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2章 烟吻
尼古丁可以提神，烟草味的吻却醉人。
喻阳被原时扣住后颈亲到脖子发酸，在呼吸的间隙发出意味不明的嘤咛声，捏紧的拳头也没什么力气，捶在原时肩上跟猫崽撒娇似的，不痛不痒，但勾心。
原时失了力道，终于将小猫掐得痛哼，松开的时候那双圆眼是湿的，脸蛋湿的，嘴唇也湿润，晶亮饱满，看得人着实火大。
太燥了。
原时狠狠捏了喻阳的下巴，把他按回去绑上安全带，一脚油门直飙到底。
到家楼下，喻阳问原时要不要上楼喝口水。
这一路原时都在开车，折腾了半晚，喻阳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无法真的做到无动于衷——他只是出于礼貌邀请，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原时说好，把车停进地下车库，随喻阳一起上楼。
开门锁的时候喻阳掉了两次钥匙，黏在后脑勺的灼热视线令他难以抑制地紧张，想要退缩的后悔慢慢涌上来，他停住转动钥匙的手，斟酌着有没有能不让原时进门的借口。
但很快手背一热，原时握住他的手，把门打开了。
喻阳几乎是被抱进屋的。
原时比少年时更高更壮，一条手臂就能将他拦腰提起，而喻阳根本毫无反抗能力，双脚刚刚落地，吻也同时落到了唇边。
他被原时抵在玄关接吻，后背压着门，没开空调，也没开灯。
漆黑闷热的空气将两人包裹起来，原时肆无忌惮地侵略，喻阳缩在他怀里无处可退，只能被动承受。
两人从门口亲到客厅，喻阳被托着屁股抱起来，陷进沙发时恢复了短暂的理智，想挣扎起身。
原时没让，一条腿跪上沙发，另一条踩着地，喻阳越退他逼得越紧，在喻阳躲开他的吻之后，一口咬住了猎物的咽喉，重重吸吮，留下喻阳不听话的标记。
喻阳小声说着不要，求饶地叫了“时哥”，叫了很多遍，原时才肯停下，直起身盯着他看。
宽厚的肩背将黑t撑得很紧，手肘支在喻阳两侧，肱二头肌鼓鼓地挤着他，还有个地方也鼓鼓的，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
喻阳心虚地不敢和原时对视，看了会那道凌厉的断眉，目光慢吞吞往下，滑过高挺的鼻子，略带青茬的下巴，美人沟，滚动的喉结，比当年更结实的胸腹——目光又挪回原时脸上。
有多久没见过这张脸了？
七年。
喻阳也曾在梦里幻想过原时长大的样子，有打着领带西装革履的正经，有骑着机车一身皮衣的痞酷，但总是模糊冰冷，像初认识那阵不爱理人。
原时叼着烟说“想你想得难受会抽一根”，掐住他后颈没有轻重的力道，听见他叫“时哥”而变得柔软的眼神，全都和梦里的不一样。
唯一不变的是，他依然很想念这个人。
想得心脏会疼，鼻子会酸，数不清多少个清晨醒来时，摸到枕边微微湿润。
想到即便原时不肯坦白，登堂入室，蛮不讲理地把他困在这里，威胁他，也依然觉得此刻要比以往任何一个独自呆在家的夜晚要幸福一点点。
“时哥，”喻阳推了推原时，“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的态度有所缓和，像是要聊聊，原时暂且放开他，坐在沙发看他往厨房走。
“卫生间在哪。”原时问。
喻阳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走廊第一间。”
对门没关，经过时原时朝里看了一眼，是卧室。
单人床，单枕头，摆设简单，连生活痕迹都很少。
卫生间也差不多，生活用品都是一人份，原时洗手时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难得偶像包袱发作，想清理下，也没找到剃须刀。
他洗了把脸，出去时喻阳已经在沙发等了，茶几上不光有饮料，还有一锅加肠加蛋的方便面。
屋里开了空调，凉快许多，两人吃着热腾腾的面，喝冰可乐，仿佛回到了那年暑假，喻英华还未出狱，两个小孩窝在家里相互取暖的时光。
“够不够？”喻阳问，“家里只有这个，平时我都吃了才回。”
原时说够，又随口问：“怎么没住家里。”
喻阳说：“工作不方便。”
“什么时候搬的？”
“你问我还是我妈。”
原时顿了顿：“可以都问吗？”
喻阳咬了一口煎蛋：“大三的时候我妈买了新房，搬过一次。我工作了才搬到这边。”
“因为远？”
“嗯，”喻阳说，“自己住简单点。”
“除了我，有其他人来过么。”原时说。
“没有，谁没事会来我家……”喻阳答到一半，察觉不对劲，“你想问什么？”
原时看着他，目光平静：“谈恋爱了么。”
喻阳一愣，没想到原时会这样直白。
答案险些脱口而出，却在瞥见原时左腕内侧的纹身时换成了质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喻阳冷了脸，“当年不告而别的是你，突然出现没有解释的也是你，我谈没谈恋爱和你有关系吗？”
短暂的温暖没能抹掉被抛下的阴影，小猫咪又变回浑身是刺的防备模样，扎痛了原时的眼睛。
是他不好。
可他已经这样不好，如果让喻阳知道那段远比现在更糟糕的过往，或许他们连聊天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原时垂下眼，收起所有被认为冒犯的探究，问了喻阳最后一个问题：“那你现在还喜不喜欢我？”
喻阳咬着牙想，他怎么还有脸问。
傻子才会回答喜欢。
“不喜欢。”喻阳面无表情地否认，“请你上来坐只是谢谢你今晚帮忙，别误会。吃完就早点回家休息吧，我也准备睡了。”
原时点头，对此没有太多意外，吃掉了最后一口面，拿着锅起身。
“你干嘛。”
“不是赶着睡？”原时说，“去洗澡，我洗完就走。”
说完就去了厨房，水声哗啦地干活，没在征求喻阳的同意。
喻阳：“……”
还以为会生气，怎么去洗碗了。
他在沙发独自呆坐着，搞不懂原时的脑回路，只觉得这人长大后变得直球又难缠，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算了，洗澡去。
有些人爱洗碗就洗吧，喻阳想，以后估计也不会再来了。
【作者有话说】
这是跟谁学的你不知道吗阳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