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滩涂与不放手的怀抱
暖玉碎后的雾气透着股奇异的甜。?du咸?{鱼:看?.书)2= ÷无t?错·′?内\;容~%
像掺了蜜的酒,黏黏地裹在皮肤上,连呼吸都带着点发腻的烫。
苏妙妙别过脸整理背包,拉链却卡在一半。
她越急越拽,布料皱成一团,露出颈后一小片皮肤。
在雾里泛着粉,像刚被揉过的桃花瓣,还沾着点雾珠,看着就软。
阿瑾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指捏住拉链轻轻一扯。
“咔哒”一声就顺了。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颈窝,薄茧蹭着细腻的皮肤,像羽毛扫过烧红的铁。
苏妙妙猛地往前蹿了半步,差点撞翻工具箱。
后颈的痒意顺着脊椎往下爬,勾得她指尖发颤,连呼吸都乱了半拍——那触感太真实,像他的呼吸还烫在皮肤上。
“慌什么?”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点刻意的平静。
可苏妙妙听得出,那尾音有点发颤,像被什么烫到了嗓子,连握着箭筒的手都紧了紧。
她回头瞪他,却看见他正低头拍玄甲上的灰。
耳尖红得能滴出血——刚才那下触碰,他比她还慌。
慌乱里藏着的雀跃,像没藏好的火星,在他泛红的耳尖上明晃晃地烧,烧得她心口也跟着发暖。
雾里飘来阵腥甜,这次不是幻象。
阿瑾抽箭的瞬间,苏妙妙己经打开了强光手电。
光柱里赫然躺着条半米长的海蛇,鳞片闪着幽蓝的光。
正对着他们吐信子,分叉的舌尖几乎要舔到她的鞋尖,涎水在地上洇出点点湿痕。
“别动。”他低声说,箭尖稳稳对准蛇头。
“这是‘蓝鳞’,毒液能麻痹神经。”
说话时,他下意识往她身前挪了挪,玄甲的弧度正好护住她的腰侧,像张开的羽翼。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发顶,带着不容错辨的保护欲,混着他身上的药草香,让她莫名踏实。\e^x?i·a?o`s,.-c-o!m?
苏妙妙没动,眼睛却盯着蛇尾——那里缠着半块暖玉碎片。
是刚才玉碎时溅过去的,玉片还泛着点红,像她刚才在幻象里看见的,他眼底的颜色。
心跳漏了一拍,手电光晃了晃,正好照在阿瑾握箭的手上。
他的指节绷得发白,手背青筋隐隐跳动。
不是因为紧张,更像在克制什么——克制着把她彻底圈进怀里的冲动,克制着喉间滚了又滚的喘息,连下颌线都绷得紧紧的。
海蛇猛地窜起时,他的箭没射向蛇头。
反而擦着蛇身钉进船板,震得碎片乱飞。
他故意留了活口,怕蛇血溅到她身上。
怕那腥臭污了她的皮肤,怕那毒液沾了她半分,连箭簇的角度都算得刚刚好。
“你疯了?”苏妙妙抓起工兵铲就拍过去。
海蛇被打飞的瞬间,她的手腕被阿瑾攥住。
他的掌心烫得吓人,比刚才碰暖玉时更甚,像揣了团火。
捏得她骨头都发疼,却又在她蹙眉时松了半分力道。
像是想把她嵌进骨血里,又怕真的弄疼了她,那矛盾的力道烫得她手腕发麻。
“别用手碰。”他吼了句,声音却有点抖,带着后怕。
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玄甲护腕,三两下把蛇卷起来扔进海里。
护腕内侧沾了点蛇涎,他却像没看见。
反而抓过她的手翻来覆去检查:“没沾到吧?”
指尖划过她的指缝,带着灼人的温度,把每一寸皮肤都仔细舔舐过似的,连指甲缝都没放过,动作又急又轻。
苏妙妙看着他眼底的慌,突然说不出狠话。
刚才他射箭偏的那半寸,明明是把她护在身后的弧度,连玄甲都往她这边倾了倾。
她抽回手,往他护腕上瞟了眼:“你的护腕……”
“扔了就是。`h/u~l¨i*a!n^b!o′o-k?.^c+o_m-”他说得干脆。
却把护腕往腰间缠了缠,没真扔。
那上面还留着她刚才被他攥过的温度,留着两人指尖相触的余烬,像藏着个秘密。
雾散得更快了,露出岛岸的轮廓,沙粒在阳光下闪着金。
沈砚的残影飘在旁边,吹着玉笛笑:“刚才蓝鳞扑过来时,某人把妙妙往怀里带的力道,比抓箭还紧——这要是算‘欲’,倒不如说是怕失去的慌,连呼吸都乱了。”
笛声里的戏谑,像捅破了层窗户纸,让空气都发黏。
苏妙妙没扔东西,只是往岛的方向走了两步。
回头时正对上阿瑾的目光。
他的眼神亮得像雾散后的星,没了之前的冷硬。
倒带了点她看不懂的软,像融化的春水,盛着满满的她,连睫毛上的雾珠都闪着光。
两人没说话,却很有默契地加快了脚步。
船板上的脚步声叠在一起,比刚才暖玉碎时的沉默,多了点说不清的黏连,像织在一起的线。
船终于抵了岸,滩涂的沙子软得像踩在棉花上,陷进脚踝。
苏妙妙刚跳下去,脚踝就崴了下。
她踉跄着往前扑,正好撞进阿瑾怀里。
这次他没躲,双臂稳稳圈住她,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托住她所有的重量。
玄甲的冷硬抵着她的胸口,可隔着衣料传来的体温,烫得她心慌,连带着他胸腔的震动都清晰可闻。
他的手臂收得越来越紧,把她往怀里按了按。
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连呼吸都要纠缠在一起,鼻息间全是他的味道。
“走路都能崴脚,你是猪吗?”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尖。
气音混着呼吸,像羽毛搔过皮肤,痒得她浑身发麻,连耳垂都烫了起来。
苏妙妙挣扎着捶他的肩,却被他箍得更紧。
“别动,让我看看。”
他半蹲下来,手指捏住她的脚踝轻轻转了转。
她的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线条纤细。
却在他触碰时绷得笔首——这身体怕疼。
可她灵魂里的那股硬气还在,咬着唇没哼一声。
只是指尖把他的玄甲抠出了几道白痕,像在他身上刻下自己的印记,那点疼让他喉结滚了滚。
“有点肿。”他抬头时,鼻尖差点碰到她的膝盖。
呼吸扫过她的皮肤,苏妙妙像被烫到似的缩回腿。
却忘了自己脚踝还疼,刚站起就往前倒。
阿瑾干脆打横把她抱起,动作快得像阵风,手臂穿过她膝弯时,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大腿,带着点战栗的轻。
“你干什么!”她挣扎着捶他的肩。
“放我下来,老子自己能走!”
这话喊得没什么气势,因为她突然发现。
他的怀抱比想象中稳,玄甲硌得慌,可手臂的力道却让人踏实,连心跳都跟着他的节奏慢了半拍。
她的脸贴着他的胸口,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香混着海水的咸。
像某种蛊惑的符咒,让她瞬间卸了所有防备,连指尖都软了。
“再动就扔你进海里。”他低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笑意,嘴角的弧度很轻。
脚步却没停,稳稳地往岛上走。
苏妙妙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
比刚才打海蛇时还快,一下下撞着她的耳朵,撞得她心尖发颤,连呼吸都跟着乱了。
他抱着她的手臂肌肉线条紧绷,却在她后背的手格外轻柔。
指尖偶尔蹭过她的发尾,像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滩涂的水溅到他的裤脚,他却把她抱得更高了些。
不让海水沾到她的鞋,连走路都刻意避开湿滑的地方。
沈砚的残影飘在旁边,吹着不成调的曲子:“以前递个东西都要互怼,现在公主抱都抱上了——某人刚才抱起来时,手在她膝弯停了半秒,是怕弄疼她吧?这‘欲’里掺着的心疼,比雾还浓,化不开了。”
笛声悠悠,像在为这暧昧的氛围伴奏。
苏妙妙抓起他腰间的箭囊砸过去,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接住。
顺势往她手里塞了颗糖:“含着,转移注意力。”
是水果糖,甜得发腻,可她没吐,含在嘴里。
任由那甜味漫到喉咙里——刚才他抱她起来时。
她看见他的手背上划了道口子,是刚才跳船时被礁石蹭的。
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触目惊心,混着海水泛着红。
他注意到她盯着他的手,脚步顿了顿:“小伤,没事。”
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把受伤的手背到了身后。
像藏起自己的脆弱,只把最坚实的一面给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岛上的树影越来越清晰,苏妙妙含着糖,突然说:“放我下来吧,快到林子了,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声音闷闷的,不像拒绝,更像在找台阶。
舌尖的甜味漫到心里,烫得她有点慌,连耳尖都开始发烫。
他没放,只是往密林深处拐了拐。
找了块干净的石头放下她,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手臂离开她膝弯时,指尖还留恋地蹭了下。
“坐着别动,我去采草药。”
他转身时,玄甲的鳞片反光,晃了她的眼。
苏妙妙突然发现,他的耳尖还红着,跟刚才抱她时一样。
红得像熟透的果子,引诱着人去咬一口,连脖颈都泛着层薄红。
她看着他走进林子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把嘴里的糖嚼碎了——真甜。
甜得有点晃眼,像刚才他低头时,眼里的那点笑意。
像此刻心头翻涌的情绪,又甜又烫,缠缠绵绵,像他留在她皮肤上的温度,擦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