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天文仪下的农时与老监正的“拜师帖”

格物院的屋顶,近来多了个奇怪的铜架子。ˉ.3???8@看|,?书??网?_ |\免,=费|.阅′读?

那是苏妙妙捣鼓半年的“新浑天仪”,比钦天监的旧仪器多了两根铜管,望远镜镜片就藏在里面,还加了个能转动的刻度盘——据说能算出“哪天播种、哪天收割”,比看月亮准上十倍。

“这东西,能比钦天监老祖宗传下来的还准?”木匠老张蹲在架子下,正帮着调整底座。他儿子去年种的麦子,就因为误了农时减产三成,指节敲着铜架,带着点不信又盼着信的劲儿。

苏妙妙正对着星图校准仪器,鬓角的碎发被晚风掀起,扫过颈侧的肌肤,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撩拨。闻言回头笑,指尖捏着枚铜制刻度针,尾端还沾着她的体温:“老祖宗的智慧要学,但也得改良。你看这刻度盘,每一格代表半个时辰,再配上望远镜看星象,算农时,能精确到‘天’。”

话音刚落,钦天监的老监正带着小吏来了。抬头看着铜架子,鼻子里哼出的气差点吹歪胡须:“皇后娘娘不好好管朝政,捣鼓这些‘奇技淫巧’,是想抢钦天监的差事?”他身后的小吏捧着本《农时历》,封皮烫着金,是刚编的,上面“三月初十播种最佳”的字,像刻得格外用力。

苏妙妙没生气,指尖顺着仪器的铜管滑下去,冰凉的金属沾了她的热,竟泛出点温润的光:“监正大人敢不敢打赌?用你的《农时历》,用我的仪器,各算一次明年的倒春寒时间。¢齐~*#盛£小§>d说?±网¨, )=更&新?¨±最·全]?谁错了,谁就来格物院听三个月课。”

老监正拍着胸脯,朝服的玉带都震得响:“赌就赌!老夫观星五十年,还能输给你个女子?”

三个月里,格物院的屋顶总亮到后半夜。

苏妙妙裹着萧承瑾送来的狐裘,趴在新浑天仪旁记录数据,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着他偶尔来送宵夜的脚步声。他总不说话,只把温热的甜汤搁在她手边,指尖不经意碰到她冻得发红的耳垂,像捏块易碎的暖玉,轻得不敢用力。

“夜里风大,”他替她拢紧狐裘领口,指腹擦过她下颌的弧度,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沉,“算完这组数据就睡,不然……”

“不然怎样?”她抬头,睫毛上沾着点霜气,映着星光,像落了层碎钻。他的呼吸突然顿住,喉结滚了滚,转身时才丢下句:“不然朕就把你的仪器搬去龙椅旁,让你在朕眼皮子底下算。”

其实他是怕。怕她又像上次改蒸汽锯那样熬出黑眼圈,更怕她冻着——昨夜摸她手时,冰得像块寒玉,他在袖中替她焐了半宿,才勉强回暖。

王御史的侄子刚从西域回来,被派到户部管农税,却偷偷给苏妙妙送了份“各地气温记录”。′r`a?x~s_w_.¢c!o-m,纸页边缘卷着毛边,上面用红笔标着“塞北倒春寒多在三月初”,墨迹还带着点新干的潮。

“我叔说您胡闹,”少年挠着头,耳尖红得像染了胭脂,“但我在西域见了蒸汽锯的好处,知道您做的事,都是为了农户好。”

苏妙妙看着记录笑,指尖点过“三月初”三个字,那里的墨迹晕开点浅痕,像被谁的眼泪浸过:“这小子,总算没白教,比他叔强。”

三月初三,果然下了场雪。

江南的秧苗棚里,织娘周大娘的儿子按苏妙妙说的,提前盖了草棚,秧苗绿油油的,叶尖还挂着雪珠,透着股倔强的活气。而按钦天监历法播种的几家农户,蹲在田埂上抹眼泪,冻蔫的秧苗软塌塌地趴在土里,像没了魂。

老监正听说消息时,正在给皇帝呈“春耕吉时”的奏折。笔“啪”地掉在地上,墨汁染黑了奏折上的“初十”二字,像块洗不掉的疤。他沉默了三天,第西天一早,揣着张“拜师帖”去了格物院。

苏妙妙正在教农户们用新浑天仪看星象,老张的儿子学得最认真,手指点着刻度盘,嘴里念叨“明年要种两季稻,全靠这仪器算日子”。

“皇后娘娘。”老监正站在门口,背有点驼,声音却很沉,“老夫……愿赌服输。这仪器,确实比旧的准。”他递过拜师帖,上面“愿学格物之法”六个字,笔锋苍劲,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勇。

苏妙妙笑着接过,把新浑天仪的使用手册递给他。手册上的图表用彩笔标了色,比钦天监的古文好懂十倍:“不是拜师,是互相学。您懂星象,我懂仪器,咱们一起编本新的《农时历》,让天下农户都能准时播种,不再白受损失。”

老监正看着手册红了眼眶。他守着旧历法一辈子,却没

这台仪器让百姓少受点罪,指腹抚过“三月初三”的标注,像摸着块滚烫的烙铁。

傍晚,老张提着袋新磨的小米来谢苏妙妙,布袋上还沾着点泥土的腥气:“我儿子说,按您算的日子育秧,今年的稻子肯定能丰收。这小米,您尝尝。”

苏妙妙接过小米,看着窗外农户们围着新浑天仪讨论的身影,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幅活着的画。萧承瑾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掌心贴着她的后腰,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他体温的烫,像团火顺着脊椎往上窜。

“户部报上来的,”他下巴搁在她发顶,呼吸拂过她的发心,带着点痒,“今年提前育秧的农户,比去年多了三成,光江南就省下了五千石粮食。”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的衣襟,闻到龙涎香混着小米的暖:“你看,他们的日子好了,比任何‘发明成功’都让人高兴。”

他的手在她腰间轻轻摩挲,指尖划过她腰侧的软肉,那里有块浅浅的凹陷,是他昨夜吻得太狠留下的印。“忙了一天,指尖都凉了。”他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袖中揣,掌心的热烫得她心尖发颤,指缝间的痒意顺着血脉游走,烧得她呼吸都乱了半拍。

她转头时,鼻尖蹭到他下颌的胡茬,扎得有点疼,却又带着点让人贪恋的麻。他喉结滚了滚,伸手解她鬓边的玉簪,青丝瞬间散下来,缠住他的指尖,像捆住了他的魂。

“仪器准不准,朕不知道,”他低头,唇离她的唇只有寸许,呼吸混着她的香,烫得像杯刚温好的酒,“但朕知道,抱着你的时候,时辰才最准。”

预告:

塞北的老牧民带着孙子来京城,羊皮袄上还沾着草原的雪,跪在宫门前求见:“草原上的羊群总闹疫病,死了大半,求皇后娘娘想想办法。”

苏妙妙看着牧民干裂的嘴唇,想起现代的“疫苗原理”,当即决定带着林大夫去草原。萧承瑾拦不住,只能偷偷调了最好的马队护送,还把自己的貂皮披风塞给她。

“草原风大,别冻着。”他替她系披风时,指腹擦过她颈侧的动脉,那里跳得像揣了只小兔子,他压低声音,带着点咬耳朵的黏,“早点回来,朕把暖炉给你焐着——不止暖炉,还有朕。”

她抬头望进他眼底,那里藏着比炉火更烈的东西,像草原上的野火,烧得她耳尖发红,却又忍不住想一头扎进去,把这团火,藏进自己的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