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青丘殿下？
“坐吧。”
凌白食指摸索着下巴，目光始终未曾从毕鸾脸上挪开，沉思的同时，随口询问千道盟温和派现状，缓解仙子紧张的同时，获悉情报。
千道盟激进派，以四圣教和明煌宗为主，掌握千道盟九成以上话语权。
而温和派，实力孱弱，藏匿于数千宗门中，左右逢源，才能勉强苟活。
温和派的宗门名单乃是绝对机密，毕鸾起初稍有犹豫，并表示被设下过禁制，在凌白的强硬要求下，方才小心翼翼吐出几个宗门的名称。
“如今我温和派，以清雨阁，流云宗，耀火门，天感教，四宗为首，宗内皆有两位以上实丹真人坐镇。”
言罢，毕鸾瑟缩紧闭的柳叶眼试探性的眯开一条缝，发现神魂内的禁制并未被催动，方才怯怯擦了把素手掌心的香汗，呢喃道。
“其余还有数十个小宗门，乙木宗便是其中之一。”
“四圣教暴虐无道，竭泽而渔，为一己私欲把雍州祸害得民不聊生，我等欲与圣兽合作，踏平邪教，驱逐玄门！”
“咳咳...”
毕鸾唇瓣紧抿，俏脸稍微振奋，凌白听闻驱逐玄门，差点把刚咽下的灵茶咳出来。
“前辈？”
“无妨，你们打算如何与圣兽合作？”
凌白轻轻摆手，毕鸾拘谨端坐，臀瓣都不敢贴到楠木椅面，怯声道。
“我等打算在万仙聚上，四大圣兽齐聚之时，与青丘接洽，协议结成同盟，以四大圣兽之力反制四圣教。”
“连金丹都没有，你们够格吗？”
凌白抿唇，摇头轻笑，眉宇中似有几分不屑。
接触青丘？真以为青丘好说话，行事最柔和吗？可怜的傻丫头...青丘的狡诈远非几位结丹能够想象，若无足够的实力，保证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我等有筹码...我们会用轮回道域为资本，寻求和圣兽的同盟。”
毕鸾贝齿轻轻含住下唇瓣，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道出自己的最大秘密，她的立身之本。
“前辈...其实我，就是那位继承了轮回道域的圣女。”
“不过继承者非我一人，道蕴传承被分为四份，剩下的在我三位姐姐神魂内，若有人死亡，所持部分便会传递到剩下一人神魂内。”
“原来如此，难怪你神魂平平，还能承担道蕴传承。”
凌白微微颔首，轮回道蕴的传承需要神魂烙印，若无此印，即使参悟道蕴，也仅可自己施展无法传承，而流落雍州的那位真人，恰好是拥有烙印的道域创始人之一。
毕鸾神魂内，目前寄放着四分之一的道蕴烙印，这也是她神魂的极限，若剩余三位圣女任意一位身死，她便会神魂崩裂而亡。
她只是用于掩人耳目的弃子，若没猜错，剩余三位圣女中，定有一位神魂天赋异禀。
这位圣女足够承受完整的道蕴烙印，是温和派计划的绝对核心。
“难怪会放任你回返乙木宗，也未提供实丹真人的庇护，你知道自己会死吗？”
“这是我等的宿命...圣女的存在，就是为了牺牲。”
毕鸾黛眉微微垂下，俏脸黯淡，她何尝不懂宗门的深意，可她没得选...
能够争取离宗，叶落归根已经是极限了，若非那位龙君出手，助她假死脱身，赐予一线生机，她也不会再燃起重生欲。
“前辈...也要我的烙印吗？小女现在就能把它献给您。”
毕鸾眼眸低垂，素手美甲纠扯着裙摆，嗓音柔和到细弱。
烙印已融入神魂，强行剥离会造成极大反噬，最次也会精神分裂，忍受数年头疾，道途断绝。
“我要那玩意儿作甚？”
凌白眉梢微挑，他对轮回道域并不感兴趣，以他的身份权限，想要参悟此道蕴不过一句话的功夫。
毕鸾与他的短期目标一致，都要通过万仙聚，接触青丘，他反正也卷了进去，不如顺水推舟，保持原计划，用乙木宗作为跳板，进入万仙聚。
至于这清雨阁和温和派，实在天真幼稚，行事作风亦让他毫无好感，到时候踹掉就行了。
“想活下去吗？”
“想...晚辈...不甘心。”
毕鸾贝齿轻咬唇瓣，螓首耷拉着能看到后颈竖起的细腻绒毛，颇有些不知所措。
前辈不是为轮回道域，也不是为圣女身份...而是为她本身？
紧张和欣喜不由自主蔓延在心里，毕鸾首次感受到存在本身被重视，她能感受到跳动逐渐剧烈的心脏，颇有些受宠若惊。
“我可以帮你，但不是无偿的，我需要你配合我验证些东西，过程可能会有危险，另外我会在你身上刻下烙印，往后你需要服从的是我，而非清雨阁。”
“前辈救小女于危难，不计较我和姥姥卑贱，亲自施救，小女若能侥幸迈过此劫...往后为奴为婢也难报您大恩。”
毕鸾眼窝微红，她美眸噙满晶莹，松柏似的柳腰微微弯曲，小腿向内弯曲，以半跪的姿态仰视凌白，柔弱雌伏，楚楚动人。
“不错，脱衣服坐到我面前来，我得好生检查一番。”
凌白言罢，就近盘坐在狐裘玉榻上，闭目凝神，集中精力调用细微的混沌之力，酝酿心有灵犀神通，准备彻底搜查毕鸾的记忆和神魂。
他身负乾坤镜加护，只能动用几缕可怜的混沌，且必须全身心控制混沌的精度，无法外放。
现在就要？
毕鸾无暇雪颜殷红似血，因为轻抿而沾湿晶莹的唇瓣向上微撅，唇角不经意间噙着的几缕散落的青丝，若甘美的朱果，令人口舌生津。
她下巴微微上扬，捏得发白的美甲，缓缓抽出束紧腰肢的玉带。
贴身的留仙长裙，薄纱白菱逐次剥落，展露出仙子优雅白洁的美背肌肤，曼妙的曲线向下延伸，可见平坦匀称的小腹，以及略显青涩却初具蜜桃形态的臀瓣。
“小女伤势初愈，还望涂前辈怜惜。”
“放心，我自有分寸。”
凌白声音徐徐，无暇分心，毕鸾则朱唇紧抿，唇瓣水渍晶莹依稀可见浅粉色齿痕。
从成为圣女开始，她便早有联姻及献身的心理准备，也在坤修长老下习练过房中之道，可事到临头，仍是紧张羞涩，隐隐有些对未知的恐惧。
她莲步轻迈，一双柳叶眼莹莹如丝，猫似的趴伏上床榻，瑰美唇瓣向上微撅，俯身献上香吻。
嗯，哪儿来的甜石榴味儿？
鼻腔萦绕着淡淡清甜，凌白眼睛微微眯开一条缝。
入目的却是一截蚕绸制成的墨绿色亵衣，边缘是由薄纱编制成渔网状的外襟，隐约可窥见内里有容酥美的白腻肌肤，保守中有种莫名的禁欲系美感，深渊般吸引着人的视线坠入。
尚有可以成长的空间，却足够撑起规模的峰峦，恰到好处衬托出少女的青涩。
他没说过要脱这么多吧？
凌白所有的神识和精力尽数集中在控制心有灵犀，再抬头时，已是喷香扑鼻。
“停停...”
凌白微怔，话还未说完便被仙子软糯而黏腻的甘美堵在唇中。
佳人的吻含蓄而小心翼翼，她唇瓣怯怯开合，羞涩噙住凌白的唇，鲜腻贝齿轻啃慢含，动作生涩不失娴熟，素手伸出，似是没有安全感般胡乱摸索，与他抵掌相扣。
吐息喷香灼热，凌白口齿间尽是甜石榴的馥郁清香，许是仙子过于紧张，噙在唇角间的两缕鬓发，也被送进他嘴里，莫名有些甜丝丝。
凌白一时大脑发懵。
他堂堂心动中期，结丹以下近乎无敌，未来的玄门之主，竟被这筑基的乡下丫头偷袭得逞了？
“唔...”
不过是连浅尝辄止都算不上的献吻，毕鸾便紧张到吐息急促，颇有些喘不上气的窘迫。
她螓首微微后仰，唇瓣分离间几缕浸湿香津的青丝自凌白唇角牵扯而出，莹莹生辉。
毕鸾呵气如兰，吐息稍微平缓后，嫩红的舌尖轻轻舔舐唇瓣上的晶莹水渍，犹豫着微微垂眸，撅起朱唇便要再度献上香软。
“停！”
凌白如梦初醒，立时伸出食指，抵住仙子近在咫尺的唇瓣。
指腹传来软糯湿润的触感，毕鸾螓首向右歪斜，疑惑注视着凌白，片刻后，恍然大悟般微微张开唇瓣，舌尖抵住凌白的指腹细细舔舐，最后缠绕着食指关节整个含入唇中。
温软湿热的触感遍布凌白指尖每寸皮肤，他目光有些呆住，愣愣看向正俯视自己的毕鸾。
仙子半边香腮微微鼓起，贝齿轻啃住凌白的食指关节，轻轻吮含，一双柳叶眉羞涩妩媚，温婉如丝，似在无声问询。
【您更喜欢这样吗...前辈？】
我嘞个小馋猫啊...
凌白哭笑不得从佳人唇中夺回手指，好不容易聚集的混沌之力险些被这丫头含散。
他和江明雪双修五年，只能看不能吃，丹田阳气旺盛，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腹有雷火，他收敛心神，全集中控制混沌的同时，表情严肃下来，沉声道。
“哼！你这丫头，好不知廉耻，老夫的岁数都够做你爷爷了。”
“小女僭越，前...前辈息怒，小女也可做您炉鼎...”
毕鸾明眸惶恐，俏颜苍白，她颤抖着嘴唇就要叩拜。
她暗骂自己僭越，涂前辈很大概率是元婴真君，恐有千年阅历，怎会与她行鱼水之欢，恐怕只是单纯把她视为采补工具，在真君面前，她卑微到连侍妾都不配。
毕鸾耷拉着脑袋，只敢用余光观察凌白，却见五官方正平平无奇的前辈，面容竟逐渐模糊扭曲，最后化为一张丰神俊朗的俊逸脸庞。
星眸深邃，剑眉入鬓，挺鼻如峰，面如冠玉，好一位仙姿卓绝的谪仙人。
“前，前辈，你的脸？”
“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我也会给你神魂刻上烙印，绝不可向他人外泄，否则必遭灭门之祸。”
凌白轻叹没有正面回应，混沌之力显现神通，自然会破坏他的易容，暴露真实修为和生命气息。
好在有乾坤镜蒙蔽他的因果和天机，就算显露真容，普通修士认知也会受限，无法察觉到他的真正身份。
“嗯嗯，我都听涂前辈的。”
毕鸾乖巧点头，眼神怔怔地注视着凌白，她素手攥紧胸口，一颗芳心要跳出来。
龙姿凤颜，仅从生命气息来看，年岁竟和她相近？此等天之骄子，在九州也屈指可数，定是不缺仙子簇拥，何况她这个徒有虚名的圣女？
她好像...会错了意，强吻了涂前辈...这样看吃亏的还真是他，前辈会生气吗？
不过，强如前辈也会说谎呢，什么够做她爷爷...当爸爸都差着年岁呢。
“明心静气，收敛神魂，我要开始了。”
凌白抹了把嘴上的唇印，鼻尖还有一抹余香。
“好的好的。”毕鸾怔怔注视着凌白的脸部细节，总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和亲切感，总觉得在何处见过，绷紧的精神也彻底放松。
凌白闭目，食指点向毕鸾眉心，神识操控混沌之力，徐徐灌入。
混沌直通灵台，毕鸾的精神逐渐蒙昧起来，凌白经过轻语的教训，动作轻柔温和许多，再不会产生明显副作用。
混沌包裹神魂，直接与凌白的灵台构筑不可见的混沌通道，徐徐同步记忆。
细碎的记忆画面喷涌，起初还很正常，皆是毕鸾从诞生到修道的过程，然后伴随时间推移，记忆画面愈发晦涩昏暗，连带着凌白的意识也昏沉，滞涩起来。
掌中黑天剑纹熠熠生辉，凌白亦觉头晕目眩，再次回神，神魂竟自动进入剑纹空间。
什么情况？
凌白微怔，他还是首次在同步情况下，神魂被扯出灵台，这是毕鸾的记忆？
他本欲终止，无数残缺闪烁的记忆片段却纷涌而来......
“八荒天道？笑话！我岂用你怜悯？”
“若非你身堕红尘，不舍姻缘因果，我八荒壁垒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漫无边际的深邃虚空，气若游丝的剑主持剑而立，踹飞脚下碧簪，黑天直指苍穹。
“这般急躁，不多考虑考虑？”
嗓音轻细与毕鸾如出一辙，五官模糊的倩影掩唇轻笑，凌白瞳孔收缩成麦芒状，这部分画面恰好与剑主魔灵残缺的记忆互补。
什么意思？毕鸾的记忆怎么会是八荒天道的视角？
“如今八荒即将诞生新的天道取你而代之，你登天注定功败，不过数年便会失去天命，你还有什么颜面来见我？”
剑主话语森冷，眉眼凶戾似剑，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登天路漫漫，身化天道又能如何？万年孤寂谁能不生凡心，你还小，不懂~”
“我与你也算相识千年，自不忍看你陨落传承断绝。”
“放屁！”
剑主近似炸毛的猫咪，剑气肆虐虚空，杀意弥漫。
凌白非常能理解剑主的愠怒，他便览过剑主的修行记忆，感同身受。
所谓的相识千年，是指剑主踏破化神天堑，成为绝巅后，被八荒天道极尽针对打压的后半生。
天道象征超脱淡漠一视同仁，乃是天地意志的体现，这位八荒天道在外神之乱中似是出现严重变故，未能履行守护八荒的职责，才惹得剑主暴怒。
登天功败，失去天命，是否意味着她即将失去天道的位阶？
“混沌已侵蚀八荒的大陆核心，我失去天命后，你真以为新的天道会顺利诞生？”
八荒天道轻哼，曼妙的娇躯慵懒舒展，笑盈盈道：“你说呢？红月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