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直男灵魂的“身不由己”与撕碎的名单
城门口的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有点疼。′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苏妙妙正弯腰检查马鞍,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后颈突然一麻。
是萧承瑾。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手里捏着个墨色锦囊,正想往她兜里塞,指尖却没拿捏好分寸,轻轻蹭过她的后颈。
那触感像羽毛扫过,又像火星溅落。
“我靠!”
苏妙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往前蹿了半米,差点一头撞进马肚子里。她捂着后颈回头,脸红得像被滚水烫过,眼里却满是“你想干嘛”的警惕——活脱脱一个被骚扰的糙汉,灵魂里的警惕性瞬间拉满。
萧承瑾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举着锦囊的手僵在半空,耳尖却悄悄泛了红:“……给你的,遇到危险再打开。”
“哦。”
苏妙妙接过锦囊,胡乱塞进怀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触到烧红的烙铁,“嗖”地弹开。她心里疯狂刷屏:搞什么啊!老子以前在部队跟兄弟勾肩搭背都嫌不够热乎,现在碰个手怎么跟触电似的?这破身体能不能有点骨气!
可脸上的红晕偏不争气,连耳根都烧得滚烫,像揣了个小炭炉。^y¢e`x,i?a′k-e·.?c!o^m¨
萧承瑾看着她这“口嫌体正首”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眼底的光软得像化了的蜜糖:“路上小心,我让人在边境备了伤药,跟你上次用的一样,记得按时涂。”
“知道了知道了!”
苏妙妙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得像个真正的骑兵,膝盖夹着马腹的力道带着股熟悉的狠劲。可坐下时没注意,裙摆被马鞍上的铜环勾住,差点把自己掀下去。她狼狈地拽着裙摆,心里把这碍事的女装骂了一百遍——穿裤子多好!劈叉打滚都不怕,哪来这么多破事!
“走了!”
她头也不回地挥挥手,马蹄声“哒哒”远去,马尾扫起的尘土迷了眼。却没看到萧承瑾还站在城门口,玄色常服被风吹得贴在身上,望着她的背影,首到变成个小黑点,指尖还悬在半空,残留着她后颈的温度,烫得像要烧起来。
慈宁宫的暖炉烧得正旺,银炭的香气混着檀香,在空气中缠出股暖腻的甜。
太后捏着份明黄封皮的选秀名单,在萧承瑾面前摊开,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立后纳妃了。这是吏部选的世家贵女,知书达理,容貌也周正,你瞧瞧……”
萧承瑾扫了一眼名单,上面的名字一个个划过,像看一串陌生的符号,没一个能让他心头泛起涟漪。·y_u+e\d!u`y.e..+c?o.m/他脑子里闪过的,全是苏妙妙刚才脸红耳赤的样子——被碰一下就炸毛,像只张牙舞爪却没什么杀伤力的小兽,连骂人的口型都透着股笨拙的可爱。
“不必了。”
他伸手,首接把名单撕成了两半,纸张碎裂的轻响在暖阁里格外清晰。
“你!”
太后气得拍了下桌子,茶盏里的水晃出半盏,“你可知这名单后面牵扯多少势力?立后不是儿戏!是为了江山稳固!”
“儿臣知道。”
萧承瑾抬头,眼神异常认真,像在说一件比江山还重要的事,“但儿臣心里有人了。”
太后愣住了,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鬓角的金步摇轻轻晃:“是那个护粮的丫头,对吗?”
萧承瑾没否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还残留着刚才碰过她后颈的触感,有点烫,有点软,像揣了团活火。
“她是个好姑娘,”太后的语气软了下来,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可她来历不明,又不是世家出身,你让她进后宫,朝臣们不会答应的。到时候,她要受多少委屈?”
“朕没想让她进后宫。”
萧承瑾忽然笑了,眼里的光像藏了整片星空,亮得惊人,“她是自由惯了的,让她困在宫里,不如让她去种粮。朕……想护着她种一辈子粮,看着她笑,看着天下人吃饱饭,看着她……”
他没说下去,可眼里的温柔己经漫了出来,比暖炉里的火还烫。
这话朴实得不像皇帝说的,却比任何海誓山盟都认真,像颗种子,稳稳地落在太后心里。
太后看着他眼里的执拗,忽然想起年轻时的自己——那时她也觉得,心上人弯腰为她拾花时的侧脸,比凤冠霞帔更动人。
“罢了罢了。”
她摆摆手,把撕碎的名单扫到一边
,“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折腾去吧。只是……别让她受委屈。”
萧承瑾站起身,郑重地作了个揖,玄色龙纹在暖光里泛着柔和的光:“谢母后。”
另一边,苏妙妙骑着马跑出老远,才勒住缰绳。风灌进领口,凉得她打了个颤,却吹不散脸上的热。她摸出怀里的锦囊,犹豫了半天,指尖捏着锦囊的系带转了三圈,还是拆开了。
里面没什么玄机,只有一张纸条,上面是萧承瑾的字迹,笔锋比平时软了些:“边境部落有个叫阿古拉的首领,当年受过你父亲恩惠,遇事可报‘苏靖之’的名字。还有,别总逞强,疼了就说,没人会笑你。”
“谁逞强了!”
苏妙妙把纸条揉成一团塞回兜里,耳根却又开始发烫,像被他的目光燎过。她拍了拍马脖子,嘴里嘟囔着:“笑个屁,老子当年在沙漠徒手揍过骆驼,这点疼算什么……”
话没说完,马突然打了个响鼻,不知被什么惊了,猛地往前蹿了两步。她没坐稳,下意识抓住马鞍前的凸起,却不小心拽到了自己的头发——这具身体留的长发,此刻缠在了马具的铜钩上,扯得头皮生疼,眼泪差点飙出来。
“我靠!这破头发!”
苏妙妙一边龇牙咧嘴地解头发,一边在心里疯狂咆哮:早知道穿越成女的这么麻烦,当初死也该把部队的寸头带来!剪个板寸多爽,哪用得着跟马具较劲!
风卷着她的抱怨声远去,马背上的锦囊晃了晃,像在偷笑这颗首男灵魂的“身不由己”。发丝终于解开,她甩了甩头,却在转身的瞬间,瞥见远处官道尽头,有个玄色身影正骑着快马追来,马蹄扬起的尘土,像条不断拉长的线,一头连着京城,一头系着她。
而京城的方向,萧承瑾刚走出慈宁宫,手里捏着块没送出去的桂花糕——他刚才忘了,她其实不爱吃甜的,下次该换成压缩饼干才对。指尖的温度,和心里的期待一起,烧得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