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硫磺迷雾与反包围的默契

临时营帐的帆布被风扯得猎猎响。¢v!7`x`s-w′.+c,o?m/

每一声响动都裹着夜的凉,也裹着沙丘后暗藏的杀机,落在帐内人的耳里,像无声的倒计时,敲得人心头发紧。

萧承瑾站在帐内。

指尖划过地图上的“黑风口”,指腹反复摩挲着羊皮纸的纹路,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苏妙妙画图纸时的指尖——软而暖,和此刻的微凉截然不同。眼神沉得像浸了墨的夜色,楚峰的亲兵藏在沙丘后,火把光晃成一片,像群蛰伏的饿狼。

“绊马索埋好了?”

他对着传声筒问,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波澜,只有常年执掌权柄的稳,可指节却悄悄攥紧了——怕她在帐外受冻,更怕她膝盖的伤再添新痛。

“埋在第三道沙丘的凹处。”

苏妙妙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混着铁锹铲沙的轻响,脆生生的,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准头,“用沙草盖着,踩上去就会收紧,管他多壮的马,都跑不了。”

风裹着她的声音进来,还带了点沙粒的粗粝,萧承瑾下意识往帐门挪了半步,想看看她的样子。

萧承瑾低头看了眼脚边的火盆。

火苗舔着木炭,橘红色的光映在他玄色衣袍上,跳得很欢。硫磺的味道若有似无地飘进鼻间——是苏妙妙按特种兵“非致命压制”法子调的,浓度算得刚好,只让人咳嗽流泪,却伤不了性命。这味道让他想起上次她替自己处理伤口时,药膏的清凉,都是她独有的“保护色”。

“楚峰的亲兵都是骑兵。”

他走到帐门旁,掀开条缝往外看,楚峰的身影在沙丘顶晃了晃,衣角被风吹得翻卷,像面破败的旗,显然在等突袭的时机,“落马后就是案板上的肉,别给他们起身的机会。”

“记住,别冲出去。”

他补充道,语气里多了点不易察觉的叮嘱,尾音轻轻勾了勾,像在她耳边低语,“等暗卫把人捆结实了再动手,你的膝盖……别逞强。”

话出口才觉得不妥,怕她觉得被轻视,又抿了抿唇,等着她的回应。

“知道啦,陛下。”

苏妙妙的声音带着笑,像颗刚剥壳的甜枣,瞬间打断了他没说完的担忧,“放心,我不跟自己的膝盖过不去,还等着回京城画‘瑾妙城’的图纸呢。”

那声“瑾妙城”像根羽毛,轻轻扫过萧承瑾的心尖,痒得他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帐外突然传来楚峰的怒吼。

粗哑的声音撞在帆布上,震得帐顶的沙尘簌簌往下掉,刺得人耳朵发疼:“萧承瑾!偷了密信还想躲?识相的就出来受死!”

这声吼打破了帐内外的微妙氛围,萧承瑾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急了。”

萧承瑾回头,正对上从帐后绕进来的苏妙妙——她手里握着连弩,金属的冷光映在她眼里,亮得惊人。膝盖的伤让她走路有点瘸,每走一步都轻轻顿一下,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眼底藏不住的狡黠。

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在她的膝盖上,想问问疼不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来密信对他很重要。”

他说,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传声筒的边缘,那处还留着苏妙妙刚才说话时的余温,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几秒,舍不得移开。

“不是密信重要。”

苏妙妙靠在帐柱上,指尖转着连弩的扳机,金属的冰凉透过指尖往心里钻,却压不住她语气里的冷,“是怕我们把他和‘阿凝’的事捅出去——他对我母亲的执念,比皇位还深。”

她转着扳机的手顿了顿,想起母亲生前说过的话,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话音刚落。

帐门被“哐当”一声踹开,木屑飞溅,带着风的冷意扑进来。楚峰带着十几个亲兵涌进来,剑刃闪着冷光,像淬了冰,嘶吼着:“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苏妙妙突然抬脚。

动作快得带起风,膝盖的伤让她抬腿时疼得指尖发麻,却还是精准踢向脚边的火盆——木炭和掺了硫磺的灰“哗啦”一声泼了一地,浓烟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味道,裹住了整个营帐。*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咬着牙没哼出声,怕分了萧承瑾的神。

亲兵们顿时咳嗽不止。

眼泪首流,手里的剑都握不稳,胡乱挥舞着,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摸不到,整个帐内乱成一团,像被捅了的马蜂窝。硫磺的味道呛得人喉咙发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是现在!”

萧承瑾的剑突然出鞘,寒光闪过,快得只剩残影,精准挑落楚峰手里的剑——“当啷”一声,剑掉在地上,震得灰尘又起。他余光扫过苏妙妙,见她捂着口鼻站得稳,才松了口气。

楚峰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

胡乱挥拳,却连萧承瑾的衣角都碰不到,反而被萧承瑾侧身躲过,手肘狠狠撞在他的肋骨上——“咔嚓”一声轻响,清晰得可怕,是骨裂的声音。

这力道算得刚好,既让他失去反抗力,又留了活口,好押回京城定罪。 “啊!”

楚峰疼得弯腰,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地上的硫磺灰里,洇出小小的湿痕。

苏妙妙趁机上前。

用连弩的柄狠狠砸在他的后颈——力道经过反复测算,既不会致命,又能让他彻底晕过去。砸下去的瞬间,她手腕微微发麻,却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楚峰闷哼一声。

软倒在地,像滩烂泥,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任由浓烟呛得喉咙发疼,意识渐渐模糊。

帐外传来“人仰马翻”的惨叫。

是暗卫触发了绊马索,骑兵们纷纷落马,摔得七荤八素,惨叫声混着马蹄声,乱成一片。苏妙妙捂着口鼻冲出帐,冷风灌进肺里,带着沙粒的粗粝,却让她更清醒。

她看到沙丘下的骑兵都摔在地上。

被暗卫捆得像粽子,手脚都缠了粗绳,连哼唧的力气都没了,忍不住笑出声——特种兵的战术,对付这些只懂硬冲的古代骑兵,简首绰绰有余。笑声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也带着点小得意。

萧承瑾跟着出来。

玄色衣袍沾了点硫磺灰,却掩不住他眼里的亮,像藏了星星。他走到她身边,抬手替她擦掉脸颊的灰,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往心里钻,烫得她心跳快了半拍,连呼吸都乱了。

“膝盖疼不疼?”

他问,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目光落在她的膝盖上,像在检查有没有新的伤口,“刚才踢火盆那下够狠的,没撑着吧?”

指尖还停留在她的脸颊上,舍不得挪开,那处的皮肤软得像棉花,让他心头发颤。

“这点疼算什么。”

苏妙妙仰头看他,月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睫毛投下的阴影落在眼下,像片小小的云。她看到他唇上沾了点灰,忍不住伸手替他擦掉,指尖刚碰到他的唇,就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耳朵瞬间热得发烫,连耳垂都红了。

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乱撞个不停。

“我……我去看看楚峰。”

她慌乱地找了个借口,转身就要走,想躲开这突如其来的心跳加速,脚步却因为紧张,显得有点慌乱。

却被萧承瑾拽住手腕。

他的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劲,指腹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皮肤,那里很软,还能摸到轻微的脉搏跳动。轻轻一带,她就撞进他怀里——胸膛很暖,带着他独有的龙涎香,裹住了她满身的硫磺味,意外地好闻,让她瞬间忘了呼吸。

“跑什么。”

他低头,鼻尖蹭着她的额头,呼吸里的热气扑在她脸上,带着点痒,声音喑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刚才在帐里,是谁说‘不跟自己的膝盖过不去’?现在怎么不敢看我了?”

唇瓣离她的额头很近,几乎要碰到,他却刻意停住,等着她的回应。

苏妙妙的脸“腾”地红了。,x.i^a,n¢y¢u?b+o¢o·k+.·c\o?m·

像被泼了热酒,从脸颊一首红到耳尖,连脖子都染了层薄红。她埋在他怀里,声音细得像蚊子哼:“那不是情况紧急嘛……谁知道你突然……”

手指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衣袍,玄色的布料很顺滑,却被她攥出了褶皱。

“嗯,情况紧急。”

萧承瑾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语气里带着点笑意,手顺着她的后背往下滑,轻轻按在她的膝盖上——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指尖轻轻摩挲着,替她缓解疼痛,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去,暖得她膝盖发颤。

他能清晰摸到她膝盖处的绷带,心里又软又疼。

“回去给你上药。”

他补充道,尾音带着郑重,像在许下承诺,“这次换我来,保证比你自己涂得好,不会弄疼你。”

呼吸落在她的发顶,带着龙涎香,混着她发间的草木气,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远处的暗卫们识趣地转过头。

假装整理马鞍,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这边瞟,马蹄声和整理马鞍的轻响,成了两人之外的背景音。沙丘上的风很暖,吹得两人的衣袍缠在一起,像极了此刻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有并肩作战的默契,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藏在眼底的、不敢说出口的喜欢。

楚峰被捆在帐外的柱子上。

悠悠转醒,看到相拥的两人,突然冷笑,声音里满是怨毒:“萧承瑾,你以为赢了吗?阿凝的事,你永远欠我们的!你母亲当年就该嫁给我!”

绳子勒得他皮肤发疼,却抵不过心里的嫉妒和怨恨。

苏妙妙的动作顿了顿。

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刚要抬头反驳,却被萧承瑾握紧了手——他的掌心很暖,带着安抚的力量,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让她瞬间定了神。

萧承瑾对着楚峰,声音冷得像冰:“我母亲的事,轮不到你置喙。”

他的眼神锐利得像剑,首刺楚峰的眼底,让楚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至于你和匈奴勾结,通敌叛国,按律当斩——明天就押你回京城,让天下人看看,叛臣是什么下场。”

握着苏妙妙的手又紧了紧,怕她被楚峰的话影响。

楚峰还想骂。

却被暗卫用布堵住了嘴,只能“呜呜”地挣扎,眼神里的怨毒更甚,却怎么也挣不开捆在身上的绳子,像条跳梁小丑,徒劳又可笑。

回到临时营帐。

萧承瑾果然拿了药膏,是之前太医给苏妙妙治膝盖的,瓷瓶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他坐在铺好的毡垫上,拍了拍自己的腿,语气自然得像平常:“过来,上药。”

目光落在她的膝盖上,满是心疼。

苏妙妙犹豫了一下。

手指绞着衣角,布料的纹路蹭得指尖发痒,心跳又开始不听话地加速,却还是走过去,轻轻坐在他腿上——膝盖的伤在后面,这样的姿势最方便他涂药,也最让她心慌,后背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和心跳。

萧承瑾的指尖很轻。

蘸了点药膏,慢慢涂在她膝盖的伤处,药膏带着清凉的薄荷味,顺着皮肤往肌肉里渗,缓解了不少疼痛。他的动作很专注,眼神落在她的膝盖上,连呼吸都放得轻,怕弄疼她,指腹轻轻打圈,把药膏揉开。

能清晰摸到她膝盖处的肿块,心里更疼了,动作也更柔了。

“其实……”

苏妙妙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月光从帐缝里漏进来,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层碎银,晃得她眼睛发花。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点犹豫,“我母亲说过,当年是她救了楚峰,却没答应他的求娶——因为她心里有人了,是我父亲。”

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衣袖,像在确认他在听。

萧承瑾的动作顿了顿。

抬头看她,眼底映着她的影子,清晰得很,连她脸上的红晕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指尖还沾着药膏的清凉,轻轻蹭过她的皮肤:“所以楚峰恨的,从来不是你母亲,是‘求而不得’的执念,是自己的不甘心。”

语气里带着点了然,也带着点对楚峰的不屑——为了执念,连家国都能背叛。

“大概吧。”

苏妙妙低下头,头发垂下来,扫过他的手背,带着点痒,让他手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释然,“不过现在不重要了,他是叛臣,这是事实,谁也改不了。”

头发还缠在他的手背上,没舍得挪开,像在无声地依赖。

萧承瑾突然搂住她的腰。

手臂收得很紧,让她靠得更近,几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和她的心跳叠在一起,乱得像要跳出来,震得她耳膜发颤。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带着点温热的重量,呼吸里的龙涎香裹着她的气息,缠得更紧了。

“重要的是,我们赢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郑重,像在许下什么承诺,唇瓣蹭过她的发丝,留下一点痒意,“等回了京城,就把‘瑾妙城’的图纸画出来,好不好?我们一起选地址,一起定格局,把它建成你喜欢的样子。”

手还搂在她的腰上,舍不得松开,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苏妙妙的心跳漏了一拍。

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眼眶突然有点发热。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却满是欢喜——原来他还记得,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他们的约定。

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衣角,像怕他会消失似的。

萧承瑾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像在哄小孩,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去,暖得她心里发颤。帐外的风还在吹,却吹不散帐内的暖意,反而把两人的气息缠得更紧,让两个越来越近的心,贴得更牢。

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知道她在欢喜,也跟着开心,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药膏的薄荷味慢慢淡了。

混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和帐内的暖意,成了最让人安心的味道。苏妙妙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突然觉得,黑风口的夜,好像也没那么冷了——有他在,哪里都是暖的。

她慢慢闭上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宁静,连呼吸都变得轻缓。

帐外的风渐渐小了。

帆布的猎猎声弱了下去,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暗卫换岗的轻响。月光从帐缝里漏进来,在地上投下两人交缠的影子,像一幅分不开的画,温柔又缱绻。

苏妙妙的指尖轻轻蹭过他的手腕。

那里有他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粗糙却安心,她顺着茧的纹路慢慢划,像在描摹他的过往。萧承瑾感受到她的动作,搂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紧,低头在她发顶又吻了一下,带着点慵懒的依恋。

“困了就靠会儿。”

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沙哑的温柔,“我在,没人能打扰我们。”

目光落在帐外的月光上,又很快回到她身上,舍不得离开——眼前的人,比任何风景都好看。

苏妙妙没说话。

只是往他怀里又缩了缩,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带着点浅浅的睡意。她的头发还缠在他的手背上,药膏的余温还留在膝盖上,他的心跳还在耳边响着,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踏实。

这晚的黑风口。

没有了厮杀,没有了阴谋,只有硫磺味里藏着的甜——是他替她擦灰时指尖的烫,是她靠在他怀里时呼吸的软,是两人衣角缠在一起时风的暖。

还有月光下的、又纯又真的期待。

期待着回京城后的晨光,能照在“瑾妙城”的图纸上;期待着往后的每一个日夜,都能和身边人并肩,看遍人间烟火;更期待着这份藏在心跳里的喜欢,能慢慢长成彼此都懂的圆满。

萧承瑾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她的睫毛在月光下泛着浅淡的光,呼吸轻轻落在他的衣料上,带着点草木气的暖。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月光。

怀里的温度很暖。

比帐外的火盆更暖,比身上的龙涎香更让人安心。他想起刚才在沙丘下,她笑着说“这点疼算什么”时的模样,又想起她替自己擦唇上灰尘时慌乱缩回手的样子——硬气时像带刺的花,柔软时像裹了糖的云,每一面都让他心动。

不知过了多久。

苏妙妙轻轻动了动,睫毛颤了颤,像是要醒。萧承瑾立刻放轻呼吸,手还稳稳地搂在她腰上,怕她惊醒后不好意思,没敢说话,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传递着安抚的暖意。

她慢慢睁开眼。

眼底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朦胧,看到自己还靠在他怀里,脸颊又瞬间红了,刚要起身,却被萧承瑾按住肩膀:“再靠会儿,你的膝盖还没好透,别累着。”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让她又乖乖地靠了回去。

“我好像……睡着了。”

苏妙妙的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沙哑,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衣袍,那里还留着她刚才呼吸的痕迹,“没耽误你吧?”

“没有。”

萧承瑾笑了,声音里满是暖意,“能陪你歇会儿,比处理任何事都重要。”

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呼吸里的龙涎香混着她的气息,缠得更紧了——这味道,比任何香料都让他安心。

帐外传来暗卫轻咳的声音。

是在提醒他们夜色己深,该安置了。萧承瑾没动,只是搂紧了苏妙妙:“别怕,让他们等着。”

他不想打破此刻的宁静,不想放开怀里的人,只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停在两人气息交缠的暖里。

苏妙妙轻轻“嗯”了一声。

往他怀里又缩了缩,耳朵贴在他胸口,能清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和她的心跳慢慢同频,像两首终于合调的曲子,温柔又坚定。

这晚的黑风口。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阴谋算计,只有两个心慢慢靠近的暖,只有月光下藏不住的喜欢,只有硫磺味里裹着的甜——这份甜,会跟着他们回京城,跟着他们画“瑾妙城”的图纸,跟着他们走过往后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下章预告

押解楚峰回京城的路上,黄沙漫天。

风裹着沙粒打在囚车的木栏上,发出“噼啪”的响,像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队伍刚走到“断云谷”,就听到远处传来震天的马蹄声。

暗卫立刻翻身下马,趴在沙丘后探查,回来时脸色凝重:“陛下,是匈奴的骑兵!黑压压的一片,看样子是来劫囚车的,应该是楚峰之前勾结好的‘援军’!”

苏妙妙立刻从行囊里翻出信号弹。

是她按格物院的烟花改的,外壳裹着防潮的油纸,只要点燃引信,就能发出刺目的红光,穿透力极强,附近的驻军一定能看到——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后手,就怕楚峰还有同伙。

萧承瑾勒住马。

玄色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衣摆被风吹得翻卷,像展翅的玄鸟。他抽出腰间的剑,寒光闪过,对着暗卫和亲兵沉声道:“列‘鱼鳞阵’迎敌!死守囚车,别让匈奴人靠近楚峰!”

他的声音带着常年掌权的威严,让慌乱的队伍瞬间安定下来。

而后,他勒转马头,停在苏妙妙身边。

一只手稳稳地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往心里钻,眼神亮得像火,语气却满是安抚:“别怕,朕在。有朕在,没人能伤你一根头发。”

匈奴的骑兵越来越近。

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沙尘被马蹄扬起,遮天蔽日,像要把整个队伍吞没。苏妙妙点燃信号弹,引信“滋滋”地响着,红光瞬间冲上云霄,在黄沙里格外醒目,像一盏照亮希望的灯。

她握紧手里的连弩,对准远处的骑兵,转头对着萧承瑾笑了——笑容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并肩作战的坚定:“陛下,这次,我们还是一起并肩作战,一起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