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雍州
“碧落知你心中不喜，只要你愿意去雍州与她相见，她愿任你责罚，不伤及性命外，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
凌白疑惑重复，越发怀疑是圈套。
“是，我明白你厌恶碧落，我不会要求你，决定权在你。”
令狐声音温和，眉眼慈祥，充满对优秀后辈的期许，认真道：“你不用害怕碧落，我和琴仟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我明白。”
凌白抿唇沉思，他不喜欢碧落，这死狐狸差点把他害到团灭。
不过，泷娘还在荒州，需要青丘庇护，往后前往东海，乃至诛灭邪宗，也需要青丘帮助，绕不过碧落这个坎儿。
要见但不是现在，他修为尚浅，即使谈判也没有足够筹码，必定会处处受制，他不信精明自私如碧落，会把大权拱手相让。
“说来惭愧，明雪道子之事，还是因我而起。”
“师祖有办法？”
令狐察觉到小家伙的犹豫，含笑转移话题，实则想在背后推一把。
他切身体会过凌白仙姿，清楚小家伙体内蕴藏多大潜力，无论如何也要把凌白与青丘绑定。
“我族神狐泪，乃神魂至宝，我观明雪道子七情六欲尽失，却有一缕凡尘之意尚存。”
“若你能寻到那缕凡尘之意，以神狐泪滋养，必有奇效。”
凌白眼眸微亮，捏拿江明雪脸颊的手稍稍发紧，指腹软绵绵的，触感极佳。
“神狐泪，该不会...”
“神狐泪乃我族圣器道蕴凝成，珍贵无比，产量极低，我和琴仟青青的份额，都可以给你。”
令狐含笑，声音徐徐，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秘地唯有青丘族长有权开启，所以...”
“所以，我必须去见碧落，才能拿到神狐泪？”
“你如果不急的话，琴仟成婴，亦或者我消弭业障后，亦能亲入族地，为你取宝。”
凌白轻轻摩挲后槽牙，总有股掉进坑里的错觉。
令狐身负业障，无法现身九州，琴仟至今还是金丹中期，待两人够格取神狐泪时，他早就把江明雪双修好了。
还是得尽快前往雍州，若有大量神狐泪，辅以更进一步双修，江明雪或可在三年内恢复人性，并反向炼化神性，突破心动，成就金丹。
金丹层次的江明雪，天威加身，可卜天机，任碧落有小心思也无济于事。
“我会考虑。”
“如此甚好，我听闻你在寻找八荒入口？这方面青丘亦有所涉猎，碧落应该会很愿意协助你寻找。”
令狐指腹摩挲着茶杯，他能感受到凌白的幽怨，看着小家伙默不作声把茶一饮而尽，打算起身离开前，再度为他斟满香茶。
“莫急，接下来是我本人对你的感谢。”
令狐含笑，袖袍轻挥间，三只宝光内敛的玉盒凭空浮现，缓缓推到凌白身前。
“此三物，一枚为青丘赠予你的五阶至宝，名无垢绫，佩戴者可百毒不侵，心魔不生，灵台无垢，乃是辅助性至宝，水灵根女修佩戴，效果最佳。”
“另外两物，乃我私人相赠，一是我灵台蒙尘前积攒的三滴神狐泪，二为我成名之时的至宝，补天石。”
“会不会...太贵重了？”
话是这般说，凌白却是动作麻利地收下，心中那点小幽怨也烟消云散。
五阶至宝仅次于天生地造的灵宝，寻常哭婴真君亦难拥有，涂琴仟之前给他的碧簪也属此列，无垢绫可守心智，亦能抵御神魂攻击，恰好留给轻语防身。
至于补天石，则是极强的辅助至宝，可以使他免疫高阶修士的灵压，并能存储灵力，在关键时刻可瞬间反哺自身，转化率达到惊人的九成。
存储灵力的法宝不少，但转化率只有五成不到，且反哺时间缓慢，还需神魂控制，斗法中堪称鸡肋。
此物...能瞬间反哺，且催发条件简单，一月内，他可使用三次。
至于神狐泪。
凌白直接捻起一枚瓜子形状的玉髓晶体，其表面碧色玄光氤氲，仅是指腹接触便让他精神清明，灵台更是如沐甘霖，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来，江明雪张嘴。”
简单感知一番，确认是由纯粹而磅礴的精神力凝成，没有隐患后，凌白便把神狐泪捻在食指，递给江明雪。
仙子俏脸清冷似雪，唇瓣微微开合，吐息闻香，从凌白的角度能看到她嫩红精巧的小舌。
“还得喂到嘴里...”
江明雪保持红唇微张，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凌白索性直接喂到她嘴里。
“江明雪，吞下。”
江明雪闻言，没有犹豫，丰润唇瓣便轻轻覆住凌白指腹，待他反应过来时，细嫩小舌已缠上食指，贝齿轻轻啃咬着指尖，竟把他的食指整个吞入。
绵软，温暖，湿漉漉的口腔细嫩柔滑，紧贴着手指肌肤，轻轻吞吐间，便让凌白心猿意马。
“等等...不是吞我手指，停下。”
江明雪没有回应，雪白脖颈优雅的弧度轻轻起伏，保持着吞吐的动作，却由于无法把食指咽下，吞吐的频率和幅度愈发深入起来。
感受着食指的湿润，凌白木讷的视线下移，却见江明雪正保持侧头仰视的姿势，淡漠平静的眼神始终聚焦于自己。
仙子面无表情的俏脸因为吞咽香腮微微鼓起，冰冷与湿热间，强烈的反差转为极致的纯欲，强烈的视觉冲击险些让他心神大乱。
“咳咳，江明雪住口...”
凌白费劲抽出食指时，只见已覆满晶莹，再看仙子丰软唇瓣微微开合，水光莹莹下，细嫩红舌半截探出，保持缠绕的动作轻轻颤抖。
仙子吐息灼热，喷香如兰，两人早已转为相对而坐，唯有凌白的视角能大饱眼福，遍览仙子嫩红口腔中的各处角落。
神狐泪已在仙子的口腔融化，并发挥作用，磅礴精神力冲击灵台，仙子精神昏昏沉沉，似是不太清明。
她剑眉轻蹙，螓首轻轻摇曳，便要依照本能把神狐泪吐出来。
“江明雪，摇头也要咽下去哦。”
凌白左手连忙伸入仙子腋下，寻到那枚守宫砂后，注入阴雷，助她炼化。
好半晌，江明雪抗拒的动作方才稍微安静下来，神狐泪效果极强，两人半吊子的双修虽只炼化一小部分，但江明雪神魂中的人性，肉眼可见地壮大了几分。
有用！只是普通双修的效率太低，影响至宝炼化速率。
“还是年轻好啊。”
“咳咳，多谢师祖赐宝。”
令狐碧眼揶揄，眉眼低垂，视线故意避开两人，凌白也讪笑着，不着痕迹擦干湿漉漉的食指。
“你先去吧，我离开前，会在此处暂留一段时日，待你决定前往雍州，便可来此寻我。”
这是想亲自护送他前往雍州。
凌白自然应下，有元婴真君护送，再好不过。
后续令狐又细致指导了他一些修行上的问题，并助他夯实根基，把修为稳定在心动初期，后亲自护送两人到达通往外界的隧道。
......
剑冢外，黑云掩日。
十数位霞光羽翼，丹气氤氲的人影踏空而立，每一道皆灵威似海，不怒自威，下方仰望的诸多弟子不敢直视。
“这群...不要脸皮的老家伙。”
诸多归一门善后弟子窃窃私语，任谁都能看出眼前数十位真人来者不善。
“师兄得后天灵宝，怀璧其罪，恐怕被盯上了。”
“师兄力挽狂澜，却非要给他按上叛逆的罪名，分明是不安好心，我宗真人，明知师兄会遭合围，为何不现身庇护？”
“我宗初逢大祸，门内高阶修士凋零，如何能与其余五宗硬碰硬？”
归一门弟子咬牙切齿，十指攥紧成拳，砸得岩壁凹陷，心中愤愤不甘，却肩膀颤抖着不敢反抗结丹真人神威。
“出来了。”
“是凌白师兄。”
与此同时，十数位丹光宝气的真人眼神微凝，如剑般的视线洞穿剑冢，直接聚焦于深邃甬道内。
风起云涌，时空乱流喷薄，无数细密的虚无裂口宛如把空间切碎，漆黑深邃的黑色剑束喷涌，把空间连带着裂口一同斩碎，留下稳定而持久的黑色空洞。
两道身影携手漫步而来，正是凌白和江明雪。
“好强烈的敌意...”
踏出空间的刹那，凌白脊背瞬间发寒，宛如被毒蛇窥伺，哪怕身处密闭甬道，仍能感觉到无数贪婪炙热的视线，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他在瞬间，便被十数道结丹层次的神识锁定，对方敌意哪怕掩饰得很好，但经过升级后雷火神剑的加持，他仍能清晰感知。
凌白本打算催发黑天进行抗衡，却不想身旁的江明雪莲步轻迈，半边娇躯挡在他身前，俏脸虽仍淡漠，素手却无意识地推着他后退，凤眼似有敌意闪烁。
“没关系，江明雪，谢谢你。”
站在江明雪身后，凌白体表压力土崩瓦解，现在的明雪仙子神性主导，硬实力不弱于普通真人。
他牵起仙子柔软的素手，冰凉凉的，就像他淡定的内心。
现在还敢来抓他？笑话！
“师兄。”
“参见师兄，师兄神威，救我等于魔灵毒手，我等往后愿听师兄号令。”
凌白眯细眼睛，江明雪似是有些不适应外界的阳光，被他牵住的手指微微紧了紧。
耳边萦绕着众多弟子山呼海啸般地喝彩与呼唤，归一门弟子只占少数，大多是叫不出门派的附庸和散修，他们本是炮灰，为玄门正宗看不上的边角料资源，赌上性命。
如今，满载而归还能化险为夷，全赖凌白仁慈，仰仗师兄神威。
若非师兄不惜辛苦维持秩序，顶着压力让他们先行离开，他们哪怕重生，也必会死在玄门和圣兽的死斗中。
凌白微微颔首，以示回应，目光则顺着江明雪的视线，仰视天际，对上结丹真人们睥睨的眼神。
“呵...跳梁小丑。”
凌白眼睛微眯，眼前的结丹真人，大多是他用阳神之力，抹除过机缘记忆的仇敌。
另外，上官南峰和陆红月所在峰脉的金丹魁首，也在其中，无漏无缺，仅用些许灵压，便足以把他压垮。
空气宛如凝滞，场间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和灵压扭曲空气产生的脆响，余下弟子心惊胆战，却仍在几位核心弟子的带领下，向凌白靠拢。
他们明白自己在结丹面前，不过螳臂当车，但仍冒着身死的风险，想要为凌白拖延时间，哪怕只是几息。
“恭迎归一少主。”
“闻名不如见面，少主果然有登仙之姿，我等来此皆为瞻仰您风采，并当面感激您救助我等门中弟子。”
剑拔弩张之际，众人鼻尖微动，似是嗅到一抹莲池清香，弟子尚未回神，天际十数位结丹脸色却是大变，态度肉眼可见地和善起来。
他们眼中阴戾尽去，连忙从天空中徐徐落下，想要凑到凌白身前行礼，作态恭敬到近乎卑微。
“这是...”
众弟子微惊，却见万里外，一道头顶金莲道冠，身穿明紫四季金莲法袍，脚踏五行乾坤靴，神光内敛的道人踏破虚空，再回神已站在凌白身侧。
道人眼神平静，不怒自威，所过之处有金莲自平地而生，眸若星辰似映照着四季变化，仙气盎然，正是新晋神婴，金霞真君。
“参见真君。”
“我等...参见真君。”
诸多真人脸色苍白，额前遍布豆大汗珠，连忙躬身俯首，口呼真君。
眼前金霞气息中正，有上善若水，平和内敛之意，不露半分锋芒，却只叫他们脊背发寒，犹如被神祇注视。
他们...赌输了，金霞远比想象中要在意凌白，以至于不惜惹上小天人五衰劫，与其他玄门撕破脸，直接动手。
“真君万安，我等此次前来，是为凌白少主贺喜。”
为首的两位金丹真人牙关紧咬，无漏无缺的他们更是金霞灵压的重点关注对象，丹田金丹自强压下剧烈震颤着，体内灵力紊乱。
金霞...不愧是能成神婴之人，好大的胆子。
他们也在试探金霞底线，归一门突遭横祸，根基大损，金丹战力尽数折损，唯有金霞一位神婴坐镇。
真君之上出手，必遭小天人五衰劫蚕食，他们围困凌白就是在赌，赌金霞顾惜百废待兴的归一门，只能放弃凌白。
若金霞对他们出手，小天人五衰劫下，难保性命，归一门失去神婴庇护，必将彻底消失在历史中。
可他们错了...
金霞对凌白的看重，甚至要超过自己的道途，他们刚才切实感受到真君的杀意，若再强硬半秒，必死无疑。金霞受劫，必会鱼死网破，血洗其他玄宗，为凌白创造逃生之机。
他们赌不起，化神老祖，还未从东海回归，发疯的金霞真能独自灭掉整个宗门。
“呵，诸位这是贺喜？”
金霞眼神睥睨，没有给这些真人半分颜面，心念之间，无边无际的灵压宛如苍穹，压得十数位真人肩膀剧烈颤抖，发出骨折的悲鸣。
众真人心中屈辱，脸上似有火烧，不想金霞真的撕破脸面，却也不敢真展开道域与金霞抗衡，无奈顺从着被无边灵压轰飞，碾压进泥土中。
“哼！苟蝇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