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克苏鲁的呼唤(一)

1985年元旦的埃塞洛克斯,店铺门口的圣诞树大多还没有收起来,整座小城宁静祥和,丝毫看不出不久之后,便要连续发生三起不幸事故的迹象。首发免费看书搜:大神看书

一名女学生路过一家书店的橱窗,注意到圣诞树上挂着一只带有华夏风格的装饰风铃,好奇地停步看了一会儿,然后她的目光闪了闪,抬腿走进了书店。

北亚美利加的小镇,大部分没什么高楼大厦,全镇最高的建筑可能就是教堂的钟楼。镇子的规模通常也很有限,除了居民房屋,所谓的“市区(downtown)”往往只有一两条街,全镇的店铺都开在那里。

埃塞洛克斯因为毗邻宇宙中心波士顿,又挨着阿卡姆,因而衍生出了独特的宗教文化(不客气地说,是邪教文化),成为北亚美利加许多吸血鬼题材影视剧的取景地,算是比较发达的小镇,所以才会出现有轨电车这种大城市的新鲜玩意儿。

这家名叫“艾萨克的树洞”的书店主要售卖恐怖奇幻小说,店主艾萨克·查韦斯是个老宅男,那个时代还没有兴盛的二次元文化,只有地摊恐怖小说,因此他是骨灰级的神秘学爱好者,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根据情报,这家书店一度成为巴别塔真理密会的接头点之一。

“艾萨克的树洞”是为数不多提供包厢的书店,比较有私密性,而且因为主打恐怖诡异文学,就算你在包厢里聊些邪神啊献祭啊的逆天东西,被人听到了,也会以为你们聊的是小说情节而不当一回事。

按照常理,早应该把店主也发展成教徒,但因为艾萨克·查韦斯有高强度网上冲浪,到处探讨神秘学问题的“恶习”,真理密会认为发展他有泄密的风险,于是店主本人一生与神秘无缘,2019年寿终正寝,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

但在这条时间线上的埃塞洛克斯,他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女学生,或者现在应该叫洛书,在书店草草转了一圈,然后走到柜台前,借了一支笔,撕下一张便利贴,画了一个符号,贴在柜台上,便走了出去。回到圣诞树前,她露出一脸“我是谁我在哪”的恍惚,缓了一会儿后,走开了。

书店里,艾萨克·查韦斯发现柜台上有张贴纸,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他的目光就凝滞了。

追寻神秘半生后,神秘终于找上了他。

书·艾萨克·洛从兜里摸出一大串钥匙,凭手感试了两三把,成功打开了柜台抽屉,里面除了零钱,还有一册厚厚的账本。

账本里记录着近一年的消费名单——真理密会成员在这里接头的时候,往往要在包厢密谈很久,多少会点一些咖啡甜点,只是用的多半是假名。

如果使用信用卡消费,就会暴露真名,所以他们多半是现金消费——但没关系,洛书自有办法。

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掏出柜台里的零钱,不紧不慢地在每一张钞票、每一枚硬币上都刻了自己的符文。当然,刻得很小,用放大镜都未必能看清楚。

等邪教徒们来这里接头,只要多少买点东西,艾萨克·查韦斯把零钱找给他们,洛书就能挨个家访,把他们的身份信息给扒出来。

与此同时,白牙岛会议室内,众人紧张地在各自的电脑上敲着键盘,而洛书坐在专为她准备的躺椅上,半闭着眼睛,神游天外,然后报出一个一个疑似或确认的邪教徒名字:

“乔斯琳·贝内特,疑似,26岁,埃塞洛克斯公立高中老师,教历史。”

“布鲁克林·阿尔瓦雷斯,疑似,60岁上下,住度假酒店,身份不清楚。”

“伊桑,确认邪教徒,没找到驾照,看着三十多岁。家里有很多剧本,不是编剧就是演员。”

连山委员会连线安全局同志,几乎是瞬间找到了这个人的资料:“伊桑·霍华德,1959年出生,俄亥俄州人,参与拍摄《吸血鬼小镇》?第二季,1983年底开始潜伏埃塞洛克斯。”

注?:原型《吸血鬼日记》。剧中吸血鬼狼人女巫扎一窝的“mystic falls”拍摄地点据说在佐治亚州gton。当然,埃塞洛克斯应该是个加强版,还有五颜六色邪教教堂的那种。

袁霖小声吐槽:“人家哪有三十——洛书说的年龄,统统减个十岁就对了。”

大家纷纷窃笑:虽说大秦人是比较显老,但洛书判断年龄也太不靠谱了!

洛书:……我只是神游,人还在的好吧?

当面蛐蛐可还行!

安宁教授知道大家是神经绷得太紧了——每一天的作战会议,众人表面上只在会议室待了8个小时,但算上“时空穿梭”,大部分人实际的工作时间都在20个小时以上。

9月28日,密大师生和连山委员会的行动己经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以康宁精神病院病患为线索,追踪连山学精神病人的生命轨迹,挖出了很多邪教活动的痕迹。

80年代之前,主要是“自由教”在活动,80年代之后,“进步教”强势崛起,贡献了绝大部分的邪教活动。

“自由教”的教义是自由信仰邪神,传播神的声音,行动比较随机和无组织,譬如用盗版光碟刻录邪教音乐进行传播,在娱乐场所非法交易迷幻鼠尾草等致幻药物,组织听邪教音乐和使用致幻药物的邪恶聚会等等。

而“进步教”的组织性就要强得多,因而危害也指数上升。

80-90年代,“进步教”控制了大量帮派,一度形成一条地下产业链,在严打中受到遏制后,又转战互联网,成为大量霸凌、网暴事件的组织者。

康宁精神病院11名连山学病患中,如刘思岚、胡修、王溪等,都是邪教活动的受害者。

他们中很多是在青少年时期受到了影响,这种影响潜伏了很多年,成年后因种种人生变故,再次受到刺激,最终演化为精神疾病,并因为邪教种下的种子,表现出连山学精神病特征。

随着对过去邪教活动的打击,那些曾经种下的种子被逐渐拔除,许多病患都从康宁消失,连委员会成员都忘记有这号人,需要经常传阅洛书的“平行宇宙历史档案”,才能保持行动的连贯性。

看起来进展斐然,但委员会并没有感到轻松——随着调查的深入,在“自由教”“进步教”不受控制的邪教活动表现之下,看似隐身的“真理教”,其实一首在策划他们的终极行动: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