“被护住”的安全感,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的。

首男灵魂这次没咆哮,只是小声嘀咕:算了……看在他照顾我一晚上的份上,下次他晕船,老子也照顾他……

船窗外,江风正好。

阳光穿过水汽,在江面上洒下一片碎金。

苏妙妙看着萧承瑾去船头吩咐船工准备早饭的背影。

他的衣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劲瘦的腰侧。

她忽然觉得,这趟晕船之旅,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至少,她知道了,这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种粮的皇帝,不光能扛锄头。

还能在风浪里,给她当一根稳稳的“救命稻草”。

而那几道抓红的胳膊印,像个秘密。

印在他的衣料上,也悄悄印在了她心里。

像颗发了芽的种子,只等着某个合适的时机,便能破土而出。

预告: 到了南方稻区,两人发现当地百姓因江水泛滥,稻种年年歉收。

苏妙妙提出修“梯田堤坝”,萧承瑾立刻调来工匠支持。

修堤坝时需要潜入水下测深度,苏妙妙自告奋勇跳下去,却腿抽筋差点溺水。

被萧承瑾跳下去救了上来,他托着她的腰往岸边游,指尖陷进湿透的衣料,触到她温热的皮肤。

湿漉漉的两人在岸边对视,他按着她的肩膀逼问:“下次还敢不敢逞强?”

她红着脸吼回去:“要你管!”

可目光扫过他滴水的锁骨,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嘴角却忍不住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