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鹰记布庄与黑血隐患
京城的石板路被马车碾得发亮。`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
苏妙妙穿着一身湖蓝色布商衣,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藏着连弩车的齿轮。
萧承瑾则扮成她的伙计,玄色短打衬得肩背更宽,只是脸色有点白,后背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鹰记布庄在前面的胡同里。”
苏妙妙用眼角的余光扫过街角的茶馆,那里坐着两个喝茶的汉子,手一首没离开腰间的刀——是赵尚书的人,在盯梢。
萧承瑾不动声色地往她身边靠了靠,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进布庄后,看我眼色行事。”
他的指尖碰了碰她的胳膊,带着点微不可查的颤抖,不是怕,是伤口在疼。
布庄的门脸很小,挂着块褪色的“鹰记”木牌。
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看见他们进来,眼皮都没抬:“要点什么布?”
苏妙妙把布包放在柜台上,露出齿轮的一角:
“要能做‘鹰羽袍’的布,听说您这儿有‘萧记’的好料子。”
——这是守玉人教的接头暗语,“萧记”指萧家。
掌柜的眼睛突然亮了,放下算盘,掀开柜台后的地板:
“里面请,新到的料子在底下。”
密道又陡又窄,石阶上长满青苔。
苏妙妙扶着墙往下走,突然听见萧承瑾闷哼一声——他的脚滑了一下,显然是疼得没站稳。
“没事吧?”
她回头扶他,指尖触到他的手腕,烫得吓人。
“老毛病。”
他甩开她的手,语气硬邦邦的,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皱紧了眉头。
密道尽头是间密室,摆着张桌子,上面放着个铜制的圆筒——
是苏妙妙做的“窃听器”,用格物院的空心铜管和薄膜制成,能放大隔壁的声音。*x·i?a,o·s+h/u,o.n_i!u\.`c~o.m\
“聚贤楼的二楼包间,和这密室只隔一堵墙。”
掌柜的指着铜管,“线己经接好了,今晚赵尚书和三皇子的对话,都能听见。”
苏妙妙拿起窃听器,试了试音质,突然皱起眉:
“这铜管里有杂音,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她用小刀划开铜管,里面果然藏着根细针,针尖沾着点黑灰——是能干扰声音的“消音粉”。
“有人知道我们会来!”
萧承瑾的手按在剑柄上,目光扫过密室的门窗,“是赵尚书的眼线,还是……”
话没说完,他突然捂住后背,身子晃了晃,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滴。
“你怎么了?”
苏妙妙冲过去扶他,解开他的绷带——伤口边缘泛着黑,血是暗紫色的,显然是毒没清干净。
“是李尚书刀上的毒,有潜伏期。”
掌柜的脸色发白,“鹰族的解毒药在布庄的药箱里,我去拿!”
苏妙妙按住他的伤口,指尖沾到黑血,突然想起现代的“排毒法”:
用银针刺破伤口周围的皮肤,挤出毒血。
她从发间拔下银簪,在火上烤了烤,刚要动手,就被萧承瑾抓住了手腕。
“别……”
他喘着气,“听动静,外面有人来了。”
密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冲进来十几个黑衣人,为首的正是赵尚书的管家,手里拿着把短刀,刀上闪着寒光:
“萧统领,苏姑娘,我们家大人请你们去聚贤楼‘喝茶’。”
苏妙妙将窃听器塞进怀里,拽着萧承瑾往密室的侧门退——
那是掌柜说的备用逃生口,通往后街的巷子。,p^f′x·s¨s¨..c*o¨m?
“想走?”
管家冷笑,挥手让手下上,“大人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萧承瑾推开苏妙妙,自己拔剑迎上去。
玄铁剑劈开短刀,却因为毒素发作,动作慢了半分,胳膊被划了道口子,血珠滚下来,也是黑的。
“萧承瑾!”
苏妙妙急了,抓起桌上的铜管,往最近的黑衣人头上砸去。
铜管裂开,里面的消音粉撒了他一脸,他顿时咳嗽不止,眼睛都睁不开。
这是现代的“混乱战术”,用突发状况打乱敌人阵型。
她趁机拽着萧承瑾冲进侧门,门在身后“砰”地关上,她用门闩顶上,才松了口气。
后巷的风很冷,吹得萧承瑾的
嘴唇发白。
他靠在墙上,呼吸越来越急:“毒……在往心口走……”
苏妙妙看着他发黑的指甲,突然想起整玉的红光。
她把三玉合一的鹰首按在他的伤口上,红光瞬间没入皮肤,他的呼吸明显平稳了些。
“古玉能吸毒!”
她又惊又喜,现代的医学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却实实在在救了他。
萧承瑾的脸色缓和了些,抓住她的手:
“别管我,你拿着窃听器去聚贤楼,他们的对话才是关键证据。”
“要走一起走。”
她的语气很倔,像头认死理的小牛,“特种兵从不丢下队友,古代也一样。”
她半扶半抱地拖着他往前走,后巷的月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歪歪扭扭,却始终没分开。
聚贤楼的灯笼在远处亮着,像只张开嘴的巨兽,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躲进废弃的柴房时,萧承瑾的意识己经有些模糊。
苏妙妙用匕首割开他后背的衣服,古玉的红光正顺着伤口往里钻,把黑血一点点逼出来,在布上晕开一朵朵暗沉的花。她的指尖沾着他的血,烫得像火,往他伤处按的时候,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
“疼?”
她低头,看见他额角的青筋在跳,睫毛上沾着冷汗,在月光下像层薄霜。他没说话,只是往她身边挪了挪,后背的伤蹭到柴草,疼得闷哼一声,却把她往更里侧拉——那里有堆干草,能挡点风。
柴房的门没关严,风灌进来,卷着她的发丝往他脸上扫。
他突然偏头,鼻尖蹭过她的鬓角,带着点血腥气的呼吸喷在她颈窝,痒得她往他怀里缩了缩。他的手还抓着她的腕,掌心的汗混着她的,把两人的皮肤粘在一起,像要长在一块儿。
“别乱动。”
她想抽回手去拿水囊,却被他攥得更紧。他的指尖划过她腕上的旧伤——那是上次为他挡箭时留下的疤,此刻被他的体温焐得发烫,像有什么东西顺着血管往里钻,酥酥麻麻的,比古玉的红光更让人发颤。
月光从门缝挤进来,在他后背的伤口上投下道亮线。
她看着古玉的红光慢慢变浅,知道毒快清了,刚松口气,就被他突然拽进怀里。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后背的伤肯定硌得疼,却没松手,只是用极轻的声音说:“别动,让我靠会儿。”
他的呼吸很沉,带着点不稳的喘,吹在她发间,像在说什么没出口的话。
她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每跳一下,都隔着衣料传过来,撞得她心口发慌。柴草在身下窸窣响,像在替他们数着漏跳的心跳,他的手慢慢松开她的腕,转而环住她的腰,没用力,只是虚虚地拢着,像怕碰碎了什么,又怕一松手就会失去。
远处传来搜捕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萧承瑾突然低头,唇擦过她的耳廓,带着点凉意:“等下我引开他们,你往东边跑,守玉人在那接应。”她刚要反驳,就被他按住后颈,他的指尖带着古玉的余温,烫得她话都说不出,“听话,你的齿轮比我的命重要。”
她突然转身,撞进他怀里,后背的伤肯定被她撞得疼,他却没躲,只是闷哼一声。
她的鼻尖抵着他的锁骨,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混着淡淡的皂角香,竟比任何安神香都让人踏实。“特种兵的齿轮和队友,一样重要。”她的声音发颤,却把他抱得更紧,“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他的手猛地收紧,把她嵌进怀里,像要让两人的骨头都拼在一起。
柴房的风突然停了,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越积越烫。他的唇落在她的发顶,很轻,却带着破釜沉舟的狠,仿佛要把这片刻的暖,都咬进彼此的骨血里。
首到搜捕的脚步声远了。
苏妙妙才抬起头,看见他眼底的红,像压着团没说出口的火。他松开手,指尖抚过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笨拙得像第一次碰易碎的瓷:“走吧,再晚就真的走不了了。”
她点头,却在转身时被他拉住。
他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是枚玉佩,上面刻着只鹰,和古玉的纹样一样。“拿着,守玉人认这个。”他的指尖蹭过她的掌心,留下点痒,“记住,别回头。”
她攥紧玉佩,冰凉的玉贴着滚烫的掌心,像揣了颗他的心跳。
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在柴房门口交叠成一团,分不清谁是谁的,只像条没断的绳,牵着彼此往更深的夜色里走。
反正只要还能互相拽着,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
也敢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