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缝补补又是一个银清沙

缝缝补补又是一个银清沙

第七十六章缝缝补补又是一个银清沙

原本阿藏绿他想拉住柳星霜,不曾想惊墨提剑袭来,只能暂且躲开然后就遭冰层隔绝了。

眼睁睁看着柳星霜遭受毒手,奈何他能力有限,破解不掉许奉雪以自身魔气制造的冰。

破冰后才寻得机会,出手对付银清酒。

听到阿藏绿解释没再受伤,许奉雪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我们要尽快让魂魄回归身体。”

由于阿藏绿并非被抓进离魂境,他醒来就在此,所以在水下偶然见到过出口。

于是主动在前引路,与众人一同离开离魂境。

魂归梦醒时分,太阳重新升起,见状燎烟收回赤色羽翼,小跑着回屋趴到床榻旁,试探着呼唤,“主人……”

“主人你没有受伤吧?刚才太阳被施展了障眼法,还好我及时发现了,用不死鸟羽翼暂时当太阳……”

银色星眸缓缓睁开,手撑了一把床板麻溜的坐起身,看着叽叽喳喳的小笨鸡,“我没事。”笑笑伸手揉了揉燎烟一头红毛。

忽的想起一件重要事情,吩咐燎烟,“你带月师伯去柳星霜那边。”

燎烟哦了一声,拉上月江晚往小竹屋跑。

屋中仅留下行不落,随之落座榻边,细声细语着,“还困嘛,要不要再睡一会?”

脑海中不断闪过尸傀阿姐,以及整个许氏尸傀来救自己的景象。

许奉雪眸光顿时暗了下来,声音微冷质问于面前人,“为什么瞒着我?”

擡至半空中,行不落想要抚摸他头的手顿住了,没有丝毫躲避,欣然面对着,“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魔罗圣君和银清酒共存相生了。”

因为知道师尊是为了他安全着想,他实在没有办法把怒火发在师尊身上。

可是亲眼目睹过许氏全数成了尸傀,亲耳听到他们啃咬尸傀的声音,只是为了救他一个假的许奉雪。

憋在眼眶中打转的热意,终于冲破防线,大颗大颗泪珠滚落脸庞,放声大哭出来。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行不落多少能猜到是银清酒的手笔,抚上他背脊轻拍安慰。

在师尊面前哭鼻子这种丢脸的事,许奉雪总是后知后觉后悔,胡乱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解释,“师尊不许嫌弃我,我也不想哭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哈哈………师尊别……”行不落故意挠他痒痒逗他笑,一边笑边吐槽,“师尊学坏了。”

气氛融洽哭得稀里哗啦,突然被逗笑真的非常非常丢人。

行不落见他笑了起来,才擡起手用关节擦拭他眼角泪痕,不紧不慢地询问发生什么事情。

离魂境内遭遇,说实话仅有醒来铁链漫水和浮空尸傀爬身上,有略微紧迫感。

幸亏有系统提示,水下尸傀并非敌人,救下遭浮空尸傀手藤捆锁的他。

雪狐不小心落水,水下尸傀也助伺机而动的假尸傀真阿藏绿,牵制住了银清酒那只疯狗。

而那些水下尸傀身份,包括在青莲双峰焚于凤火,再度出现的尸傀阿姐。

他们迟迟没被彻底炼化,是因为他们是整个许氏。

纵使不是真正的许奉雪,看见整个许氏遭歹人毒手,依旧哭得稀里哗啦。

奉雪总是这样多愁善感。

许奉雪不愿意回忆离魂境太久,倏地想起柳星霜险些被银清酒掐死。

他连忙追问行不落,“闯进桃夭断崖的魔兽抓到没?”

话刚问出口,公西干便押着一个陌生女子进屋,“抓到了。小铃铛的意思,希望小师弟你来处理。”

明明相貌平平,许奉雪却感觉肯定在哪里见过她,女子擡头时一双眼刺进他脑海,不时闪动一个抵触想起的名字。

他才恍然大悟,这是改造了一只魔兽蜘蛛装妹妹魂魄啊,难怪此番银清酒目标不急于杀他,而是虐待狐貍精。

许奉雪忽的冷笑一声,“我自认为我不亏欠你什么,既然死不掉那你就好好活着。”

随之他出口询问,“有针线吗?”

杀人不如诛心,银氏兄妹害我一次不够还来。

礼尚往来的道理懂不懂,看我送疯狗你哥一份大礼!

行不落从床底掏出一只匣子,拿出一盘针线盒,整整齐齐摆着几种基础颜色丝线,“要什么颜色的?”

深藏不露啊,月师伯竟然不止医术精湛,针线活都如此娴熟。

虽然有针有线,但是谁来缝,反正他许奉雪不会,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行不落,“我要缝银清沙的脖子,但是我不会缝。”

猜到他不会针线活,行不落已经着手准备在穿针引线,却还是在听到这一句时,手不禁颤动了一下。

看见师尊穿针动作停顿,他原本就因为许氏族人被炼化成尸傀,对银清酒心有芥蒂。

师尊大抵是念及旧情,不忍心伤害他的银师妹的。

眉眼低垂,咬了咬下唇,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开口的,“师尊是不是舍不得?”

这是吃的哪一门子飞醋?

行不落瞧他一脸委屈模样,既心疼又想笑,一边穿针线一边耐心跟他解释清楚,“银清沙死于我手,再添两笔没什么舍不得的。我只是惊讶她竟然还活着而已。”

有师尊一句银清沙死于师尊之手,许奉雪突然就心定了下来。

行不落所幸当着银清沙面前,逗逗某只小醋包,“倒是奉雪一副要哭鼻子的模样,像只小兔子眼眶红红的。”

“才没有,师尊胡说。”

面子这种东西就算没有,也要装作有,乃是许奉雪的原则。

用线缝脖子,小师弟此举可谓是残暴不仁,换作从前的公西干或许会有异议,如今实在无法怜香惜玉。

小铃铛醒来时,上下摸索着他身上生怕他受了伤,确保他安安全全的,转头就随惊墨去抓魔兽。

可是魔兽哪是说抓就能抓到,魔蛛女的蛛网繁殖速度极快,把魔剑将泪缠得动弹不得。

魔蛛女甚至企图扳断魔剑,好在惊墨与寒愫合力助魔剑挣脱,而那一幕幕恰好尽收入公西干眼底。

于是,公西干亲手挑断了她脚筋。

行不落手握绣针,第一针慢慢埋穿过银清沙脖子皮肤,刺破的皮肉里蜘蛛青绿色血液流出。

纵使被装进魔蛛身躯失去人类神识,“啊啊啊!!!不!!!啊……”银清沙仍然会因兽性疼得吱哇尖叫,脚筋挑断挣扎只会让她更疼罢了。

棉线混合着蜘蛛血,参差不齐一圈缝合线条显得颇为骇人。

许奉雪把手指从耳朵里拿出来,撇撇嘴说道,“耳朵要被她吵聋了,早知道应该从嘴缝起。”

一提到耳聋两个字,行不落随手把针插回棉线里,手法轻柔揉揉他耳后骨缓解不适。

许奉雪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师尊当真了,连忙笑嘻嘻解释自己没事的,忙正事要紧。

找颗高些的树,把银清沙挂起来。

妹妹没回家,当哥的必定找过来,他就是要银清酒亲眼看看宝贝妹妹脖子上满是针线痕迹,是个什么滋味。

鱼钩上绑着肥诱饵,静等大鱼上钩。

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许奉雪捧着饭碗悠哉悠哉吃饭,没多时,“行不落”踏入桃夭断崖地界。

暗暗啧了一声,演戏演上瘾。

他不偏不倚地盯着眼前那个“行不落”,伸手把碗递过去,“还要吃鸡腿。”

一只卤鸡腿落在他碗里,行不落消去隐身术法,犀利评判道,“你的伎俩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银清酒不想自己被拆穿的如此快,目光瞥去被挂在树上的银清沙,不禁从瞳中流露出狠戾。

“你真是健忘,我说过见你一次杀你一次。”转瞬之间踏骨彻已经逼近银清酒眉心,即便知道银清酒本来就是死尸,刺穿头颅杀不死。

头颅刺穿空中爆出一滩黑鸦血雾,银清酒仅是倒下片刻便意识清醒。

醒时斜压在身上一物,一圈明晃晃的缝合痕迹刺入眼瞳,正欲起身反抗只觉两只手骨皆被踩扭断裂。

传回耳朵也是恨意言语,“狗都嫌弃的杂碎不配为师,再敢动柳星霜,本君不介意让你也享受享受棉线穿入皮肉一针一针缝合全身之感。”

不远处飘来低咛,“呜嘤~”

擡眸望去,一脸温和笑意的月江晚在悠哉看戏,手中抱着一只恹恹雪狐,与雪狐说笑着,“小师侄帮小星霜你出气了,开不开心?”

被派去帮忙的燎烟,捏着微生瑾衣肩躲到他身后,躲雪狐躲得远远的。

为此,微生瑾也是笑得颇有些无奈。

许奉雪想起来自己忽悠过小笨鸡,把这只鸟宝宝吓得超级害怕狐貍精要吃他。

顷刻,银清酒带着银清沙早已溜得不知所踪,不过他无所谓。

走上前询问询问情况,“月师伯,柳星霜他伤得严不严重?”

月江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挺严重的。无法幻化人形了,要吃不死鸟肉才能好转。”

此言一出,燎烟连忙就要化兽身起飞逃命,因为害怕一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摔,结果变回了小走地鸡。

被许奉雪捡起来,顺顺脑袋羽毛安慰,“月师伯你就别乱开玩笑了,小笨鸡已经够害怕的了。”

左脚绊右脚,这似曾相识的丢人景象啊,还好现在的师尊不知道。

妖力涣散大半,变回雪狐的柳星霜嘤嘤两声,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反正许奉雪听不懂狐貍语。

“卤鸡腿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听到师尊招呼自己,许奉雪屁颠屁颠跑过去拿鸡腿,“来了来了。”

窝在月江晚手上的雪狐擡擡脖子,嘤声好似再说自己也饿了,树下一人一狐啃起鸡腿。

胆子小小的小走地鸡把头缩在主人衣衫里,狐貍精在旁边,这鸡腿不吃也罢。

月江晚饶有兴致地扒了一小绺鸡腿肉,递给埋头发抖的小走地鸡,“不是想吃鸡腿嘛,缩着头怎么吃?刚才是逗你的,小星霜只是暂时化不了形,他肚子饿吃的是鸡腿,不是要吃你。”

小走地鸡燎烟这才探个脑袋,张嘴啄了一口鸡腿肉,不得不承认微生瑾煮的鸡腿真好吃。

“呜嘤呜嘤”啃完一个鸡腿,雪狐伸着脖子望着竹屋方向,从月江晚怀里跳下去下地走路,摇摇晃晃走了两步脚一歪摔倒了。

刚好,微生瑾端了胡萝卜糯米糕路过,顺手抱起雪狐,“伤得这么严重就不要逞强了,待会儿我陪你过去看阿藏绿。”

看见胡萝卜做的糕点,雪狐不禁吱哇乱叫起来,浑身白毛竖起,十分抗拒的样子,爪子伸出来无意间挠破微生瑾衣袖。

一侧,月江晚摸摸雪狐脑袋,安抚他情绪,“没事的没事的。”转头向微生瑾解释,“忘了告诉你了,小星霜不吃胡萝卜。”

眼看雪狐如此抗拒胡萝卜,全身毛发几乎都炸起来了。

灵光乍现,许奉雪拈着一块胡萝卜糯米糕,明白了什么,银眸一瞬静暗看向炸毛的雪狐,冷声问话,“你在青莲双峰,姓银的就只给你吃胡萝卜?”

被一击戳中痛处,雪狐忽然安静了下来,两只耳朵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