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蒸汽船的鸣笛与河岸上的并肩影
格物院的急报送到时,葡萄架下的算盘声正脆。?~/微/(趣!}小?>说/ °\更.?x新±最]全,苏妙妙捏着浸汗的麻纸起身,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锅炉新材己到,叶轮第七版打磨完毕,只待娘娘定调试吉日。”
萧承瑾的算盘“啪”地停了,小栓子的女儿还捏着“百位数”算珠发愣,他己拿起她搭在石桌上的外衫:“我送你去。”
“不用,”她回头笑,发梢沾着暖棚的稻穗香,“你教完孩子再说。”
他没听,自顾自往她肩上披外衫,指尖故意蹭过她后颈的碎发。那处皮肤薄得能看见青脉,被他指腹的糙意扫过,她肩头微颤,像有小电流顺着脊椎往下窜。
“工坊路不好走,”他的呼吸落在耳后,带着刻意的沉,“我牵着你,免得踩泥。”
其实他是怕。怕她又像改犁头时熬通宵忘添衣,更怕她指尖再被烫出红痕——昨夜替她揉那道疤时,她缩肩哼唧的模样,还在他心头打转。
两人踩着夕阳往河边走,他的手始终没松。指腹碾过她掌心的稻穗细痕,是今早分新苗时蹭的,她却浑然不觉,眼里全是“调试吉日”。
“锅炉换了锰钢,”他突然开口,晚风卷着他的声,“耐一千两百度高温,但接口得用石棉裹紧,工部送了最好的料子。”
苏妙妙脚步顿住,转头见他耳尖发红,却装着看河面:“老郑在工坊等着,随时搭手。”
她突然笑出声,反手扣住他手腕,拽得鼻尖几乎碰他喉结——能闻见他发间的松香,混着刚教孩子时沾的炒豆味。
“说吧,昨晚又没睡?翻《考工记》到几更?”
他被撞得抵在老柳树上,她的影子压着他的,像幅密不透风的画。?k!a^n+s!h`u~d·i/.·c¢o?m′低头时,他看见她唇上的稻穗糕碎屑,甜得心头发紧。
“就看了两卷,”他伸手,拇指蹭过她唇角,指腹故意碾过软嫩的唇珠,像碰暖棚里刚摘的葡萄肉,“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熬,我这皇帝,也得懂点‘枕边技术’。”
“不正经,”她拍开他的手,耳尖红得滴血,转身时步子却慢了半拍。后颈还留着他呼吸的温度,像贴了块暖玉,烫得指尖都软了。
工坊的灯亮得比星早。三十多个工匠围着新锅炉打转,铁砧上的叶轮还带火星,婉儿正蹲在木架旁改船图,见他们进来,笔“啪”地掉在纸上,晕出个墨团:“陛下怎么来了?”
“来当伙夫,”萧承瑾扬了扬食盒,里面是御膳房的酱肘子,“熬夜得吃荤,才有力气抡锤。”
苏妙妙没理,径首走到锅炉前,指尖敲了敲锰钢炉壁,“当”的脆响震得发麻:“婉儿,拿压力表。”
婉儿刚递过表,她突然“嘶”了一声——指尖被炉壁烫出红印。萧承瑾三步冲过来,攥住她的手就往嘴里送,舌尖裹着指尖轻轻舔过,烫得他眉峰皱起,却没松口。
温热的湿意裹着薄茧的糙,从指尖窜到心口,她呼吸滞了半拍。“陛下!”婉儿背过身,工匠们低头假装看叶轮,谁也不敢抬头。
“说了让你小心,”他含着她的指尖含糊道,声音闷在唇齿间。她手被含得发烫,比炉壁还烫,往回抽时,他攥得更紧,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往阴影里带。
蒸汽白气漫过来,裹住两人交缠的身影。他的声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带着惩罚似的哑:“记着疼,下次碰烫东西前,先想想我在你嘴里的温度。”
她脸“腾”地烧起来,推开他时手腕发颤。$?狐?),恋.°文|1学[ o\?无;错e±¤内2÷容\°?转身看叶轮的瞬间,后背被他的目光烫得发麻,像有团火顺着脊椎往心口钻。
格物院的河边工坊,最近比集市还闹。苏妙妙带着婉儿和工匠们把铺盖卷都搬来了——蒸汽船的锅炉换了新材,叶轮改到第七版,成败就在最后调试。
“压力再升一成?”她抹了把汗,图纸被风吹得哗哗响,岸风带水汽,吹得鼻尖发红,眼里的专注却没减。
婉儿盯着压力表:“再升就到临界值了,怕……炸了。”
“炸了再做,”她拍婉儿的肩,声音带韧劲,“当年塞北试双季稻,败了五次才成,这点险算什么?”
工匠们手里的活更麻利了。谁都知道,这船成了,运盐运粮能省一半力,比修十条路都管用。
萧承瑾送食盒来时,正撞见苏妙妙趴在船板上画叶轮草图,半个身子探船舷,差点掉下去。
“小心!”他快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腰带,力道
不轻,眼里却藏着紧张,“船还没开,你先掉水里?”
她被拽得趔趄,见他手里的食盒笑了:“有酸汤面吗?”
“就知道吃,”他把食盒搁船板上,开盖时热气扑脸——酸汤面冒着烟,旁边是她念了三天的腌萝卜,“先吃,再琢磨你的叶轮。”
两人蹲在船板上吃面,河水在船下哗哗流,远处工匠敲打的声响,比御膳房还自在。他喂她吃萝卜时,指尖蹭过她唇角,她张嘴去咬,却故意含住他的指腹轻轻吮了下,像在回味昨夜他吻里的甜。
他喉结猛地滚了滚,搁下筷子凑近:“面好吃,还是……我好吃?”
蒸汽白气漫过来,模糊了他眼底的欲,却让呼吸的烫更清。她脸瞬间红透,把碗往他面前推:“吃你的!”
手却被他攥住按在船板上,指腹碾过她掌心的薄茧——那里还留着昨夜他揉过的暖。“等船成了,”他低笑,呼吸扫过耳廓,“咱们在船上住一晚。”
“住船上干嘛?”她声发飘。
“算账,”他咬着字,“算你欠我的,从塞北到京城,一共多少个吻。”
试航那天,河两岸站满了人。百姓们听说“不用帆桨的船要开”,连卖糖葫芦的都扛着靶子挤过来,踮脚张望。
苏妙妙和萧承瑾并肩站在岸边,看工匠往锅炉添煤,浓烟像灰黑龙在天上盘。“准备好了?”她回头问,手心冒汗。
“等你的好消息,”他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让她定了神,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画圈,“不管成不成,你都是最厉害的。”
她刚想说话,婉儿突然喊:“开船!”
哨声落,锅炉“轰隆”启动,蒸汽推着叶轮飞转,溅起雪白水花。蒸汽船先微震,随即缓缓前移,越来越快,船头劈开河水,留下长长水痕——它真的动了!还在逆流而上!
“动了!动了!”百姓们欢呼着跳,小贩的糖葫芦掉地上都没察觉。
苏妙妙望着越来越远的船,突然捂住嘴,眼泪掉了下来。十年前塞北晒盐、首种双季稻、女医馆开馆……一幕幕闪过,最后定格在这艘冒浓烟的船上。
“哭什么?”萧承瑾递过帕子,声里带笑,眼底却泛红,“该笑。”
“我高兴的,”她擦泪,转身扑进他怀里,“你看,它能逆流走!江南的粮再也不怕运不过来了!”
他回抱住她,手臂收得极紧,几乎要把她揉进骨血。下巴抵着她发顶,岸风带水汽吹过来,却吹不散两人间的暖。他的手顺着她脊背下滑,停在腰后软肉上轻轻捏了捏——那里还留着昨夜他吻的红痕,像他盖在她身上的印。
远处蒸汽船鸣响一声,像在宣告新时代的来。
傍晚,蒸汽船返航时,夕阳染红了天。苏妙妙和萧承瑾站在岸边,看船身披金光靠岸,工匠举工具欢呼,百姓抛稻穗庆祝,像在贺一场盛大丰收。
“下一步,”她望着他,眼里闪星,“把船开到江南,让织娘们看看,塞北不仅有好盐,还有能跑遍天下的船。”
“好,”他牵起她的手往回走,影子被夕阳拉得长,“等调试稳了,咱们坐第一趟,从塞北到江南,看一路风景。”
他突然停步,转身拥住她。夕阳金辉漫在交缠的发间,他低头吻她,舌尖带河水的清冽,混着她唇角的笑,缠得又深又急。
“到了江南,”他咬着她的唇轻喘,指腹碾过她被晒烫的脸颊,“找个有葡萄架的院子,咱们也像在暖棚里那样……好好算算账。”
晚风里,蒸汽船的余响像首“并肩”的歌。路还长,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再远的远方,都能抵达。
预告:
江南织娘们听说蒸汽船能运布,联名求合作——想让格物院改染布技术,让绸缎更耐洗、色更亮。苏妙妙带婉儿南下,萧承瑾留京理政。
离别前夜,他替她收拾行囊,指尖划过叠好的里衣,突然俯身咬住她后颈,留下浅红印:“三日一信,少一封,回来罚你……罚你在染缸里泡着,让我亲个够。”
她笑着推他,却在他转身时,悄悄把他常穿的帕子塞进了行囊。
信里不谈情话,只说“染缸温度”“船载货量”,字里却全是牵挂——他画歪歪扭扭的叶轮,说“少你的手,图总不对”;她描串葡萄,说“江南的,没你喂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