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有顾番外（end）
“吵死了！那个，关掉！”
顾铭远的双腿并起，往左摆开，又烦躁地摆回来。
有栖川沐侧坐在床上揽着他的腰：“别总动。”
“痛！拿开你的手！”顾铭远把有栖川沐的手背都打红了，死死盯着胎心监测仪：“关掉！”
有栖川沐无奈地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这才只开始了两个小时，这人就已经是要和他决一死战的态度了。
有栖川沐轻声道：“监测胎心的，关了不好，怕孩子缺氧。”
顾铭远蹭一下半爬起来：“它缺氧个屁！我才要缺氧了！”
有栖川沐哄拍着他的背：“小声点，待会没力气了。”
顾铭远还想吼，又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抱着肚子倒回床上，哼哼唧唧地不消停：“你不是说可以…可以有镇痛的东西吗，给…给我！”
有栖川沐继续拍他的背：“现在不行，得等等。”
顾铭远偏头一口咬住了他雪白的衣袖，连带着抱住了他的手：“求求你了，真的，算我求你。”
“你现在打的话，可能会导致你要生更久，不安全。”
顾铭远觉得自己要就地爆炸了。
他暴躁地抓了几下头发：“我想回家，这里的床忒硬了。”
“你现在这样怎么回去，家里也没医院设施齐全，别想这些了，听话。”
顾铭远红着眼睛瞪有栖川沐：“都怪你！我本来还没准备好生小孩的！”
有栖川沐摸摸他的眼角：“那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我……再过好久吧！我不想生了！”
有栖川沐简直想笑，顾铭远实在过于生龙活虎，他那些担心和紧张再怎么多都被顾铭远吼没了。
顾铭远见有栖川沐不回答他，更来气了，抡起拳头就想往有栖川沐身上砸，可惜又一阵宫缩把他击倒，他恶声恶气道：“我……我真不行了，嘶呃……真不行了！”
有栖川沐看了他几秒，俯下身吻住他的唇，他没说话，只是将手掌兜住顾铭远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轻轻捏他的下巴。
顾铭远睁着眼睛盯他，叼住他的舌尖，示威一般磨了磨，有栖川沐闭上眼，睫毛微微颤动，顾铭远看了几秒，就松开了他的舌尖，两只手用力搂住有栖川沐的脖子，凶狠又依赖地和他接吻。
有栖川沐累得不行，顾铭远挂在他脖子上不肯松手，痛紧了就死命勒他，不痛了就要亲亲，他又不能把重量放到他身上，腰都快抽筋了。
就这么又折腾了几个小时，顾铭远总算迎来了打无痛的机会，他的眼睛都亮了，上赶着把手臂凑过去，结果有栖川沐无情地把他翻了过去：“打腰椎。”
顾铭远感觉后背一凉。
他不自在地把被有栖川沐掀起来的衣服扯回去，有栖川沐疑惑地看着他。
“那个……痛吗？”
“没你宫缩痛。”
“……哦。”
“怎么了，我得掀开衣服才能打，你松开。”
“不要，我是不是有好多赘肉了…”
有栖川沐彻底绷不住了，蹲到地上笑，把手伸进顾铭远衣服里摸他细致的腰背：“我服了你了，自己有没有赘肉感觉不出来啊？”
顾铭远欲哭无泪：“打吧打吧快打吧，反正我肥你也不能对我怎么样。”
“我会逼你去健身。”
“还用你逼？！我……呃-我立志三个月变回原来的样子！”
有栖川沐简直拿出了哄孩子的力度安抚他：“好，我相信你，你最棒了，别动。”
“你哄小孩啊？！”
“那你要我怎么办？”
顾铭远又不说话了。
主要是疼。
几个小时过去，顾铭远悲凉地望着天花板，他发现无痛针可以让别人不痛，但他还是老样子，该怎么痛，还怎么痛。
他恨上有栖川沐了。
被推进产房的时候，他悄悄踢了有栖川沐一脚，没解气，再来一脚。
又过了几分钟，产房里仅有的两个被有栖川沐叫来专门帮忙按住顾铭远的男护士开始后悔没有带耳塞进来。
顾铭远绝望地看了他俩一眼，又看了看偌大的产房，他都能听见回声了。“有栖川沐！为什么这里的医生……那…么少，我看电视上……电视上啊——”
“深呼吸！别说话！”
“唔——电视上有好多医生！”
有栖川沐抓住他的腿：“有我你还需要别人？你想让那么多人看着你在这丢脸吗？”
顾铭远呆了一下，突然就开始掉眼泪：“你好凶啊……要不是……要不是这个臭家伙我用得着……丢……丢脸吗！我/艹/你/大/爷有栖川沐！”
两名护士默契地低下头，只要不擡头看，就能假装没听到。
有栖川沐伸手给顾铭远擦眼泪，顾铭远哭得更凶了：“老子要你管！我去你个大脚趾豆的！我诅咒你今天……今天喝水都拉肚子！”
有栖川沐拿开手。
顾铭远忍了三秒，实在忍不住，拼命要往有栖川沐身边凑：“你们放开我！”
护士想哭，求助地看着自家院长。
有栖川沐擡了下手，护士如释重负地松开顾铭远，不约而同地揉着肩膀，他们身强体壮的还比不过一个产中虚弱的。
有栖川沐心疼顾铭远，他也不想让他这么痛，可是顾铭远着实太能闹腾，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顾铭远埋头在他衣领上哭：“等我生……等我…等……靠啊……”
他一句完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痛得浑身发抖。
有栖川沐不停地摸着他的腰背：“乖，等你生完要揍我是吧？离家出走？去队长家住？把孩子屁股打肿？都行，除了离婚和出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护士目瞪口呆，满地找下巴。
顾铭远眼泪汪汪地看了眼有栖川沐：“那……那我可不可以…晚上吃…吃冰淇淋？”
“可以。”
顾铭远有点开心。
“只能吃一次。”
顾铭远又踹了他一脚。
护士说：“院长，要不我先帮忙看看？”
有栖川沐放冷气：“不行，我来。”
顾铭远抓着他不让走。
有栖川沐摸摸他的头，拉开了他的手。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顾铭远隐秘的地方，事实上要不是顾铭远太能闹腾，他连这两个男护士都不想要，顾铭远狼狈的样子他看就够了，他希望顾铭远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英姿飒爽的俊朗模样，有什么掉面子的事，他帮他撑着。
后来的事，顾铭远不记得了，他痛到记忆断片，有栖川沐告诉他，他把他祖宗三十六代都问候得很不错，生的时候还把脚踩他肩膀上了，差点把他踹地上去。
顾铭远脸上笑嘻嘻，心里直打颤。
不过呢，自从他生完孩子，去医院找有栖川沐的时候似乎颇受尊敬，毕竟八卦不只是女性的专利，当时在场的男护士出了产房后异口同声：冰山院长拽天拽地，拽不过边生边骂边实力演绎全武行的院长夫人。
顾铭远在医院耀武扬威一圈，把他们冰山院长亲了个够，留下要加班的院长，自己晃晃悠悠地带着精致漂亮的小丫头回了家。
手忙脚乱地给她换了个尿不湿后，顾铭远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看起了银河护卫队。
“我跟你讲，这老片子可好笑了。”
小丫头面无表情地推了推他的脸，翘起脚丫要抢遥控器。
顾铭远把遥控器丢到了茶几上：“没得你选，动画片不好看。”
小丫头哼唧了一下，忽然用力咬住了他身上的某一个部位。
“诶诶！你是不是饿了，饿了也不能咬人啊……”
小丫头眨巴了一下眼睛。
顾铭远起身给她泡了瓶奶，小丫头老实了。
顾铭远抱着她在沙发上看电影，笑得四仰八叉，小丫头高难度认真喝奶一滴不漏，还把奶瓶递给他，想让他也尝一口，她觉得很好喝。
顾铭远低头看了她一眼，亲亲她的小鼻子，笑得特别开心：“你自己喝吧，都是你的。”
小丫头也给了他一个带着奶味的吻，然后把奶嘴塞回自己嘴里，舒舒服服地在顾铭远怀里继续嘬。
顾铭远见她对电视一点兴趣也没有，就把声音调小了自己安安静静地看。
过了半小时，小丫头睡着了，一只手紧紧抱着奶瓶，一只手紧紧抓着顾铭远的领子，而有栖川沐也下班回家了。
“给你带了冰淇淋，丫头给我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