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八零极品小姑子(1)

徐茵缓缓睁开眼。

入目的是打着补丁、泛着黄斑的老式棉纱蚊帐。

透过帐顶是椽柱架构的房顶甚至能看到阳光透过瓦片缝射进来的斑驳光影。

回顾昏迷期间融合的原身记忆她按了按酸胀的头皮有几分庆幸又有几分颓丧。

她知道自己又穿了。

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嘛。

她是被生活辅助系统带穿越的。

那原本是一枚不怎么起眼的墨玉吊坠祖母弥留之际点名留给她的。

戴在身上很多年都没发现有什么特别。

直到研二那年和室友结伴去山顶看狮子座流星雨回来时淋了雨、发了烧两天后烧退墨玉吊坠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倒是脑海深处莫名多了个自称是来自高级文明的生活辅助系统。

只是还没弄灵清就倒霉催地被系统带进了万千小说世界。

穿的还是被她负分吐槽过的糟心人设——极品炮灰。

这次之前她已接连穿了两个小世界了。

第一个小世界是民国乱世。

她当时很懵就想着怎么离开小说世界回家导致没跟上抽风系统发布任务的节奏稀里糊涂的如书中剧情一样被炮灰了。

死得老惨老惨。

死前那种痛苦绝望仿佛刻入了骨子。迄今回想依然浑身发冷禁不住打寒颤。

第二世她穿成了古代逃荒年代的小农女。

凭着前一次穿越的经验以及逐渐琢磨明白那时而抽风的系统规则果断避开书中男女主方才苟活了下来。

靠着原身的种地经验以及跟系统兑换的先进农栽技术过了个还算安逸的晚年。

只不过逃荒途中曾赤脚走过一段雪地身体亏损严重还患上了宫寒。

被有心人恶意传开后没人敢上门提亲她也乐得一个人逍遥自在。

没成家自然就没孩子。

当她意识到大限将至干脆把良田、果园和作坊转手了。

一半捐给类似孤儿院的益善堂;

一半换成物资囤在系统仓库。

眼下是她穿的第三个小说世界了。

至今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是像闯关一样穿完几个小说世界就能回去与家人团聚了呢还是永远都要留在这里穿完这个穿那个。

是像闯关一样穿完几个小说世界就能回去与家人团聚了呢还是永远都要留在这里穿完这个穿那个。

没人告诉她。

时而抽风掉线的生活辅助系统只知道机械地发布任务、发放奖励。

未来要是有给这破系统打分的机会她想给差评。

好在这次终于不是战火连天、军阀割据的民国大环境也不是天灾不断、民不聊生的古代乱世了。

这回穿的是部年代文。

虽和她曾经生活的时代相距甚远但总算不用逃荒了。

颓丧的是她的身份依旧是评论区里人人喊打、文中人人唾弃的极品炮灰——女主的小姑子。

这部小说名为《八零军嫂小后妈》女主叫朱云静。

高中毕业本来有望考上大学却因为兄长工伤断了手重男轻女的爹妈把她嫁到了徐家给死了原配的徐家长子徐志年做继妻换来的五百块彩礼给残疾儿子娶了一房满意的媳妇。

朱云静嫁到徐家后先是和宠闺女宠到无原则的公婆撕破了脸把徐志年寄回家的工资、津贴如数攥在手里。

接着把含恨算计她的极品小姑子送进了劳改农场然后带着俩小豆丁继子去部队随军了。

性格坚韧、相貌不俗的女主到部队以后过得风生水起。

不仅把徐志年深深吸引还让他改变了对家人的态度。

无论二老怎么来信求助(诸如希望他能去劳改农场走走关系、让妹妹早点出来之类的)都不予理会。

反之让他觉得二老拎不清除了每年往家里寄一点赡养费几乎没再回过老家。

被亲嫂子送进劳改农场的极品小姑子十年劳改出狱看到白发伛偻、晚年凄凉的爹妈气势汹汹地杀到部队想让兄长把嫂子休了。

彼时徐志年已是团级干部朱云静也执掌文工团多年夫妻俩岂容她胡闹。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使得整个大院都知道了她曾经犯下的错事。

即便劳改十年小姑子也依然是个二十五六的黄花大闺女被一帮大妈大婶超级嫌弃的目光扫视哪里受得了。

手里的碗一摔尖声叫骂着扑向女主。

女主反抗。

厮打过程中地上的碎瓷片扎进小姑子脖子导致颈动脉破裂没来得及抢救就一命呜呼了。

“……”

剧情回顾到这里徐茵打了个哆嗦。

她如今就是这极品小姑子。

十年劳改加枉死怎一个惨字了得

好在穿来的时间点还算给力——离主线剧情开始着实还有点距离。

此时此刻便宜兄长的原配还活着。

只要接下来她这个小姑子安安生生不作死原大嫂就不会被磋磨至死。

只要接下来她这个小姑子安安生生不作死原大嫂就不会被磋磨至死。

大嫂不死女主就嫁不了便宜兄长也就没后面那些事了。

想通这些徐茵扶着晕乎乎的脑袋准备从床上坐起。

这时菱格子木窗外传来一串叱骂:

“黑心肝的懒婆娘你小姑子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省你居然有心思偷吃野菜团子?”

“不是的娘这是给豆豆吃的他发口疮村头瞎眼婆婆说挖点蒲公英煮煮能治我就挖了点回来……”

“我信你个大头鬼小孩子能有什么病都是贪玩闹的。你给我死过来把这堆柴都劈了没劈完不许吃饭”

“我这就去。”徐大嫂瓮声应道。

把野菜团子塞到懵懂无措的儿子怀里匆匆去后院劈柴。

徐母却不依不饶叱骂声没见消停。

徐茵赶紧从床上起来。

她不打算作妖但防不住便宜妈作妖啊。

万一把大嫂磋磨死了剧情回归原位她上哪儿哭去

再者说这个大嫂真不像便宜妈嘴上骂的“懒馋奸猾”。

不仅不懒还勤快得很。

天没亮就起了灶上大锅煮粥、煤炉子生起来烧水完了喂鸡、清扫鸡舍再去河里把全家老小的衣服洗了回来晾在晒衣绳上才去山脚摘蒲公英。

二老起来就能喝上现烧的开水、热腾腾的粥这样儿媳妇上哪儿找去

至于馋、奸、猾就更是无稽之谈。

偏她妈一大早就指着人鼻子骂没吃早饭就让人去劈柴。

那堆柴是村里包干到户时扫山分到的。

一摞摞堆得足有墙头高。

很多还是坚实的老树桩子像便宜兄长那样的青壮年没个两三小时都劈不完何况是柔柔弱弱的妇女。

徐茵对着穿衣镜穿上熨得极为平整的碎花衬衫。

不用说这也是嫂子给准备的。

还有床头柜上满满一搪瓷杯的红糖水应该是嫂子早上烧开第一壶水冲泡的到现在还有余温。

事虽小但一桩桩、一件件累积多了饶是铁石心肠心头能不熨帖?

哪怕不是为了苟住小命她也不想失去这样一位长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