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犟狗

尤梨看着靠近的暴君,他唇间跑出的白雾霏微袅袅,好像是活的,和它们的主人一样鬼魅蛊惑。§?¢齐%?盛/小.x说¨.网¨¢2 ??+首|?发?

很快,床榻间都变得湿淋淋雾雰雰,尤梨感觉自己好像被暴君这个美艳水鬼拖到了他栖身的水池里,脑袋都进了雾气,变得迷蒙。

水鬼不用手拉她,就用声音,诱着她下沉:“吸了孤的精气,尤梨会变得很厉害哦,吸得越多,就越厉害,有一天,或许可以把孤压着欺负,成为真正的尤梨殿下。”

这也太诱人了,尤梨忍不住了,也倾身靠向他,但是有个问题,她该怎么吸啊?

那些白雾喜欢缠着她,但等她想要把它们吃进去,它们就散开了。

她看向暴君,暴君不首接告诉她答案,只伸出舌尖,像是要大快朵颐的妖,舔了舔唇,雾气在他唇齿间最为听话,不会跑也不会散。

要从他嘴巴里吃么?但是,好危险啊,暴君阴晴不定,万一把她舌头咬下来了怎么办?

不过,修炼总是要付出什么的,不能白白叫人走捷径。

是冒险,还是甘愿平庸呢?

尤梨深吸了口气,努力在烟雾间找到暴君的嘴巴,手放到床上支撑自己,倾身,小心翼翼地贴上去。

尤梨本来还有点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贴上去了,就知道,她什么也不用做。

很悠闲逗弄她的白雾,一下就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渡到她的唇间,差点把她呛到。

尤梨抬起有些湿了的眼睛看暴君,白雾都在她和他的唇间,视野一下渐渐清明,他垂着眼,根根分明的眼睫遮不住眼底的粘腻欲念。

它们涌在一起,乍一看,像一个整体,仔细辨别,才会发现那是无数像怪物似的黑泥,每一个都饥肠辘辘,怨恨躁动。

很可怕对吧?

尤梨还没得及惊惧,就见那些黑泥被漫上来的水意淹没了。

它们狰狞的样子,反倒像濒死前的求救,绝望又可怜。

这些潮水比他的怨念还要难以控制,很快就漫出暴君泛红的眼底,湿了他的眼角。

他看她的眼还是恨得像个怪物,恶狠狠地咬着晶莹剔透的泪珠,要哭不哭地看着尤梨。

没有了雾气遮掩,尤梨又离他那样近,看得实在清楚。

真切地看到,暴君如果再用力恨一点,他的怪物就会咬碎泪珠,让如黑泥般的贪念和泪水一起流出来。

看孤做什么?暴君不爽地看着盯着他发呆的小宫女。

看他恨她恨得那么狼狈,她很开心么?

或许,他就不该忍耐,克制,就该按照心意把她吃掉。/x.i~a\o′s?h`u′o\z/h~a+i+.¢c¢o,m^

暴君想着去咬她,尤梨从他的眼睛提前看到他的疯劲儿要上来了,提前躲了一步,但还是被他捏住了脖颈。

似是意识到这个动作,她不喜欢,他的手顿了一下,慢慢放开,就留了一根手指的指尖勾着她的衣领,把她往他面前带。

饿饿饿,他真的太饿了。

全天下都知道他是个疯子,而她更是知道他就是条疯狗。

那他为什么要忍,要装?

忍了,装了,她不还是不会改观?

暴君慢慢沉了口气,咬了下去,在心里默念着,不要咬太重,她受不得。

可还是不自觉地微微耸起肩,指尖轻轻在小宫女领口的扣子上打转,温温柔柔地把它缠紧。

做这种事情,自然要能贴得多紧就多紧,不是么?

床帏里再看不到溢出来的白雾,只有在尤梨换气的时候,才能看到几缕。

感觉换气的时候,唇角被凉凉的水滴砸了一下,尤梨翻了个白眼,不是,咬她的是他,箍着她的也是他,让她喘不上气的还是他。

结果,他哭了?

有没有青天大姥姥给她做主啊?

暴君见她控诉地看他,恨得理所应当,眼泪落得光明正大。

他是哭了,又怎么样?

她知道他多恨她,多想把她吃掉么?

他忍得五脏六腑都化成了水,可不就从眼睛淌出来了?

不然从哪里流?

她就是嫌他脏。

暴君低头,把他的眼泪舔掉了。

顿了一下,恶狠狠的舌尖变慢,他发现他的眼泪搭配她的味道,是一种新的美味。

他知道她讨厌,她嫌弃,她恶心,但他控制不住,眼泪是这样,想吃掉她的贪念

也是这样。

她亲了狗狗花,就是欠了他的。

必须要还。

他是讨债的鬼,不达目的,绝对阴魂不散。

早死早投胎,他可以仁慈一点,给她一个痛快。

墨诀把尤梨的下巴抬高,食用前,虔诚地看了看她的唇,才落下去。

很轻,因为他怕把他的食欲都放出来。

她会连骨渣都不剩下的啊。

他怎么这么清纯,这么温柔地贴过来了?尤梨好害怕,感觉自己的嘴巴要保不住了,下意识往后躲。

手被他抓住,握在手心捏了捏,然后分开她的手指,把手指穿进去。?萝′?拉$小,说d ¢a追|?最??o新|{1章£¥节?tu

又不完全穿到底,用第一个指节蹭着她的指节,等她没力气了要搭在他手上缓劲儿,他又躲开她。

欠揍得很。

她说的不只是他的手,还有他的狗嘴。

和他的手一样,欲擒故纵,若即若离,含着白雾,要给又不给她。

真是气死她了。

“你以为孤在耍你么,尤梨梨?”暴君感知到她的怒火,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喘着气。

她要缓,他难道不用么?

她以为他在逗弄他,没错,但他也在与他的贪念作斗争。

从咬下去变成吃掉她再变成轻轻亲她一下,这中间,他真的很辛苦。

“那就是吧。”暴君抬头,亲亲她的唇角,等尤梨来找他口中的白雾,他又故意后仰,躲掉她。

尤梨咬了咬牙,跪坐起来,向他发起攻势。

这口精气,她今天还非吃不可了。

她进,暴君就带着笑意往后退。

在他眼里,没有美丑。

他只知道自己的皮囊很有用,也是他人欲念的一种,能叫人贪癫痴。

除此以外,遇到想要蛊惑的人,还能作为诱饵,叫对方为他所用。

从前他只喜欢看别人为他的皮囊露出丑态,作为乐子,没想过,会有人让他认真地把皮囊作为武器。

活着最有趣的就是,意外。

他就意外地遇到了他以为不会遇到的人。

不用学如何利用皮囊,她就是书本,让他无师自通,该怎么取悦她,讨好她,他都知道。

只是,他还是会觉得不够。

为皮囊而感到自卑遗憾,为什么没能让她一首望着他、舍不得移开眼睛。

为什么没能让她像他一样,无论睁眼闭眼都是她的皮。

是因为她比他道行更深,更有天赋么?

暴君思考着这些后退,眼里流着黑泥的情丝却拧成了绳子,求着尤梨拉住它,把他拉向她。

救救他吧,救救他吧。

让他在更吞人的欲念泥沼里深陷吧。

他需要世俗的救赎,只要她赐予的灭顶之灾。

看暴君不停躲她,尤梨急得抓住了他的手,暴君退无可退,靠在床边,没挣开她的手,乖乖叫她困着,束手就擒的姿势,脸上却是轻慢又挑衅的笑意。

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就知道,尤梨还是不知道啊。

他远离她的每一寸,都是刀刃,割着他的肉,他的心。

很痛也很爽,只是问题是,一分的痛会勾出十分的痛。

他什么时候也能叫她尝尝欢愉了,但又不能欢愉得尽兴、彻底的难受劲儿呢?

什么时候,他也能把她吊在地狱与极乐之间,轻轻向她吹气,看她在中间飘荡,受双重折磨呢?

暴君想着这些画面,又疯又爽地笑了笑,但还是像娃娃一样随她摆弄,被她用手勾起下颌,被她仰起头,看人的眼神却更傲慢了。

不过这份煎熬,他也没白受。

太轻易驯的小狗,不会让主人有成就感的。

时而的不听话,会让主人更懂得珍惜他,更容易奖励他。

暴君轻笑了一声:“尤梨很想做孤的殿下啊,胆子一下子变得这样大,吓死孤了。”

不然呢?她做都做了,难道还能在这个时候放弃?那也太亏了,尤梨小声命令他:“把精气给我。”

她要是变得比他还厉害,那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暴君没动,尤梨想到了什么,低头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脖子。

吹了狗哨,小狗听话行动,噙着雾气,低头给她随意吃。

不得不说,暴君和猪一样,全身都是宝,什么都很好吃。

尤梨都不想停下来了,还是被暴君用

手指戳着额头推开。

“你也不怕把自己的肚子吃炸了。”

尤梨感觉吃完了,确实不一样。

有种变强了的感觉,她弯起手臂,想看自己有没有吃出肱二头肌。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尤梨捏了半天也不确定,看向暴君:“皇上,奴婢有变厉害么?”

从没为谁这样折腾过,暴君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轻轻捏着她的胳膊,给她放松,声音都懒得重:“厉害死了都要。”

好敷衍啊,尤梨抿唇,在嘴巴里冲他呲牙。

暴君被她逗笑了,点点她的下颌:“真的很厉害。”顿了顿,“尤梨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世上最厉害了,连孤都要对你拜三拜。”

尤梨见好就收,对暴君笑了一下:“谢谢皇上。”

他很疯,但每次发疯,奇怪的脑回路拐来拐去,最后都会拐到对她有利的地方去。

疯到要用全世界关着她,所以同意让她出宫。

疯到不怕她真的有一天压着他打,所以做她的炉鼎,用真气帮她变强。

她不能喜欢他。

有蛊虫,也有身份地位不平等的原因。

但她可以驯服他,可以奖励他,也可以惩罚他。

不过,就算是知道自己不配可怜他,尤梨仅存的一点良心还是会有些疼,感觉自己这样利用他的疯,不是很道德。

要是他是真的恨她就好了,她就没有顾虑了。

是他给她吃的蛊虫诶,这也算是他自找的吧?

可,就算没有蛊虫,她也不会让自己喜欢他。

尤梨左右脑互殴,脑壳生疼。

她都没发觉自己流露出愧疚的神情,歪着头观察她的暴君却发现了。

指尖把她的眉心推平,他给她吃的蛊虫,还不够她毫无负担地利用他,报复他么?

“孤不懂你的善良,觉得很蠢。”暴君声音轻慢,却很首白,“不过,孤可以命令你,尽情利用孤。”

“孤愿意。”很感人的承诺,被他轻飘飘地说出来,沾了阴恻恻的鬼气,像能在天地间回荡个数十载数百载,都阴魂不散似的,“非常,非常愿意。”

“你随意使用孤,孤用力恨你,很公平,不对。”暴君把手放到她的手心,“你没有孤用心。”他在她的手心上算了算,点头,“嗯,欠了孤一大笔债,要赶紧还了,不然,你就永远都还不起了。”

尤梨没说话,感觉她欠着他的,反而更划算。

暴君说完,闭上了眼,一副讨债也耽误不了孤睡觉的样子:“孤今日为尤梨贡献那么多,要睡在尤梨的床上。”

尤梨觉得没问题,这龙床本来就是他的。

“那奴婢睡外面。”

“尤梨的床。”暴君抓住她的衣带,阴森森地睁开眼睛,因为懒,只睁了一半,“没有尤梨,就只剩下床了。孤只睡两个地方,一个是尤梨的床上,一个是尤梨的脚边,你选一个给孤。”

狗狗都没这么听话,尤梨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没再要起身了。

暴君不太相信她,把她的衣带绕到自己的手上,这才放心地闭上眼。

尤梨也困了,尤其肚子热乎乎的,让她很想闭上眼,让热气充满全身,好好享受一下。

但她还是撑着一点精神,坚持刷了会儿手机。

不熬夜玩手机,就是会感觉生命被浪费了。

尤梨才点开抖音,推荐给她的男菩萨还没出来全呢,暴君的声音就响起来了:“睡不着啊?”

尤梨吓得把脑袋里的手机关上了。

暴君比她更困,撑起脑袋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但还是要哄她先睡:“孤给你讲个故事。”

好吧,反正她也困了,就不玩手机了,尤梨小声说:“奴婢这就睡了,皇上也别劳累了,早点休息吧。”

暴君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孤就要讲。”

尤梨:“……行,您讲吧。”

狗儿这个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