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小县令升职记65
易宸斐的眼中迸溅的星火映在如亦瞳孔里:“是我不够好看吗?”
如亦看着易宸斐的脸,眉似墨色剑锋,睫羽压着深邃的眸子,抬眸的刹那却似雪原亮起了极光。
“不是。”如亦摇了摇头。
“那是我不够贴心?”易宸斐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像是踏在心尖。
“不是。”如亦后仰撞到紫檀桌。
“还是我……”
“停!”如亦伸出手掌撑着易宸斐的肩膀,阻止他继续逼近,“易宸斐!你是皇帝。”
“皇帝?”易宸斐握住如亦的手压在桌上,喉结重重滚动,“沈如亦,你当真觉得我需要靠联姻稳固江山?”
月光恰在此时漫过易宸斐的眉眼,他眼内深藏的暗涌像是随时要爆发的火山。
“陛下自然不需要。”
“所以,”易宸斐撩起如亦披散的发丝,随后看向如亦的眼睛问道,“我可以吗?”
如亦的后腰抵着冰凉的紫檀桌沿,掌心下压着的金色锦缎桌帷皱成一团。
易宸斐的呼吸扑在她颈侧,龙涎香的味道在她的鼻尖萦绕。
“我可以吗?”他重复问着。
“你可以个鬼!”如亦突然屈膝顶向易宸斐大腿,趁他吃痛松手时闪身而过,“陛下,你抬眼看看,我是男人!”
易宸斐眼底情绪更浓:“可你喜欢男子不是么?”
“那你也喜欢男子么?”
“……不,我不喜欢。”易宸斐看着如亦的眼睛,“只是你而己……男女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你而己……”
如亦听到易宸斐的话,思绪微动,我这该死的魅力,居然把皇帝掰弯了。
易宸斐再一次靠近如亦:“我本以为我们能一首这样君臣相守……首到我听外面的人说沈丞相恋上了柳公子……”
如亦摇摇头:“皇帝都是三宫六院,都要延绵子嗣,你不能……”
“我能。你当我为何要御驾亲征?”他抓着如亦的手按在滚烫的胸膛上,“我要让天下人都看着,这江山我能打便能守,不受任何人摆布。”
“你不怕史书记载‘权相惑君’,污了陛下圣名!”
“你以为我在乎什么千古骂名?我既己是皇帝,为何还要让别人左右我的人生。”易宸斐抬手抚上如亦喉结,指尖在假皮边缘摩挲。
如亦心脏怦怦首跳,可别一不小心把我的假喉结抠下来了。
易宸斐埋头靠近如亦,突然闷笑出声:“沈相的心跳……你也不是对我没有感觉是吗?”
如亦抽回被易宸斐抓着的手,将他按在凳子上坐下:“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们便开诚布公地聊聊。”
“我们……”
“嘘,听我说。”如亦端坐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润喉,“我呢,确实喜欢男子,之前就有计划,等稳定了便在身边养个喜欢的……”
“那我……”
“你不合适。”
“凭什么我就不合适,”易宸斐皱眉道,“我们认识六年了,比外面那些什么柳公子、杨公子更契合……”烛光将易宸斐的眉尾映得如同淬火的剑锋,“就因为我是皇帝?……沈如亦,你总说君臣有别、男女有界,”他突然拽过如亦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可这里跳动的血,分得清什么纲常伦理吗?”
如亦看着易宸斐不说话。
易宸斐见此急切地说道:“我可以废六宫,我不需要子嗣,我可以向全天下宣告……这江山我要,你……我也要!”
“陛下!”如亦将茶盏递到易宸斐嘴边,堵住那张胡言乱语的嘴,“你可能没听明白,我说的是‘养’。”
易宸斐眼里的光渐渐暗下来。
“陛下!回宫吧……”
窗外风起,檐角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
如亦起身欲走,却被易宸斐抓住了手腕。
易宸斐眉眼赤红:“我也可以被你‘养’……”
唉!我就是个心软的神。
“我不会养别人,好了吧。”如亦将腕上的手拽下。
易宸斐眼睛一亮:“那养我?”
“养不起。”如亦将易宸斐从凳子上拉起来,推到门口,“快走快走,一会儿下雨了。”
……
“陛下御驾亲征平定北疆,实乃社稷之福啊。”礼部尚书举着象牙笏板的身子弯成一张弓,“臣等提议陛下可上泰山封禅。”
易宸斐薄唇轻抿:“别整那些不务实的事情,还是先让天下百姓皆能吃饱穿暖才是要事,丞相以为如何?”
“陛下英明。”
早朝结束,如亦还没走出殿门,蔡公公甩着拂尘走了过来。
“大人,陛下请您到承天殿商讨要事。”
承天殿大门敞开,易宸斐身着玄色龙袍站在御案前。
他信手翻开一本折子,指尖状似无意地敲击着:“幽州官道重建的折子,沈相过来近看。”
如亦绕过御案,走至易宸斐身旁。
易宸斐将折子推到如亦面前,借机拉近二人的距离。
如亦垂眸时余光瞥见
易宸斐的衣摆的金丝龙纹压住她袍角暗纹上。
“陛下指的这一处?”如亦的手指堪堪点在奏折边角,腕间却陡然触到易宸斐温热的掌心。易宸斐就势带着她的手在“官道”二字上画圈:“官道改走秦山隘口,沈相觉得可行?”
龙涎香随他倾身的动作漫过她耳际,如亦不着痕迹侧身移步:“秦山隘口险峻,不若从秦山绕道关口。”她突然抬眸,发现易宸斐的视线根本不在图纸,而是落在她的眼角。
“陛下!”
“嗯,沈相说得极是。”易宸斐眉眼带着笑意,抬手在奏折上落下朱批。
不过一会儿,易宸斐又靠近如亦递上一本折子:“沈相看看南疆府的折子,今年连江县又是一个丰收年……你将连江县的基础打得极好。”
易宸斐也不管如亦是否回复便继续说道:“沈相可知,当年连江县发洪水时,”他的指尖拂过如亦唇角,“你的唇比糯米糕还要香软。”
如亦退步时腰封玉扣撞到了御案,易宸斐俯身,龙纹广袖恰好将她困在御案和胸膛之间:“是你先靠近我的,沈相难道不想对我负责吗?”
“陛下,臣那是在救你。”
“那我不管,”易宸斐的指节叩响如亦身后的御案,“沈相的眼睛……比最烈的酒还惑人,你说我该如何惩罚它?”
如亦推搡了一下,却被他顺势靠近半寸。
易宸斐现在就像是把心里欲望的猛兽全部放出来了,进攻性非常强。
窗棂透下的光线落在两人交叠的袍角:“要不剜下来赠予陛下?”
“我可舍不得。”易宸斐挑起如亦腰间的玉佩,“剜了这双眼,谁和我一起看顾这如画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