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墨家信使与熟悉的声音

格物院密室的药香

格物院的密室里,药味混着血腥气。-m¢a-n′k?a.n?s?h-u^.`c/o,m′

像浸了血的甘草,苦得人舌尖发涩。

萧承瑾的胳膊肿得老高,箭伤处泛着黑紫——那是“慢毒”发作的征兆。

皮肤下的血管像淤住的河,隐隐搏动着疼。

苏妙妙用现代清创术给他处理伤口。

镊子夹着毒箭碎片时,手微微发颤,指尖的凉意透过金属传向他的皮肤,激起他胳膊上一层细汗。

“怕了?”

他突然笑,额上的冷汗却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她手背上,烫得像火,比他发的毒热更灼人。

“再笑我就用烈酒消毒了。”

苏妙妙板起脸,语气却软了,镊子在他伤口上方顿了顿,像怕碰碎什么。

“清毒草只在墨家药圃有,你撑得住吗?”

尾音里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

“撑不住也得撑。”

他握住她拿镊子的手,指尖带着伤后的微凉,却攥得很紧,像抓住救命的浮木。

掌心的纹路嵌进她的指缝,把她的颤意都熨平了些。

“我还没看你……把利民器推广到江南呢。”

他的尾音轻轻上扬,像羽毛搔过心尖。

苏妙妙猛地抽回手,假装整理药箱,耳尖却红透了——穿越过来这么久,她第一次对一个古代人动了心。

药箱里的瓷瓶碰撞,发出细碎的响,像在替她慌乱的心跳打节拍。

后颈的汗毛还竖着,残留着他掌心的热。

提审墨家领袖的路上,苏婉忧心忡忡:“师兄脾气倔,但绝不会轻易寻死,怕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牢房里果然一片狼藉。

霉味混着血腥气,比密室里更烈,刺得鼻腔发疼。

领袖倒在地上,嘴角淌着黑血,看见他们,突然用尽最后力气指向墙角:“砖……砖后……”

指甲抠进泥里,留下几道血痕。

苏妙妙踹开墙角的砖,里面藏着本日记,是萧承瑾父亲的笔迹!

纸页泛黄,带着陈年的樟木味,像从时光里捞出来的。

她赶紧翻开,里面记载着二十年前的事:

“墨家与老臣勾结,想夺图纸……我将‘反噬开关’的钥匙藏于皇陵地宫,与‘连弩车核心图’同放……钥匙需‘双玉合璧’才能取出——一为苏家玉佩,二为萧家令牌……”

苏家玉佩!

苏妙妙摸出母亲给的半块玉佩,与萧承瑾的令牌放在一起,果然严丝合缝。(`[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

上面的龙纹突然亮起红光,映得两人交叠的指尖都泛着暖,像捧着团跳动的小火苗。

“皇陵……”

萧承瑾的声音发哑,目光落在她握着玉佩的手上,那里的红光照亮了她指节的薄茧。

“父亲早就料到有这一天。”

领袖突然抓住苏妙妙的手,指甲掐进她的肉里:“别信……日记……有假……”

话没说完就断了气,指尖的凉意却像冰锥,刺得她心头一震。

手背上留着月牙形的红痕,与刚才被他冷汗烫过的地方重叠。

“他说日记有假?”

苏妙妙皱眉,用特种兵的首觉审视日记——最后几页的墨迹比前面深,像是后来补写的,透着股刻意的急。

萧承瑾突然想起什么:“我父亲的笔迹,‘瑾’字的最后一笔是带钩的,这里却是首的。”

他的指尖点过那个字,指甲修剪得干净,蹭过纸页时带着轻响。

果然有问题!

有人篡改了日记,想引他们去皇陵,设下新的陷阱。

回到密室,萧承瑾的毒又发作了,开始发热说胡话:“妙妙……别去皇陵……危险……”

声音烫得像从火里捞出来的。

苏妙妙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像按在烧红的烙铁上。

突然做出决定:“我去墨家药圃,你在这里等我。”

指尖的麻痒顺着胳膊爬,爬到心口,搅得她发慌。

苏婉拦住她:“药圃有‘九曲迷阵’,外人进去必死无疑,我跟你一起去。”

指尖攥着袖角,把布料捏出褶皱。

临行前,苏妙妙给萧承瑾盖好被子,发现他攥着半块玉佩——是她刚才不小心掉落的。

玉上还

留着她的体温,被他的掌心焐得更烫。

她轻轻掰开他的手指,把玉佩放回他掌心,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掌心。

被他猛地攥住:“别走……”

他闭着眼,显然是无意识的,指节却因为用力泛白,像怕她跑掉。

这一下,让苏妙妙的心跳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撞,撞得胸腔发麻。

她蹲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等我回来。.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呼吸拂过他的耳廓,他的睫毛颤了颤,像蝶翼落在心尖,扫起一阵痒。

他的呼吸喷在她手背上,带着药味的热,与刚才的冷汗截然不同。

墨家药圃的九曲迷阵

墨家药圃藏在云雾山深处。

晨雾还没散,像层湿纱,缠在树桠上,沾湿了衣襟。

入口被藤蔓遮掩,只露出块刻着“神农阁”的石碑,爬满了青苔,像蒙着层绿纱。

指尖按上去,能摸到石碑的凉和青苔的软。

苏妙妙按母亲的指引,在石碑左侧拍了三下。

藤蔓缓缓分开,露出后面的九曲迷阵——由无数移动的竹墙组成,走错一步就会触发机关,竹影在月光里晃,像张会动的网。

竹节的清香混着雾气的凉,漫进鼻腔。

“跟着地上的青苔走。”

苏婉指着竹墙下的绿痕,“这是墨家弟子留下的暗号,青苔厚的地方是安全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雾的湿,有点发颤。

两人刚走进阵,竹墙突然转动,将她们分开。

“轰隆”的声响里,世界瞬间变小。

苏妙妙被圈在狭小的空间里,头顶的毒箭“咻咻”射下来,带着破空的锐响,擦着耳边飞过,带起一阵风。

她就地翻滚躲开,却被脚下的藤蔓缠住脚踝,往毒池的方向拖去——池里的水泛着绿光,显然淬了剧毒,腥气顺着风飘过来,刺得鼻腔发疼。

藤蔓的刺扎进皮肤,又痒又麻,像有小虫子在爬。

“妙妙!”

苏婉的声音从竹墙后传来,带着哭腔,像被揉碎的月光,碎在雾里。

就在藤蔓要将她拖进毒池时,一道黑影突然掠过。

刀光斩断藤蔓,将她拽到岸边,带起的风里有铁锈味,混着点草木的清,像刚从林间跑过。

是个戴青铜面具的男子,身形挺拔,手里的刀泛着冷光。

面具的棱角在光线下明明灭灭,映不出表情。

“多谢相救。”

苏妙妙用连弩对准他,指尖因为刚才的挣扎还在发颤,汗湿的掌心把弩身攥得发滑。

“你是谁?”

“墨家信使。”

男子的声音经过面具过滤,有些沙哑,却让苏妙妙心头一震——这声线,像极了穿越前的战友“老k”,尤其是尾音的轻颤,一模一样,像刻在骨头上的熟悉。

耳膜突然发烫,像被老k当年递来的热茶烫过。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苏婉也绕了过来,警惕地看着他,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指节泛白。

“领袖早料到有这一天,让我在此等候。”

男子扔给她们一个布包,里面是清毒草,带着湿润的泥土气,叶片上的绒毛蹭过指尖,有点痒。

“慢毒需用此草煮水,每日三次,三日可解。”

苏妙妙接过布包,指尖触到粗糙的麻布,突然问:“老k……哦不,领袖临终前,有没有说过‘反噬开关’的事?”

她故意用了穿越前的代号,盯着他握刀的手,心跳得像要撞破喉咙,震得肋骨发疼。

男子的面具顿了顿,虽没回答,握着刀的手却紧了紧——是老k听到代号时的习惯性动作!

指节凸起的弧度,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皇陵的焚心阵是假的,真正的陷阱在‘望祭台’的铜镜后。”

男子转移话题,声音却柔和了些,像冰雪化了一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暖。

“户部尚书让人在铜镜里藏了炸药,只要你们靠近,就会引爆。”

苏妙妙盯着他的面具:“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呼吸有点急,雾水打湿了睫毛,视线有点模糊。

“我是……负责传递消息的。”

男子转身想走,被苏妙妙叫住:“等等!老k说过,‘技术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听过这句话吗?”

男子的脚步猛地停住,半晌才说

:“听过。他还说,‘最好的武器,是保护想保护的人’。”

这句话,是老k的口头禅!

苏妙妙的眼眶突然红了——如果他真是老k,那自己在这个时空,就不是孤身一人了。

风穿过竹墙的缝隙,呜呜地响,像在替她哽咽,把雾水吹进眼里,涩得发疼。

离开迷阵时,男子突然说:“领袖的日记被篡改了,真正的‘反噬开关’钥匙,不在皇陵,在格物院的‘铜雀台模型’里。”

声音消失在雾里,像从未出现过。

回到格物院,萧承瑾刚喝完清毒草煮的水,脸色好了些。

药味从他身上漫出来,混着点淡淡的龙涎香,是他常带的味道。

看见苏妙妙,挣扎着坐起来:“你没事吧?”

目光扫过她沾着泥的裙摆,眉峰皱了皱。

“没事。”

她把药碗递给他,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没躲开,任由暖意像藤蔓似的蔓延,缠上彼此的皮肤。

“我们可能有个‘自己人’在墨家。”

她把面具男子的事告诉萧承瑾,他若有所思:“不管他是谁,至少目前是友非敌。”

指尖在膝头轻轻敲着,节奏沉稳,像在安抚她的慌。

深夜,苏妙妙去格物院的储藏室找“铜雀台模型”——那是按皇宫铜雀台1:100做的缩小版,是她亲手做的,木头的纹理里还留着她的体温,带着松木的暖香。

模型的底座果然有个暗格,里面藏着块金属片,和萧承瑾的令牌材质相同,上面刻着“反噬开关·核心”,泛着冷光,边缘打磨得很光滑,不硌手。

手环突然亮了,投影出金属片的拆解图,旁边还有行小字:“老k留”。

光映在脸上,暖得像老k递来的烟蒂火。

苏妙妙的眼泪掉了下来——真的是他!

泪珠砸在金属片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像碎掉的星星,凉意在指尖散开。

萧承瑾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件披风:“夜深了,别着凉。”

他把披风披在她肩上,带着他身上的药香,裹住她的肩背,像层暖壳,把夜风都挡在了外面。

闻到她身上的药味,又问:“找到钥匙了?”

呼吸落在她发顶,带着点清浅的热。

她点点头,把金属片给他看:“老k……哦不,信使说,这才是真的钥匙。”

指尖还在抖,分不清是因为哭还是别的。

萧承瑾看着金属片,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很暖,包裹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刚才被领袖掐红的地方,轻轻揉了揉,像在抚平什么。

“不管是谁在帮我们,我都会护着你,护着这些技术。”

这温度,让她想起穿越前的无数个夜晚,老k也是这样护着她。

可此刻,她更在意的,是眼前这个古代男子的温柔,像漫过堤岸的水,悄无声息地漫了满心,把所有空隙都填满了。

储藏室的烛火晃了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着,像再也分不开的样子。

他的拇指蹭过她的指节,那里还留着玉佩的凉和他掌心的热,两种感觉缠在一起,成了戒不掉的痒。

下章预告

户部尚书得知清毒草被取走,狗急跳墙,派杀手夜袭格物院,目标是萧承瑾和苏妙妙。打斗中,苏妙妙为护萧承瑾,被杀手的刀划伤胳膊,他竟第一次失控,剑刃染血,眼神狠戾如修罗。事后,他抱着她处理伤口,声音发颤:“下次别这么傻,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