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小县令升职记55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殿前，文武百官齐刷刷地躬身，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众卿平身！”易宸斐独坐高位，威严霸气。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易宸斐身旁，站着一位年轻的公公，乃是新上任的蔡公公，自曹公公在隆兴帝葬礼后告老还乡，他便接过了这份御前行走的重任。
下朝之后，蔡公公走到如亦面前，恭敬地行礼道：“沈大人，陛下有请。”
如亦闻言，随蔡公公来到承天殿，依惯例在殿前静候。
蔡公公轻轻甩了甩拂尘，推开殿门，示意如亦进入：“沈大人，陛下说您无需通传。”
如亦步入殿内，刚欲行礼，却被易宸斐伸手拦住：“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言罢，他快步走至如亦身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至案桌后，一把将人按在龙椅上坐着。
“这……”如亦起身欲让，却又被易宸斐按下。
“没事儿，这里又没有外人。”易宸斐笑道，堂下的蔡公公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秉持着少看少听少发言的原则。
“行吧。”如亦本就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她索性靠在扶手上，摸了摸那金灿灿的龙头，“不知陛下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如今我己登基为帝，你做事再也无需束手束脚。”易宸斐将茶盏推至如亦面前，茶汤在青瓷盏里晃出涟漪，“吏部之事，你想怎么管就怎么管。待我将朝中事务梳理清楚，过段时间，我便让你当丞相，你我二人共执天下。”
这不就是《我的兄弟是霸总》的剧情吗？我当了董事长，怎么也得给你封个总经理。如亦心中暗自调侃。
“丞相？”如亦轻笑一声，“眼下朝堂新贵过半，可旧臣根系未断……”
“那就砍了那根系！”易宸斐自信满满地说道，“如今朝堂之上，有一半是我的人，另一部分中立，剩下的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明日早朝，朕会下旨让你协理吏部。”
“当皇上这差事，挺忙的吧？”如亦调侃道。
“可不是嘛，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都得写成奏折汇报上来。”易宸斐随手将一摞奏折推到如亦面前，“所以，帮帮我，可以吗？”
“不是，这合适吗？”如亦瞧瞧眼前的奏折，又瞅瞅易宸斐，“你这么不客气，真的好吗？兄dei？”
易宸斐右手搭在如亦的右肩上，左手在堂前一挥，豪情万丈地说：“看看，这便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都当皇上了，还整天看那些话本子，幼不幼稚啊！”如亦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外头人都是怎么形容你的吗？”
“哦？怎么形容的？”易宸斐好奇地问。
“说你腹黑狡诈，笑里藏刀，说你驱虎吞狼，坐收渔翁之利，还说你是蛰伏的巨龙，灯影暗处的执棋者……”如亦一一数来。
“形容得还挺贴切。”易宸斐点点头，对外人的评价竟有几分得意。
“其实你私底下就是个沙雕的人。”如亦拍了拍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行了，别废话了，开始干活吧，陛下。”
“在你面前肯定不一样，”易宸斐笑道，“辛苦你了，中午我请你吃御膳房。”
如亦翻了翻案桌上的奏折，眉头微蹙：“这些奏折废话也太多了，得改改。”
“那你有什么高见吗？”易宸斐拿出一张纸，举笔看着如亦。
“像工作总结类的奏折，得包括工作完成情况、存在的问题、改进措施、下一步计划；项目进展类的，就得写当前进展、遇到的问题、解决方案、时间表。工作内容都得用数据说话，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奏报灾情者若敢用‘沐浴天恩’‘拖陛下洪福’代替死亡人数，朕就让他全家去阴曹地府沐浴天恩！”
易宸斐在诏书上奋笔疾书，写完盖上印章，喊道：“蔡九昌。”
“在。”蔡公公应声上前。
“让中书令根据这些内容起草诏书。”易宸斐吩咐道。
“是，陛下。”蔡公公领命而去。
批了一上午的奏折，如亦站起身，晃了晃肩膀，舒展了一下筋骨。
享用完一顿丰盛的午餐后，易宸斐与如亦在御花园中散步消食。
御花园的九曲回廊挡住烈阳投下一片阴凉，青石地面蒸腾的热气扭曲了远处的朱墙。
易宸斐随手折了片芭蕉叶替她遮阳，叶影投在如亦眉间，像戴了一顶面纱。
二人在荷花池边的水榭停下，侍女们来来往往准备茶水点心。
“还记得在连江县时，我们也在你后院的池边喂鱼呢。”易宸斐撩开衣摆坐在如亦旁边。
如亦趴在栏杆上，望着那些张着圆圆嘴巴乞食的锦鲤，笑道：“你那个时候像个跟屁虫似的，我走哪儿你跟哪儿。”
“那时候，我觉得你很有趣，总想了解你更多……”易宸斐看着如亦的眼神分外认真。
如亦侧过头，望向易宸斐：“了解得够多了。”
“还不够……”易宸斐垂下眼睑，不让如亦窥见他眼底的情绪波动。
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快来呀……这里有好漂亮的荷花……”
“小姐，慢点……”丫鬟的声音紧随其后。
护卫迅速将水榭外的不速之客拦住。
盛夏的风卷着甜腻香风扑来，少女嵌宝珠的云头履停在水榭阶前。
“你们是谁？为何阻挡本小姐？”女子的语气傲娇中带着甜美。
“就是……快快给我们小姐让开！”丫鬟在一旁附和着。
如亦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嫩黄襦裙的年轻女子，带着一个小丫鬟，正欲闯进水榭。
易宸斐眉头紧皱：“她是不是出门时没带脑子？这是朕的御花园，除了朕，还能有谁？”
如亦笑道：“恐怕她就是知道你是谁，才故意来的。”
“蔡九昌，把人给我赶走，太吵了！”易宸斐吩咐道。
“是，陛下。”蔡九昌领命。
如亦撑着下巴，笑道：“看你眉头皱得，好像来的不是姑娘，而是蛇蝎猛兽一般。怎么，你的‘病’还没好啊？”
“我又没病，只是厌烦这些人罢了。”易宸斐捏了一块点心，在指尖揉碎，轻轻洒在池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