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测谎鼎显暗格

火舌舔着密道的石壁,浓烟裹着焦糊味扑过来。?微:¢趣o<§小\说aa网§> ?1|更;新u$?最?¥快@

萧承瑾拽着绳索将苏妙妙往上拉,她怀里的盟约绢布被火星燎了个角。

黑灰顺着风飘进他眼里,涩得他睁不开眼,手却抓得更紧,指节泛白。

“抓紧!”他吼着,胳膊上的旧伤被牵扯得裂开。

血顺着绳索往下淌,滴在苏妙妙的手背上,温热的,带着点铁锈味,像条滚烫的线缠在她皮肤上。

她刚爬出洞口,身后就传来“轰隆”巨响——

密道塌了,李砚的惨叫声被埋在碎石下,闷闷的,像块石头砸进水里,溅不起多少涟漪。

狼山的雨还没停,打在总坛的瓦上噼啪响,溅在两人身上,凉得刺骨。

苏妙妙展开怀里的绢布,被烧掉的一角正好缺了“违约者当……”后面的字。

墨迹还带着点火星的焦痕,像被生生咬掉一块,疼得人心里发空。

“最关键的惩罚条款没了。”她指尖捏着绢布边缘,指节泛白,“没有这个,怎么证明李家该受罚?”

萧承瑾用牙齿咬开腰间的水囊,往胳膊上浇了点水,冲掉血污。

伤口外翻着,能看见里面的红肉,刚才拽她时用了太大力,皮肉都扯开了。

他的呼吸有点乱,却故意放缓了动作,怕吓着她。

“暗格。”他突然开口,目光盯着不远处的铜鼎——

是刚才从密道里滚出来的测谎鼎,鼎身被他的血滴过,正泛着淡淡的金光,像蒙着层薄纱。*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测谎鼎遇真血会显影,你看鼎足边的花纹。”

苏妙妙凑近一看,鼎足上的云纹里,隐隐有行小字在金光中浮现:“暗格藏于‘鹰首朝东’处”。

她猛地抬头,看向总坛院子里的石鹰雕像——

那鹰的头正对着东边的假山,和鼎上的提示对上了,分毫不差。

“李嵩的人来了!”

萧承瑾突然拽住她往假山后躲,掌心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衣袖渗过来,烫得她心尖一颤。

脚步声从巷口涌过来,杂着粗声的喊叫:“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是李嵩的声音,又粗又哑,像被砂纸磨过,刮得人耳朵疼。

两人贴着假山的石壁蹲下身,石缝里的青苔蹭湿了苏妙妙的裙摆。

她能听见萧承瑾的呼吸声,有点急,胸口起伏得厉害,显然伤口在疼。

“你的伤……”她刚要说话,就被他捂住了嘴。

他的掌心带着血味,却很稳,指尖轻轻按在她的唇上,带着点颤抖,像在说“别出声”。

温热的触感混着青苔的潮气,在她唇上烙下一小片麻。

李嵩的人举着火把从假山前走过,火光晃过萧承瑾的脸。

他的眉头拧得很紧,额角渗着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凉丝丝的。

苏妙妙突然抓住他按在自己嘴上的手,往他胳膊上按——

她的指尖沾着解毒粉,刚才包扎时蹭到的,带着点草木的涩。^白¨马+书^院~ `最\新-章~节-更?新+快¢

萧承瑾愣了愣,没挣开。

解毒粉接触到伤口,泛起一层白沫,他闷哼了一声,却把她往身后又拉了拉。

几乎让她贴在自己怀里,隔着湿透的衣料,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和自己的心跳撞在一起。

火把的光渐渐远了,萧承瑾才松开手,喉结滚动了一下:“谢了。”

他的声音有点哑,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带着点水囊里米酒的味道——

他刚才喝了两口止痛,酒气混着药香,缠得她鼻尖发痒。

“鹰首朝东,就是那假山石。”

苏妙妙指着石鹰对面的石壁,那里的砖块颜色比别处深,显然是后砌的,藏着秘密。

萧承瑾捡起块石头,往石壁上敲了敲,“空的”。

他伸手去抠砖缝,指尖刚碰到砖块,就听见身后传来破空声——

是弩箭!

苏妙妙拽着他往旁边扑,箭擦着他的腰飞过,钉在假山上,箭羽还在颤,带着风声。

“找到了!在假山后面!”

李嵩的声音像炸雷,带着十几个手下围过来,每人手里都拿着铁尺,尺头闪着寒光,映着火光吓人。

萧承瑾把苏妙妙往石鹰雕像后推,自己拔剑迎上去。

玄铁剑劈在铁尺上,震得李嵩虎口发麻,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骂骂咧咧。

“萧统领真是命大,密道塌了都没死。”李嵩狞笑,“可惜今天这狼山,就是你的葬身地!”

他挥了挥手,手下的人分成两拨,一拨围萧承瑾,一拨往苏妙妙那边冲,脚步声像打鼓。

苏妙妙背靠着石鹰雕像,手在石壁上乱摸,想找到暗格的开关。

指尖突然触到个凸起,是块能转动的石头,上面刻着小鹰头——和玉佩上的一样,栩栩如生。

她用力一转,石壁“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里面黑黢黢的,隐约能看见个木盒。

“找到了!”她喊着,伸手去够,却被冲过来的壮汉抓住了头发,往地上拽。

头皮传来撕裂的疼,她手里的绢布掉在地上,被人一脚踩住,碾出个黑印。

就在这时,萧承瑾的剑突然飞了过来,擦着壮汉的耳朵钉在石壁上,剑穗还在晃,带着风声。

壮汉吓得松了手,苏妙妙趁机钻进暗格,抱住木盒滚了进去。

石壁在她身后“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打斗声,只剩自己的心跳在响。

暗格里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空气里全是灰尘味,呛得人想咳。

她打开木盒,里面是半块玉佩——

和她手里的、吴三胖的正好能拼成一块整玉,玉中间刻着“盟约之证”西个字,红得像血。

还有一卷更完整的绢布,上面的“违约者当废其盐铁权,抄没家产”清清楚楚。

墨迹比之前那块更陈旧,显然是最早的版本,带着岁月的沉郁。

“原来真正的原件在这里。”

她刚把绢布塞进怀里,就听见外面传来打斗声,还有萧承瑾闷哼的声音——他受伤了。

暗格的石壁有个小缝,苏妙妙凑过去看,心猛地揪紧。

萧承瑾被李嵩的铁尺扫中了后背,踉跄着跪在地上,胳膊上的伤口又裂了。

血淌在地上,汇成一小滩,像朵绽开的红梅,刺得人眼睛疼。

李嵩的铁尺正对着他的头,往下砸——

苏妙妙猛地推开暗格的门,手里的整玉突然发出强光,像个小太阳,照得所有人睁不开眼。

“萧承瑾!”她喊着,把整玉往他手里塞,“这是盟约的证物!”

萧承瑾接住玉的瞬间,整玉的光更亮了,映得李嵩的脸惨白,像见了鬼。

“不可能……”李嵩后退着,撞在石鹰雕像上,“双玉合璧怎么会……”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冲进来的暗卫按在了地上。

是萧承瑾早就安排好的后援,终于赶到了,脚步声踏碎了狼山的雨。

萧承瑾撑着剑站起来,往她这边走,血顺着裤腿往下滴,却笑得很轻:“抓到你了。”

他的手伸过来,掌心的血蹭在她脸上,像朵滚烫的花,在雨里开得正好。

下章预告

暗卫押走李嵩时,他突然咬碎嘴里的毒囊,只来得及说“鹰族首领是……”就断了气。整玉的强光引来了鹰族的人,为首的老者盯着苏妙妙,说“格物院的传人终于来了”,手里还拿着半块和整玉能对上的玉佩——原来双玉之外,还有第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