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27：醋

邻近中午的时候，顾川罕见地带着提前订好的餐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人，阙知认识——是路总监的助理，给他薄荷糖的那一位。

容乐溪接过饭盒夸张地感叹道：“多亏陈见涯这挑嘴的毛病，我们才能吃上这等美味，辛苦顾川哥跑一趟了。”

顾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对阙知说：“来休息室。”

陈见涯隐隐有些不悦，将刚刚拆好的筷子放在盒上，问：“干什么？”

“谈点私事，你们先吃。”

顾川从容地对上他的眼神，带着阙知和助理走了，阙知没有回头，陈见涯听见助理小声地问他：“你需要薄荷糖吗？”

阙知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几人在休息室的圆桌前坐下，阙知还不知道是什么事，路总监的助理介绍道：“我是萧青元，主要负责QAz抄袭这件事的多方沟通并解决。”

“啊，”阙知连忙表示感谢，路总监对于这件事的上心程度超乎他的想象，“我、我的一部分手稿和音频还在家里。”

“您明天拿给我就好，我交由版权部那边去登记，”萧青元笑笑，“我能问问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您对这种突如其来指责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这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陷害了的局：“当然，我们也会去查的。”

“是声纳未来……”阙知攥着衣袖的手紧了紧，他擡眸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人。

“在有人指出我抄袭之前，我与声纳未来的一位面试官发生了争执，并且上了声纳未来的黑名单，我……”他闭目，“我有录音。”

因为每一场面试他都会考量自己是否发挥的不够到位，再进行有效地练习，所以算是偷偷地录了下来。

顾川看了眼萧青元，点头。

萧青元不失礼貌地问道：“我们能听吗？”

“这是很重要的线索之一，之后我们会进一步地调取当天面试的录像的。”他说。

阙知拿出手机，他再一次地看了眼顾川。

顾川说：“我会保密。”

录音开始播放，当天所有的内容都完整地呈现在了两人面前，顾川还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样子，萧青元有些诧异。

“东楼那些人的做派真是……”

“嗯，”阙知低低的应了，将手机收好，“之后我在家附近的排练室写这首歌，遇到了当时面试中的其中一个人，他对我意见很深，我不知道他是否就是微博上的那两个人之一。”

萧青元循循善诱道：“具体说了些什么？”

“我在面试时说的这些话，致使他们也失去了面试的机会，”阙知擡头，神色有些茫然，“和微博上说的差不多。”

“那并不是你的问题，”萧青元颔首，“我们会解决好的。”

“等等……”阙知叫住他，“我去过那家排练室，后来的时候……”

“你说。”

“老板说摄像头已经被破坏了、我用过的设备记录也全都没有了，他给了我一张名片。”阙知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

“让我去联系这个人。”

萧青元的眸光中闪动着诧异，他收好了名片，说：“你放心，这些我们都不会漏掉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阙知。”

阙知又垂下头去，他轻轻地摇了摇。

他其实什么都没做，做了的这些也并没有什么用处，于是说：“谢谢你们愿意帮我。”

顾川作为第三人，确认过阙知交给萧青元的手稿份数以及录音，而后三人才走出休息室。

“我可以添加你的联系方式吗？”萧青元对阙知说，“之后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我。”

“哦，好。”阙知打开二维码让对方扫。

容乐溪对他们喊道：“快来快来，还有几盒我们没动过，还热着呢。”

顾川走过去坐下，那里只剩下一个靠近陈见涯的位置，阙知挪动过去，也慢慢坐下了。

萧青元说：“不打扰你们吃饭休息，我先走了。”

阙知一直被身旁的陈见涯盯着，味如嚼蜡般吃完了饭，容乐溪和章沉如昨天一样把时间空间留给他俩，以继续陈见涯的‘深海压力测试’。

“吃完了吗？”陈见涯淡淡地问。

“嗯……”阙知慢吞吞地喝水，企图拖延时间。

陈见涯将外套脱了搭在靠背上，露出里面穿着的黑色背心来，因为是透纱的材质，腹部隐隐有线条显现，他问：“聊了什么？”

阙知不想说这件事，尤其在陈见涯面前，回道：“没什么，之前的一些事。”

“你们还有之前啊，”陈见涯不太记得顾川身旁的那人叫什么名字，大概也是和深海乐队有关的负责人，问，“之前的薄荷糖吗？”

“什么？”阙知没反应过来，含糊不清地回道，“是的。”

他和萧青元之前也确实只有两面之缘，还都是因为对方给他薄荷糖。

“他在追你？”陈见涯的问题很直接。

吓得阙知呛水，连着咳了好几声，陈见涯伸手缓慢地抚摸他滚动的喉结，说：“怕我，却不怕任何一个人？”

“躲着我，却和其他人搂搂抱抱、添加好友？”

阙知愣愣地：“没有……”

“那天在楼下，我看到了。”因为深海乐队的排练室在六十六楼，因此二楼的连廊也被他算作为楼下。

阙知想起路昀，感到莫名其妙：“那是我朋友……”

陈见涯没有松手，“嗯”了一声，等他继续说。

“他、他是我很多年的朋友了，偶然遇到的，所以聊了两句，我们没有抱，”阙知干巴巴地解释，“萧、萧青元是之前在面试的时候见过，只见过两次，他是为了解决一些事情才加我的。”

陈见涯终于放开了他：“你有什么事，是我不能解决的？”

阙知连连摇头：“公司会解决的。”

“行，”陈见涯拿起手机向他挥了挥，“不加我吗？”

阙知只好顺从地拿出手机扫他的码，他不太懂陈见涯问这些问题和他加入深海乐队到底有什么关系，也许是测试包含的一部分吧。

“你能够用音乐回应我所想要的情绪表达吗？”陈见涯手指飞快地通过了申请，并给阙知添上了备注：暴风鹱。

阙知站到台上，想了想，说：“可以用我自己的歌吗？”

“你想唱？”陈见涯收起手机，说，“可以，你随意。”

“不、不是，我写过一些solo……”他听见陈见涯笑了，说：“好。”

“喜怒哀乐依次来。”陈见涯说。