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沈炼啊,北斋不香么
陈然摇头道:“老陆,毕竟我俩也有一场同泽之情,客气的话就不要多说了。”
陆文昭嘴唇嗡动,眼中闪过一道复杂之色。
陈然拍了拍陆文昭的肩,“你们收拾一下,午时前我会安排可靠之人来接燕大侠。”他顿了顿,补充道,“也送你们一程,出城。”
陆文昭点头应下:“好,我们这就去准备。”
一个时辰后,一辆外表普通、内里却颇为宽敞结实的青篷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小院后门。
驾车的是个身着布衣表情冷漠的青年,此人正是狄云。
陈然并没有把狄云安排进锦衣卫,而是收做了府中供奉高手。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身份,暗地里陈然已让狄云接替了原本“侍”的位置,成为了天意城四大统领之一,代号“云”。
陆文昭和丁白缨早已收拾停当。他们的行李简单,不过两个粗布包袱,陆文昭背上一个,丁白缨背上一个,她那个包袱狭长,显然裹着她的刀。
陆文昭先将背在背上的燕南天小心地安置在车厢内后,丁白缨才紧随其后的上了车。
丁白缨上了马车后,陆文昭对着陈然再次郑重抱拳,“山高水长,就此别过。此恩,陆文昭……永世不忘。”
陈然扶住他的手臂,用力握了握:“老陆,保重。记住我的话,安稳是福。”
他又看向车内的丁白缨:“丁师傅,一路保重。”
“保重。”
陆文昭不再耽搁,利落地跳上车辕,坐在狄云旁边。
狄云手中长鞭在空中挽了个鞭花,发出“啪”一声脆响,拉车的健马打了个响鼻,迈开蹄子。青篷马车平稳地驶离小院后门,碾过石板路面,汇入京城清晨逐渐喧嚣的街巷。
之后,陈然便回到了北司衙门中。
“东瀛浪人隐匿京城,据调查他们是为了走私丝绸瓷器茶叶等物牟利。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走私火药的话我还信一些。”
“前段时间,西厂共抓获八名东瀛浪人,其中一人供出他们此行一共来了三十人。”
坐在衙署高位上,陈然看着面前的卷宗,感觉头疼,他现在终于明白西厂为何会这般大行其事了。
因为什么收获也没有,隐藏在京城剩下的东瀛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这个案子还是和曹正淳联合办案,可到现在也什么也没查到。
“快有七天了吧?”陈然揉了揉愈发胀痛的眉心,“难怪雨化田办到后面会心浮气躁,甚至连‘宁杀错不放过’这种话都说出口。”
此刻,他无比怀念起那位智计百出、心思缜密的无情来。若有他在,至少还能有个人推演案情,剖析疑点。可惜,无情与追命还在全力追查那桩扑朔迷离的金府灭门血案。
回京的只有铁手和冷血。
铁手为人刚直近乎迂腐,陈然向来与其理念不合;至于冷血……和他讨论案情?他大概只会回你一句:“直觉告诉我,他们在水里。”或是“有血腥味,在东南。”
陈然忽又想起【孤刃】他们,锦衣卫里的玩家,他也全部发动,要知玩家可以查看面板,让他们去查找,绝对是如虎添翼。
可这么多天了,玩家那边也没收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难道这些浪人还真会飞了不成?
就在陈然苦思不得其解之际,一身笔挺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江天雄走了进来。
“大人您找我?”
陈然放下揉着眉心的手,将那份令人烦躁的卷宗推到一旁,“天意城的杀手,最近可有人入京?”
江天雄微微一愣,旋即答道:“回大人,天意城内部近期并无异常调动。除了三位统领,卑职已按您吩咐,传令让他们尽快秘密入京外,其余各级杀手,皆未入京。”他顿了顿,试探着问:“大人是怀疑……京城中潜藏的东瀛浪人,与我们天意城的杀手有关?”
陈然没有否认,“所以我才找你。”
江天雄道:“我们天意城很多杀手别看用的是东瀛武学,但大部分都和风吹雪一样,是汉人,不过被送到那里去培养。大人您别说,东瀛那弹丸之地,虽远远不如我大明,但论暗杀这一块,他们还是很有一套。”
陈然沉默片刻,才开口说道:“把组织里的东瀛人找个机会都解决掉。”
江天雄一怔,随后劝道:“大人,若是都除了,我们又该如何培养杀手?”
陈然冷笑,“我大明泱泱大国,岂无英才?暗杀之术,小道耳,用心钻研,自有成法。论易容、毒术、刺杀等手段,我们可当他们祖宗。”
江天雄见陈然模样,就知其痛恨东瀛,再联想到沿岸那些为非作歹的倭寇,江天雄也只好说:“卑职定当妥善处置组织内的东瀛人,请大人放心!”
“去吧。”陈然挥挥手,重新拿起那份关于东瀛浪人的卷宗,眉头再次锁紧。江天雄无声地退了出去。
时间缓缓流去,期间沈炼也带人回来反馈。
陈然派出去的人除了玩家外,还让沈炼也亲自带了一队人马去探索。
当然也是一样的没结果。
听着沈炼的汇报,陈然却看着他,心想着这家伙去教坊司找那周妙彤,还不如去和北斋好……
他可是记得这周妙彤喜欢的是那什么严府家的少爷。
“沈炼啊。”陈然忽然开口打断还在汇报着的沈炼。
沈炼一怔,就听陈然又问道:“最近可还有去教坊司?”
沈炼抠了抠脸,“大人怎么问这事?”
陈然没有回答,而是说:“若你真喜欢那女子,本官可为你做主。”
沈炼闻言,随之一喜,可还不等他高兴两秒,陈然就道:“路是自己选的,莫要后悔便是。行了,东瀛浪人的案子要紧,你继续带人盯紧城中异常。”
“是!”沈炼显然高兴了很多,离开时的步伐都变得轻快了。
陈然摇头叹气,“没想到还要操心部下的感情事………”
说罢,陈然又继续看起了桌上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