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东门的烽火与城楼上的誓言
三更的梆子声刚落。?l?a,x!s^w￠.*c¨o,m^
东门就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像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搅乱了京城的夜色。
苏妙妙站在城楼上，扶着垛口往下看。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靖王的私兵穿着黑衣，像潮水似的往城门冲。
外族铁骑的马蹄声“咚咚”地踩在地上，震得城楼都在发颤。
“禁军快顶不住了！”
副将急得满头大汗，手里的令旗都快攥烂了：
“他们的投石机太厉害，城门的木桩快断了！”
苏妙妙抓起望远镜（格物院新制的，比千里眼清楚十倍）。
镜头里映出靖王的身影。
他站在远处的高台上，手里举着面黑旗。
每挥一下，私兵就像疯了似的往前冲。
“把连弩阵推上来！”
她回头喊，声音在风里有些发飘：
“按我画的图纸，对准他们的投石机！”
禁军立刻推来十几架连弩。
弩箭上裹着浸了火油的麻布，点燃后“嗖嗖”地射出去。
像一条条火龙，精准地砸在投石机上。
“轰”的一声，两架投石机被点燃。
私兵们忙着救火，攻势顿时缓了下来。
“好本事！”
萧承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披着件铠甲，右臂的护具外面又缠了层布条——
显然是怕动作太大扯裂伤口。
他手里拿着那本完整的秘卷，正举着让城楼下的士兵看：
“都看清楚了！这是太祖亲书的秘卷，本王的正统身份，不容置疑！”
士兵们看见秘卷上的“双脉正统”字样，又听见苏妙妙刚才的指挥。?完′本,神*站* *首,发*
士气顿时高涨起来，齐声喊：
“护陛下！守京城！”
喊杀声里，苏妙妙的掌心突然发烫。
龙纹印记亮得有些刺眼。
她低头一看——
印记的纹路竟和城楼下的护城河走向重合了。
像条蜿蜒的龙，将整个京城护在怀里。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
“太祖当年建城时，特意让护城河顺着龙脉走向挖。
只要守住东门，护住龙脉的‘龙头’，敌军就攻不进来！”
萧承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果然，护城河在东门处拐了个弯，形状像个张开的龙嘴，正对着敌军来的方向。
“你是说，守住这里，就是守住龙脉？”
“嗯。”苏妙妙指着护城河的暗渠入口：
“那里有个闸门，关上后能让河水改道，淹了他们的粮草营——
我下午让人去准备了，现在差不多该好了。”
话音刚落。
城楼下的敌军阵营突然传来一阵慌乱。
有人喊：“不好！粮草营被淹了！”
靖王的黑旗顿了顿，显然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一手。
“再加把劲！”
萧承瑾举着佩剑，往城下冲了两步，却被苏妙妙拉住。
“你的胳膊不能再用力了。”
她把他往城楼里拽了拽，自己探出身子，用望远镜观察敌军的动向：
“他们的粮草被淹，撑不了多久。
我们只要再守一个时辰，策反的节度使就能从后面包抄过来。`p-i?n?g′f/a`n+w`x`w_.!c+o`m*”
萧承瑾看着她的背影。
火光在她身上跳动，像披了件金色的铠甲。
他突然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等天亮了，叛军退了，我带你去吃城南的糖糕——
你上次说那家的桂花味最正。”
苏妙妙的心跳漏了一拍，回头看他。
他的脸上沾着烟灰，眼神却亮得惊人，像藏着整片星空。
“好啊，到时候你得付钱。”
“没问题。”
他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
城楼下的厮杀声突然像被掐断的弦，只剩零星的兵刃碰撞。
萧承瑾突然拽着她往城楼内侧的阴影里退，后背抵住冰冷的箭楼石壁时，苏妙妙才发现他的手在抖——不是累的，是某种压抑到极致的震颤。
“别动。”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火烧过，带着硝烟味的呼吸扫过她的鼻尖。
左手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滑，指尖勾住她衣襟的盘扣，金属扣环在他掌心硌出红痕，却迟迟没解开。
风从箭窗灌进来，卷着他铠甲上的血腥味扑在她脸上。
苏妙妙突然踮脚，主动凑近半寸，唇擦过他的下颌线——那里沾着点烟灰，混着温热的皮肤，烫得她舌尖发麻。
他的呼吸猛地乱了。
下一秒，他的吻就砸了下来，不是试探，是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像要把这一夜的惊惧、侥幸、后怕全揉进唇齿间。铠甲的棱角硌得她生疼，可他按在她后颈的手却烫得惊人，指尖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
“城……城楼还有士兵……”她偏头躲开，声音发颤，却被他捏住下巴转回来。
他的眼睛亮得吓人，映着远处的火光，像两簇快要燎原的野火：“看见又怎样？”
吻再次落下来时，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
他的手终于解开了那枚盘扣，指尖擦过她颈侧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箭楼外传来节度使的喊话声，可苏妙妙什么也听不见了——耳边只有他粗重的呼吸，身上是他铠甲的凉与掌心的烫，像冰火裹着她往深处坠。
石壁的寒气透过衣衫渗进来，却抵不过他身上的热度。
他突然弯腰，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抱起来，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的瞬间，苏妙妙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箭楼都在响。他的吻顺着下颌滑到颈窝，带着点狠劲啃咬时，她突然抬手按住他的后颈，将他按得更紧——
“萧承瑾……”她的声音碎在喘息里，像根被拉到极致的弦。
他的动作顿了顿，抬头时，睫毛上的烟灰落在她脸颊，混着她的泪一起往下淌。
“等这一切结束……”他的吻落在她泪痕上，带着点滚烫的虔诚，“我把命都给你。”
风卷着晨光从箭窗钻进来时，他才稍稍退开。
苏妙妙的衣襟敞着半幅，露出的锁骨上印着道浅浅的红痕，像朵骤然绽开的花。他伸手替她系盘扣，指尖抖得系了三次才扣上，金属环碰撞的轻响里，两人的呼吸还缠在一起，带着未散的灼热。
远处传来“抓住靖王”的呐喊时，萧承瑾突然低头，在她耳尖咬了一下：“记着这感觉。”
苏妙妙的耳尖瞬间烧起来，抬头时撞进他的眼睛——那里的野火还没熄，映着天边的鱼肚白，像藏着整个黎明的滚烫。
天边泛起鱼肚白。
策反的节度使终于带着援军赶到，从后面夹击叛军。
靖王的私兵腹背受敌，很快就溃不成军。
外族铁骑见势不妙，掉转马头就往回跑，根本不管靖王的死活。
“抓住靖王！”
萧承瑾的声音在晨光里格外清晰。
禁军一拥而上，将靖王按在地上。
他的黑旗掉在泥里，被马蹄踩得稀烂。
他抬头看着城楼上的萧承瑾和苏妙妙，突然笑了，笑得像个疯子：
“你们赢了今天，赢不了明天……
这天下，迟早不是你们的！”
萧承瑾没理他，只是举起那本完整的秘卷，对着城下的百姓喊道：
“靖王谋反，勾结外族，现己伏法！
从今日起，减免赋税，兴修水利，本王与你们共守这京城！”
百姓们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声音比刚才的喊杀声还要响亮，像要把积压己久的压抑都喊出来。
苏妙妙靠在垛口上，看着城下的欢呼，又看了看身边的萧承瑾。
他的侧脸在晨光里很柔和，右臂的护具上沾着点血迹，却挡不住眼里的光。
“天亮了。”她说。
“嗯，天亮了。”
他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掌心都带着龙纹印记的余温，紧紧贴在一起。
预告
叛乱平定后，萧承瑾下旨将靖王打入天牢。
外族首领因“违约”被鹰族内部处置，京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然而，苏妙妙在整理靖王的书房时，发现了一本加密的账本。
上面记载着“三年前，曾向海外岛国买过一批‘异铁’”。
账本最后一页画着个奇怪的船锚，和她在星舰残骸上见过的图案有几分相似——
新的危机，似乎正从大海的方向悄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