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中二十一克茗染十里芜

《无妄劫》·<玖>

## 第十七章:零食时间

血色残阳映照着荒芜山谷,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将臣紧跟在陌尘身后,每一步都踏在龟裂的土地上,裂缝中渗出粘稠的黑雾,像是有生命般试图缠绕他的脚踝。他不得不运转灵力护体,才避免被这些污秽侵蚀。

"师尊,这里就是……"

"邪神老巢。"陌尘头也不回,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味道真冲。"

确实"冲"。将臣被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熏得眉头紧锁。这味道像是腐烂了千年的血肉混合着硫磺,吸一口就让人头晕目眩。而他的师尊居然用"味道"来形容——仿佛他们不是来斩杀邪神,而是来品鉴美食的。

"跟紧点。"陌尘突然伸手向后,准确抓住将臣的手腕,"别被这些小零食分了心。"

"小零食?"将臣看着地上那些试图攻击他们的黑雾,一时无语。

陌尘低笑一声,指尖金光一闪,那些黑雾瞬间被净化成缕缕青烟。他随手捞过一缕,放在鼻尖轻嗅:"前菜都算不上。"

随着深入谷底,环境越发诡异。两侧岩壁上嵌着无数扭曲的人脸,有的在哀嚎,有的在狞笑,空洞的眼睛随着两人的移动而转动。地面开始蠕动,仿佛踩在什么活物的内脏上。

将臣握剑的手渗出冷汗。这里每一处都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不详,而他的师尊却闲庭信步,甚至还有心情点评岩壁上的人脸雕塑:"这个做工粗糙……哦,是真的啊。"

"师尊……"将臣忍不住小声问,"您真的不紧张吗?"

陌尘回头,金瞳在暗处微微发亮:"紧张什么?"他指了指前方突然出现的巨大洞窟,"正餐到了。"

洞窟入口如同张开的血盆大口,边缘垂挂着粘稠的黑色物质,像极了消化液。一阵阵低沉的心跳声从深处传来,震得将臣胸口发闷。

陌尘却眼睛一亮:"听起来很新鲜。"

将臣:"……"

踏入洞窟的瞬间,温度骤降。将臣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霜,而走在前面的陌尘却丝毫不受影响,黑袍在阴风中猎猎作响,背影挺拔如松。

"来了。"陌尘突然停下脚步。

洞窟骤然亮起,无数幽绿火把自动点燃,照亮了中央那个巨大的肉瘤状物体——它表面布满血管般的纹路,随着"心跳"不断收缩扩张,顶端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猩红的"瞳孔"。

邪神本体。

"陌尘……"肉瘤发出沉闷的回响,整个洞窟随之震颤,"你终于来了……"

陌尘优雅地行了个礼:"久等。路上耽搁了会儿。"他指了指身后的将臣,"小家伙非要跟来。"

邪神的瞳孔转向将臣:"叛徒……"

一道黑芒突然从瞳孔中射出,直取将臣咽喉!将臣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陌尘随意一挥手,那道黑芒在半空中凝固,然后调转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射回!

"噗嗤!"

黑芒刺入肉瘤,溅出一股腥臭的黑色液体。邪神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整个洞窟都在摇晃,碎石从顶部簌簌落下。

"在我面前动我的人?"陌尘轻笑,"勇气可嘉。"

将臣心头一跳。"我的人"三个字从师尊口中说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让他耳根发烫。

邪神沉默片刻,突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以为……我毫无准备?"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亮起复杂的血色阵法!无数锁链从虚空中伸出,瞬间缠住陌尘四肢。与此同时,将臣脚下的地面裂开,一股强大的吸力要将他拖入深渊!

"师尊!"将臣本能地呼喊,长剑插入地面试图稳住身体。

陌尘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雕虫小技。"

他轻轻一挣,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锁链便寸寸断裂。同时一道金光从他指尖射出,化作屏障护住将臣,将那股吸力隔绝在外。

"就这?"陌尘失望地摇头,"我还以为你能给我点惊喜。"

邪神的瞳孔剧烈收缩:"不可能!这是专门针对真神的……"

"针对普通真神,或许有用。"陌尘缓步向前,每走一步,脚下的血色阵法就暗淡一分,"可惜,我是无妄君。"

最后三个字出口的瞬间,一股令天地变色的威压轰然爆发!将臣即使有金光护体,仍被这股力量震得单膝跪地。他抬头望去,只见陌尘的黑袍无风自动,长发飞舞,周身环绕着肉眼可见的金色风暴。

这才是……师尊真正的力量?

邪神的肉瘤开始剧烈颤抖:"不……这不可能!你明明已经……"

"已经什么?退步了?"陌尘冷笑,伸手虚抓,那巨大的肉瘤竟被硬生生从地面拔起!"对付你,三成力都嫌多。"

肉瘤在空中扭曲变形,试图挣脱这股无形之力。邪神的声音开始慌乱:"住手!我们可以合作!我知道很多秘密,关于天道,关于上古……"

"聒噪。"陌尘五指收拢,肉瘤表面顿时出现无数裂纹,"我对死人的秘密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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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液体从裂纹中喷涌而出,却在半空中被金光包裹,凝聚成一颗颗黑色珠子。陌尘随手捞过一颗,放在唇边轻舔:"嗯……比上次的好点。"

将臣看得目瞪口呆。师尊这是在……品尝邪神?

"别那么看着我。"陌尘注意到他的视线,居然还有空解释,"这东西大补。"

说着,他张口一吸,所有黑色珠子如燕归巢般飞入他口中。邪神发出凄厉的惨叫,肉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味道如何?"将臣鬼使神差地问。

陌尘咂咂嘴:"有点淡。"他看向已经萎缩成原本一半大小的肉瘤,"你是不是偷偷减肥了?"

邪神:"……"

将臣:"……"

接下来的场面,将臣可能永生难忘。他的师尊,那位平日里优雅清冷的陌尘仙君,此刻正以最粗暴的方式"进食"——徒手撕开肉瘤表层,精准找到核心部位,然后像吃水果般慢条斯理地啃食起来。

黑色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却在触及黑袍前就被蒸发。陌尘吃得相当专注,甚至偶尔停下来点评两句:"这部分太老……这块还行……"

邪神的哀嚎从一开始的高亢逐渐变得微弱,最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放……过我……"

"不行。"陌尘干脆利落地拒绝,"会拉肚子。"

当最后一块核心被吞下,整个洞窟开始崩塌。陌尘优雅地抹了抹嘴,转身走向将臣:"走吧,这里要塌了。"

将臣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完、完了?"

"不然呢?"陌尘挑眉,"你想留下来吃甜点?"

将臣连忙摇头,跟着师尊向外跑去。身后,岩壁大面积剥落,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他们刚冲出洞口,整个山谷就轰然塌陷,扬起漫天尘土。

尘埃落定后,原本的山谷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天坑。陌尘站在边缘,满足地叹了口气:"饱了。"

将臣小心翼翼地问:"师尊……您经常……这样进食吗?"

"哪样?"陌尘明知故问,眼中带着戏谑,"生吃邪神?不常。太麻烦。"顿了顿,又补充,"上次这么吃还是七百年前,味道比这次好。"

将臣想象了一下七百年前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突然很庆幸自己是师尊这边的。

"给。"陌尘不知从哪变出一块黑色结晶,"伴手礼。"

将臣接过结晶,触手冰凉,内部有暗光流动:"这是……"

"邪神精华。"陌尘解释道,"你吸收不了,但可以当装饰。放床头能防蚊虫。"

将臣:"……"拿邪神精华防蚊虫?这很师尊。

回程路上,将臣忍不住频频偷瞄陌尘。师尊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黑袍变回白衣,连嘴角都擦得干干净净,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盛宴只是幻觉。

"看什么?"陌尘头也不回地问。

将臣老实回答:"弟子在想……您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陌尘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想知道?"

距离太近,将臣能闻到师尊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奇怪,明明刚"吃"了那么恶心的东西,却一点异味都没有。

"想。"将臣点头。

陌尘笑了,那笑容让将臣心跳加速:"那就慢慢发现吧。"他伸手轻抚将臣的脸颊,"我们有的是时间。"

这个动作太过温柔,与方才吞噬邪神的暴戾形成鲜明对比。将臣不自觉地蹭了蹭那只手,突然觉得,无论师尊有多少面,他都有漫长岁月去一一了解。

"对了。"陌尘像是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给你。"

将臣接过,打开一看,是几颗散发着清香的丹药:"这是……"

"用邪神精华炼的。"陌尘轻描淡写地说,"每天一粒,能修复你当年被邪气损伤的根基。"

将臣握紧玉瓶,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原来师尊吞噬邪神,不只是为了自己……

"别那副表情。"陌尘转身继续前行,耳尖却微微发红,"顺手而已。"

将臣快步跟上,在师尊看不见的地方,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

夕阳西下,两道身影渐行渐远。在他们身后,那个巨大的天坑开始缓缓合拢,如同闭合的嘴巴,彻底吞没了邪神存在过的最后证据。

## 第十八章:逆天而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爬上窗棂,陌尘就睁开了眼睛。

怀中将臣还在熟睡,呼吸均匀绵长,额头抵在他锁骨上,温热的鼻息拂过皮肤。陌尘轻轻拨开徒弟额前的碎发,指尖在那道淡金色的邪神印记上停留片刻——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这印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突然,陌尘眉头一皱。他敏锐地感知到小世界边缘传来异常的波动,那是……天道的气息。

"终于来了。"陌尘低声自语,轻手轻脚地抽身下床,生怕惊醒将臣。

穿戴整齐后,他站在床边看了会儿徒弟的睡颜,指尖凝聚一点金光,在将臣周身布下守护结界。做完这些,他才转身出门,黑袍无声地扫过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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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晨露未曦。

陌尘负手而立,仰头看向天空某处:"出来吧。躲躲藏藏,不像天道的做派。"

空气一阵扭曲,一道半透明的金色人影浮现。它没有五官,但周身环绕着不容错认的天道威压——这是天道使者。

"无妄君。"使者的声音如同千万人同时开口,带着空洞的回响,"你越界了。"

陌尘挑眉:"哦?"

"私自吞噬邪神,扰乱三界平衡。"使者机械地列举罪状,"按律当禁闭千年,以儆效尤。"

"律?"陌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谁的律?"

"天道的律法。"

陌尘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使者不自觉地后退半步:"本君横行三界时,你所谓的天道还在娘胎里打转呢。"他向前一步,黑袍无风自动,"也配给我定规矩?"

使者周身金光大盛:"狂妄!你不过是个过气的凶神,如今天道有序,容不得你放肆!"

"有序?"陌尘冷笑,"纵容邪神为祸三百年,这叫有序?"

"邪神乃天道棋盘一子,自有其存在之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陌尘的怒火。金瞳瞬间转为赤红,周身杀气如有实质:"那我也是棋盘一子?"

"正是。"使者浑然不觉危险,"天道仁慈,允你改过自新,你却……"

"闭嘴!"

一声厉喝,震得整个小世界都在颤抖!使者身上的金光被硬生生震散大半,露出里面脆弱的灵体。

陌尘抬手虚抓,使者就像被无形之手扼住喉咙,提到半空:"回去告诉你主子——"他每个字都像淬了冰,"本君行事,轮不到它指手画脚。"

说完,随手一甩,使者如破布般被扔出小世界,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弧线。

解决完这个小插曲,陌尘转身欲回屋,却见将臣站在门口,一脸震惊。

"师……尊……?"将臣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从未见过师尊如此暴怒的样子,那威压让他双腿发软。

陌尘立刻收敛气息,眨眼间又恢复成将臣熟悉的模样:"吵醒你了?"

将臣摇头,指了指天空:"那是什么?"

陌尘回头,只见小世界上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里面隐约可见无数锁链交织,正缓缓向下降临。

"啧。"陌尘不耐烦地皱眉,"没完没了。"

"师尊,那是……"

"天道枷锁。"陌尘简短解释,"想把我关起来。"

将臣脸色瞬间煞白:"不行!"

陌尘被他激烈的反应逗笑了:"急什么?"伸手揉了揉将臣的发顶,"就凭这点小把戏……"

话音未落,数道金色锁链突然从漩涡中激射而出,瞬间缠上陌尘四肢!这些锁链看似虚幻,却蕴含着强大的天道法则之力,连真神也难以挣脱。

"师尊!"将臣拔剑就要冲上来。

"别动!"陌尘厉声喝止,"这不是你能对付的!"

将臣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锁链越缠越紧,陌尘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可怕的是,师尊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这是身外化身即将被强行解散的征兆!

"呵……"陌尘却突然笑了,"真以为限制了我的化身,就能奈何本君?"

他抬头直视金色漩涡,眼中燃起令人胆寒的战意:"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无妄君!"

最后一个字落下,陌尘的身外化身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与此同时,整个小世界开始剧烈震动,地面裂开无数缝隙,天空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师尊!小世界要塌了!"将臣大喊。

"塌就塌。"陌尘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更加低沉浑厚,"本君不要了!"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陌尘的化身如镜面般碎裂!但在碎片飞散的同时,一道黑色身影从虚空中踏出——这才是陌尘的真神本体。

将臣第一次见到师尊的完全形态,震撼得说不出话来。陌尘的真身比化身更加高大,黑袍上绣着暗金色的古老纹路,长发如瀑垂至腰际,每一根发丝都仿佛蕴含着毁灭星辰的力量。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完全的金色,没有瞳孔,如同两轮烈日灼灼燃烧。

"天—道—"陌尘仰天长啸,声浪震碎方圆千里的云层,"你—找—死!"

他单手向天一指,缠绕在身上的金色锁链寸寸断裂!每一节断裂的锁链都在空中化作金色光点,然后被陌尘张口一吸,尽数吞入腹中。

"味道不错。"陌尘舔了舔嘴唇,"还有吗?"

金色漩涡剧烈颤抖,似乎被这挑衅激怒了。更多锁链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根都带着足以镇压真神的天道法则。

陌尘不闪不避,反而迎了上去。他双手结印,一个古老而复杂的符文在掌心成型:"破!"

符文冲天而起,所过之处锁链尽碎!余势不减,直接轰入金色漩涡中心,引发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

漩涡被硬生生炸出一个大洞,里面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天道居然受伤了!

小主,

"就这点能耐?"陌尘踏空而上,每一步都让空间扭曲,"也敢来管本君的闲事?"

他每说一个字,身上的威压就强盛一分。当升至与漩涡齐平时,整个天空都开始扭曲变形,日月星辰同时显现,又在他的气息下瑟瑟发抖。

将臣站在地面上,即使有陌尘事先布下的结界保护,仍被这股力量压得喘不过气。这才是师尊真正的实力……足以撼动天地的上古凶神!

"无妄君……"漩涡中传来天道沉闷的声音,"你太过了。"

"过?"陌尘冷笑,"本君还有更过的,想试试吗?"

说着,他双手缓缓抬起,一个漆黑的能量球在掌心凝聚。那球体虽小,却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毁灭气息——这是能将一方世界彻底抹除的"无妄劫"。

天道的漩涡明显退缩了:"住手!我们可以谈谈!"

"谈?"陌尘歪头,动作竟有几分天真的残忍,"刚才不是要关我千年吗?"

"那是……误会。"天道的声音变得缓和,"你消灭邪神有功,当赏。"

陌尘嗤笑一声,手中的能量球却丝毫未减:"赏什么?"

"百年自由。"天道妥协道,"百年内,天道法则不干涉你的行动。"

"千年。"

"三百年!"

"八百年。"陌尘眯起眼,"再还价就炸了你这破漩涡。"

天道沉默片刻,终于让步:"……成交。"

陌尘这才散去手中的能量球,随意地挥挥手:"滚吧。本君还要吃早饭呢。"

金色漩涡缓缓收缩,在即将消失时,天道最后传音:「时限将至,无妄君……好自为之。」

陌尘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降回地面。随着他的接近,将臣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这才是完整的师尊,光是存在本身就能让天地变色的上古真神。

"吓着了?"陌尘的声音已经恢复常态,眼中的金光也收敛许多。

将臣摇头,却说不出话。他太震撼了,大脑一片空白。

陌尘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

这一动,将臣突然注意到师尊的袖口有一抹金色——是血迹。他一把抓住陌尘的手腕,拉起袖子,只见那如玉的手臂上布满了细小的裂纹,正渗出淡淡的金血。

"您受伤了!"将臣心疼得声音都变了调。

陌尘抽回手,不在意地甩了甩:"小伤。"顿了顿,又补充,"别大惊小怪,打架哪有不挂彩的。"

将臣急得眼眶发红:"弟子去拿药!"

"用不着。"陌尘一把拽住他,"天道之力造成的伤,普通药物没用。"

"那……"

"自己会好。"陌尘揉了揉将臣的发顶,"走,吃饭去。"

将臣被这轻描淡写的态度惊到了:"师尊!您刚跟天道打了一架,现在想的是...吃饭?"

"不然呢?"陌尘挑眉,"打架很耗体力的。"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原本濒临崩溃的小世界瞬间恢复原状,连一片叶子都没少。只是天空中的金色漩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的蔚蓝。

"可是天道说时限……"

"管它呢。"陌尘满不在乎地打断,"八百年够我们做很多事了。"

将臣还想说什么,肚子却突然"咕"地一声抗议。他尴尬地红了脸,惹得陌尘大笑。

"看吧,你也饿了。"陌尘揽过他的肩,"今天想吃什么?"

将臣看着师尊近在咫尺的侧脸,突然觉得,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世界就永远不会崩塌。

"笋尖豆腐羹?"将臣试探地问。

陌尘眼睛一亮:"加辣。"

两人并肩走向厨房,背后是被朝阳染成金色的庭院。谁也没注意到,陌尘转身时悄悄拭去了唇角的一缕金血。

天道说得没错,时限将至。但在这之前,他还有足够的时间,为将臣安排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