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齿轮暗号与双船约定

连弩车的齿轮在月光下转动,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s^o¢e.o\.?n^e^t/

苏妙妙侧耳细听,突然按住齿轮:“停!这声音和鹰族守玉人的骨哨声,间隔完全一样。”

她掏出骨哨(守玉人临别时给的),按齿轮转动的节奏吹了一声。

哨音清越,在格物院的院子里回荡,整玉突然从桌上跳起,红光首指北方——京城的方向。

“真的是联络暗号!”

师兄举着师父的日记,“这里写‘鹰萧联络,以器为信’,说的就是用连弩车的齿轮声当信号!”

萧承瑾站在廊下,看着红光的方向,后背的伤让他忍不住皱眉:“赵尚书在京城势力盘根错节,我们带的人太少,得用暗号联系鹰族在京城的眼线。”

“我让守玉人安排了,说京城有个‘鹰记布庄’,是鹰族的联络点。”

苏妙妙将齿轮拆下来,用布包好,“带着这个去,他们就知道是自己人。”

她的指尖沾着点机油,是调试齿轮时蹭的,黑黢黢的像只小花猫。

萧承瑾忍不住笑了,从怀里掏出块帕子,递过去:“擦擦。”

苏妙妙接过帕子,上面有淡淡的皂角香,是他常用的味道。

她的耳尖有点烫,胡乱擦了擦,帕子上顿时多了几道黑印。

“像只偷油的耗子。”

他调侃道,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总比某些人带伤硬撑强。”

她怼回去,目光却落在他后背的绷带,“大夫说你至少要再养五天,不然伤口会化脓。”

“五天后,赵尚书的兵器就该进皇宫了。”

萧承瑾转身往门外走,“船己备好,明早出发。”

苏妙妙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现代的“紧急医疗包”。

她往背包里塞了些消炎的草药、干净的布条,还有那瓶没用完的止血粉——都是他可能用得上的。.8*6-k.a,n~s-h*u*.′c\o.m¨

第二天清晨,码头上停着两艘乌篷船,船头都挂着“货”字旗,看着一模一样。

萧承瑾站在左边的船前,对苏妙妙说:“你坐右边的船,快些,先去布庄接头,我带兵器随后到。”

“为什么分开走?”

她挑眉,特种兵的警惕心在作祟,“怕被一网打尽?”

“是怕你又钻狗洞。”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裙摆,想起她从格物院侧门钻出来时的样子,嘴角扬了扬,“正经走水路,不好吗?”

苏妙妙的脸有点热,转身跳上右边的船。

船家撑起篙,水花溅在船板上,像撒了把碎银。

她回头看时,萧承瑾还站在码头,玄色披风被风灌得鼓鼓的,像只蓄势待发的鹰。

船行到半路,苏妙妙突然让船家停船。

她蹲在船头,用手指蘸着水,在船板上画了个简易的战术图——如果萧承瑾的船被拦截,她该从哪条水路绕过去支援。

这是现代的“应急方案”,她在训练时养成了随时规划退路的习惯。

整玉在怀里发烫,红光突然变得急促——是危险信号!

“快!往左边的芦苇荡拐!”

她对船家喊道,同时从背包里掏出响雷筒,随时准备应对。

果然,没过多久,三艘快船从后面追上来,船头站着李家的人,举着刀喊:“把人交出来!”

苏妙妙点燃响雷筒,往快船中间扔去。

“轰隆”一声,水花溅起丈高,快船的队形顿时乱了。

“往芦苇荡深处走!”

她指挥着船家,自己则爬上桅杆,用千里镜观察——萧承瑾的船在前方的岔路口,似乎也遇到了拦截。

她咬咬牙,从桅杆上跳下来,对船家说:“你往京城走,去鹰记布庄报信,说‘齿轮转,鹰己至’。·我!的!书¨城^ ^无¨错.内\容-”

这是她和守玉人约定的暗号,意思是“我们来了,有危险”。

船家愣了愣,点头撑船走了。

苏妙妙则跳上旁边的小渔船(刚才路过时提前租下的备用船),往萧承瑾的方向划去。

小渔船不起眼,正好适合隐蔽突袭。

萧承瑾的船果然被围了,李家的人拿着钩爪,正往船上爬。

他背对着船头,手里的剑舞得密不透风,却没注意身后有个弓箭手正拉满弓弦——箭尖淬着黑毒,和李尚书那把刀上的一样。

小心!”

苏妙妙的声音划破水面,她抓起船舱里的鱼叉,用尽全身力气扔过去。

鱼叉擦着萧承瑾的耳边飞过,正好钉在弓箭手的手腕上,箭“咻”地射偏,扎进水里。

萧承瑾回头,看见她划着小渔船冲过来,眼睛瞬间亮了。

他的后背被钩爪划了道新伤,血顺着船板往下淌,却突然发力,一剑挑飞两个爬船的人。

“你怎么来了?”

他吼道,语气里带着怒意,更多的却是担心。

“你再硬撑,就真成筛子了。”

苏妙妙跳上大船,从背包里掏出止血粉,往他后背的新伤上撒,“忍着点!”

他的肌肉紧绷了一下,却没吭声,只是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船舱里拽:“里面安全。”

船舱里很黑,只能听见外面的打斗声和她的心跳声。

苏妙妙摸到火折子,刚点燃,就看见萧承瑾的脸——他的嘴角破了,是刚才被人用刀背划的,血珠挂在唇上,看着有点吓人。

“你的脸……”

她伸手想去碰,又猛地缩回手。

“没事。”

他别开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外面的人交给暗卫,我们从密道走。”

他掀开船舱的地板,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是早就准备好的逃生密道,首通岸边的密林。

苏妙妙跟着他钻进去,密道很窄,只能容一人侧身走,她的肩膀时不时碰到他的后背,能感受到他伤口的热度。

“你不该回来。”

他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有点哑,“太危险了。”

“你也不该硬撑。”

她怼回去,指尖却在黑暗中抓住他的衣角,“特种兵的原则,不丢下队友。”

萧承瑾的脚步顿了顿,没再说话,只是悄悄放慢了速度,让她能跟上。

密道中段突然变矮,苏妙妙低头时,额头撞在他的后背上。

他的披风沾着血,混着药草的苦,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慢点。”

萧承瑾转身时,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火折子的光在他眼里跳动,像藏着两簇小火苗。

她的手撑在他的胸口,能摸到他胸腔的震动,比平时快了半拍。

密道里的空气很闷,他的呼吸落在她的鼻尖,带着点汗湿的热,裹着皂角香往肺里钻。

“你的伤……”

她的指尖往他后背探,却被他抓住,按在自己腰侧。

他的腰带是玄色的,缠着她的手指,像道解不开的绳。

“别碰。”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火折子的光晃了晃,照亮他紧抿的唇,“再碰,我就不放你走了。”

苏妙妙突然踮脚,用额头抵着他的下巴,感觉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萧承瑾,”她的声音很轻,像密道里的风,“你刚才在码头,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他没答,只是突然低头,火折子从手里滑落,在地上滚了滚,灭了。

黑暗里,他的吻落下来,带着点血腥味,却意外地软。

她的手抓着他的衣襟,指节泛白,却没推——密道里的风停了,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像齿轮嵌进齿槽,严丝合缝。

他的手往她发间钻,指尖缠着她的发丝,力道狠得像要烙上印子,却在碰到她后颈时,突然放轻了。

像连弩车射出的箭,再急,也怕伤着靶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记住了,下次再乱跑,我就……”

“就怎样?”

她故意往他怀里靠,听着他漏跳的心跳,笑出点促狭。

他没说下去,只是抓起她的手,往密道深处走。

她的指尖还缠着他的温度,像被烫过的铁,凉不了了。

钻出密道时,夕阳正落在山尖,把密林染成了金色。

李家的人被暗卫引开了,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苏妙妙靠在树干上喘气,突然发现萧承瑾的手还被她抓着。

他的手心很热,带着伤药和汗水的味道,她赶紧松开,耳尖红得像夕阳。

“你的船……”

她转移话题。

“暗卫会处理,重要的是兵器样本和账本都带出来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截长枪和半本账本,“足够让御史台参赵尚书一本。”

整玉突然从他怀里滚出来,落在地上,红光指

向京城的方向,比之前更亮了。

“看来赵尚书那边,有更重要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苏妙妙捡起整玉,指尖抚过上面的鹰纹,“可能是他和皇子的密信。”

萧承瑾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说:“等这事了了,我请你去京城最好的酒楼,吃你说过的‘现代菜’。”

他记得她上次说漏嘴,提过现代有种“用鸡蛋和面粉做的、甜甜的东西”(其实是蛋糕)。

苏妙妙愣了愣,突然笑了,是那种很亮的笑,像密林里的阳光:“好啊,我教你做。”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早就注定要走同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