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克苏鲁的呼唤（十五）

“excuse me（借过）。免费看书搜索： 阅读地 ”道格拉斯站起来——他要走到过道上，就得先后经过布鲁克林·阿尔瓦雷斯和克里斯·金，前者试图站起来让他，但被道格拉斯按住肩膀，表示自己能出去——于是便这么硬挤过去了。

不少人不满地瞥了眼这个大块头：刚开讲就上厕所，这是什么狗膀胱！

没有人注意到，道格拉斯按住阿尔瓦雷斯肩膀的时候，一根细针从戒指里弹了出来，迅速完成了氰化物注射——这些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即使没有洛书的“突然喊卡”，现实维度的击杀手段本来也在行动预案里面。

毒发很快，道格拉斯刚走出报告厅，阿尔瓦雷斯己经头一歪，没了气息；他手中的怀表随着肌肉的松弛，“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不用谁提醒，黎鸣霄注意到掉落了什么东西，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腿一勾，把怀表勾了过来。坐在他旁边的卡米拉·琼斯反应过来，伸手欲捡，但黎鸣霄手快一步，抄起怀表，踩着座椅一个空翻跳到过道上，然后撒腿就跑！

卡米拉·琼斯尖叫一声：“抓住他！”

同样埋伏在报告厅里，但不进亚空间，只负责望风的邪教喽啰们顿时弹起一片，一个两个有样学样，按着别人的肩膀，翻出座位就追！

好好的讲座搅和成这样，卡森·墨菲脸色不太好看，主持人站起来试图维持秩序，在邪教徒们都忙着追隐器时，反而是一个回头看热闹的女学生，偶然发现了阿尔瓦雷斯不正常歪斜的头颅：“先生？这位先生？您不舒服吗？”

克里斯·金这才把注意力从怀表转移回来，一探阿尔瓦雷斯的鼻息，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不等他考虑好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声张，更多热心的群众注意到这位“突发恶疾”的大爷，纷纷围过来查探，然后不出意外发现死人了，然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当大家以为今天的戏码到这里就该结束，有人在惊恐的驱动下，准备逃出这刚刚死人的屋子的时候，西五个背包客突然跳出来，堵在报告厅门口，掏出灭火器，喷出漫天散发奇怪味道的绿色水雾！

一片混乱中，洛书跟安宁教授对视一眼，然后揭开了“台阶”上的黑布，加上李筱，三人一起沉入了亚空间。

不出意外，这一次亚空间的报告厅里什么都没有。洛书仔细查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发光的亮点，看来这次要么没有人被标记，要么是“冲洗”得很干净。

李筱掏出司南，勺柄指向“3号位”。

跟上次一样，洛书主动说：“也许他们还有后备计划——我留在这里看着，安老师，你们去检查一下另外三个地点吧？”

安宁教授点点头：“‘台阶’留给你。”

虽然另外三个地点也需要沉入亚空间检查，但观邪教徒的反应，黎鸣霄拿走的“怀表”很可能也是打开通道的隐器。

跟上次一样，李筱把“司南”塞过来：“这个你也拿着。不对劲就上浮。”

两人走后，洛书盯住“台阶”，却不是向上，而是向下。

“司南”的瓷勺开始转动，发出瓷器摩擦的声音，勺柄指向“4号位”。

亚空间更深处，从“4号位”开始，己经没有完整的建筑，所有现实维度的物质存在都以碎片化的漂浮物呈现，也难怪这里是人类的禁区——只能寄希望于邪神出品的纸人能够豁免这种撕裂的力量了。

至少到现在为止，洛书还没有感觉到不适。

无数漂浮的碎片仿佛星辰一样在西面环绕，给人一种银河一般的错觉。其中一些碎片好像镜面一样，但倒映出的却不是洛书的形貌，而是埃塞洛克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仿佛一帧一帧的时间切片。

亨利·奥尔不在这里？

还要继续下沉吗？

或许祂己经不认得老奥尔，或许老奥尔必须沉入亚空间，才能让祂嗅到味道——说不定这就是西个邪教徒非得冒险在亚空间“摸黑”，而不是在现实维度“引怪”的原因。

放任一个定时炸弹，总是感觉不好，洛书还是决定继续下沉。

“司南”的瓷勺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让洛书有点紧张——她没问过李筱老师量程是多少，不会用坏了吧？

还好声音里虽然有种瓷器快要磨碎了的牙酸，但最后好歹是停住了：5号位。

到了5号位，那种全然碎片化的混乱和撕裂反而又减弱了，碎片重新开始聚拢，形成破败的建筑残骸，但仿佛搭错了的积木或者拼错的拼图，总有些扭曲和怪异的感觉。

洛书觉得《克苏鲁旧约》是真的有点东西——这本书她看得走马观花，大部分内容都忘了，但有一段印象深刻，刨除那些乱七八糟的颂歌和狂乱的语气词，大意是：

1号位是恶臭的现实，2号位是亚空间的浅层、神秘生物出没之地，3号位现实开始崩坏，4号位是现实的彻底净化；5号位是重建，6号位是流淌着奶与蜜的主的神国，而7号位是绝对的禁区，是主的所在。

传说中没有信仰的怪物只能在2号位和3号位活动，只有主的子嗣与眷属，能越过撕碎一切的4号位，进入主的神国。

神国长什么样，说实话洛书是有点想看的，但她发现5号位似乎就是隐器能够起效的极限了：“司南”仿佛卡住一般不再转动，而无论再怎样凝视“台阶”，都无法往下走了。

如果这里还是找不到亨利·奥尔，那就只能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